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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然坐了下来,看着依旧愣神在那里盯着贝壳地炽,这下他也十分惊奇了。说道:“炽兄,你是不是也想上来我这高台好好观瞧观瞧这贝壳?”潇然突然的说话打断了炽的思绪,但听潇然这么说,炽赶忙拱手道谢:“谢谢潇然族主邀请,但就怕这样冒昧上前,实在唐突。”
潇然摆了摆手,示意炽可以直接上来观瞧。炽走上前去,抚摸着那巨大的蚌壳,又陷入了回忆。他回忆着与冰两人在那熔炉城下地河流中捉鱼,冰把那河中摸上来的河蚌撬开,拉着炽的手去触摸那河蚌内洁白中透露着紫罗兰一般神秘色彩地内里。
炽抚摸着那冰冷坚硬地贝壳,但那种坚硬冰冷中,又带有一丝顺滑,摸上去让人好生舒爽。冰指了指那贝壳里紫罗兰地颜色,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炽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炽误以为冰的意思是自己喜欢紫罗兰的颜色。其实,冰在告诉炽,自己的尾巴,是这紫罗兰的颜色。
炽抚摸着洁白地贝壳,看着贝壳内边缘那一圈圈泛着的紫罗兰光辉,眼角不知不觉渗出了泪光。旁边站着的潇然看他竟如此多愁善感上前问道:“炽兄可是想起了什么伤心的事情?”
这时,炽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回道:“想起了我那亡妻。对于这紫罗兰的色彩,是她最喜欢的。”说罢,擦了擦眼角的泪珠,走回了台下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去。
两人不免又是一阵寒暄,但此时,炽心里一直在想着的,是这潇然府上的这怪异的摆设,实在是太过于奇怪。实在忍不住,炽开口问道:“潇然族主,在下来时看您这庭院的布置甚是特别,不知是有什么特殊寓意吗?”
潇然听炽问完开口说道:“这个说起来,年代就要久远了。这府邸,是族长专属的。在我小时我父亲在世之时,这院落就是这样子摆设。我只知道身为这神机部落的族主,是要确保这院落内的石子洁白和那小塔的完整,其他我便不知了。
我父王去的早,至于这典故也已年久失传了,就这样一直摆着了。”炽听罢点点头,露出些许失望地神情。潇然见状好奇地问道:“看来炽兄不单是对我这贝壳感兴趣,就连我这不起眼的院落也是十分好奇?”
炽解释道:“只是感觉这摆设似曾相识。在我们的村子中,倒是也有类似习俗。今日一见贵府摆设,确实是有些震惊。”炽可以将自己的族人说成了村子,也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听炽说完,潇然笑笑说道:“嗯,北境虽大,但大家都属同根,有些相像倒也是应该的。”炽赶忙点头附和。
接下来,炽把这几日六芒隘口和赤水村发生的事情跟潇然也说了。听的潇然也是一脸震惊。而对于炽的要求,潇然也点头答应。
但这么大剂量地药粉,对于人数不多的神机部族倒是一件有些棘手的事情,是需要一些时日才能赶制出来。当下,潇然便安排了下人,通知族人加班赶制。一时间,整个神机部落热闹了起来。所以的族人都充满热火朝天地干劲儿。
因为这药粉的赶制还是需要个几天时间,所以潇然吩咐下人给炽安排了住宿。闲来无事,炽在这村落中闲逛着,跟随着这一环套一环的特殊铺地方式,炽慢慢向着部落地最深处走去。而这时,炽才发现原来这里面别有洞天。还没等炽仔细观瞧,旁边那竹林中便跳出了几名士兵,叫嚷着让炽不许再靠近。炽见状,只得先退回到其他地方参观。
正在炽无聊闲逛之时,只听旁边传来一阵威武雄壮地喊叫。循着声音的方向,炽向前探去。只见前方是一片围栏,而围栏内是一些衣着统一的人在练习着刀法。炽知道,自己是来到了这神机部落的军营了。
炽心想,既然潇然族主没有对自己设禁令,那这兵营,自己应该是可以前来参观的,所以顺着那栅栏地边缘,炽来到了兵营地大门口。果不其然,世外桃源的部落,除了那神庙和外围的石林,对于其他地方真的是不会设防。炽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这不算太大,还有些略显寒酸地军营。
这时,炽看到不远处的一群士兵围成了一圈,正在加油喝彩着,似乎那中间有什么精彩的事情正在发生。炽好奇,也凑上了前去观瞧。只见人群中央,两个壮汉赤裸着上身正在练习摔跤。
那其中一名壮汉壮硕无比,身上呈现出线条分明地肌肉脉络。而另一位,在这壮汉前显得就有些单薄。而那及腰的披肩长发更让人感觉他有些弱不禁风,好歹那一身标准的力量肌肉,才让人知道他也是练家子出身。
