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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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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王府?”宋青书眼底骤地一亮,脸上却挤起一抹干巴巴的笑,“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起要回王府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万安寺的关系。不过当初自己留给张无忌的纸条上正是写着“汝阳王府”,只要跟着这小王爷一回去,说不定就能马上得救。

    库库特穆尔扬头一笑,眼中闪着潋潋彩光,“小王要带你去哪,需要解释吗?”

    宋青书反问,“不需要吗?”他甚至为小王爷接下来的问话已经想好了词语,“需要吗?”然后自己可以接着反问,“不需要吗?”这样你一问我一答,约莫着一天时间也就过去了。

    只可惜这不是宋青书写的剧本,剧情也不会按着他所希望的发展。库库特穆尔起身,双唇淡淡开闽,“不需要。”

    一句“放屁”已经冲到了嘴边,但想着还要靠他去王府,宋青书咳嗽了一声改口,欲拒还迎道,“现在是你抓我回去,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我又不是自愿跟你去的。”

    库库特穆尔走到他身边,俯身看着他正色道,“那你就自愿跟小王回去,不就一切好办了。”

    “我……”

    宋青书差点没能忍住的跳起身将他一顿暴打——虽然他心里确实自愿,但这厮不要脸的程度也已经够绝了。

    库库特穆尔自然瞧出了宋青书眼中的隐忍,却只以为他是不愿去王府,也不在意,朝身旁之人吩咐,“备马车,明日启程回王府。”说完,等那人转身离去,突然想起什么般,恍然大悟笑道,“对了,还有个人,也要同咱们一起回去。”

    宋青书见他一脸的高深莫测,刚想问他是谁,库库特穆尔却笑眯眯的道,“不用问,明日你自然就知道了。”惹得宋青书嘴角不住抽搐,心里暗骂了一句,死傲娇,跟张无忌那个猥琐帝一个德性。你们上辈子肯定是一家。

    晚间,库库特穆尔并未有派人看守宋青书。这间行馆里外已有不少高手,他不觉得凭宋青书的武功可以顺利逃出去。而他这自负的一点,也恰好给了宋青书一个极大的方便。

    二更天后,宋青书打着上茅房的幌子,躲过好几班来回巡视的侍卫,朝赵敏的屋子一间间摸了去。说到底,他也并不知道哪处房间才是赵敏所住,但想着,一位郡主所住之处,跟别人的房中摆设还是会有所不同的。

    也好在行馆虽大,却只分东西两院。宋青书常看电视里演,客人住西,主人居东,便料准了赵敏和小王爷的房间必在东边无疑。谁想等他将整个东院摸了一遍后,却并未发现哪个屋子是适合郡主居住的。

    这般一耽搁,一个时辰过去。只气得宋青书咬牙切齿,在心里掐住赵敏和库库特穆尔的脖子练了好一阵拳击。

    从侧门绕过游廊再回去西院,宋青书沿着房门前行,走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只见前头有间屋子里闪着微弱的烛光,心中不免有些疑惑,难道这么晚还有人没睡?

    宋青书屏住呼吸,猫着腰爬到窗栏下,尖起耳朵贴上墙壁仔细聆听。只听见屋内传来女子细微的娇喘和床板摇动的声音。当下眼眸瞪得浑圆,双手掩了口小心翼翼地从窗口下爬了过去。

    这个□□!宋青书在心里咒骂,出来办正事居然还不忘乱搞,比起“猥琐帝”张无忌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刚爬出数丈远,转念一想,就这么走了多划不来,这可是天赐良机啊!遂又手脚并用地悄声退回去,从怀里掏出一包自己闲暇没事研究出来的药粉,食指沾了点口水在纸窗上戳了个小洞,右眼对上一瞧,只见正对着窗的那张大床上,青纱帐内,依稀可见两道身影纠缠律动,宋青书不想亲眼见到这劲爆的一幕,差点没把他胃里三天前的东西给倒出来。

    将药粉靠近洞口,轻轻一吹,那烟尘一般的粉末从洞里飞了进去。宋青书心底暗乐,忍着笑将纸揉成一团塞入怀中,悄无声息地爬走了。

    此后再往前摸了几间,总算找到一处看似郡主所住的屋子。宋青书躲在房梁上等巡视的侍卫过去后,从窗口跳进。黑暗里不敢点火,只得借着月光在梳妆台、床上、柜子里胡乱找了一番,无果。

