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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陶睡醒了有几分钟,还是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她现在应该做出什么反应才算正常?
刚刚她半梦半醒的时候下意识转了个身,却发现自己像是被禁锢住一样无法动弹。
还没等她有更大的动作,搂着她的人居然用手轻轻在她的后背上拍了拍,这是哄孩子睡觉呢?
林且陶抬头看见了男人轮廓完美的下巴和耳后的一颗痣。这颗痣林且陶在拥抱魏限月时看见过好几次,她很熟悉。
且陶掐了自己手臂一把,挺疼不是做梦,现在抱着自己的人就是魏限月。
这时候她是甩他一巴掌骂流氓,还是把衣服还给人家说谢谢?
这两个选择她都觉得不怎么样。
“放我起来。”
魏限月轻拍且陶后背的手一僵,她酒醒了,这才不到一个小时。
林且陶从魏限月怀里站起来,把外套脱下来还给他。
脱离了温暖怀抱的林且陶几乎调动了全身的肌肉才忍住没打寒颤。
魏限月看着林且陶,默不作声地接过外套,站起身穿好。
魏限月不敢说话,他不知道林且陶对刚刚的事记得多少。
这边林且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脑子有点混沌,不晓得方才是她主动抢的人家衣服还是被动。
“你怎么在这?”
“这个地方是魏氏的产业。”
且陶看了看不远处宴会厅的灯光,闭上嘴往大厅方向走去。
魏限月跟着林且陶,看着她被礼服裙摆反衬的更加纤细的腰肢,心想她最近是不是没好好吃过饭。
林且陶在快走到大厅的时候停住:“刚刚如果是我主动冒犯了你,那么我道歉。如果是你主动的……”
“魏限月,我不需要你抱有其他感情递过来的衣服。”
魏限月问:“刚刚的事你不记得了?”
且陶听他这么一问,心下觉得恐怕刚才是她喝醉主动钻人家怀里的,语气有些尴尬:“不记得。”
下一秒却接着说:“如果我当时头脑足够清醒,一定会和您保持距离。”
魏限月觉得自己已经被扎习惯了。
“我送你回去。”
林且陶礼貌一笑:“我有司机在等。”
说完就走进大厅。
宴会进行到现在走的人已过大半,Lily喝高了正抱着她丈夫说悄悄话,林且陶看她那个醉醺醺的样子也没办法和她道别,直接取出手机离开了会所。
保姆车还停在原地,且陶十分歉意地坐上车,对司机说:“您久等了。”
那司机哪里听见过客户和自己道歉,连忙回道:“不碍事不碍事,我工作就是干这个的。”
林且陶笑了笑,打开手机。
信息栏里有十多个林格志的未接来电,这个新号码也沦陷了。
且陶挑了挑眉椅在座椅上,把手机摁成黑屏闭眼假寐。
林格志说是气疯了也不为过,一个小时之前他正和冯薰吃晚饭,有关系不错的人给他发了张图片。
图片上林且陶和他根本攀不上的高奢品牌创始人抱在一起,看上去十分亲密。
林格志把筷子拍到桌子上,也不理会吓了一跳的冯薰,皱着眉上楼把自己关进书房。
他那个没什么本事的女儿居然和这种人物认识,但她不仅没帮他结识上这种品牌的创始人,甚至都没告诉过他这些。林格志头脑一热,输入今天那些人查到的林且陶新手机号,一遍又一遍给她打着电话。
十多通电话都是无人接听,林格志也镇静下来。
林格志后知后觉的发现林且陶在国外做了很多事,可能有一些超过了他的想象。
比如,新能源。
“格志。”冯薰在书房门外喊了林格志一声。
没人应答,她放软着声线又唤了一声:“格志?”
“什么事?”
“这么晚了,明天再忙吧,该休息了。”
林格志对冯薰的感情只是像喜爱一个宠物,更多的原因还是他想要一个儿子。
如今的事让他焦头烂额,面对这样一个帮不上任何忙还天天催他休息的无知女人,林格志看她越来越不顺眼。
“你先睡吧,我还要忙一会,别来打扰我。”
冯薰站在门外脸色惨白,却只能软着嗓子说好。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自己没有可以利用的价值,除非生个孩子。
但是就林格志最近的样子,冯薰这个想法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她不甘心,这个时候她必须做点什么才能保住她林氏太太的地位。
林家的庄园里,两个同床共枕的夫妻各怀鬼胎,这边的林且陶也谋划着她下一步的动作。
现在林格志已经按照她的计划得知了她与Lily关系亲密,估计正胡思乱想睡不着觉。
林且陶一只手摸向脑后的头发打开固定头发的发饰,另一只手提着裙摆上了电梯。
她到达所在的楼层,电梯门打开,且陶先脱了高跟鞋,随后把鞋提在手里慢悠悠的往前走。
电梯门到她家门口有一个不小的入室花厅,电梯正对面是一扇面积很大的落地玻璃窗,从玻璃窗往下看就可以看见小区后面供住户跑步遛弯的小公园。
林且陶光着脚踩在入室花厅暖棕色的大理石瓷砖上,站在窗户前看着楼下的景象发呆。
临近午夜,公园里已经没有路人,郁郁葱葱的绿植变成墨绿色的阴影,白色的路灯形成一个个微弱的光圈浮在这些阴影上。
她有点想家了。
不是她居住的房子,也不是那个她母亲死去的屋子,而是一个真正意义上可以让她留恋的地方。
陆玺已经帮了她很多忙,林且陶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他奔波,等这一次陆玺回来且陶就会把新能源公司公布于众。