炽定睛一看,原来是那潇然亲自上阵与士兵切磋。便饶有兴致地继续观瞧下去。只见潇然伸出手臂朝着那壮硕的士兵勾了勾手,那士兵说了声得罪,便朝着潇然冲了过去。
原以为这猛烈地一下冲击潇然必定要闪身躲避,但谁知潇然非但没有躲避,还上前一步,摆开了架势应敌。这时,炽感受到了那一股熟悉的澎湃地火元素之力从潇然地体内呼之欲出。就这一刻,炽知道了,那士兵必败无疑。
果真,就在那士兵刚靠近潇然地身边,只见潇然低身一个下探,便将那士兵举过了头顶。然后跟随着那士兵的惯性力量划出了一个优美地弧线,然后一个甩手,那士兵径直摔在了边上的沙坑中。幸亏沙子柔软,那士兵才不至于受伤。
炽敬佩的点点头,所谓内行看门道,旁人看来只知道是潇然族主力大无穷,但炽却是知道潇然这一招的厉害。力道不偏不倚可以正好将人扔到沙坑中,这说明潇然族主的这火元素之力收放已经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放眼整个北境,能在这个火元素并不充沛的地方修炼火元素之力,并且做到如此程度的元素之力操控,也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了。
轮番的比试,潇然的身上逐渐渗出了汗渍。就在潇然结束比试撩起后背上杂乱的长发打算稍微打理一番的时候,炽突然眼前一亮。
原来,那潇然的后背的两边,跟自己一样,也有两道整齐排列地肉瘤。只是这潇然的肉瘤比起自己的要小很多。若非留神,还真是很难发现。炽看到这一幕,一时间有些恍惚。老早就听祖上说过关于这流落人间的族人的传说,看来今日还真让自己碰上了。
潇然似乎感受到了背后灼热的目光,回头看着正用异样眼神盯着自己看的炽。一时间,潇然也没弄明白他这眼神的含义。
潇然着他炙热的眼光,又看看自己光着的上体,突然,内心有了一个十分尴尬的想法。没来得及与炽打招呼,潇然赶忙抓起旁边自己的衣服穿了起来。一阵手忙脚乱,潇然总算是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炽原本想走近点好好瞧瞧他后背的疤痕再确认一番。但还没等他瞧仔细,潇然及已经将衣服穿上,眼中不免有些失落。潇然看着炽那失落的眼神,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在往下掉。
一边掉着鸡皮疙瘩,潇然对炽说:“炽兄,我知道你是那六芒部夕月部主的亲信,但眼下在我这神机国度,自然是有我们神机国度的规矩。我身为这神机国度地族主,希望你能对我放尊重点,那个。。。咳咳。。。我与你爱好是不同的。”潇然也不知如何说才好,尴尬地胡乱解释一通,然后又用双手收了收领口的扣子。
看潇然突然如此紧张,炽也十分好奇。而见他一阵胡言乱语,炽更是疑惑。但是,在他看来,这一切已经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眼下要让潇然知道自己与他是同族。
“潇然族主,在下有一不情之请,不知您可否与一同在下到那屋中一叙?”此时的潇然,已经断定炽是那断背无疑,听他这么一说,顿时脸上一阵青一阵紫。他咬牙切齿地说:“就咱俩?单独入房一叙?”
炽点点头,向潇然投去肯定地目光。潇然听罢想发作,但身边那么多士兵看着,而且与这六芒部使者打架实在不是上上策。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但是,他是内心一万个不愿意与炽同处在一个房间。
炽丝毫无法理解潇然朝自己投来的异样目光,但此刻的自己非常想向这潇然表述自己的身份。见潇然依旧犹犹豫豫,炽急了。他上前一步,抓起了潇然的胳膊就往那旁边的房间走去。潇然没料到炽会来这么一招,但此刻自己已经被炽抓在手里,无法反抗。
此刻那么多士兵看着,自己也不好跟炽翻脸,只得半推半就着小声对炽说道:“大胆!我乃神机部族族主,你太放肆了!快把我放开!”炽只回了一声得罪了,依旧是将潇然拖到了那小黑屋中。
潇然突然有种羊入虎口般的感觉,而四周的士兵只以为两位大人有什么要食磋商,纷纷散去训练了。来到屋内,炽将房门关上。然后面对着潇然,一下下解开了自己腰上的丝带,将上身也裸露了出来。
潇然震惊的看着那一身腱子肉且皮肤光滑白嫩地炽,为了不惊动外人压低声音说道:“放肆!我乃神机国族主,你快穿上,我与你不是一类人。”炽说道:“不,你与我是一类人。”
说罢,潇然没有理会潇然的惊愕,将自己那也披肩的长发撩至身前,然后转身背向潇然。原本潇然听完炽的话,差点没忍住打算开始进攻。但到潇然看到炽后背那两道伤疤,潇然停住了。他走上前去,摸了摸那似曾相识的伤疤,说道:“为何你会有与我一模一样的胎记?”