    时间一点点过去,宋青书始终找不到放黑玉断续膏的锦盒。心里不免着急,想着,难道是我弄错了,赵敏是随身带着那盒子跑的?要真是这样,我不白忙乎了一夜。

    这样一想,不觉感到有些泄气。走出门外,伸手拉着门沿刚要关上,只见门边一处摆着青花瓷瓶的小桌上,一只金色的锦盒在月光下熠熠发光。

    宋青书心中陡地燃起一丝希望,急忙走过去打开那锦盒摸向隔间,果不其然手感柔软。再放到鼻间一闻,一股浓烈而辛辣的药味扑鼻而来,心下大喜。刚要将那锦盒揣入怀中,动作一顿,心道,这个盒子虽小,放在胸口也不自然。想了想,掀起袍摆将之塞入腰间,又把束腰紧了紧,直到看不出身有藏物,这才将门轻声掩上走了出去。

    回房间的路上心里不住想着,这个赵敏行事果然异于常人。别人都把重要的东西藏着掖着,她就偏偏放在显眼的地方。要不是我事先清楚个中玄机,只怕也会误以为这只是个不要紧的空盒子而已。

    次日,宋青书去了前院,见几名大夫正在给库库特穆尔问诊,当下心中了然,只管忍了笑意上前,故作惊讶地看着首座那人问道,“咦,这是怎么了?一个晚上不见,怎么脸上突然长火山了。”

    只见库库特穆尔满脸红疹,从脖子处一路延下,再看他手背上也有不少颗粒,便知道他身上肯定也有。面上虽不动声色,心里却抑制不住的乐开了花。

    库库特穆尔全身奇痒难耐,脾气也十分暴躁,问那大夫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小王如何会起这东西?”

    那几名大夫仔细把了脉后,迟疑道,“小王爷,您这症状应该是花粉过敏引起的。”

    库库特穆尔拍案怒道,“胡说!小王对花粉从不过敏。何况昨日也并未接触花粉一类之物,何来过敏一言?庸医,若是消不去小王身上这些东西,论罪处置!”三言两语,吓得那几个大夫纷纷跪地求饶。从脉象上来看,也确实是花粉引起的过敏,但看小王爷脸上那个疙瘩,似乎又有些不像。

    那几名大夫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心里本就不是十分确定,加上小王爷这么一恐吓,更是吓得瑟瑟发抖,忙持笔开药方,跟着侍卫抓药去了。

    宋青书本意只不过是要戏弄这傲娇的小王爷一番,也不想连累别人,便上前打量着他脸上的红疹笑嘻嘻的道,“依我看,是你平时缺德事做太多了,所以老天降下这个惩罚给你。当然了,这个病都是需要人来医治的。我认识一个人,专治疑难杂症,你这个什么过敏不过敏的,只要给他扎上两针,立马见效。”

    库库特穆尔强压下心口怒火,问是何人。宋青书道,“张无忌。”前者怒然起身一把揪住他的领口,瞪着他道,“你敢耍小王!”宋青书赶忙澄清,“我吃饱了撑着耍你干嘛?张无忌有一手的好医术,这个明教上下哪个不知道啊?”库库特穆尔一把推开他道,“小王就是死,也不需要魔教教主来医治。”

    宋青书一个踉跄差点摔到地上,翻着白眼嘀咕,“真是好心没好报。”等痒个三五七日,看你还嘴硬!

    库库特穆尔一手将桌上的茶壶杯子全扫到了地上,心情处在极度燥怒的状态,提声道,“立刻启程,回王府。”

    侍卫领命离开。一刻钟后,车马备齐。库库特穆尔单独乘坐前面的一辆马车,让宋青书去后面的马车乘坐,并派了两名高手赶车。

    宋青书憋着笑目视库库特穆尔上了车,这才跳上马车掀帘进去,在见到车内那端正而坐的姑娘后猛地一愣,“周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那面容绝美,眉眼间敛着柔顺婉约的女子,可不是周芷若是谁?

    周芷若自小时和宋青书分开后,近十年未见。何况宋青书近年来模样变化极大,比起少时的稚嫩,成长得越发隽秀清朗。如今只见一神采飞扬的年轻公子进来唤她“周姑娘”,却也未曾认出对方是谁。

    宋青书在她对面坐下,马车稳稳朝前行去。见周芷若低着头不住偷瞟自己,遂咳嗽了一声道,“我是宋青书。”

    周芷若一怔,眼底瞬间绽放出一抹异样的光亮,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起笑,仿佛又觉这般表露过于直白,忙敛了神色问他,“你是武当派的宋师兄?”

