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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诗筠看到这群印象中蛮横粗野的彪悍黑道成员齐刷刷的向她恭敬的弯腰,大声喊道:“大嫂!”终究是受过不少刺激见过不少世面的人,被这种场面震撼的她无话可说地低头吃饭,看到叶无道脸上的促狭神色她就是十分不爽,出于礼貌夏诗筠想要给那个看上去就阴险如毒蛇的男人一个座位,但是张展风根本就没有这个“大逆不道”的想法,惊慌的连连推辞,对于他来说,做狗就要有做狗的规矩,他能混到今天不是*的那种狗屁尊严和面子。
“上海现在在四海帮的发展怎么样?”叶无道凝望着窗外亮如白昼的街道淡淡道,扶植傀儡寻找代言人是他的一贯手法,上海的这个张展风,浙江的林朝阳,还有台湾的许浩川,这些人或者阴险狡诈或者谋略不俗或者野心勃勃,但是都有被叶无道控制的砝码,绝对的力量和利益,这是两样最纯粹的东西。
“四海帮算是上海外省和国外众多势力中比较强大的一个,他们已经在上海发展了好几年,尤其四海帮是利用投资渗透上海,用女人和钞票这两样糖衣炮弹打进了上海市,不过和我们倒还没有什么大过节,不过最近好像和我们在黄浦江沿岸一带的地盘争夺上有冲突,太子你放心,这群小赤佬敢不老实老子就让他们一个个翘辫子!”张展风意气风发道,经过太子党的血洗青帮和他在青帮内部的悍然上位,现在地他说话已经越来越有底气。
“俄罗斯的雪狼团,意大利和美国的黑手党,日本山口组,还有港澳台的各路帮会,啧啧,你这个青帮还真是被重重包围,就不怕这些人合着伙把你给灭了?”叶无道给夏诗筠夹了一块菜玩笑道,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正眼看过张展风。
“我没有女人没有子女。就贱命一条,他们要是敢和我玩阴的,哼,我让他们全部给我陪葬,不要说七八岁的女孩,**十岁地老太太,我一样让人把她们轮轩后送给这群王八羔子的手上让他们欣赏。太子你既然把上海交给我,那谁想跟我抢地盘。青帮就算是每人一泡尿也要给他活活撑死!”张展风原本在叶无道面前刻意压制的邪恶嘴脸和冷酷手段这还是露出冰山一角。他的手段多得可以让人觉得媲美或者超越满清十大酷刑,整个上海想要小孩子不要哭一般都会说“再哭,张展风就把你抓走”。
夏诗筠没有想到这个男子就是罪恶昭彰臭名远播的青帮新帮主,这种人对于她来说就像是一个虚无缥缈的电影人物,有一种荒唐滑稽的感觉,就像是在看《无间道》,不过随即想到和叶无道在一起地那些非理**情,她也就释然,整个青帮就这么轻松地归入对面这个家伙的囊中了吗,真快啊。永远都不会给你充分思考的余地。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张展风,真不知道把上海交给人是不是直接让所有上海人用口水淹死我。”叶无道哈哈笑道,终于抬头看这位抛开卑鄙本质还算忠心耿耿的走狗袅雄,这句话虽然充满讽剌,但是也包含那么一点点的赞赏味道。
对于叶无道来说,抛开一切。能够在弱肉强食的大环境里生存下来就是强者。
夏诗筠听到“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这句话的时候莞尔一笑,狠狠瞪了一眼叶无道,敢这么嘲讽张展风这个上海土霸王的人也就只有他这个更加无赖的家伙了吧,果然是一物降物以恶治恶。
“你在上海也混了好多年了吧。似乎外省市都同仇敌忾的对上海都不怎么感冒啊,据说能从口供里同时掏出手帕和纸巾地男人肯定是上海男人。”叶无道若无其事的吃着精致的上海菜,这些菜都是夏诗筠随便点的,但是对甜味并不钟情的他面对一桌或多或少和甜有点关系的菜肴,不禁有些头大的他只好集中火力扫荡几样稍微辛辣的菜式。
“上海男人我不发表意见,上海女人倒是精明而且聪明,上海男人高明不高明恐怕没有几个人有资格说吧。”夏诗筠破天荒的主动参与叶无道的对话,看到叶无道对着一桌菜挑三拣四的就让她好笑,一种恶作剧的快感涌上心头。
“上海小聪明的人不少,大聪明的人也不少。”
叶无道似乎对他这个无意间挑起的话题丧失了兴趣,朝张展风道:“虽然我不想插手青帮的内部事务,但是现在世界黑帮的整体趋势是年轻化和精英化,你不要把所有视线都放在那群知道打打杀杀用下半身思考的家伙身上,现在这些平常人传统印象里的好狠斗勇,四肢发达却头脑简单的兄弟仔如今都渐遭到淘汰,青帮想要成功漂白,就必须不断吸纳拥有高学历者,现在台湾黑道不时有黑帮入侵校园的传闻,甚至在校园里开设香堂,广纳成员,人的青帮如果想要真正的统治上海,这项工作就必须抓紧,呵呵,这次去台湾发现不少在学的高中,职学生混迹各个帮派,许多大专院校生更是担任护法,更有拥有大学法律系及财经系学历充当顾问等职位,你再看看你的青帮,要么是冥顽不化连电脑都不知道怎么开机的老古董,要么就是只知道砍人或者被人砍的街头无赖。”
张展风小心翼翼道:“太子,是你的青帮,我只不过是给太子做马前……马前什么来着?”
