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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气,水三种元素,也可以看成另外一种能量的三种演化形式……这种高等能量可以演化出高等的文明……他山之石,真的可以攻玉啊……”银尘轻声呢喃着,反复咀嚼着这一份掺杂了太多偶然的珍贵体悟,这个时候,他也明白过来,自己,很可能是整个加布罗依尔文明中,唯一一个打开了异界文明大门的法师。
罡风宇宙,其实也属于光气水能量法则下的世界,和黄金魂雾的源头王爵世界,以及三体星文明同属一个体系。因此,能够依靠少量的魔法力,形成大范围的特定天候的黄金魂雾,就成为远比单纯的光,风,冰,水魔法更强大更重要的能力。
黑暗奥术与黄金魂雾,瞬间化为虚幻的天堂地狱,在银尘背后展开,然后旋转着相互冲突。身穿黄金战甲的天使,和身穿黑色罩袍看不到脸的黑巫师,光辉云端与骸骨大地之间的广阔战场上无尽厮杀,血战到时空的尽头。
象征文明与秩序的黄金魂雾,象征传承与力量的黑暗奥术,就在这一刻完美对冲,而对冲产生的火花,便成了法师手中最强大最无敌,最致命最不可抵挡的终焉之火——霸铳黑天炎龙神杀炮。
文明生火,烧融了珍品魔器仙曲的最后意志,灌注与180毫米口径战车炮的核心,成为了法师最后的杀招。当华夏神魂,魔哭冥斩,奥术飞弹,破灭之月都不能对付眼前强敌时,这集中了银尘从生下来到如今的所有火系魔法修为,火焰元素能力界限突破,火焰元素极化加成和和所有的冰元素极化翻转能力的最后手段,依然可以成为他克敌制胜的倚仗。
领域对冲这着,最后轰隆一声撞击粉碎,变成漫天的七彩火焰。银尘从石头床上站起来,小心翼翼地从失而复得的奥术空间中取出一粒补充气血的丹药服下,权当没有吃饱的补偿。他低头看了看手中还完好无损的水晶球,嘴角露出一抹劫后余生般的笑容。他的身上慢慢扩散出紫色的光华,岩石地面上再次升起四台计算机,原本漆黑一片的屏幕光影变换,很快就进入到了先前用来优化黄金魂雾的那个程式。
“也该好好优化一下终末星光和亡死封绝狱,冰空千华葬这些魔法了。啊,亲爱的冰系魔法呀——原谅我曾经忽视了你——”白银色双手紧紧握住水击球,一丝丝冰蓝色的光芒慢慢亮起,银尘的小房间里变得更加湿冷,而四台计算机已经开始运算——
在结果出来之前,门外响起了呼喝声,交战声甚至是喊杀声。
“魔威阁的碎怂们摸过来了?他们怎么渡过河的?”银尘赶紧停下元素池模拟,将水晶球扔回奥术空间,又从里面拿出一条白银色的罩袍披上,将兜帽竖起来,遮住头发,才大步出门。
营地里,敌袭的警报声已经响起来了,暗卫们组成两座互相嵌套十三罗叶,拿着弩弓迎敌,而他们前方五十米处,一群鹅黄色衣衫的女孩子们布下三重嵌套的十面埋伏,严阵以待。
很显然,这是双方的先头部队相遇了,或者说,不明身份的势力派出先头部队试图接近营地围墙。
所有的暗卫都聚拢到了这边,其他方向上只留下轮班的金甲禁军,银尘建造的营地绝对是专业坑对手。一道围墙直接靠着河岸,另外一道贴着岩壁。靠河岸的那一段根本不用防守,因为除了天阶法师,没人敢在那种黑色重水中游泳,下去多少也是沉底溺亡的结局,因此暗卫只要守住两头就可以了,而在东海秘境中的任何一个敌对势力,都不可能在这种地下空间中兵分两路,从两头进攻过来,所以,一头发现又敌情,那么另外一头只要防着点魔威阁就万事大吉。
