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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正说着话,忽听见外面一声响动,皆是一惊。乔九昭赶紧叫九儿,可连叫了几声却依旧不听见开门声。
乔九昭总算察觉出不对劲,便拉着秦姝好侧着身开了房门。
拓跋思南正在门外站着,他一眼看见乔九昭好,面上的焦躁总算消失殆尽,换上了一副肆意张扬的笑容。他懒洋洋的招招手道:“皇后娘娘,我们又见面了。”
乔九昭看着面前的拓跋思南,原本还和煦犹如三月春风的面容渐渐冷了下来。
“你怎么会在这儿?”乔九昭往前走了一步,将秦姝好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秦姝好不似自己,在外面行走惯了,便是见了外男,顶多害羞一阵便也罢了。她是正经闺秀,从小习了女德女书,对男女大妨看的要紧。
三人正对峙着,忽听见外面有人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便听见了乔毅的声音。
“妹妹,姝好,可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我叫厨房先备下。”
乔毅才转过回廊,进了内宅,便看见了拓跋思南的背影,他脚步一顿,面上的笑容顷刻便不见了。
乔毅往前窜了两步,不偏不倚的挡在了拓跋思南与乔九昭的中间,又不动声色的用绳子将拓跋思南的目光挡得死死的。
乔毅默不作声。他暗恨自家守备不够严谨。倘若再严谨一些,这样的事情便不会发生了。
“乔将军,又见面了。”拓跋思南一点擅闯民宅的自觉都没有,还笑着跟乔毅打了个招呼。
乔毅面露抽搐,他不想理会拓跋思南,甚至想跟他打一架,但想到陛下的叮嘱,只能面前扯了下嘴角道:“二皇子殿下,清晨时我们才见过。”
拓跋思南点点头:“你们不是有一句古话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小王以为,小王跟乔将军便是这样的情况。”
乔毅听了这话,气的牙根发紧。他们分属不同国家,又是死敌,怎么可能相见恨晚?
乔毅不阴不阳的道:“不敢。我不过是一介臣子,可不敢跟二皇子殿下惺惺相惜。”
他不想跟拓跋思南在此处寒暄,便道:“二皇子殿下,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移步他处。”
拓跋思南纹丝不动,甚至还笑了起来:“小王倒是觉得此处不错,风光秀美,曲径通幽,很适合聊天。”
拓跋思南一边说,一边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道:“况且,小王是听闻乔将军有事要找小王,却没碰上。便自己送上门。不过乔府的门可真高,小王想进来,可费了好长一段时间。”
乔毅的面色青一阵红一阵,很不好看,他怎么也没想到堂堂匈奴二皇子,居然会飞檐走壁,还是内宅。进也就进了,如今却连移步都不肯。
他隐隐的往后瞥了一眼,见秦数好面色煞白,心疼不已,当即不顾当众追究,强忍着怒气道:“来者是客。论理应当好生招待,可这儿到底是女眷居住的地方,二皇子殿下且随我往前厅去吧。”
拓跋思南把眉头一皱,摆出一副疑惑的模样:“女眷住的地方便不能见客了吗?你们这儿怎么这么多的规矩?”
乔毅终是被气笑了,他毫不客气的道:“我朝乃礼仪之邦,自古便遵从古礼,不能违背。自然比别处规矩要多些。二皇子殿下想来该是不知道这些规矩吧?不过不要紧,等得了时间,我再一一给二皇子说说。”
他顿了下,又道:“二皇子殿下不是看上曼云了吗?曼云最是懂礼知节,将女德女戒时刻放在心上的人,倘若她知道二皇子殿下如此冒险,只怕会再也不见二皇子殿下了吧?”
拓跋思南听了这话,看向乔九昭的方向道:“是吗?”
乔九昭躲在乔毅身后也感受到这样强烈且刺目的目光,她深知这人是针对自己而来,倘若自己一直躲在兄长身后,他便不会离开。
乔九昭看了眼秦姝好,见她面色着实有些难看,便不再躲藏,大大方方的从乔毅身后转了出来道:“是啊,曼云最在意这些了。乔家的女子没有人不在意这些。”
拓跋思南听到这儿,抿抿嘴,有些挣扎。他担心一旦自己同意去前厅,便见不到乔九昭了。
乔毅有些恼火乔九昭的出来,她虽厉害,却仍是妇道人家,此时就应当躲在后面。
乔九昭明白乔毅的意思,但她更清楚,她此刻若不出来,事情便不会停歇。
乔九昭意有所指道:“父亲便在前厅,兄长,妹妹一会儿有事要找父亲协商。不知父亲是否有空?”
乔毅哪儿能不明白乔九昭的意思,他十分不赞同的看着乔九昭不吭声。他不明白,他明明能将二皇子支开,她为什么非要往里面凑?她难道不知道这二皇子在打什么主意吗?
乔九昭却分毫不让。她自然知道拓跋思南在打什么主意,也知道温决琛为何将她放回了乔家。可眼前情况如此,她如何能安静的躲藏在人背后呢?
乔九昭深吸一口气,又重复道:“兄长,父亲一会儿有空吗?”
乔毅自知乔九昭是个有主见的,自己如何也拦不住她,所幸也不再阻拦了,直接点头道:“在,一直都有空。你若是想去,随时都可以。”
拓跋思南听了这话,才放下心来,对乔毅道:“既然是内宅,那小王实在不便打扰。小王就跟乔将军去前厅看看吧。”
乔毅领着拓跋思南走后不久,乔九昭便将秦姝好送回了屋子。她本不想解释这件事,可见她十分好奇,便道:“不过是痴心妄想的蛮子罢了,不妨事。”
秦姝好听了这话,虽心中不认同,但还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乔九昭正准备离开,秦姝好却拽住了她的衣角。乔九昭回头,对上了秦姝好那张不赞同又隐隐有些担忧的面容。
乔九昭心知秦姝好在担心什么,却又笃定拓跋思南在自己的地盘上不敢做出些什么事情来,便拉开她的手道:“无妨,我只是去看看,一会儿便回来。”
秦姝好无法,只得目送乔九昭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