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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瑾拿着笔,转过脸看顾时安,“我准备好了。”
“嗯。是这一道?”他长指指着某一道题。
程瑾点点头,就是这道求质点加速度的题。
物理向来是她的学习难点,怎么也听不懂,有时候好像明白了,一做题就出问题。
顾时安先是问了她几个概念,她说懂,但是要她说定义,不是忘了就是说错。
“这你还说懂?”
顾时安让她拿来物理课本,一翻开,笔记做的认真,还圈圈画画的。
“假用功。”他点评,拿她的物理课本重新给她讲解定义,然后再指导她做题。
他讲课一般给程瑾讲解物理,条理清晰,程瑾听得很认真,连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都没留意。
顾时安近距离看着她透亮的皮肤,心跳加快,他知道那是喜欢的感觉。
“嗯?怎么不讲了?”程瑾抬眸看他。
顾时安敛眸,才说:“都是些基础定义,搞懂了做题就不难。”
“我的脑袋对理科不感兴趣。”程瑾实话实说:“我喜欢画画,喜欢美术,但是我爸妈说学那个太贵了。”
顾时安静静地看着她,记下了这句话。
“就算不喜欢理科,这是必修。”
程瑾嘟囔说:“只能努力学了,也没有别的办法。”
爸妈很希望她能考到好的大学,Z大就别想了,这里有多难考,她听学长学姐说过。
顾时安耐着性子给她讲了卷子上她所有不懂的题,至少要避免她对物理产生恐惧。
讲完了那些题,天黑了。
图书馆里的同学陆陆续续离开,顾时安盖上手上的钢笔。
“你看,都很简单。”
彼时的程瑾听得要睡着了,顾时安的声音讲课特别有催眠的功效,她努力睁着困倦的眼皮,摸了摸自己的脸,困惑地看着顾时安。
“嗯你讲得真好……可我好困。”
顾时安看她表情就知道白讲了,捏了捏她鼻子,恨铁不成钢。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严肃说:“今晚继续。现在吃饭去。”
程瑾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有点疼,等等,他说什么?
今晚继续?
顾时安帮她把东西装进书包里,背在肩膀上,然后握着她的手腕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
“啊?要去哪里吃饭?”程瑾疑惑。
顾时安淡淡说:“你想去哪?”
她没有主意。
……
半小时后,豪车在顾家停下。
程瑾很震惊,“这里是你家。”
“你又不是没来过我家。”顾时安转过脸,发现她很抗拒。
“要是被我爸爸看见了怎么办?”
程瑾始终不肯从车上下来,就算顾时安告诉她,今晚她爸不值班,她也不愿意下车,牢牢抓着驾驶座位。
顾时安无可奈何,重新回到车上,关了车门,“怕被你爸知道,你早恋?”
程瑾睁大了眼睛。
顾时安噙着笑意,“这年头不早恋都挑不到好对象了,懂吗?”
程瑾理解,不代表程瑾她爸理解。
“开车。”顾时安吩咐道。
在高级餐厅用晚餐,程瑾是第一次。
她不懂什么餐厅礼仪,就是按照自己吃饭的方式吃,顾时安在旁边提醒她,多多少少教会了程瑾。
“你们好讲究。”她脱口而出。
顾时安默默抬眸,“讲究”让他笑了笑,“你可以不讲究。”
程瑾还是照着他的要求讲究了一番。
吃完了晚餐,顾时安带她接地气,看了场爆满的喜剧电影。
程瑾心情蛮好的,还有雪碧和爆米花可以吃。
吃到一半的时候,她的手和顾时安的手同时想去抓爆米花,尴尬了。
她很有礼貌地把手抽回来,“你先吧。”
顾时安:“……”
他拿起一颗爆米花,然后喂到她嘴边。
程瑾心脏砰砰地跳,听见他催促她快点吃。
她害羞地张开嘴,把爆米花吃进了口中,尽管用心避免了,还是不小心碰到顾时安的手指。
她咬了咬唇,又说了句“对不起”。
顾时安:“……”
在众人被电影吸引的时候,他突然低下头来,对程瑾发出灵魂的质问:“我们不是在恋爱吗?”
程瑾懵了。
是啊,她已经答应了他交往。
话音一落,顾时安亲上了觊觎很久的小嘴,有力的手握住她纤细的肩膀,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程瑾脑袋空白,整个人都乱了,乱得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她的初吻就这么没了。
从电影院出来,程瑾被冷风吹醒了,快速瞥了眼牵着她的手的顾时安,呼吸加速。
“那个,你还要给我辅导作业吗?”
顾时安转过脸对她说:“散完步再辅导。”
程瑾就这么被他牵着手在路上走着,这一牵就是三年。
顾时安理科很好,整整给程瑾辅导了三年,最终程瑾考了个很不错的学校,在高考毕业后的那一天,程瑾父母也得知她在跟顾时安交往,没有反对,反而很支持。
甚至,父母希望有一天程瑾能嫁给顾时安。
程瑾自己没想得那么长远。
从一开始和顾时安交往就不是因为喜欢,她要嫁也只是嫁自己喜欢的男人,但是现在,她说不出对顾时安是什么感情了。
三年青春他陪她走过,让她找到了努力的方向,与其说是恋人,不如说是导师。
拍毕业照的那天,程瑾又见到了金韩。
他考到了Z大,是全校的第一名。
从高一到高三,金韩永远保持在前三名的成绩,还是那个厉害的学神。
程瑾看着他的时候,还是会想起那些暗恋的时光,第一次喜欢男生的那种酸涩,很难忘记。
金韩说:“考得不错,未来继续加油。”
他这人好就好在公私分明,虽然拒绝了她的表白,但是见了面还能给她祝福。
程瑾给他一个微笑:“也恭喜你考到Z大,这么多年的努力没有白费。”
金韩深深吐出一口气。
“嗯,程瑾。”他喊她的名字,“高一班级聚会,到时候来吗?”
差点忘了,高一班群里最近在讨论这件事。
程瑾望向金韩,他是高一班级的班长,会组织同学参加这些活动也不奇怪。
只是,那一天她有事。
“我可能没时间去了。”程瑾委婉拒绝。
金韩也很好说话,“好,下次有机会再聚。”
“嗯。”
程瑾淡淡笑了笑,不知是不是金韩的错觉,他发现她这三年来漂亮了很多,像是被捧在手掌心的明珠,渐渐绽放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