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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长老也不是傻子,赶紧一个横移,总算躲过了那道要命的火光,紧接着一声巨响,夹杂着惨叫镜湖和血肉烧焦的臭味爆发开来,老女人不用回头,也知道自家弟子遭殃了。
“找死!”长老怒喝一声,嗓音又尖又利,却依然挡不住包围圈中,那位白银魔法师低沉冷酷的嘲讽:“怎么?你难道还打算饶我一命不成?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又这样的好事呢!——多说无益,咱们继续!”他说着,空着的另外一只手猛然扬起,衣袖之中,喷射出无尽剑光,同时肩上扛着的巨大炮管之中,再次吐出恐怖的火龙。
爆炸声连续不断,通向地宫的地道开始坍塌,可还没有塌方下来,就被一道道漆黑色的魔法阵笼罩,在机关转动声与亡灵的嚎哭声中,变形成半机械半亡灵的可怕鬼物,张开钢铁拼接成的大嘴,露出锋利的金属獠牙,疯狂地吞噬着周围少女的生命,哭喊与惨叫声不不断传来,却依然掩盖不住战场中心那滚动着的风雷之音。
刀砍,掌击,音攻,飞镖,脚踢,甚至鞭子,发钗,水袖,一招一式,全部化作几乎不可闪避的诡异电光,轰然落在魔法师单薄的身体上,让他在空中狼狈地打着滚儿,或者重重地一头栽下来,深深嵌入地面。赤红的柳叶刀,变成威武的火龙,喷射三颗爆炸的火球,熄灭消失,却难以给真正的敌手造成什么伤害。冲天的火柱中,黄金的长剑化作激光成扇形切割,却很难将那风雷的力量破去。寒爆炸,幽灵飞窜,骷髅冲锋,都在青色的风刃和白色的雷霆之中化为渣粉。飞窜着的各色身影,一边躲避着从炮口中射出的穿甲魔弹,从空中落下的审判之剑,或者从地下绽放的无尽冰莲,一边汇聚的风雷,策动着流岚,对着那包围圈中心不断诡异地闪烁着的银白身影,送去致命的一击。
魔法师被打得高高飞起,然后用重重砸向地面,看起来极为狼狈凄惨,他身上的魔法盾已经碎掉了,血肉之躯在风的切割力,雷电的灼烧力,以及拳脚的重击下,仿佛一条破口袋一样东飘西荡,上下翻飞,和时不时陷入已经变成了钢铁的大地之中,却始终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
他在被击飞的瞬间依然顺手撒出许多张色彩鲜艳的塔罗牌,紧接着冰刺,光枪,火球,火龙便乱纷纷地爆炸开来,一瞬间狂风暴起,飞雪连天,大地之上却绽放着红莲业火,寒冷,酷热,窒息,狂风的推力,还有能将罡风瞬间消散大半的神秘的金光,破头盖脸地砸向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长者,将她们的衣衫撕扯,使她们的妆容毁灭,挂彩的,烧伤的,结冻疮的,甚至还出现了被光束洞穿的孔型烧伤,真是让她威严扫地,形象毁尽。平日里最注重身份地位,礼仪面子的解语宗长者们,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羞辱,自然一个个月越打越急,越打越狠,甚至连某些禁招都施展出来,可是,当那一招招威力极大的杀手锏准确无误地落到魔法师身上的时候,一切都依然是徒劳。
魔法师身上的银色长袍早就变成了乞丐服,甚至头发都掉了不少根可是他依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只是在不断地被击飞而已。终于,在他狼狈地大头朝下栽倒在废墟的角落里,在周围的死灵魔怪因为法力供应中断而慢慢消失,变成普通的沙土淤泥碎木头之后,十四个人终于算是将元气耗尽,手段出完,也终于冷静下来,相顾无言地默默围上来,将趴在地上的魔法师团团围住。
