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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男人都经历过,无X婚姻其实也没啥,只要他不变得阴阳怪气的就行。
她能接受他的一切,就是不能接受跟一个娘们儿叽叽的男人做夫妻。
当然,这话她是不敢说的。
……
从仝战病房走出来,已经下午四点,拿着他换下来的衣服,到水房洗干净,晾在了宿舍的外面。
五点做好饭,自己先吃了点,把剩下的鱼肉豆腐面条,带给仝战和王涛吃。
五点半,又接了个夜班,晚上又有一波人来看他,等九点她再过去的时候,他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她。
“我选择了军工厂,抱歉叶欢,以后你怕是要跟着我受罪了,我不想靠同情上那个职位。”
这个选择,叶欢一点不意外,这就是仝战,他如果想要,会自己去争取,他如果不想要,再高的军职,怕是也不看在眼里。
“咱低调惯了,旅长之职已经让很多老家伙嫉妒了,如果我在接受这个师部参谋长,日后官场上只怕也不消停,军工厂这边一切都要听从上级的安排,我一个当厂长的,也是服从命令听指挥,这个活轻松,不累,让我偷偷懒,把身体养好,我还没要够你呢,早知道今天这样,就该把你栓到身边,欸,后悔呀!”
看他到这个时候了,还懂得自我调侃,不得不说,心态够好,素质也够硬。
只希望他的以退为进,能让他在动荡的十年里,少受点罪。
叶欢自是表示一百个支持:“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病,其他的,就不要去想了。”
军旅生涯即便到此为止了,他也不后悔之前走的每一步,媳妇都给了他最大的支持,他也没啥可犹豫的。
其实,懂得牺牲,才是人生中最难的一道坎儿。
仝战住院期间,叶欢就回军区大院儿,把他们家的东西,都搬到了医院的单身宿舍里。
既然已经决定好了,就没必要占着茅坑不拉屎,这不是他们的作风。
离开那天,所有人都来给她送行,“仝战就不来给大家告别了,日后你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大家……,各自珍重。还有,谢谢嫂子们给腌的菜,我们两口子在这儿给大家鞠个躬。”
回到单位送走帮忙的战士们后,叶欢将家里的大家伙都收了起来,像大铁锅啥的,这儿也用不上,地方没那么大,衣柜、橱柜的搬进来后,就只剩下一张床的位置,床还是宿舍的上下铺,还没机会换双人床。
因为守着医院,大多数人都吃的食堂,做饭的极少数,还是用煤,毕竟是城里,不比乡下自由,所以一切烧火用的她都收紧了空间,反正这些男人都不操心,回头她买个小炉子、煤球,就能凑活着做饭了。
两天假期她没回医院,彻底拾掇好之后,又去给仝战办了出院手续,转到了他们军医院继续做康复,让他先住在特护病房,晚上他走之前给他放放水,擦擦身子,第二天一早过去,无缝衔接,就用不了警卫员,而且他日后也不是旅长,更没资格使唤王涛了,所以早早的就让人家离开了。
那孩子走的时候,哭得稀里哗啦了,挨了仝战一顿熊,虽然骂骂咧咧的,可人家走之后,还不是抹了眼泪。
男人啊,死要面子活受罪。
进入11月以后,已经连续下了两场大雪,天儿一天比一天冷,叶欢已经写信告知家里今年不回家了。
她每天除了睡觉时间,上班期间,休息时间,都能在仝战那里待一会儿,医院也允许她,有事儿的时候去急诊,没事儿的时候就留下来帮助他做复建,军工厂那边,可以等到1956年的秋天再去走马上任,这期间,他带薪休假,还是旅长级别的工资,哪怕调到了军工厂,也不变。
这大概也是上头对他的补偿。
因为仝战需要营养,她也是想方设法的出去囤物资,换物资。
而仝战和她都有军证,所以得到的实惠往往也是最大的,从各种营养品、肉类到布料、煤,只要是日常所需,她都有囤。
这个时候不仅仅是他们的职业、票据、金钱,她空间的水果蔬菜,也给予了一定的支持。