    宋青书一本正经地点头,不忘强调,“我就是那个小时候经常欺负你的宋师兄。”

    周芷若脸颊泛开一抹淡淡的嫣红,抿笑道,“少时不懂事,不过是师兄跟芷若顽笑罢了。师兄这几年可好?常听师父提及武当派近况,只可惜未能有时间登门探望师兄。”

    宋青书一看她含羞带娇的样子,心里就已经猜出个八成,不禁暗下叫苦。这是个神马世道?周芷若不是应该缠着张无忌要死要活要杀要剐的吗?怎么对着我脸红起来了。诡异,这太诡异了。还是得想个办法远离这祸水才好。

    见宋青书半晌未曾说话,周芷若疑惑抬头,这才发现他脸上若有似无的笼着一层薄薄绿气,忙问,“宋师兄,你可是中毒了?”

    宋青书靠着窗随意挥手道,“玄冥神掌,已经有很多年了。”

    周芷若少时曾见过张无忌受那玄冥神掌的折磨是何等痛苦,如今听闻宋青书也中此掌,心中霎时升起一丝怜惜,低声道,“宋师兄,你还疼吗?”

    宋青书被她这般软哝轻语给刺激得起了一身的鸡皮,不自主的打了个哆嗦,慌忙转移话题,“没事。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从万安寺过来的还是光明顶?遇见张无忌了吗?”

    周芷若轻颦眉梢道,“和师父从光明顶下来后途中遇阻,我被迫和她们分开,被虏到这儿关在后院。宋师兄你呢?你也是被他们虏来的吗?”

    宋青书摇着食指笑眯眯地道,“非也,非也。我是自己送上门的。”周芷若惊讶道,“为何?宋师兄跟这些蒙古鞑子难道是相识的?”

    宋青书很想送她一记白眼,但想着周芷若脸皮薄不一定受得住,便扯笑道,“当然是有事才来的。我跟他们不熟。你可别误会。”话音刚落,又觉自己仿佛是刻意跟她澄清什么,心里正在暗叫不好,却见周芷若嘴角抿开一丝柔软的笑意,低了头道,“我不会误会的,宋师兄但请放心。”

    宋青书只听见心底“咯噔”一想,无语道,“其实你误会了。你误会大了!”周芷若坐在对面也未听清,又问了一遍。宋青书看着她脸上薄薄的嫣红,眼底狡狯一闪而过,扬笑道,“没啥。我是说,我这个毒会传染,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周芷若好奇道,“寒毒也能传染?”宋青书一本正经点头,“当然。你不知道的事多了。这传染的渠道很多,比如空气,皮肤接触,说话的气流,唾沫星子,碗筷等等。你还别不信,我在蝴蝶谷时跟着胡青牛学了两年医,这个我最清楚了。”见周芷若蹙着眉脸色满是怀疑,又道,“你看看,那个小王爷为什么不和我同坐一辆马车,而要把我塞到你这里来呢?他又不是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就是他心里明白,我这毒是接触性传染,他不敢碰我,所以就把我跟你塞一车了。对了,我刚才就准备告诉你来着,我这个寒毒就是被张无忌传染的。”

    周芷若从不懂这些药毒之理,见宋青书说得煞有其事,心中既是疑惑又是犹豫,抿着唇道,“宋师兄你可别吓我。”身子却不着痕迹地往后面挪了一些。

    宋青书眼底滑过一丝笑意,清了清嗓子道,“你也别害怕,只要你别靠我太近,基本上没事。不过,咱们现在在一个车里,我也不敢保证啊!”

    周芷若眉头微蹙,低着头想了片刻,伸手将窗帘挽起挂上,透些许凉风进来。宋青书见她动作,差点没笑出声来,又怕被她看出端倪,忙敛了神色坐着不动。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周芷若也未再跟宋青书亲热交谈。即便是说话,也不过是偶尔数句。她心中虽不尽信宋青书之言,但也“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想着现在即是在这情形下,避开一些也是情理之事,等日后他大好了,再做师兄妹情谊交流罢了。

    马车在汝阳王府大门前停下,一侍卫上前掀起帘子恶狠狠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