“香主带着弟子先退亏地宫吧。”身份最尊贵的副宗主冷声说道此时无论是大殿内部还是大殿外,都只剩下小猫两三只了。银尘布置下的“神圣黄金枪阵”也因为抽调了仙曲的力量而瓦解,被他困住的20多位女子也死伤枕籍,这会儿受轻伤的拖着受重伤的从早就变成一锅糊糊的废墟外面走进来,从长老们身边掠过,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看来掐相当落魄。衣不蔽体,头发焦枯,很多少女脸上甚至挂着鼻涕,冷得瑟瑟发抖,仅存的几个小香主刻意压低了声音,指挥着她们逃进地道避难,脸上也是一副哭丧相,这一幕都被长老副宗主们看在眼里,只觉得胃里和心里一起抽着疼。
等该撤离的都撤离了,十四个人才围拢上来,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闪着一抹仇恨的光芒,此时,魔法师早就从地上爬起来,抬手打了个响指,几道蓝色的光芒在身上闪了闪,将灰尘淤泥和血迹全部清除,虽然还是一副破破烂烂的衣装,但至少干净了许多。
他漠然站在包围圈的中心,身上慢慢浮现出一层斑斓的光环,那是他的绝招诸神加冕,他关闭了刚刚启动过的天劫符文,专心致志地运起胎息秘术,身上原本入体一重的罡风气息,也在慢慢减弱。他的兜帽已经不知去向,银白色的长发披散在脑后,很自然地垂下来。白银色的瞳孔中,没有风雪,没有黑暗,只有一片最彻底的死寂的宁静,此时,他已经无意识地进入了蚩尤武学中的某一个玄妙而不可言传的境界:入微。
银尘不了解这个境界是什么,他甚至没有感觉到自己此刻已经和平日大不相同,蚩尤没有给他明确说过,蚩尤才传承里面也没有明确提出,只是很模糊的描述了一下这种境界的表现:绝对冷静。
银尘的意识此时就像被放置在液氮中的超导计算机逻辑线路,冰冷,精确,反应迅速到无以复加,当这些所谓的尊长们都围过来的时候,他甚至暂时忘却了自己即将动用最大底牌机械傀儡进行殊死一搏的策略,只是低垂着破烂的袖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目光纯净地看着太上长老。
其他人,他似乎都无视了。
“不对劲。”一位副宗主冷静下来之后,才开始分析这场在每个环节都透着诡异的战斗:“他一个入体一重,连弱冠之年都没到的稚儿,如何拥有如此惊人的防护力,还有这样的,能够伤到我等的杀招?想来那一定不是他本身的力量,而是秘宝的力量吧?既有防护,又能伤人,甚至还能施展诡异的邪术……就是是什么样的秘宝……”这位副宗主分析着,周围的都在频频点头。
“果然不愧是明泉那贱种看上的人物。”此时年纪最大的金丹高手也开口说道:“小子,老实说吧,你身上的秘宝,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一件圣器,叫做雷神,已经认主了。”银尘眼神闪烁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先将太初神族的名号报出来,如今的他,虽然已经有了一点点法神的威能,可是自身的力量差得远着呢,甚至技巧和见识上都差得很,还没有资格使用蚩尤的名头吧?
他说着,左手下意识地五指并拢,指尖上长出长长的光之锐爪。
他说完就看到众人一脸失望之色,显然,认主了的圣器不是解语宗的人能够抢夺的。
“那就只能怪你命不好了,小子,明泉身边有一件活得圣器,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情!”金丹期的太上长老说完,就命令左右道:“结阵!仕女寒心大阵,起!”
狂风与雷电的力量从他们每个人身上喷涌出来,交替融合,居然变成了一股十分骇人的军势级别的罡风。银尘有些惊讶地睁大眼睛,没想到这些老女人在对付仅有的一个敌人的时候,居然还要动用军势。江湖之上,对决斗天则极为看重,一人面对千军万马的时候,人多的一方都尽量安排车轮战决斗,只有当那一人的修为境界超过全军,决斗就是让手下无谓地送死时,人多的一方才会动用军势,但也一定是防守用的军势,而非现在这些老女人们使出的进攻型军势。用军势对付单人,还是修为实力不如她们的单人,这在风源大陆上,南北帝国之中,是连邪道都不会使用的垃圾手段,除了建州奴儿那些修炼奴才道的家伙们,没有人会看得起这样的做法,更没有人丢得起这个人!
