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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康诺到底没有与乔九昭在门口多分辨些什么,他拱手邀请乔九昭往别院一叙。乔九昭虽知那是虎穴龙潭,却不得不往,毕竟她的一双孩子还在他的手里。
龚康诺为乔九昭备下的屋子极其素净,青幔坠的四柱床延平滑干净,没有任何雕刻痕迹。正中的楠木制的八仙桌上只摆一只妆,两只茶盏,一套笔并数两本书,旁的一概全无。
乔九昭刚步入此间屋子便皱起了眉头。
这屋子素净太过,根本不像一个小姐该住的地方,反倒像是霜居之地。
龚康诺率先拉开椅子坐下,乔九昭见状,只得跟上,也坐了下来。
她看着龚康诺不吭声,却丝毫不掩饰眼底的探究。
龚康诺给自己,等一杯茶喝完之后,才冲门外招招手,只听道两道低沉的女声哼着小曲跨过门槛。她们的臂弯之间还抱着一个布包裹,里面躺着两个证熟睡着的婴儿。
乔九昭定睛一看,确实是自己的孩子。
她沉着脸压低了声音问龚康诺道:“国舅爷想做什么?”
龚康诺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眉眼含笑,就连翘起的唇角都没变动分毫:“龚某只是想跟皇后娘娘谈一笔交易。”
交易?与一个死人有什么交易好谈的?
乔九昭想嘲讽,却又在目光触及到孩子之后如何也嘲讽不出,有些焦躁的换了个姿势道:“本宫有拒绝的权利吗?”
龚康诺点头,满含笑意的目光往两个孩子之间瞥了瞥,道:“娘娘贵为一国之母,如何连这么点权利都没有了呢?只是代价,总是要付出一些的。”
乔九昭听了这话,如同被人扼住了脖子一般,脸涨得通红。
她死死地瞪了龚康诺半晌,恨不能将其拔骨抽筋。
龚康诺盯着乔九昭的目光淡然自若,他站起身,走到奶娘身边,逗了两下襁褓中的孩子,惺惺作态道:“娘娘该好久没见过皇子殿下与公主殿下了吧?不急,今日娘娘既然来了龚某这儿,龚某自然不会叫你们母子三人再分开了。”
乔九昭听了这话,嗤笑一声,若不是他当初着人劫走了这对孩子,她们母子三人也不至于分开这么长时间了!
龚康诺像是没有听见乔九昭的嗤笑一般,从一个奶娘手里抱起了孩子。
乔九昭见状,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她死死地盯着龚康诺抱着孩子的手,生怕他一个闪失,将孩子摔在地上。
“你到底想做什么?”乔九昭定了定神道。
龚康诺依旧笑着,他看看怀里的孩子,又抬头看看已维持不住面上平和的乔九昭,心下觉得好笑,暗自摇了摇头。
他方才不是将他的诉求都说了么?如何就听不明白呢?
“许久不见娘娘,娘娘倒是耳背了不少。龚某方才已经说了,龚某想跟娘娘做一笔交易。”他好心提醒。
乔九昭闭上了眼睛,她深吸一口气,睁开眼问他:“你想做什么交易?”
“两个孩子,换娘娘一封信。”龚康诺笑道。
乔九昭知道龚康诺所求定不简单,便刨根问底道:“写什么?”
“娘娘果然机警。”龚康诺毫不吝啬眼里的赞赏,“上书五皇子与龚某皆已死于返乡途中,如今在龚宅中的,只是一介普通商人,请陛下收回对龚某府宅的布防。”
他顿了顿,又道:“只要娘娘写了这封信,龚某保证,无论是两位小殿下还是娘娘,龚某定会毫发无伤的将你们送回京城。”
乔九昭默不作声。
一个连生死都能混淆的人的话可以相信吗?乔九昭以为不能,尤其是他,说不定在这背后仍在密谋着什么。
龚康诺看穿了乔九昭的想法,笑着与她保证道:“娘娘请放心,龚某早已想开,又没了身份和借力,想要拥兵更是痴心妄想。留这样一个人在身边,虽偶有膈应,却再不会无法安睡。”
乔九昭冷静道:“你虽这么说,可你到底在想什么,旁人如何得知?况且当日连天牢你都敢擅闯,本宫又怎知你此次是真心还是假意?”
“那娘娘就多留在龚某这儿几日,看看龚某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龚康诺想了想,问她道。
乔九昭冷哼一声:“便是本宫不想多留,本宫也走得了吗?”
龚康诺听了这话,直接摇头。她一日不答应,便一日不能离开此处。
乔九昭早已料到这一点,虽心中气闷,却不觉得意外,她点点头,神色平静。
龚康诺见状,并不多言,直接起身告辞。
“皇后娘娘,时至今日,你还会以为你身边的人都是好人吗?”临出门前,龚康诺依靠着门栏,半侧着脸,似笑非笑的说道。
乔九昭听了这话,面色瞬间冷了下来。
确实,若是没人给他通风报信,自己也不会这么快被戳穿了身份。只是她并不知道那个给他通风报信之人到底是谁。
乔九昭第一个想到了崔楠,但她觉得不可能,崔家大哥的父母具死在龚家手中,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跟他合作。
难道是大哥吗?乔九昭下意识的在心里摇头否认了,自己的兄长是什么性子她太清楚不过。他向来对这样的事情深恶痛绝,又怎么可能会做出呢?
乔九昭想到这儿,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龚康诺道:“国舅爷这是在说内应么?要让国舅爷失望了,本宫身边具是让本宫无比信任之人,不可能有内应的。”
龚康诺听了这话,笑而不语。他摇摇头,避开了乔九昭的目光:“如此最好。只是娘娘还需多注意身边的人才是,莫要等到被坑惨了方知后悔才是。”
他说完了这话,不等乔九昭再说些什么,就转身走了。
乔九昭看着龚康诺的背影默默地叹了口气,还以为这么多年的经历会叫他发生一些改变,没想到他还是跟以前一样,看似清白坦然,实则叫人捉摸不定。
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来看,看着两个被留下的奶娘,指了指自己的床道:“将孩子安顿好就可以走了。”
两个奶娘对望一眼,一本正经的道:“是,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