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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不是山中猛兽,却也不好惹,每年山上那收鹿茸的鹿农都会被鹿顶伤几次,要不是那位有防备、又强壮有力,贸然被鹿角顶一下,命就没了。
确定树上的自己足够安全,梅落尘低下头观察那只白鹿,它望着放在不远处的石头似乎在思考,随后慢吞吞挪动蹄子走过去,途中压倒了一片野草。
她涂在那块石头上的东西是盐巴,山中的牲畜都喜欢舔舐石头上的盐,她相信这只鹿也一样,只不过它更通灵性,还会发光罢了。
不过白鹿的动作却和她想象的不同,它只是静静望着石头上的白色盐巴,只是那样望着,一动不动,似乎是一座石像。
梅落尘观察它片刻,很快一阵困意袭来,没有兴趣再看白鹿,她换了一个安全的姿势、把腿搭在粗壮的树干上,拿出包袱里的绳子将树干与腰绑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梅落尘实在太累了,在白光的照耀下迷迷糊糊合衣睡去,睡梦中,压抑空灵的歌声在她耳边回荡,诉说着向死而生。
不知过了多久,歌声散去,梅落尘慌张地睁开眼睛,心口噗通噗通跳,那片纯净、耀眼的光芒正在减弱,在隐蔽茂密的深林中渐渐远去。
“山中的新奇事情可真多。”梅落尘拍着胸口想。
一夜相安无事,白鹿已经离开了,林中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梅落尘坐起来,忽然空中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山中的夜雨说来就来,她被淋成了落汤鸡!
茂密的雨点从一层层树冠中洒下,一阵夜风吹来,梅落尘冷的浑身发颤,不由抱紧自己。
……
一宿没睡,东边太阳刚刚升起,露出一抹朦胧的光,梅落尘拖着疲惫的步伐独自走在冷风中。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话说,走到哪里才是个头?”
在这座山上断断续续走了三天,连绵不断的山路让她走的十分忧愁,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又走三天,她遇到过艳阳天,踏上过大雪纷飞的荒地。
这一日,梅落尘走到一处少见的盐渍地,只见这里的地面微微泛白,四处寸草不生,梅落尘用布鞋在地面搓了两下,这里盐多,或许会有许多牛羊跑来。
果然,走了约莫半天,她看到一只羊在一片草地上吃草,神态怡然自得。
看到梅落尘朝自己走来,山羊竟然也不怕人,咽下嘴里的草,凑近她舔了舔她的手。
梅落尘仔细打量这只羊,看上去又胖又壮,她的目光中出现神采,看来山的边界就在这里,这是家养的养,这附近肯定有一片村庄!
出现了希望,梅落尘继续往前走,足足五天用野果、野菜充饥,她的肚子里一片酸水混杂着苦水,绞得她总有一口酸气在喉咙里上上下下地晃。
坚持往前走,太阳明晃晃在天上,梅落尘深一脚、浅一脚走着,一阵杂乱的女人的闲聊声在山中回荡,伴随着口哨声与揶揄的话语,听声音在聊东家长西家短。
梅落尘擦了擦眼睛,加快脚步朝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走到那里,她见到几位村子里妇人打扮的女人,她们来到这里上山采果子。
一个眼尖的村妇发现梅落尘,睁大眼睛翘起兰花指指向她,“哟,你们看,那里有个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