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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他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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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了,看,我还给你带了壶果酒!”若心将手中青色的酒壶放在男子的面前,有些自信的扬了扬眉,“这是我自己制的,味道与其他果酒可不同。”

    “哦?”慕闫沉的语气带了些笑意,“有何不同?”

    “你尝了就知道了。”打开了酒壶的封口,一股清甜的味道顿时扑面而来,她忙将男子面前的酒杯倒满。

    慕闫沉拿起酒杯浅浅的饮了一口,短暂的苦涩过后是一股甘甜,接着是一股凉凉的味道,他回味片刻竟尝不出酒中放了何物。

    “如何?”身旁的女子有些催促着问道。

    “很甜。”得到男子毫不吝啬的赞赏的眼神,若心微微一笑,顿时将白日不愉快的会面忘在了脑后,与男子一同饮起酒来。

    慕闫沉就着酒吃完了饭菜,他侧头,身边的女子正一杯接一杯的饮着酒,小巧樱红的唇上沾了些许酒渍,下意识地,他提议道:“我们出去透透风如何?”

    “好啊。”似乎没想到男子会提出这样的想法,若心在怔了一下后便随口应了下来,“要我扶你吗?”

    “不必,我已无大碍。”两人随即相伴出了山洞。

    夜晚,天空繁星遍布,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一男一女二人漫步行走在竹林中,远远望去,竟有种岁月静好的意境。

    走在前面的慕闫沉突然停了下来,身后的若心没有准备差一点便要撞上他的后背。

    “怎么了?”她疑惑地问。

    “想不想看夜景?”前面的男子反问道。

    “嗯?什么夜景?”

    “我带你上去一看便知。”玄衣男子话落便握住若心的左手,在女子还没反应过来时一跃而起,转眼便飞入夜空之中。暗处的兮夜顿时苦笑一声,暗道,宫主的轻功真是越来越高了。

    此时,半空中的女子只觉耳边均是“呼呼”的风声,等她回过神来,自己已是在万丈高空,左边是紧紧抓住自己的玄衣男子。

    “你......”她一开口便被一阵风呛了喉咙,顿时说不出话来。

    慕闫沉对着她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接着让她往下看。若心听从他的指示向下望去,不由惊呆了。

    那依然是她熟悉的忘忧谷,大片大片的花海,依着望月亭的小巧荷花池,雪苑中的白梅盛景以及所有的宫殿房屋此时都变的无比的渺小,谷中所有的一切都一览无余,甚至房屋里亮的灯光在此时的夜晚下也是无比的清晰与温暖。

    这一瞬间,她觉得她的整颗心仿若都被风吹走了一般。

    即使是在这高空之中,若心依然没有一丝害怕的感觉,反而浅浅地笑了。

    身边的慕闫沉见女子笑了,也不自觉的勾起嘴角,此时的他并不知道,在隐藏的极好的内心深处有什么正慢慢松动着。

    若心侧过头看着慕闫沉,他轻功的速度很快,迎面而来的风将他的乌发吹的有些乱了,她下意识的用右手将男子的乱发理好,却无意中触碰到了他脸上银灰色的面具。许是风大的缘故,那银灰色的面具陡然间落下,露出了玄衣男子的真容。

    只见眼前之人薄唇微抿,五官仿佛被巧匠精心雕琢过一般,漆黑如墨的长发随意披泻于肩,令人深陷其中的却是一双如夜空般深邃的眼。

    若心不由的看呆了,她还从未见过如此俊俏的男子。

    “看了我的脸,你该如何补偿?”耳边传来男子温热的气息。

    “对不起!”她立刻回过神,意识到自己闯了祸,这男子戴着面具想必就是不想令他人看到自己的模样,如今她阴差阳错的看了他的真容,会不会被灭口呢?

    若心脑海中一时之间闪过无数种念头,最后抬起头对上面前男子似笑非笑的眼:“你想怎么补偿?”

    “不如再送我一壶酒?”慕闫沉见身旁女子一脸惊慌,索性不再逗她。

    若心松了一口气,玄衣男子带着她稳稳落回地面,接着捡起了坠落在一旁摔成两半的面具。

    她有些在意的望向他手中的面具:“我再送你一壶酒便是,你的面具还能修好吗?不行我可以赔你。”

    “不必了。”玄衣男子将面具放入袖中,看着女子有些愧疚的神色,接着道,“明日午时我在墨风林泉边等你。”

    “你放心,我不会食言的。”她信誓旦旦道,紧接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忙问道,“你能飞这么高想必伤已好的差不多了吧?是明日就要走了吗?”

