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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噗~~!”
青年一口酒喷了出来,快速用手拭去嘴边残渍,讪讪笑道:
“公子误会,公子误会,在下不过一时技痒,绝非公子所想那般。”
“在下已在馆邸签署意愿,银两定会分文不少。”
“还有,在下非是江湖算命之流,亦非无道‘道士’。”
“在下也是修者,主修心画符篆,略通一些易理术数。”
“故而,多少研读一些心学,卦相之学,还望公子勿怪,勿怪。”
说着,青年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火彧点了点头,收起淡漠,看着青年淡笑了笑,低头拿起酒坛,眼中闪过一抹调侃之色。
一边倒酒一边口中说道:“既然在下此等春秋,就已贵载右相,德蕴流光。”
“如此,不知阁下所言红鸾桃花行运,几时能有,又应去何处寻得?”
青年闻言,如何不知善意调侃。
他性情朴实,流露些许尴尬窘态笑了笑道:
“公子说笑,天禧、红鸾、玉门、墙内、正缘等桃花行运皆属运道之中极品道运。”
“乃是天下男子日思夜想,梦寐以求心往所属~!”
“在下若知“此运道衍”,此时定是在水一方,佳人如约,绝代醉酒!”
“想来也不会在此与公子对坐同饮。”
说完,青年再次讪笑起来,举杯喝酒。
“哈哈哈......”
听闻如此答复,火彧也不觉笑了起来。
“好吧,既然阁下推衍不到此般极品红鸾桃花,不妨说说此次委托吧。”
一提及正事,青年赶忙收敛情绪,放下酒杯,正坐直身,说了起来。
原来青年自家所在村庄,于一个半月前,四周附近山林,突然出现三只‘玄磷暴熊’。
俱都不知从何处迁居徙来。
林中并无多少魔兽栖居,无法找到足够食物,是以,来到村里大肆毁坏庄稼,掠食禽畜。
多亏道士青年那时没有外出,奋力抵挡,才没有导致村民出现大的伤亡。
后经青年连同村人一同前往探查方知,三只暴熊实属距村尚远的一处巨大灰色山脉,林中所栖魔兽。
可能缘由大批修士大规模捕杀,亦或高等魔兽争夺地盘,导致几股小型兽潮,连累栖息居所被毁,意外逃亡流浪至此。
青年协同村民抵御暴熊,固然想过很多办法,实施手段,却未能起到多少效果。
反倒激怒暴熊,性情越发暴虐,猖獗无度。
委实无可奈何,无计可施,才来到馆邸发布任务。
村庄本就地处偏远,内居大都朴实良民,极少修者,除去庄稼,牲畜饲养,几乎没有什么进项。
全村倾其所有,也只凑得两万八千两,任务发布两天,几乎无人问津。
青年越发焦急,只好忍痛贱卖一些符篆,提高酬金,却依旧无人问津。
青年无奈,思索是否向馆邸官方阐明实际情况,以此寻求帮助。
恰在这时,火彧来此,接取委托。
其实青年初至此处,本有意寻求官方相助此事,毕竟村庄委实贫困。
不过,一想村长临行所托,只得搁下此请。
村长将银两放到青年手中,语重心长由衷嘱托。
“尽量不要弱贫卑贱姿态示人,以此寻求怜悯,我们固然贫苦,有些守旧,甚至迂腐,不能明辨一些是非真正曲直。”
“但我们一样需要自明骨气,自力更生,自食其力,是以,我不希望出现任何形式,任何理由的施舍,籍此来可怜我们。”
青年听后很受触动,从中明悟一些,什么应该真正去坚持。
青年诉完,看了看火彧,只是颇感赞同点了点头,一丝恻隐涟漪都没有流露。
神色平静狠戾,依旧一副淡然。
青年不由心中感叹,明明与自己年龄相差无多,却有这般心境。
自己也时有出外历练,依旧相较此等落差。
到底是小地方出身,在外过于拘谨,行事常于回避。
故而,导致无法见识太多人情世故。
看来,必须开始多加磨砺,只身参与世事,多面对一些。
了解完情况,两人少驻片刻,简单准备。
邻近未时,来到就近驿站,启程赶往村庄。
......两日后:
一条小路,些许崎岖坑洼,两人两骑往前奔驰。
一旁不远伫拔一座巨大灰色山脉蜿蜒而过。
山脉之上危峰兀立,峰峦叠嶂,连绵起伏,云雾缭绕,一块卷曲攀岩,如浪入天池,势如苍龙昂头!
整体山脉犹如潜龙欲腾!
此山正是北兽海地域,其中一条最大山脉,黄龙中国九条巨大山脉其中之一。
号称九龙辅黄之一的‘潜龙’。
两骑正是火彧与‘道士’青年。
缘于村庄太过偏僻,驿站车马只能送到这条通往村庄的小路道口。
此前已悉知情况,备好马匹,是以,两人骑马往赶。
一路交谈,火彧与这个喜欢‘多言几句’的青年,已算颇为熟络。
青年姓毛,名柏,修为‘元期’。
自小村中土生土长,毛柏尚有一兄长,名毛松。
兄弟二人名讳,取自‘松柏’寓意。
‘傲骨峥嵘坚贞’。
毛松也是修者,同样专修符篆功法,现不在村中,父亲乃是村中教书先生,喜欢研习一些心学,卦相玄学。(非是卦象)
年少时偶得一本心画符篆功法残本,源于自身不具天赋没有习炼,后将功法传于两个儿子。
两人却颇具天赋,兄长毛松资禀更加超群。
青年毛柏为人开朗,朴实健谈,更时不时喜欢犯二,‘多言几句’。
但不知为何,一静下来,眼底深处总会时不时隐浮一抹忧伤。
火彧时有敏感捕捉,感觉青年爽朗的外表下,似有什么苦楚纠结于心中。
黄昏时分,两人抵达村庄。
毛柏去往村长之处容禀,火彧一人缓步观行村内。
此时夕阳西下,一片灿烂金色,笼罩着田地村庄。
可由近目睹,却是田地荒凉,杂草横生,水脉断流,房屋破败,残瓦断壁,一片清冷萧条的景象。
微微蹙眉,停下身来,举目四下望去,长久以来,习惯观感中央街道的繁华喧乐,心中多少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