转到军医院这边之后,原来旅部的人隔三差五的都有人过来探望他,虽说人走茶凉,但茶凉之前的礼仪,也算做到位了,当然,她也没让他们白来,根据他们带来的东西,她会给予一定的水果补偿。
虽然买个肉要起早,但起码买到了,每次都能买个一两斤,有时候能买到肥肉,有时候买到瘦肉,五花肉和排骨没能买到,大.腿骨、猪内脏弥补了缺憾,每隔几天,他都为他改善一次伙食。
才不过一个多月,仝战就发现自己胖了不少,直呼媳妇伙食太好,要求简餐,不要吃那么好。
被她笑骂身在福中不知福。
转眼到了12月,天更冷,雪更厚了,叶欢就喜欢这时候的北京,因为能下雪,下雪空气就好,哪怕冷一点,不像后世,雪在北方也不常见了,这是不正常的征兆,而这个年代的冬天,就没有说不下雪的。
下完雪之后,翻样上垂下来的冰溜子,也是一道亮眼的风景线,小孩子们嬉戏着去砸,捡起来就搁到嘴里,在没有工业污染的情况下,其实不算脏。
这也是小时候十分难得的回忆了。
叶欢自己睡的时候,就睡在空间,不生炉子,省了不少煤。
仝战所在的病房生了炉子,有专门照看,不需要她操心,他曾提出让她晚上在病房睡,她也没有直接拒绝,而是隔三差五的留宿,如果碰上例假,或者其他缘故,都会扯出来,这样一来,就能在空间做更多的事儿了。
采收水果,蔬菜是一回事,腌制辣白菜和萝卜干也是个大工程。
之前家属院剩下的那一部分,军嫂们帮忙做成了东北酸白菜,酸萝卜,所以另一半,她打算做成韩式的。
以前种的多,原是打算给战士们分点儿,如今没有这机会了,自己就都留着,毕竟今年秋天之前,是没机会种菜的,灾荒年的时候也有口菜吃。
仝战在军工厂的级别是二把手,一把手是党高官,他虽然还没见到人,但是知道是谁。
年纪比他大十岁不止,是一位资格很老的地下D。
这个年代的军工厂还没开始研究航天、核武器、电子设备等先进的技术,现在基本上都是生产军需用品、军用武器、船舶等类型的,而仝战所在的这个军工厂,原址在河北某郊区,全称是第三兵器工业部,目前还比较单一化,不过也是华国十大军工厂之一,不能说没前途,只能说从前线转到了后方,还能与各部队的头头联系上,毕竟北方地区,除了沈阳那边,就属河北这个最大了。
距离北京又近,唯一的不方便是,夫妻俩只怕要分居两地了。
好在现在没有夫妻义务了,等仝战将来来京城的机会,可以做短时的团聚。
至于将来作何打算,叶欢还没有具体想法,因为她目前的任务就是囤物资。
这个年代就是为了一口吃的,其他她啥都不想,也不敢想,填饱肚子以后,再说其他也不迟。
没有安全感的五六十年代,唯有食物傍身,才敢去计划未来。
1956年的春节,叶欢为了同事给的补偿,答应替他们值班,反正她也在医院待着,不回家,这钱不赚白不赚。
她在宿舍包了饺子,芹菜馅、萝卜馅、韭菜馅的各包了点儿,蔬菜就提先前家里有蔬菜大棚的同事,效果杠杠的好,自然仝战也就吃的好。
自打进入12月以后,他就要求按照以前的饭菜质量给他准备,不能再吃好的了,所以叶欢听话的只给他熬鱼汤喝、煮鸡蛋吃,因为这些总能碰上老乡出来卖,这是事实,所以他没拒绝。
但是买肉、鸡、鱼、蛋的动作却是没停,每个月的肉票还有之前攒的,花了个干净,还跟老乡要了特权,隔三差五的买到他们的农产品,为了感激他们,每次都会给一个苹果作为回报。
用这种方式攒下来的鸡鸭鱼肉,可以到饥荒年补充营养。
量虽然不多,但可怕的是积少成多。
仝战表面的伤已结痂,复建也开始,看到他每次疼的满头大汗,也是心疼的不行,但这条路若不走,手术等同于白做。
叶欢每天的工作就变成了科室、复建、做饭、宿舍来回跑,来回颠倒,仝战倒是胖了,可她却瘦了三斤不止。
“你不用这么辛苦的,该休息就休息吧!”
“没事儿,这能累倒哪儿去?比起你身上的伤,我这没问题。”
每天吃好喝好,砸空间睡眠更是充足,压根儿就不觉得累,瘦是因为脂肪跑下去了,肌肉更紧致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常年吃空间蔬菜、水果调理的缘故,感觉叶欢如今的气色特别的好,便是连脸上的雀斑,都淡化了不少,皮肤也更细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