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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都收拾好了?”欧阳金锐推门进来看到骆歆在铜镜前出神,骆歆放下手中的檀木梳,“是啊,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所有值钱物全都在林石山丢了!”欧阳金锐抿了抿嘴,看向门外“进来吧!”话音刚落,自门外走进两名女子,一个稍高些,白净端正,另一个矮些,很是秀气,两人一进来便对骆歆规规矩矩行礼,“见过郡主!”骆歆看向欧阳金锐,“都答应了要护你周全,这两人以后就是你的贴身丫鬟了,她们都是会些拳脚功夫的。只是,我护得了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今后一切还是要靠你自己!”骆歆沉默了片刻,心下微微有些感动,“谢谢大人,如此用心!”“你们起来吧,都叫什么名字?”骆歆问道,稍高点的答道:奴婢落絮!矮些的那个答道:奴婢叫行云!骆歆点了点头,“你们既然决定跟随我,希望今后你们只衷心于我一人,如若做出吃里扒外的举动,别怪我对她不客气!”两人听后恭敬行礼:“奴婢不敢”欧阳金锐看在眼中,却是没有言语。
墙外的梨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有一枝偷偷伸进了院里,挤在枝头一团团的簇拥在一起,像堆了层层白雪,极淡的花香弥散在院中,骆歆欢喜的很,打量了下院墙,看样子不是很高,若爬上去,应该问题不大,踩着木凳,她费了很大劲才爬上墙头,墙那边的梨花开满了树,花香肆意,她顿觉心旷神怡,小心翼翼的伸手想去折了最近处的那一簇花,突然脚下一滑,身子向一侧摔了下去,她惊恐万分,尖声大叫起来,就在她以为会跌个鼻青脸肿的时候,恍惚间闪过一个灰色影子,紧紧揽住了她,臂膀强劲有力,她挨着那人的胸口极近,几乎可以听到他心跳的声音,刹那间她手足无措,心慌意乱,面红耳赤,那人灰色衣衫上有着如晨露般干净的气息,沁人心脾,脚刚一沾地,还未站稳,她顺势抓住了那人戴着护腕的右手,“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呢”。欧阳金锐看了眼护腕上骆歆的手,眼中闪着不明的光。
骆歆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抓在他护腕上自己的手,“啊”的叫了一声,惊慌失措的松开,犹如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般匆忙跳到了一旁,她的手指无意间滑过他的掌心,仿佛被什么当了一下,她颇觉好奇,定要看个究竟才甘心,便又抓起了那只手,这才清楚的看到润白的掌心上有道极深极丑的疤痕,自掌心蜿蜒至护腕下,心中暗暗吃惊,她微凉的指尖轻轻划过那道疤痕,轻声道“大人,这怎么伤的?看着挺重的!”欧阳金锐若无其事的将手抽回,骆歆柔弱无骨的纤细手指在他掌心划来划去,像无数小虫在爬,麻酥酥的,痒痒的,一直酥痒到他的心底。这疤痕是他难以释怀的痛,它从前世跟到了今生,磨不掉,去不了,如同他深埋心底的相思,刻骨铭心。
很快他便平复了心绪,岔开了话题道:“你好像还有事情没交代清楚吧?”“大人是说玉佩的事?”骆歆沉思片刻,黑亮黑亮的眸子里闪着狡黠的光,“大人,玉佩的事情呢,太过久远,不记得了!”说罢哈哈大笑着跑开了,到院中时她忽的停下脚步,回身一本正经的对欧阳金锐说道:“大人,你今日这件灰色衣衫,真是,真是有难看的紧。”欧阳金锐无奈又好笑,本是想反驳她的,没成想出口竟成了:“那好,这就重新换一件去!”
远处程同泽倚着门框,刚才的一幕他看的瞠目结舌,他碰了下一旁的周生,“这两人……”,周生抬眼,马上会意,摇头道“绝不可能,郡主年岁跟大人相差太大了,这两人怎么可能!”程同泽眼睛一瞪,一脸暧昧的说:“怎么不可能,我怎么瞧都觉着这两人之间怪怪的!”周生拍拍程同泽的肩膀,“千户大人,这种事情您感觉怪是没用的,要他们感觉怪怪的才成。”程同泽转身不解的问道:“你这话就更怪了。”周生笑笑不欲多言。
护国王府的如意苑里,苏柳叶躺在软榻上正闭目养神,耳边听到李嬷嬷低声吩咐丫鬟去取些糕点水果,开口道:嬷嬷,让宁儿再取些桃花酥来,突然想吃了呢!李嬷嬷连忙吩咐上,:“王妃,怎么不多歇息一会?”苏柳叶翻了个身,坐了起来:“睡不着,明日是我那苦命孩儿的忌日,一想起我那早逝的孩儿,我就恨不得吃那女人肉,喝她的血。”她满目赤红,咬牙切齿的说道,“索性,那女人最后也没得好死,王妃”,李嬷嬷小心翼翼的说道,苏柳叶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恨,“她是死了,可她女儿还好好的活着,还真是命大的很,好,真是好!”,李嬷嬷道:“王妃,听说是个锦衣卫救了她。”苏柳叶细细的柳眉一扬,不屑的说道:“锦衣卫又如何,还不是义父手下的走狗,小仙呢,这会儿死哪里去了?”李嬷嬷忙说道:“二小姐刚被王爷喊去了,说是前厅来了贵客!”“这次又是谁来了?”苏柳叶奇怪的问道,“昨日,王爷怎的没提起?”李嬷嬷摇了摇头:“这次贵客好像挺有来头的”
丫鬟宁儿端着点心,脸上有些惶恐不安,进门时战战兢兢,“这是怎么了?”李嬷嬷道,她扫了一眼丫鬟,“王妃要的桃花酥呢?怎的没拿?”“嬷嬷”,宁儿冷汗直冒,跪地道:“膳堂的人说上午做的桃花酥都被拿去招待贵客了,新做的要,要稍晚些才能去拿。”苏柳叶冷冰冰的看着宁儿道:“到底是谁来了?”宁儿道:“奴婢没有到前厅,听膳堂陈婶说,好像是个皇子,王爷非常的重视呢!”苏柳叶不耐的挥手让宁儿下去,宁儿登时松了口气,“嬷嬷,你悄悄到前厅看看去,到底是哪位皇子,自上缴兵权后为了避嫌,王爷很少跟哪个皇子走的亲近!”苏柳叶说道,李嬷嬷答应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