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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少女木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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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还未明,雾气弥漫,寂静的山林中,一个娇小的身影穿梭其间,只见她突然停下,藏在树后,抽弓搭箭,“嗖”的一声,射中一只彩色山鸡,却没有射死。山鸡带箭跑了几步,一头栽倒在地。

    从树后走出一位身穿兽皮衣裙的少女,大约十一二岁的模样,双眸精光闪现,满面笑容,头发简单地用兽皮筋扎成马尾辫,容颜虽称不上绝美,却也出落得大方,显得英气勃勃,偶尔露出一丝惆怅和哀伤。这是少女第一次打猎,少女捡起彩色山鸡,放进预先准备好的兽皮袋,山鸡没死,只是箭上涂了麻药,暂时昏死过去了。这只山鸡是为了治疗母亲的伤病。

    少女名叫木羽,父亲木虎是部落里的神箭手,母亲做得一手好弓箭,在部落里很是有名。木羽生活的部落里,已婚女子和男子拥有一样的权利地位,和男子一起狩猎妖兽,采集食物。少女之所以取名阿羽,是因为羽箭象征着父母的感情深厚,母亲做羽箭,父亲用羽箭。儿时的阿羽过得幸福快乐,有着父母的陪伴。

    就在一个月前,父母和部落里的其他猎人一起出去狩猎,打猎回来的路上,遇到一只妖兽赤焰豹,赤焰豹突然袭击,大家措手不及,死伤惨重。部落首领在危机关头,激活一张冰箭符,将赤焰豹射伤并冷冻,木虎和其他几人一起冲上去,将赤焰豹杀死。正在大家打扫战场收拾残局的时候,突然跳出一只箭猪,向首领冲撞过去,木勇冲上去,拦住箭猪,却被箭猪撞飞,抛向远处。箭猪离首领很近了,突然自爆,身上的箭射向首领,木虎在此千钧一发之际,用身体挡在首领深浅,中箭牺牲,救了首领,部落死伤多人,母亲也受了很重的内伤。首领果断下令,放弃猎物和部落猎人的尸体,带着存活下来的7人,迅速撤离,回到部落。第二天,首领派人将阵亡猎人的尸首运回,让心腹长老秘密做了检查,然后安葬。首领从存活下来的7人中,提拔木勇,木猛,木强做了头领,其它三人中,有两人分别是木勇和木猛的妻子,剩下的木刚深受重伤。部落里还有木岩和木石两位头领,每位头领管辖五百余户。

    看到伤重的母亲,木羽心中难受,泪流不止,感到那么地无助和无力。部落虽然尽力救治,却也无法治好母亲的伤势。

    某天晚上,阿羽等在首领门外,等着和首领议事的长老、头领从首领屋里退出,阿羽仍然等着,没有贸然进去。

    “阿羽,进来吧”,首领突然说了一句。

    木羽走进了屋里,很规矩地跪在了首领面前。部落里不是重大祭祀节日,很少跪拜的。

    “孩子,起来吧。你母亲的事情我已经尽力了,不是我不想救治。”

    “首领爷爷,我母亲还有多长的时间。”

    “虽然你将家里所有的资源都换成了疗伤的药,但是也只能是延续你母亲的时间。最多一年时间。”

    “首领爷爷,我想跟您学习医道,我想治好我的母亲,请首领爷爷成全。”

    “这样的话,会耽误你修炼的,不如等到先天境界才学医道吧,这样事半功倍。”

    “我现在十一岁,刚刚开始炼体,达到先天一般需要三年时间,我等不得,也等不及。我想现在就学习,为了让妈妈多活一段时日。”木羽坚定地说道。阿羽所在的木部落是一个贫穷的部落,每个家庭分配的资源有限。为了让自己的孩子能够生存下去,同样受伤的木刚选择了放弃治疗,好让自己的儿子木沙能够好好修炼,争取达到先天层次,整个木部落不过五人达到先天。

    “这条路很难,现在学习医道,会耽误你的。阿羽,你还要坚持吗?”

