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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荡山下。某阴暗潮湿的民房里。
杨云鹤如一只受伤的老鹰,独自舔着正在流血的伤口。右脚中了萧琼一刀,差点把脚板给穿透。若不是及时投出迷魂散,这次算是彻底栽了。
自恃武功高强,也曾经历过血与火的考验,杨云鹤哪怕几十层高楼也如履平地。这次竟然被萧琼这个毛头小伙子给刺伤。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九龙金樽!杨云鹤恨得把牙咬得嘎崩响。父亲杨老四留下遗言,要他把九龙金樽夺回来。枉费一身高强的武功,阴沟里翻了船。杨云鹤把一瓶云南白药粉末全部倒在创口上,一股凉意袭来,浑身通泰。创口算是结痂,心却在流血。
报仇,一定要报仇!
杨云鹤从来没有服过输。萧琼那年轻、俊秀而又带着些邪气的形象深深地刻在杨云鹤的脑子里,连做梦都想着他。
半个月后。杨云鹤悄悄摸回穗城。如一只幽灵似的游荡在街心花园附近,观察着萧琼上下班的规律。这段时间,深城市那边也是出奇的平静,萧琼每天都过着有规律的生活,上午七点半出门,直到晚上十点钟回家。中午在公司用餐,然后午睡。
有好几次,杨云鹤都看见戴晓晓和萧琼相拥着出门,认识到这位年轻美貌的女子,就是萧琼的妻子。他顿生绑架戴晓晓的冲动,但很快又自我否定了。这种行为,为大丈夫所不耻!
杨云鹤必竟是习武之人,崇尚武力,也讲究规则。拿一个女人开刀,不算什么本事。要杀,就杀萧琼,让这个年轻的女人当寡妇,效果是同等的。
但杨云鹤不准备用刀,而是选择用枪!十八般武器,没有他不熟悉的。要弄一支小手枪。黑市里要多少有多少。
深夜十点。
萧琼坐电梯从总裁办下到地下停车场。灯光有些幽暗,夜深了,地下停车场已经空空荡荡,更像一座充满恐怖气氛的地下墓穴。
或许是因为太忙。处理完一大堆的公文,萧琼已是头昏脑胀。不要说预感,他更渴望有一张床,躺下去,美美地睡上一觉。到达地下停车场。幽暗的灯光猛然让他警醒!一条条长长的停车位,都是空的。员工们都开着自己的车回家了,连陈龙也走了。
空气里弥漫着恐怖气息,让萧琼不由自主地举目四处张望。似乎有一条黑影倏然消失,萧琼定睛一看,什么也没看见。错觉吗?他迟疑着按动了遥控器。三凌吉普的门滴滴两声,表明车是好的。若是遭到破坏,也不会有这声音。
然而,萧琼刚坐进驾驶室,一条黑影闯进来。闪身坐到第二排,几乎同一时间,一支短小的手枪顶住了萧琼的脑袋,随后阴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别耍花招。听话点。走吧。”
听声音就知,杨云鹤!他动作之敏捷,声音之镇定,都不是普通人所能做到的。萧琼的心慌乱了几秒,很快就静下来。这是场合,不仅仅是实力的较量,更是心理战的较量。
“朋友。你是谁?”萧琼故意问道。
“开车,出门,上高架,去深城。”
杨云鹤早就把行车路线规划好了。由不得萧琼有半点自己的想法。只有把他弄到一个“三不管”地带,才有机会让九龙金樽回到杨氏家族。如果不听话,直接干掉,也有机会夺回宝贝!
萧琼运用读心术,读出了杨云鹤内心深处浓重的杀意!来者不善。这魔鬼可不是闹着玩的。
汽车开出市区,上了高架。已经十点半。按照正常时间。萧琼应该回家了。戴晓晓的电话打过来,萧琼的手机响个不停,来电显示:老婆!
杨云鹤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按了接听键,对着话筒吼道:“你老公在我手里,要想活命,赶快去拿九龙金樽来换。”
还没等戴晓晓出声,啪,电话挂了。萧琼可以想象戴晓晓悲痛和慌乱的表情,不由心里一阵痛。不过,杨云鹤直接找他算帐,而没有去找戴晓晓,他还是挺感激的。
这小子,是个爷们!
“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
萧琼故意搭讪着,想找机会制造一个翻车事故。那样的话,就要看究竟谁的命大。谁知杨云鹤狠狠地用枪管顶了一个萧琼的脑门,骂道:“你娘的,不想死就老实点!你肚子里有几根花花肠子,老子很清楚。别想来阴的。信不信我现在就蹦掉你,照样可以拿回九龙金樽。给你一点机会,你就别瞎想。”
读心术告诉萧琼,杨云鹤所言不假。他说得出,做得到。汽车下了高速,杨云鹤命令萧琼,将车开往郊区方向。而不是进入中心城区。
汽车已经开到乡村小道,杨云鹤仍然没有要他停下来的意思。萧琼从方向判断,那里是浅海湾方向!前几个月,王天行和林光亮两派势力在那里发生过一场恶斗,死了十几个。这个记忆还很清晰,没想到今天自己又来到这里。
看得出来,杨云鹤事先踩过点,对路况也很熟。向左、向右,再向左,再向右。转来转去,萧琼的头都有点晕晕乎乎了。杨云鹤仍然保持着高度警醒,容不得萧琼来半点虚假。
半个小时后,前方出现一片旧厂区。昏暗的路灯下,笼罩着层层雾霾,氤氲之气随风飘荡。偶尔传来一两声夜鸟的啼叫,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这鬼地方,曾经有过很多孤魂野鬼。汽车开进厂区,萧琼禁不住有些毛骨悚然。
“别乱看,继续开。”
整整两个小时,杨云鹤的枪管始终没有离开过萧琼的脑门。知道彼此的实力,他更是不敢掉以轻心。可以想象,杨云鹤也是高度紧张!
按照杨云鹤的指令,萧琼已将车开进了一个荒废已久的大厂区。厂门前的茅草长得比人还高。汽车开进草丛,呜啊——不知名的夜鸟猛然从旧厂房的屋檐飞出,扑腾着翅膀消失在夜色里。
“停!”杨云鹤命令道。
萧琼一脚踩向刹车,还没顾得上拉起手闸,就感到脑后一阵尖锐的疼痛。瞬间,他眼前一阵发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