银尘利用加速冲到营盘侧门口的时候,才看清了所谓的来犯之敌。那是和魔威阁,毒龙教没有什么关系的另外一股势力,甚至是和这个秘境中大多数势力都毫无瓜葛的一群人,她们曾经和银尘拔刀相向,以死相逼,而此时,他们,当然更准确地说是她们,个个衣衫褴褛,脸上挂着惊骇和困惑的表情,充满敬畏地看着那高大的城墙,和训练有素的士兵。
银尘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她们正在后退。
这些姑娘们已经在许多天的地下生活中磨去了脸上的妆容,更磨去了身上那一股出自青楼的浮夸柔腻的风情,只剩下朴实的青春和衣不蔽体的楚楚可怜。妆容毁灭又被清水反复洗过的脸上除了病态的苍白,惊恐畏惧的表情以外,更有她们常年掩藏在厚厚脂粉下的真正的美丽素颜。她们十几根破元箭的逼迫下,战战兢兢地后退着,朝两边分开,裂出一条窄窄的通道。一位容貌艳丽,丰盈柔软的少女款款走来。她身上的鹅黄色的长袍也一样非常破烂,但唯独两只袖子十分整洁干净,袖口上的那三圈红线,在鹅黄的底色下显得十分亮眼。
“奴家请教各位军爷所属?……哎?怎么是你?”少女正盈盈一个万福礼行给举着弩机的暗卫,猛不丁看到一道白银色的身影从营寨门口走出来,当即吓了一大跳,又想到这世上除了那个差点就将宗门团灭的翰林院讲经,又有谁会穿这么一身亮闪闪的兜帽罩袍,当即就认出他一定是银尘了。少女惊恐又有些愤怒地瞪圆了原本就显得特别大特别萌的眼睛,又细又长又黑的睫毛颤动着,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兽。
“敌……”她正准备尖叫着发出警号,却见银尘身子一晃,就到了她的面前,伸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这里是真王的府邸,你该不会指望惹怒这个铁血王爷吧?”
果然,真王二字比起其他任何恐吓都有用。少女赶紧闭上了嘴,她的眼睛里满是湿漉漉的的惶恐,因为她是个彻彻底底的南方帝国百姓,她深刻了解真王这尊帝国杀神的恐怖,连黑羽军都敢随便杀的家伙,她们一个小小的解语宗上去不是送菜么?
如今的解语宗,可没有圣水派的师姑们保驾护航了呀!
少女止住了喊声,嘟着嘴十分不情愿地后退了一步,和这个可能有登徒子倾向的银色家伙拉开一段适合男女礼法的距离,小声说道:“既然您是在真王殿下这里高就,那你也不会不顾网王爷的风评,欺负我等弱质女生吧?”
“不会。”银尘在少女面前三步远的地方站定,袖口低垂,表明自己没有恶意:“虽然一开始和解语宗闹得不是很愉快,但话说回来,我们之间其实也没有什么冲突可言(法师开始扯谎了),不过是些误会而已,虽然这误会比较那啥就是了……不过,眼下秘境凶险,我们两方的势力其实都不是很强,想要顺顺利利地在这里找到什么收获带回去,还需要通力合作才行呀。”
“合作?”少女被银尘的话吓得后退了一步,仔细看着他闪闪发光的银色瞳孔,仿佛在确定这个人是不是已经被高烧烧坏了脑子:“真王殿下和解语——”
她停住了,因为她想到了一个人,就是寄居在这里的崇王二世子殿下:“都是王爷府上的,说不定真的可以!真王殿下虽然喜欢一些正道,可是他的实力绝对是很强很强的!我们要是能和他联合起来,就算对付不了兰波斯菊的混蛋们,至少可以保证别被其他什么势力给害了呀?而且,兰波斯菊的人能和真王殿下这个尹山峦的朋友走到一起,本身就是很奇怪的事情吧?”
