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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阶下面传来一阵阴恻恻的笑声。
荆棘返身又往台阶下追去,片刻之后,便到了台阶尽头,却依然没有半条人影。小白似也察觉到不对,开始骚动起来。
阴笑声不断在通道内响起,荆棘往返追逐,始终一无所获,他心内惊俱之意渐起,功力消耗越来越大。
当荆棘又一次追到出口时,已是精疲力尽,正想停下来喘息之际,顶上石板突然移开,一缕月光照了进来。光线本来十分微弱,可是荆棘在黑暗中呆得太久,眼睛被这丝光亮晃得眼睛花了一下。入口一肥胖的身影冲了进来,一下便将荆棘撞倒在地,一手扣住小白,另一只手连点了荆棘多处要穴。
荆棘看了下来人,却原来是个和尚,苦笑道:“大和尚,原来是你在这里装神弄鬼。”
那和尚大笑道:“洒家可没这么大的本事,你这小鬼也真是狗胆包天,竟然敢来管我仙游宫之事。”说罢一手提起荆棘,往下疾驰而去。等到了通道尽头,将荆棘扔到地上,伸手在石墙上以一种奇怪的节奏敲打了起来,一直敲了一盏茶的功夫,石门骤然往右移了开去。
…,和尚提起荆棘走了进去,尚在入口便已听到一阵嬉笑之声。待得到了里面,竟是一座小小宫殿,宫殿内四处皆是碗大的珍珠,将里面照得亮如白昼。一群女子浓妆艳抹,衣着暴露,正在相互嬉戏。宫殿旁边有一铁栏隔开的牢笼,之前被那几名女子引进来的一队人全关在里面。荆棘扫视了里面一眼,赫然发现韩棠和叶无忧竟然也在其中。
宫殿正中有一黄金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中年大汉,白脸青须,身穿一件青色蟒袍,腰间绑着一根玄青色蝠纹玉带,身旁有一女子手捧白玉杯,正在喂他喝酒。
荆棘看到那女子,心下吃了一惊。那女子赫然正是之前他在邓义元房内看到的画像上的女子,可是据李二所言她应该早已死了,为何还会出现在这里,莫非世上真有长得如此相像之人么。
荆棘正满心疑虑,那个和尚已将他和小白都重重摔下,然后跪倒在地,朗声道:“属下已将闯入者拿下,请主上发落。”
椅子上那青衣大汉大笑道:“起来罢,铁风,你最近屡立奇功,真不知该赏你些什么才好了。”
铁风语气越发恭敬:“能为主上效力,乃属下毕生修来的福气,怎敢再求赏赐呢。”
青衣大汉点了点头,伸手弹出一颗药丸,落到铁风的身前,说道:“你能有此心,那是最好了,这颗解毒丸本应下个月才赐给你的,瞧你办事用心,便提前赐了你罢。”
铁风慌忙从地上捡起药丸吞了下去,咽了几口口水之后,方才谢道:“多谢教主赐药,属下必定肝脑涂地,效犬马之劳。”
那青衣大汉将敬酒女子拖入怀中,瞅了瞅荆棘,问道:“阁下是谁,胆敢入侵我仙游宫?”
荆棘仰天躺在地上,动也不能动,苦笑道:“在下荆棘,只是一时好奇跟到这里没,并非有意冒犯,敢问阁下便是仙游宫宫主么?”
青衣大汉失笑道:“我这点微末道行,怎敢和宫主相提并论,这里只是我仙游宫一处小小分舵而已,我叫焦遂,你可听过我的名字?”
荆棘摇了摇头,他下山虽已一年,却甚少出来走动,对江湖之事知之有限,实在想不起有这一号人物。
青衣大汉仿佛看怪物一样看着他,随即摇头道:“年轻人不好好读书,竟然连我也不知道,‘焦遂五斗方卓然,高谈阔论惊四筵’,唐朝杜子美曾为我等饮中八仙题诗,你竟然不知道?”
荆棘笑道:“阁下说笑了,杜甫都死了五百多年,若是他为阁下题过诗,那阁下岂不是也有五六百岁了么?”
焦遂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笑道:“孺子可教,老夫的确已六百二十岁了。”
“那可真是失敬得很。”荆棘虽然明知他故意装神弄鬼,却也并不揭破,他看韩棠和叶无忧神情呆滞,显是服食了某些药物所致。
焦遂左手在怀中女子身上游走,右手扶起她的下巴,问道:“你认识这个女子?”
“不认识。”荆棘不过在画上见过她而已,何况邓义元也没说过她名字。
“你说谎,虽然你回答我的语气没有迟疑,可是你第一眼见到她时,眼中有一丝犹疑之色。”焦遂又用手指着韩棠和叶无忧道:“这两个人你也是认得的,因为你眼光在扫过他们时有一丝停留。”
荆棘不置可否,这人自从铁风带自己进来就没正眼瞧过自己一眼,却连自己一举一动都没有遗漏,委实是了不起。
焦遂盯着那女子,眼中露出一股嘲弄之色,道:“这女子叫周琦,她父亲是昔年江南第一条好汉,丈夫本是邓义元,她却在成亲当天跟着李二私奔,后来机缘巧合之下落到了我手里,这天生尤物却便宜我了。”
那女子静静听他说完,初时身子微微颤抖,眼中露出一丝矛盾之色,随之变为恐惧,最后又平静下来。
焦遂抚摸着她的头发,笑道:“可笑那李二和邓义元都以为她死了,这几年两人争斗不休,却不知她和我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逍遥快活。”
荆棘叹气道:“阁下强占人妻,却还如此得意,也未免太过阴损了。”
焦遂大笑道:“那也算不得什么,老夫这宫殿之中,财宝堆积如山,都是抢自名商富贾之手;美女如云,若非出自江湖豪强家中,便是夺自王公贵族府上。小兄弟,你说我该不该得意?”
荆棘苦笑道:“宫殿里面珍宝堆积如山,美女如云,阁下占人妻女,在此逍遥快活,可是你做下这么多自觉得意之事,却绝不敢教人知道,如锦衣夜行,又有何值得得意之处?”
焦遂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显然甚是恼怒,冷笑道:“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