他身后一个手下小声道:“老大,是马前卒,昨天看的那个黄片不是经常出现这个词语吗。”
叶无道看到夏诗筠忍俊不禁的俏脸微微一笑,道:“上海能够利用的资源比我当初的太子党可只多不少,上海复旦,华东政法,你这些名牌大学你如果能够渗透进去那就是你的本事了,我不管你利用什么手段,用卖淫女色勾引这群未来的社会精英也好,诱使赌博然后放高得贷他们也罢,总之青帮的换血必须加速,我不想再等了。”
张展风似乎捕捉到叶无道最后那句话的深层含义,点头道:“太子让我做的,我一定能够完成,绝对不延误太子的大事。”
“最近这段时间,找个借口,对四海帮开战。”
吃完晚餐的叶无道起身和夏诗筠准备离开餐厅,走出餐厅的时候他对毕恭毕敬保持一定距离跟随在后面的张展风淡淡道:“你下手的时候速度要快,你要是有胆量就把那些外国兔崽子都给我一窝端了,先和政府通融通融,不要超过上海政府的底线,要让他们知道青帮不是要造反,而是清理垃圾和蛀虫。”
“男人为什么都喜欢战争?”钻进车里的夏诗筠自言自语道,身边这个开动车子的男人漫不经心的一句“找借口对四海帮开战”将带来常人眼里可怕的连锁反应,杀戮,鲜血和残死亡为基调的冰冷场景让她怀疑这个社会还是那个想像中的法制社会吗。
“以杀止杀。以暴易暴,很多时候都是被逼无奈的,你不懂。”
叶无道淡淡自嘲道,如果自己不是不断壮大,不要说自己一个人,亲人和心爱的女人可能都会受到不可弥补的伤害,既然不是诺亚,不需要拯救整个世人,那么叶无道就必须放弃一些东西,来获得力量和权力,敌人和对手不会因为你的善良和懦弱而放弃对你和你重视之人的攻势。
要想赢得敬畏和尊重,唯有将所有人踩在脚下!
“我是不懂,不懂你们这样整天提心吊胆的厮杀有什么意义,不懂你们为什么能够那么不在乎别人的死活和痛苦,不懂你们为什么不能够选择平平静静的生活。”
夏诗筠神色黯淡道:“也许是我不以体会你们那种撕开敌人身体的热血沸腾,但是我想没有一个女人愿意过这样的生活。”
“你们都说男人不懂女人,你们女人又何尝懂得我们男人呢。”
叶无道没有启动车子,而是抽了一根烟缓缓道:“女人是无法明白那种战场上心甘情愿把命交到朋友手上的友谊的,你能想像一个人背着另一个人在近百人的包围中蹒跚前进吗,你能想像最后那个背上的人一刀都没有被砍中,而那个背着同伴的人最后身负数十刀活活失血而亡吗?”
夏诗筠没有说话,感受着他流露出深沉和伤感,狭小的空间弥漫着一种叫做男人的味道。
叶无道突然从车窗望向一幢大厦顶端,嘴角冷笑,龙帮终于要对我下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