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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格志是疯了居然把你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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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辆价格昂贵的汽车驶到酒店门口,刹车的时候轮胎处响起一道尖锐的摩擦声。

    驾驶座车门打开,从里面伸出一条修长的腿,顺着裤管往下看是一截精致的脚踝和价格不菲的德比鞋。

    魏限月下车反手关上车门,连伞都不打急匆匆地冒着雨走进酒店大门。

    门口的接待员看到魏限月气势汹汹地样子,差点以为这是什么电影场景再现。

    细密的雨点打到魏限月身上,他从雨夜中走来,一张脸在光影交错下异常深邃,皮肤冷白,气质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世家公子的疏离与优越。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接待员听到他像大提琴一般低沉的声音说:“林且陶在哪个房间?”

    接待员一愣,脸上带着官方的笑容:“不好意思我们这边要对客户信息保密的。”

    魏限月有些烦躁,他刚刚淋过雨,头发半湿,雨水从他的发梢滴落砸到他挺直的鼻梁上最后滑落到他唇边。

    这场景把训练有素的接待员都差点看得犯花痴。

    林格志的人守着这里很久,听见魏限月的询问连忙走到魏限月身边:“您好魏总。”

    随后递给他一张房卡,受不了魏限月骇人的气压急忙转身走人了。

    魏限月仿佛看死人一样扫了那个人的背影一眼。

    林格志是嫌命长还是脑壳里没有长脑子,居然让他来这里接林且陶。

    还特意告诉他林且陶喝醉酒行动不便。

    魏限月捏着指间的房卡,这个满脑子商业联姻和黄色废料的林格志每次都能刷新他的三观。

    林格志这是想抹黑且陶,他居也真的狠心对她女儿下这种狠手。

    好在林格志叫来的是他,要是别人……

    魏限月站在电梯里,看着不断变化的数字手不自觉地握紧。

    他迈着大步踩在酒店走廊的地毯上,找到了林且陶所在的房间。

    在套房门口的魏限月迟迟没有打开房门,他不确定里面的林且陶是什么样的状态,魏限月猜测且陶十有八九是被林格志下了药。

    一想到这个他就恨不得把林格志千刀万剐。

    要不,不进去了吧,在门口守着也行,且陶一定不愿意让别人看到她的窘态。

    魏限月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直愣愣地站在门口。

    随后魏限月又想到,林且陶要是真的被下了药,那首先要把且陶送去医院才对。

    魏限月纠结了一小会,曲起食指敲了敲门:“且陶,是我,魏限月。”

    守在门口随时准备给进来的人扎一针镇定剂的林且陶:……

    魏限月又敲了两下门,且陶把针收好,打开套房的房门,看见了跟刚拍完霸总淋雨电视剧一样的魏限月。

    “你没打伞?”

    “你没被下药?”

    林且陶小小地翻了个白眼,拽着魏限月有些潮湿的袖子把人拉进房间。

    林且陶有些想打哈欠但是忍住了:“你怎么知道我被下药了?”

    魏限月看着在空调房里都严严实实穿着大衣的林且陶,心下一松:“也就林格志以为别人都是傻子。”

    林且陶笑出声。

    “不过你来了我还挺惊讶,”林且陶把外套脱掉,穿着陆玺觉得特别干净乖巧的小裙子坐到沙发上,“林格志居然敢把你找来,他真是疯了。”

    魏限月抓住重点:“你早知道林格志想干什么?那你为什么还要顺着他的意思来?”

    “我又不是没有准备。”

    林且陶打开手提包,拿出一个报警器,魏限月皱眉看着她。

    魏限月问:“就这个?”

    林且陶又拿出一个防狼喷雾,魏限月还是紧锁着眉头。

    且陶挑了挑眉,抓过背包往桌子上一倒。

    铁莲花、防身用的弹簧刀、针剂型麻醉剂、喷雾型麻醉剂、电击枪这些小玩意一股脑地散了一桌子。

    “我大衣口袋里也有备份的镇定剂和电击枪这种东西。”且陶有些可惜地说,“你要是没敲门直接进来,估计那一针就已经扎你身上了。”

    魏限月看着且陶的样子,心里那点气突然消散了,她永远都会做好准备,好像不需要别人对她担心一样。

    林且陶的包底其实还铺着一层厚毛巾,她在家练习过把酒存在口腔假装分几口咽下,然后再借着找口红的动作吐到包里。

    可她毕竟练习的时间不长,假装吞咽的时候还是喝下去了两口,这期间她一直掐着大腿保持清醒,当看见来的人是魏限月心里紧绷的那根弦骤然松开,现在已经有些犯迷糊了。

    且陶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地说:“你不擦一下身上的水吗?”