她这六年都在算计,如今要熬出头了,且陶反而有些茫然。
林且陶面对着夜景坐到冰凉的瓷砖上,高跟鞋丢在身侧,低头玩起手里的弯月发卡。
且陶捏着这个亮晶晶的小月亮举到眼前,伸出手装模作样地把它挂在夜空,随后被自己的幼稚逗笑。
今天举止反常可能是因为林格志的未接来电,也可能是她喝醉的时候梦见了和六年前魏限月的第一次接吻,最后在他怀里醒来。
她如今,还是觉得那个怀抱异常温暖。
林且陶嘲讽一笑:“不过是假象。”
她拎起高跟鞋光着脚走到家门口,打开指纹锁进门,轻车熟路地把自己扔进沙发里。
防盗门关上的一瞬间,电梯旁边的安全通道门里走出一个颀长的身影,魏限月盯着林且陶的家门看了很久,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魏限月是跟着林且陶的保姆车回来的,保姆车把且陶送到小区门口,他则是开着车进了地下车库,在车库直接上电梯来到林且陶和他居住的楼层,所以比林且陶快上一步。
魏限月本来只是想躲在安全通道那里看林且陶平安到家,却没想到看见了她落难公主一样蜷缩着身躯坐在地上看夜景。
他抿着嘴走到林且陶对面那户人家门前,输入密码打开了门。
魏限月买下这里之后着急入住,只是装修了一下自己的卧室没有对原来的房屋设计做太大改动,导致他一进门被玄关的巨型灰毛大兔子模型亮瞎了双目。
电话响了三下被接通,魏限月还没开口就被电话那头震耳欲聋的BGM吵得远离了手机。
“喂!喂!魏少爷您说话啊!”一个青年声嘶力竭般吼出的声音。
魏限月的脸已经黑透了,直接用手指点下挂断。
十秒钟之后,电话铃声响起。
魏限月把头和手机保持着一定距离接通。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说话声音也不像刚才那么大:“魏限月,你打了电话干嘛挂电话。”
“吵得耳朵疼。”
“……”
“我之前拜托你查的东西,你到现在都没给我回复,你查了吗?”
“您觉得呢?肯定是查了呗。就是查不到什么可疑的,她之前的同班同学我把能找到的全找出来问了个遍,那些人要么和我含糊其词,要么就说和林且陶关系挺好还让我帮忙引见。一群妖魔鬼怪一样的人物,白白浪费我时间。”
“所以你就查到这些?”
“不是,大哥,我又不是调查局的,我查人也要符合法律规定的行不行。那你要觉得我搞不定也没用,我就这么大能耐。”
魏限月听着他打嘴炮脑仁一阵一阵发胀。
“夏洐泽你别光说废话。”
那个叫夏洐泽的骂了句脏话接着说:“也就是你,换别人老子早特么绝交了。”
魏限月叹了口气,语气放缓:“我今天看见她宁愿坐在家门口的地上也不愿意回家。”
“夏洐泽,我真的需要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
夏洐泽想起六年前他第一次见到魏限月是在一个晚宴上,那个时候的魏限月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天之骄子,他没能和魏限月说上话,只觉得这小子高高在上的样子特欠揍。
他从小到大被父母同魏限月比较了无数次,导致一开始夏洐泽对魏限月很有敌意。
六年前的一天,夏洐泽和几个朋友到街边摊约宵夜,刚坐下就发现隔壁桌一个人喝酒的男生特别像魏限月。
那个男生穿着一件黑色的卫衣和一条黑裤子,整个人快和夜幕融合在一起,露出的脖颈和一小片侧脸的皮肤雪白,被街边摊的白炽灯一打真有点电视剧里面帅气校霸的感觉。
夏洐泽伸着脖子要看清那个男生的脸,一不小心从凳子上摔了下去,正好撞上了另一桌的桌子,桌子上掉下了一个半满的酒瓶摔碎在地上。
“艹!什么傻逼玩意!”那桌上一个醉醺醺的男子拎起夏洐泽的衣领把人提到他脸前。
本来还想道歉的夏洐泽气得小脸彤红。
他发育的晚,当时才一米七几的个子,一张日后能当海王的俊脸也还没长开,看上去特别好欺负。
夏洐泽实际上偏偏是最不好欺负的那一类人,他拿起旁边的塑料凳子砸到那个男人脑袋上。
这一砸疼是疼,但是没什么实质性伤害,可是把那个喝多的男子彻底惹火了。
那男的拎起酒瓶就往夏洐泽脑袋上抡过去,夏洐泽毕竟岁数还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眼看就要被砸。
“啪!”玻璃瓶破碎的声音在夏洐泽耳边响起。
他愣愣的看着挡在他面前的胳膊,傻兮兮地摸了摸自己完好无缺的脸。
酒瓶在魏限月的胳膊上砸碎,绿色玻璃碴子沾了他一袖子,在黑色的布料下更加显眼。
夏洐泽偏过头看见了魏限月完美的侧脸,少年的下颌角流畅又刚毅,顺着下颌角看上去是如同雕刻般高挺的鼻梁,再往上是略显深邃的眼睛和凸起的眉骨。
魏限月平视着醉酒的男人:“我已经报警了。”
那个男人听见这句话不仅没收敛,反而疯了一样向他冲过来,魏限月推开夏洐泽,抬起沾满碎玻璃的胳膊一把把男人掀翻在地。
魏限月捏着对方的脖子,一条腿压在对方的后背上,绿色的玻璃碴子从他的袖子掉落到地面。
夏洐泽忍不住骂了一句:“卧槽!”真帅。
从此以后夏洐泽开始了他的迷弟生活。
而现在,那个一直被他追捧为偶像的魏限月居然带着请求的语气和他说话,夏洐泽酒都吓醒了。
夏洐泽想了想,还是把他意外查出来的情况告诉了魏限月:“其实我还查到了别的。当年林且陶的母亲程芮槿,是在林且陶的卧室割腕自杀的,这事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