    “我不能什么都不做,眼睁睁地看着母亲这样离去。我不想放弃,我不能再没有母亲了,请首领爷爷教我。”

    “可怜的孩子,你的孝心感动了我。这是一条很难的路,孩子,你可要考虑清楚。”

    木羽郑重地点了点头。

    首领叹息一声,对木羽说:

    “明天早上,就到药堂去吧。还有,这是我送你母亲的药,拿回去吧,十天一粒,可以续命半年。”

    阿羽所在的木部落,北边紧靠一座大山,部落里无人能登上山顶,站在部落里更是看不到山顶。这座大山东西连绵不知几万里,山高不知有几万仞,山势巍峨险峻,巨石凌空,绝壁巉岩,不可攀登。正是,山上天将近,人间行迹绝。谁当云里见,惟有仙人渡。部落西部有一片水域,像一个大湖,是部落的主要水源。部落周边都是高大的树木,森林深邃幽远,没有人走到过尽头。山林中飞禽走兽极多,这是部落主要的食物来源,这些妖兽也是部落的主要危险。部落往南走一千多里,有一个集市,由周边的六个部落共同掌管,用于交易,互通有无,各个部落在此购买所需的物品。这六个部落分别是木部落、商部落、狼部落、虫部落、虎部落、豹部落。

    第二天,阿羽来到药堂,掌管药堂的长老叫木棉,看起来五十多岁的样子,面目慈祥的老妇人。看到阿羽走过来了,主动跟阿羽打招呼,说道,你的事情,首领已经告诉我了。

    部落里除了木棉是先天境界,还有木槿、木阳、木阴三位长老达到先天层次,分别掌管膳堂、武堂、外堂。外堂长老木阴驻守集市,负责对外联络和贸易之事。

    木棉将木羽领进屋子里,这里有几十个少女在此劳作,都是修炼进展缓慢之人,等长大了会嫁到别的部落里去,给部落换取一部分资源。木棉将众人召集一起,分配了近期的任务,上午到部落周围五百里内采集药材,下午木棉教大家学习医药知识,然后就是分拣、制作药材,最后由木棉长老炼制成药剂和丹药。木羽因为刚来,先学习一个月的药典。所谓药典,就是木部落现在已经知晓的一千多种药材,分散记在许多张兽皮上,有图画和说明,这些药材来植物、动物和少部分矿物。

    为了救治母亲,木羽将分配给自己的修炼资源也都换成了疗伤药,过了几日,木羽母亲杨秀知道了情况,只是默默地留下眼泪。木羽学习药典和医道很用心,原本需要一个月时间,木羽半月就学完了,木棉长老很满意。

    终于可以出去采药了,每人每天都必须采够一定的数量,额外部分归自己所有,可以换取部落资源。

    采药前,木羽去拜见了木棉长老:“长老,我明天就要出去采药了,有何具体吩咐吗?”

    “部落五百里以内是安全区域,不可逾越。”

    “长老,我想采一些对我母亲有帮助的药,请教我。”木羽急切地说道。

    “阿羽,你的弓箭可纯熟。”木棉问道。

    “我跟着父母学了两年多了,还可以。”木羽神色黯淡地说。

    “那就好。到了山林,你要采仙鹤草、鸡骨、茯苓、沙灵参等,重点要找彩色山鸡、带翅膀的飞鱼和长红耳朵的野兔。”临走时,木棉长老给了木羽一瓶麻药,可涂在羽箭上。

    某天晚上,母亲将阿羽唤到身旁,向阿羽讲述父母相识相爱到现在的经历。“阿羽,你想修炼吗?”

    “想呀,不过得等治好了母亲,再从部落里领取淬体丹,才能修炼呀。”阿羽哄着母亲说到,心里知道想修炼不可能了,治疗母亲的药尚且不够。

    木部落修炼,后天炼体必须服食淬体丹和锻骨丹,辅以血食,打熬筋骨,打通经脉,力量达到万斤以上才算成功。然后在专人指导下,突破先天层次,达到炼气境。木刚放弃治疗,就是为了给儿子木道换取更多的淬体丹和锻骨丹。淬体丹、锻骨丹等丹药只有首领和木棉长老可以炼制,分配完全由首领掌握。

    “我和你父在山林打猎,发现某些妖兽的炼体之法,我和你父虽然试过,但进境缓慢,所以没有上报首领,却适合阿羽现在修炼。”

    “真的吗?母亲没有骗我,请母亲教我!”阿羽双眼放光,朝着母亲撒娇地说到。

    “我一定会教我家阿羽的。前提是阿羽必须得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一定,一定保密。”看着母亲的神色越来越郑重,阿羽做出了保证,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母亲向阿羽传授了方法,不复杂,第一步是搜集妖兽精血,最好是本命精血;第二步是是炼体吸收,将精血涂抹于身体各处,打坐运功,吸收精血入体。母亲杨秀因为伤势,已经不能继续修炼了,境界停留在炼体后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