然而现在,解语宗响当当的十大门派之一,还是宗门之中高层尽出的情况下,居然还要犯这样的大忌,显然真应了那句话:“妓女们的脸,远没有她们的屁股重要。”
如此恬不知耻的做法,当真让解语宗,堕落到和阴阳和合宗一样的水平了。
被那军势级别的罡风一刺激,银尘立马退出了入微状态,只觉得身心一起烦躁起来,又看见那位金丹级别的太上长老,悍然开始汇聚起十四个人所有的罡风,凝聚在她手中的砍刀之上,变成一把巨大的雷电之刀,高高举起,作势欲劈,当真要用十四人的军势罡风,碾压他这样一个孤立无援,真实实力也不过就是合道高段的人,心里更是无名火起,先前被暂时忘却的傀儡战术也被想了起来。“你们既然不打算按照规矩办事,那我也不讲规矩了!”银尘脑海之中闪过这样一句满带着抱怨的话,干脆心一横,将一切魔法驱散,专心致志地打开了那金色的大门。
虚空之中,高达十米的金色大门缓缓开启,纳粹党卫军一样的脚步声隆隆传出。两列重型装甲傀儡从里面走出来,那数量不是一二十,而是一二百!
155毫米口径坦克炮,144毫米口径战场火箭炮,50毫米口径核能激光炮,携带云爆弹或者集束炸弹的战术导弹,八管联装高平两用机枪,激光致盲武器,电磁脉冲武器,甚至连非人道的次声波定向能武器都有,高达三米,宽两米,长十米,带有六只步足的钢铁巨物,从华丽的战争空间里缓步走出,刚一露面就将圆形的包围圈吓退,变成一道浅浅的雁阵型弧线。二百具全自动装甲型陆战武器,就在魔法师瘦小的背后整齐列阵,摆出一副千军万马般的恐怖气势,仿佛一个超编满员的坦克师。这样的阵势,早已超过了这个世界上一切神功修为的对抗极限,单个的神功高手在它们面前已经毫无意义,只有几万人的大军组成的超级军势,才能勉强将其抵挡。
百具傀儡,足以颠覆江湖上任何一个门派了,因为如今的帝国,可没有什么门派能施展出万人大阵,这种国战军势,只有朝廷才能组织演练。
十四个人,面对这群钢铁怪兽没有丝毫办法,一切都如同五年前在赤血秘境的最后时刻一样,修炼神功的血肉之躯,根本不可能和这些金属造物对抗,何况如今银尘手下的傀儡,根本不会像傀儡宗的傀儡一样和敌人玩近战。
二百道红外瞄准光束,将这十四个老女人身上的一切要害全部锁定。
这一回,十四个人彻底“冷静”下来了,一切愤怒,羞辱,仇恨,贪婪和算计统统烟消云散,只剩下最单纯的恐惧。傀儡宗,远比天邪寺,紫血教,水晶宫甚至建州奴儿都要恐怖许多倍的存在,仿佛世间最不可驱散最不可捉摸的恶魔,总是将庞大的黑暗身躯,藏在夜幕下的阴影之中,很少露出狰狞的面目,却能让所有人都生活在恐怖的氛围之中。千年文明以来,凡是面对傀儡宗的人的人,无论是金丹高手,还是帝国君王,无一例外地都永墮冥界,自刀五年前,银尘的出现,才让这个世界上,有了第一批能在傀儡围攻下侥幸得活的人。
天则变动,这恐怖的一幕,早已消失在世人的记忆之中,只有零星的几个人还能保留下一些零星的回忆,成为向酒肉朋友们炫耀的传说。如今,“傀儡宗”这如同地狱审判般的三个字,终于再一次降临人间,降临到了解语宗各位尊长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