    魏限月摇摇头,把外套脱下来,里面的那一件白衬衣没湿,和林且陶的白裙子还挺搭。

    林且陶揉了揉眼睛,起身去卫生间拿了条毛巾盖到魏限月头上,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被药物影响了,不然不会差点没忍住给魏限月擦头发。

    魏限月被毛巾盖住头发和小半张脸,露出的嘴唇和下巴已经褪去当年的青涩感,无论哪个角度都能轻易让林且陶感受到男人的魅力。

    祸害遗千年。

    林且陶不再看他,给自己灌茶醒脑。

    魏限月在且陶把毛巾盖到自己头上时就打开大脑的弹幕。

    满屏飘着:她在关心我她在关心我……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魏限月一边树懒一样缓慢地擦着头发,一边学着高中时期林且陶的样子找着话题聊天。

    且陶没理他,她没打算把魏限月拉进来,自然不会什么都告诉他。

    话题没接下去,魏限月有点失落,随即又想新的话题。

    林且陶:“那天的事,其实你是好心的。”

    魏限月听见这句话的时候侧过头看向且陶的侧脸。

    “但是好心也不能抹灭掉做错事这个事实。”且陶的声调没什么起伏,“我经历的事很多,也是我自己藏着掖着不告诉你,最后只怪你揭我伤疤实在是不公平。”

    药物让林且陶的意志力变得不堪一击。

    “你想听听我以前的故事吗?”

    这是林且陶第一次把自己的经历完整的复述给别人,从她父母离婚后她母亲的精神失常到她高中的校园暴力,一直到她和魏限月分手后想自杀结果程芮槿赶在她前面割腕在她卧室。

    她以为她会很痛苦,但是且陶感觉还好,没有到崩溃难受的地步:“是不是挺传奇的?”

    魏限月这边倒是感觉要崩溃了,整个串下来他越来越清楚的知道自己给林且陶带来了多大的伤害。他还有救吗?

    “且陶,你恨我吗?”

    林且陶看着酒店的地毯认真地想着这个问题:“不知道,可能是恨过吧。但是后来就不会想这些痛苦的事了,毕竟人要往前看。”

    毕竟人要往前看……

    魏限月后知后觉地感到浑身发冷。

    “可是我做不到。”魏限月低下头,手肘撑在膝盖上,肩膀上的肌肉微微隆起。

    “林且陶,你恨我也好讨厌我也好,我都没办法往前看。”他双手交握抵在额头上,“这几天不去见你已经到我的极限了,我甚至都想象不到之前那几年我是怎么挺过来的。”

    “林且陶,我疯了。”

    且陶把嘴闭上,因为魏限月抢了她的台词。

    “我不需要你给我机会,我会一直创造机会。”

    且陶有些疑惑不解:“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

    “不知道。”魏限月摇头苦笑,“可是我不这么做,大概会选更偏激的方式留住你。”

    林且陶真的想不出来魏限月是怎么这么顺口的说出这种话,她也没有准备好回怼的话,还因为药物导致脑子越来越不清醒,有些傻愣地眨了眨眼。

    魏限月的睫毛很长,在他的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且陶的心思飞到他的睫毛上,有些嫉妒。

    “你知道你每次这么呆呆的看着我,我都会有些……”把持不住,后半句魏限月没敢说。

    林且陶意识其实已经到涣散的地步:“我没呆,我就是现在脑子转不过来。”

    她眼睛因为频繁打哈欠所以湿漉漉的:“我一不小心喝了两口林格志下过药的酒,我都要困死了。”

    魏限月看出她是真的想睡觉:“那你睡一会,我在这你不用担心。”

    且陶是真不想答应,但是她大腿实在是没什么好肉让她掐了,且陶艰难地思考了一会说道:“我不想睡在这,你带我回家吧。”

    你带我回家吧……

    魏限月弹幕模式再次开启。

    看着已经快睁不开眼的林且陶,魏限月坏心地问道:“你睡觉我怎么带你回家?”

    “背我回去?”

    魏限月站起来,把林且陶的东西收进包里。

    然后把林且陶的外套展开:“且陶伸一下胳膊。”

    他像是给小孩子穿衣服一样蹲在沙发面前给且陶扣好扣子,最后一把把人抱了起来。

    林且陶强睁着眼睛:“我说的是背着。”

    “背着抱着不是一样沉吗?”

    林且陶又打了个哈欠抱着自己的包乖乖地缩到魏限月的怀里,嘟囔道:“你外套还没穿。”

    “没事。”他凑在林且陶耳边,说话时呼出阵阵温热的气体,“我身体好,扛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