少女垂下眼帘,认认真真地将她刚才没做完的万福礼继续下去:“奴家是解语宗的首席弟子韩高丽,见过翰林院讲经大人。”
“免礼,你若觉得可行,就带我去见见你们宗主吧?解语宗和我个人之间的恩怨,用明泉的命大概可以一笔勾销……”大法师银尘怀着某种未知的目的,用花言巧语欺骗着眼前的少女,大法师清楚自己根本没有和解语宗和解甚至联盟的想法,一切为了恶心明泉。
“好吧……”少女被他瞳孔中散发出来的诚恳照射得有点招架不住,赶集给身边的一位姑娘使眼色,那位姑娘飞快地跑跳了,而少女自己则向银尘再次行礼,领着他就朝解语宗的方向走去。
“大家都散了吧,没有任何需要担心的,我谈完就回来。”银尘朝着真王的营地一挥手,然后潇洒地转过身。
他并未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
银尘跟着韩高丽,挥别了几位暗卫,来到了一公里外的解语宗营地.
那不是什么营地,因为解语宗的姑娘们没有在地上建起来任何东西,连篝火都没有,只是围成一个圆圈儿,显然是在前进中仓促停下的.
孤身一人的银尘毫无惧色地大步向前.他的身后跟着整整两个小队的解语宗弟子,并且每个人都努力装出一副押解俘虏的神情,可没有认为解语宗能够获得这样一位俘虏.
圈子裂开一条缝隙,三个人走了过来,为首的一个人让银尘吃了一惊:
“赵玉衡?”
他并不知道赵玉衡投奔到了解语宗这里,因为这是一个没有监视价值的人,他只知道赵玉衡成功逃离了北人营盘而已.
“我说,见了世子殿下还不下跪?你是平民,哪里来的胆子?”很意外地,在所有人都没有来得及反应之前,一直充作赵玉衡侍女的柳梦仪尖声呵斥道,显然,银尘平民化的装束和那一身富商一样亮闪闪的银色长袍,让并没有参加那场惊天对决的柳梦仪会错了意,将银尘当成了一个普通的江湖弟子了.
“小梦,噤声!那可是翰林院的讲经大人!”赵玉衡完全不顾所谓男女大防,赶紧伸手捂住她的嘴,然后弯腰给银尘道歉:”小可新进收下的侍女,还不太懂礼数,大人不计小人过,嘿嘿…..”
银尘完全无视了赵玉衡一脸的谄媚相,目光直勾勾地定在她身旁的老女人身上.这个人他有印象,返虚高手之一,能在他的神杀炮底下之下活过来的家伙,不可小瞧了.
徐梦丽看到银尘之后就停下脚步,目光里满是惊讶,愤怒和恐惧,她停顿了一秒,看清了自己和银尘之间的距离,才猛然想起了什么一样,黑着脸迅速超过赵玉衡和柳梦仪,几步到了银尘的更提前.
“是你!”徐梦丽的声音里滚动着太多太多的情绪,让她的嗓音变得嘶哑,仿佛在玻璃上打出磨砂的声音.
“是我.”银尘的声音十分冷淡.当然冷淡之下,便是无可撼动的平静.
“你……算了.说明来意吧.”徐梦丽还想质问些什么,争辩些什么,可是一想起他背后随时可能展开的巨大光门,她就将一切质问和争辩咽回肚子里.
“我是来跟你们合作的,从杨紫依那里我多少知道你们想做什么.”
“那明泉呢?”
“明泉就在对岸的营地里,她控制住了尊王世子,还有魔威阁.”
“什------,你说什么呀?赵德天他………”赵玉衡一听这话,脸都白了,咋咋呼呼地跳起来追问,却被徐梦丽一个无比凶悍的眼神制止,如同抽象派雕塑一样定格在半空中,好久才落回到地面上.
徐梦丽的脸色在附近摇曳着的火把照耀中,变得明暗不定,如同她激烈变化着的内心,.她低下头想着银尘这些话中的各种意思,各种说出来和没有说出来的意思,却只能越想越乱,没奈何,她只有抬起头,直视着银尘的眼睛,用充满着威压的森冷语气道:”别的起身不关心,只是,明泉到底知不知道杨紫依的事情?”
“不知道.”魔法师的表情平静无比,连语气都十分淡然.
“是她不知道还是你不知道?”徐梦丽仿佛质问一样轻轻前进了一步,她离法师只剩下最后的三尺距离.
“她不知道.”魔法师神色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