炽笑了笑回道:“胎记?谁告诉你你后背的是胎记?”潇然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刚才完全是误会炽了。理了理心情继续说道:“这疤痕,我父亲也有,我的爷爷也有。神机部族世世代代的王,后背都存在这个疤痕。”
说罢潇然又看了一眼炽问道:“你呢?你为何会有与我一模一样的疤痕?”炽回答道:“你可曾听过那羽族神人的传说?”潇然点点头,炽继续说道:“羽族神人,后背生双翅,可上天入地。而羽族创世刹,更是拥有毁天灭地的天雷操控地绝技?”
潇然不耐烦地打断了炽说道:“你说的这些都是这大荒流传了几万年的神话故事了。我自小就有听过的。”炽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如果我告诉你,你听的那些故事其实很多都是真的呢?而且,我就是那羽人族的太子,炽殿下。”潇然震惊地长大了嘴巴,炽的这番回答,是潇然所没想到的。
炽已经习惯了这种震惊,继续将那封印和断翅诅咒向潇然解释了一番。而这之间,潇然一直是处于震惊状态无法自拔。而后,炽说道:“你的后背与和我一模一样的伤疤,你现在知道自己的来历了吗?”
潇然理了理自己震惊的心情回道:“那为什么我们没有回到那鹰啸峰上,而是选择留在了这人世间?”
炽说道:“我翻阅过族内的典籍,里面有说道那诅咒来势迅猛,一眨眼功夫那乌云便封住了鹰啸峰。而那铜钟需要咱们族人翅膀的灰烬和血液掺和进行浇灌才能镇住长鸣。所以渐渐地,族人们的翅膀都被砍掉了。而后面生出的族人,也都没了翅膀。也不知道下次,这铜钟何时会鸣。”
潇然听炽说完还是有些不解,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太清楚,他想了想继续问道:“既然只是封住了峰下那片区域,但是族人在那时都还有翅膀,完全有时间全部回去。为何却流落在大荒中?难道,我们是逃兵?”潇然说道这里,自己背上也是冒出了一阵冷汗。
炽摇摇头,看着潇然说道:“不,你们是最大的英雄。”然后解释到:“铜钟飞入山洞的第一个年头,是用了鹰啸峰一大半的族人的翅膀来浇灌才镇住长鸣。这就意味着,全族有近万人被困在了峰顶。而砍掉了翅膀后的族人,慢慢发现自己的雷元素之力也没了。而后,就连火元素之力也只有寥寥数人还能保留着,其他人也慢慢退化了。你知道这意为着什么吗?”
炽一边问着,一边看向潇然那边。潇然茫然地摇摇头,表示不知。炽借着说道:“这就意味着那近万的族人,形同凡人。他们需要取暖、害怕强光、需要吃饭喝水。而这一切,都是剩余那千把名幸存的还有翅膀地族人从陆地上慢慢将补给运去峰顶。”
说罢,炽缓缓坐到旁边的床边,缓缓继续说道;“千把人供给上万人的饮食、穿衣、炭火,还要加快对鹰啸峰改造,将原本亮堂地宫殿改成避光,将那围绕在峰顶四周的洞窟全部深挖。在这过程中,原本仅剩千把人的族人,又累死一半。而近万的无翅族人,也因寒冷和饥饿死了不少。鹰啸峰顶养不活这么多人。万般无奈,只得通过抽签,将一部分族人送去了地面生活。是你们这部分背井离乡地族人,救活了鹰啸峰。”
说到这里,炽的眼角再次浮现泪光继续说道:“不过,鹰啸峰没有忘了你们。近万年前的这种种事迹,到现在还把典籍保留在藏书阁。而和种种事迹,也雕刻成了壁画,与鹰啸峰共存。族人会永远铭记。”
听到这里,潇然点点头,原来自己的身世是这么的离奇。对于对面的炽,潇然也突然多了几分好感。炽示意潇然将外套脱掉,这次潇然没有犹豫,将自己的后背露在炽的面前。
炽抚摸着他淡雅地疤痕说道:“只是你这疤痕比起我的,要淡了好多,这也好生奇怪。”潇然自己想了想说道:“事情已过去几千年,我猜先人们一代代娶妻结婚也都是这世上的女子或者丈夫。所以渐渐地,这伤疤就淡了。”听潇然如此解释,炽点点头表示有道理。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个不知道情况的士兵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眼前地一幕让那士兵目瞪口呆。只见两个长发男人赤裸着上身一个面向墙,一个在他后背摩挲着。
潇然看着那士兵,瞪了他一眼说道:“你什么都没见,关上门,滚!”那士兵吓得差点尿了裤子,赶忙关上门跑走了。
“你为何要对士兵那么凶?”炽一边穿好自己的衣服,一边好奇地问着也在整理着自己衣襟地潇然。
潇然回了句没什么,但心底暗自想的却是:这涉世未深地太子殿下,不通这凡间的人情世故。自己以后怕是要离他稍微远点。弄不好,自己这一世英名就要毁在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