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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实祥和的小村庄,炊烟袅袅。
出门的村民跟熟人打招呼,交谈着昨日在农地的事,明天有没有雨。乔九昭沿着小巷走,不远的地方有几个小孩在村头玩弹弓,包裹一块泥石子,正巧弹到乔九昭腿上,留下一个泥印。
石子打在身上不是很疼,几名小孩开始起哄,纷纷指责最小的男孩。
“哈哈,你打到外来人了,回去绝对会被你娘打屁屁!”最大的一个孩子指着笑完,冲着乔九昭做了个鬼脸,一溜烟的跑了。
家里父母早有叮嘱过他们,不要和外来的那群人扯上关系,他们会吃人。
“我才没有打你,是你自己突然出现。”小男孩鼓足勇气,冲着乔九昭吼了一句,小跑着离开,生怕乔九昭不会放过他。
留下浑然不知怎么回事的乔九昭。
看来这村子不欢迎外来人,尤其是她们这样的,觉得会连累自己。
想到这里,乔九昭往回走。她不能打破村子的宁静,必须尽快离开。
偏僻的茅屋,外面有一个栅栏围起的院子,何止坐在院子里,正欲萧战说着什么话,乔九昭隐隐约约只听见几个字,好像是在关心他的伤势,乔九昭不禁讶异他们进展这么快。
“你和萧战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乔九昭疑惑的问何止,她记得前段时间,何止还和萧战互看不顺眼,总是找事儿。
何止移开目光,似在思索这句话深意,上挑的狐狸眼含笑:“他救了我的命,能不对他好点吗?”
说的也是,乔九昭没继续细问,吩咐站在屋檐下的萧战:“我已经在这里留了一天,不能再继续待下去,去将刘管家带出来,我们上路。”
萧战没应答,转身向屋子走去。
乔九昭不放心何止,扭头问他:“你呢,后续打算如何?”
何止收回目光,恍然回神似的,想了一会儿,才回答乔九昭的问题:“我不可能跟着你们,太惹人注目了,这样吧,你我分头进京,若有什么需要我的,我不会拒绝。”
“还真有一件事。”乔九昭犹豫再三,还是掏出衣袖里一张叠好的纸,四角发黄泛白,只怕放了许久,与平常时写信的不同,这个更厚,也更加坚硬,“将这这张纸,交到太子府上,若太子府没有信任的人,乔府也可。”
乔九昭神情严肃,何止不明所以的接过,打开纸扫视而过,这是户籍,看样子对乔九昭很重要,他折起收好:“这回应该是真的了吧?”
乔九昭道:“这是关键性的一页。”
何止似笑非笑:“放心吧,现在最吸引杀手的不是我,我会安全送到。”
话音刚落,刘管家拿着个包袱走出来,萧战手上也提了一个。何止眯眼注视萧战,按压心头的话有几次都差点脱口而出,拱手道:“一路保重。”
乔九昭与杨嫂子道别,轻叹道:“我们也走吧。”
空无一人的道路,只有马车往前行驶。然
而没过多久,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空被乌云占据,不散的盘踞在头顶,时不时劈来一阵闷雷,闷热的天使得赶路的人心浮气躁。
“殿下,恐怕要不了多久,会下雨。”九儿手持缰绳,刚说完,瞥见前往挡路的十几人,立即勒马停下,骏马嘶鸣一声,被闷雷掩盖。
挡在前面的人,居然是洛王!
洛王骑在马上,悠悠踱步到九儿面前,阴冷的目光落在马车上,忽地换做一抹如沐春风的笑容:“皇兄,实不相瞒,我正在彻查闯进宫中的刺客,听闻你路过关卡,并无人检查,这怎么能行?”
马车内,温决琛轻“哦”了声,如宝玉撞击玉盘的低沉声悦耳好听,其中暗藏一抹不悦:“你在说孤窝藏罪犯?”
“或许是罪犯故意藏在皇兄的车队上,皇兄不知道也不一定。”洛王唇边的笑意,依旧恰到好处,但眼底的冰冷,却是半点的不近人情,“皇兄,愚弟冒犯了。若不这样,怎能抓捕刺客?而且这关山岭近来土匪横行,仔细防着,总是好的。”
温衡钰用马鞭去挑车帘,这等举止,充满冒犯与不敬,他还没靠近,温决琛就拉开车帘,温衡钰的手停在半空,温决琛却一把拉住马鞭,将他拖下马背。
“你——!”温衡钰原本就探出半个身子,没料到温决琛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ga下马匹,他狼狈的摔在地上。
“洛王,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对孤不敬!”温决琛从马车上跃下,锦鞋停在他面前,只要一跨脚,就能踩到他脸上。
温衡钰暗暗咬牙,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发冠却已经凌乱,他竭力保持冷静,依旧掩藏不了眼底的恨意:“皇兄这么气急败坏,莫不是我猜对了,罪犯窝藏在你马车上?现在,他是否与太子妃待在一起?”
温决琛眼眸一眯,眼底流转一抹寒芒,冷若冰霜的注视他,蕴含一抹不屑:“玷污太子妃清誉,洛王,你的胆子确实大了。”
温决琛的愤怒是他最大的愉悦,温衡钰拍了拍肩膀,轻笑两声:“愚弟再怎么放肆,也比不过皇兄,说是人在东宫,一眨眼却是出现在边关,父皇都被你气晕了,到现在还卧床不起,我也有许久没见过父皇。”
温衡钰说的根本是谎言,他离宫的时候,去找皇帝谈过,否则也不会拿有圣旨。想到这里温决琛脸色顿时一变,冷声质问:“你和皇后,做了什么?”
“皇兄,你的罪名,怎么怪在我身上了?”温衡钰唇角露出一抹温润的笑容,仍无法改变他眼底的阴鸷,“我劝你还是交出罪犯,也好早日进京去见父皇,不然的话,我只好下令彻查,会发生什么,愚弟也不知……”
“你以为不在京城,就可以为所欲为?”温决琛并未将他的危险放在眼里,反倒是有意无意的拖延时间,“你就不怕你所做之事,被父皇知晓?孤记得你可是受了重伤。”
“皇兄,我先前就说了,我在抓刺杀皇室的罪犯,所作所为,只是为了使鱼上钩。就算父皇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于我。”温衡钰言语之间流露出一丝得意忘形。
他早就将所有的事情考虑好,岂会被温决琛抓到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