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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被李公公关在了殿内的一个小隔间内。
那隔间是新做的,铁器上尽是粗糙的痕迹。这样的屋子用来关押一个身强力壮的男子或许有些勉强,可用来关押新月却绰绰有余。
新月从进了屋子之后便一直没怎么吭声,知道等来了萧战,才开口道:“萧将军。”
萧战点点头,“嗯”了一声。
“不管你愿不愿意相信,我并没有伤害皇后娘娘的意思。”新月又道。
“你是想说乔府刺客的事情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新月点头,那个事确实不是她安排的。
萧战抱着双臂仔细打量着眼前的新月,时至今日,他愈发有些看不懂眼前的人了,她与匈奴人勾结之事已证据确凿,又为何对自己做过的事情避而不认呢?
难道她当真对此事一概不知?
新月怕萧战误会自己的意思,跟着解释道:“那件事的背后没有匈奴的影子。反而是这次匈奴大军压境,是我传递的消息。”
萧战点点头,这与他一开始的猜测并无区别。
“好,那萧某有一事不明,龚康诺的事情,你作何解释?”萧战看着新月的眼睛问道。
新月低着头,不知道该做何回答,她与温衡钰只有一面之缘。至于为何会想帮他,她自己也不清楚。她只知道,她在见到温衡钰的那一刻就丢掉了自己的心,之后无论为他做什么,她都心甘情愿,毫无怨言。
“莫非,你是五皇子的人?”
新月深吸一口气,心一横道:“是,我一直都是五皇子的人。”
而另一边,龚康诺在新月的提点下,出现在天牢的外面。他的左手拿着一卷圣旨,右手握着玉玺。他从新月那边走的急,还没来得及将玉玺印在圣旨上。
“站住!你是什么人!”守在外面的士兵相当的机警,几乎在龚康诺出现的一瞬间,便手握武器列队相迎。
龚康诺看着面前列阵以待的将领们,一向无甚表情的脸上愈发的平静了。
“奉陛下的旨意前来提审五皇子殿下。”龚康诺举起左手握着的圣旨,并没有展开,直接道。
守卫有些发愣,这样没根由的圣旨,他们不知该接不该接。
龚康诺见他们愣住,反倒松了口气,他道:“怎么,圣旨在此,你们还敢不接?”
两守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人道:“属下不敢,只是五皇子殿下的事情事关重大,只有等都尉大人过来亲自看过圣旨之后属下才敢带大人前去提人。”
这二人都不认识龚康诺却对宫中发生的事情略有耳闻,他们怀疑圣旨的真伪,却不敢得罪于大人,只能做此回答。
龚康诺皱起了眉头,先头他虽不与朝中往来过密,却对朝中部分人的品行行事略有了解,这天牢的张都尉便在其中。
这张都尉品行刚直,严重揉不得任何沙子,虽然一直在方寸之间行事却常得陛下赞誉,一双眼最能洞察人心。最重过圣旨,认得真假。龚康诺并不想在这样的人面前铤而走险。
“陛下此刻便要人,你们敢抗旨
不遵?”龚康诺眯着眼佯怒道。
两个守卫迟疑了,若是真的开罪了陛下派来的人,他们便是有一百个脑袋也偿还不起。
他们对望一眼,有了决定。
一个起身告了得罪,要了圣旨便走了,而另一个则领着龚康诺往牢狱中走去:“大人,您这边请。”
龚康诺被他们引到了关押温衡钰的牢门前。
天牢的环境一向压抑,暗无天日的牢房之中,除了被潮气湿透了的干草,便只有老鼠作伴。龚康诺皱起了眉头,他虽然心中有数,可当真看见了这样的环境之时,心中多少生出了些不满和气愤。
皇室的兄弟,竟无情至此。
守卫殷勤的打开大门,对龚康诺道:“大人且在这儿稍等片刻,小六去找都尉了,等都尉来亲自送您们出去。”
龚康诺心里一惊,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守卫还有别的事情,自然不会在此久留,只多看了龚康诺一眼,便离开了。在拐角处,他叫来了几个携带武器的兄弟道:“方才进去的那个人,多看着点。”
那些兄弟似有不解,但还是点头应了。
龚康诺闪身进了牢房,温衡钰躺在湿了的稻草垫上,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对龚康诺的到来没有反应。他蹲在温衡钰的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五皇子?醒醒,五皇子?”
温衡珏听得声略动了下眼皮,他只觉得这声音无比熟悉,像是龚康诺的声音。但这不可能,龚康诺已经死了。
龚康诺的脸色冷了下来,他把手背放在了温衡钰的额头上,很冷。
温衡钰有些烦躁,他被关押的这段时日,温决琛不止安排了一个人伪装成龚康诺的样子来找他,这样的把戏,他怎么就玩不腻呢?
他摇摇头,躲开了龚康诺的手,道:“滚吧,告诉温决琛,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说的。”
“说什么?”龚康诺一愣。
温衡珏惊了,他睁开眼,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指着龚康诺道:“你,你没死?”
龚康诺点头,他若是死了,又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温衡钰有些反应不过来,
龚康诺看了看四周,在心中算计了片刻,便一把拉起温衡钰的手腕,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一用力把人架了起来。
“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带你出去。”
温衡钰脚下踉跄,脸上多出了一丝苦笑:“带着我,你出不去的。”
先不说这个地方守卫森严,各个拐角都有专人守着,单说他被折磨了这么久,身上没有丝毫的力气,想从这儿逃走,对他来说委实困难了一些。
龚康诺不答,他皱着眉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点点头道:“不会,信我。”
温衡钰自是信他,可他更信事实,他不知道龚康诺到底如何从地狱里爬出来,但是他知道爬出不易,没有必要把生机浪费在自己这一个被判了死刑的人身上。
他挂在龚康诺的身上,小声道:“我知你的心意,只是活着毕竟不容易,你且先走吧,不必管我死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