    “嗯。”慕闫沉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他静静看着若心,仿佛要将她映在自己的脑海之中一般。

    “那明日我一定来,今天晚上谢谢你带我看夜景。”

    “不谢。”他看着她澄澈的双眼,答复道。

    夜晚的星光下,冷漠俊俏的男子与纯真开朗的女子对视着,良久,黄衣女子开口打破了这寂静的氛围。

    “那我回去了。”

    “嗯。”男子的语气没有一丝波动。

    等到女子的身影消失不见,慕闫沉依然独自站在夜风中,不知过了多久,方才转身离去。

    夜晚的西苑,今夜房屋窗户里的亮光迟迟未灭。

    许是因为明日便是每年的比试,冷霜派弟子们各有心事。阮暮兮独自坐在床头,她看着桌上的蜡烛一点一点的燃尽,终于下定了决心。

    明日的比试大会上,同台比试向来是抽签决定对手,她已让人帮自己偷偷做了手脚,无论怎么抽,她定会遇上幽梦派的高手七落,那个狠毒的女人,就是她在四年前打伤了自己的好友,她定要为她报仇。

    这四年来,她不是没有察觉到若心的异样,自从那件事之后她就变了许多。她知道,她一直为自己经脉受损的事情而伤神,其实她也一直很在意。若心是她从小到大最珍贵的人,小时候曾经救过自己一命,六岁的时候,要不是她保护自己,那么被蛇咬伤的人就是她了。

    如果她还是四年前的她,是不可能打得过七落的,所以她这些年勤学苦练就是为了给那个女人一点颜色看看。

    只不过,到现在,她与那个女人想比还是差了一大截,不过,那又何妨,她已想了个法子,有把握将那个女人的经脉废了!她要让她尝尝无法修炼的滋味。

    原本在这一刻之前暮兮是有些犹豫的,直到她想起四年前,七落打伤若心后满脸得意的神色和嘲讽的笑,以及重伤同门后却因为幽梦求情丝毫没有受到掌门惩罚,这些种种,都让她报复的心更加的坚定。

    明日,将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她不知不觉深吸了一口气。

    若心快到西苑门口的时候,远远便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近了方才发觉,此人不是叶亦辰又是何人?

    “若心,你回来了,可让我好等。”白衣男子负手而立,仿若已等了许久。

    “叶亦辰?你怎么来了。”乍一见白衣男子,她心中一喜,不过想起白日里他与另一名女子谈笑风声的场景,那股喜悦转瞬便消了一半。

    “我怎会不来,还给你带了礼物。”见女子有些不开心地鼓着腮帮,叶亦辰浅笑,紧接着从身后取出一个木制的小盒,递给了她,“快打开看看。”

    看了一眼男子手上的木盒,她没有接过,反而突然问道:“那位白姑娘,你与她是何关系?”

    “并无什么关系,她的父亲与我父亲是好友,此次也是想来忘忧谷见识一番。”似乎没想到面前之人会问这个问题,他看着她的双眼,下意识的没有说出真话,“你别误会。”

    “我信你。”得到想要的答案,若心接过他递过来的盒子,小心翼翼的打开,顿时眼睛一亮,“这就是你和我说过的避尘珠么?”

    她将盒子中的物件取了出来放在手心,那是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在夜色中闪着淡淡的光芒。

    “正是,这珠子到了晚上便会发亮,白日则呈现白色。”叶亦辰在一旁解释道。

    “你说的放在身上便能不沾染灰尘可是真的?”

    “自然不假。”

    “那好,我明日便试试。”黄衣女子不由莞尔一笑,她将珠子放回盒子,宝贝似的抱在怀里,“你可不许要回去。”

    “那你可要藏好了。”叶亦辰见眼前女子的模样,不免也跟着笑了。

    两人在夜色中聊了许久,直到西苑中所有的窗户都熄灭了烛光,若心方才惊觉已经很晚了,便依依不舍的与叶亦辰道别。

    “一路小心。”

    “我会的。”叶亦辰朝她笑了笑,转身离去。

    若心在西苑门口,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直到消失无踪。她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避尘珠,心底深处涌出一股稍纵即逝的暖意。

    某个转角的暗处,一双白皙的手紧紧握着,蓝衣女子的眼中闪着凌冽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