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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约定的日子来到城南郊外,梅落尘给白夫人带来一串新鲜的紫色槐花,意外地让久病缠身的夫人感觉到一丝久违的夏日暖意。
“外面花已经开了?”夫人接过槐花,细细凝视着那细小的花。
“嗯,夫人请伸出手臂。”
入厅堂坐了片刻,梅落尘询问着夫人的身体情况,忽然闻到一股浓重的腥味扑面而来,抬起眸,她看到一个年迈的仆妇端着一个小碗朝她们走来。
捏起鼻子,梅落尘忍住不适问:“这是什么?”
仆妇解释,“这是补汤,是煮好给夫人补身体用的。”
“为何闻上去腥臭扑鼻?”
“煮汤药,需要新鲜的紫河车。”
梅落尘听清楚后,表情一变,“以后这种补汤,不要再让夫人喝了。”
“老奴知道了。”
仆妇端走补汤,退下。
因为厅堂中这股消散不去的味道,梅落尘兴趣缺缺,留下医嘱便收拾药箱,等待那位老迈的侍女来带她离开。不过这一次诊完脉,白夫人难得没有赶她离开,而是带她来到后院。
“夏天这庭院太美了。”走近庭院,梅落尘看着姹紫嫣红的一片花感慨道。
坐在一方小亭里,白夫人示意下人端来几小盆瓜果,她需要忌口,便让下人把点心与茶摆在自己面前,瓜果则放在梅落尘那一面。
等到下人摆放好,夫人淡淡开口:“不要拘谨,吃吧。”
“这是什么?”
梅落尘望着离自己最近的黄色小果,这样玲珑的鲜果她认不得。
“这是南边来的枇杷。”夫人道。
“原来是枇杷。”
梅落尘第一次见这样东西,枇杷是一味药材,医书上记载它味甘、性平,有润肺止咳、生津止呕、利尿清热的功效,常用于治疗咳嗽胸闷、多痰,还可以帮助开胃消食。
拿起一颗饱满的放进口中,梅落尘的眉头皱在一起,“这果子不好吃!”
有这么酸吗?又不是李子……
白夫人默默翻了一个白眼,不好吃竟然直接说出来,让她脸上有些挂不住,幸好周围没有几个丫鬟在,宫廷里的人终究比她机灵多了。
放下茶杯,她挑开话题道:“最近我时常听闻你带一个少年来府上送药,路上与你同乘一驾马车,那人是谁?”
“那是我师兄。”梅落尘脱口而出。
夫人微微一笑,问:
“你们很亲近?”
“对,他对我很好。”梅落尘点头。
夫人自顾自倒了一杯茶,道:“男女七岁不能同席,你们就算是师兄妹,也不该过于亲近。”
梅落尘眨了眨眼睛,她的睫毛像一对蝴蝶翅膀,又细又密:“一个人想怎样就怎样,图个逍遥自在。”
说完,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差点没吐出来。
往茶炉中一看,梅落尘苦着一张脸,原来是苦丁茶,这位夫人总喜欢让人陪她一起品茶,看来今天又要难熬了!
“这茶清热养肝,你这样的年轻姑娘,该多喝几杯。”夫人笑了笑,“别看入口苦,它的回味却是清香的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