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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佑安?!
秦姝闻言却只是冷笑一声,“随你怎么说吧!”
说完,就重新坐下不说话了。
秦昭成见状,无奈之余,心里还有点儿隐隐的委屈和愤怒,但他很快就控制住了,因为在他看来,秦姝早晚得接受现实。她现在一时想不开也没什么,两人以后相处的日子多着呢!他并不着急。
两人这次的谈话不欢而散。
秦昭成走了之后,秦姝又愣了半晌,直到欧婶来提醒她该用饭了,她才回过神来,将这件事抛在脑后。
用过早饭,周真儿就来拜见她了。
“见过秦姨。”周真儿恭敬地向她行礼。
秦姝让她起来,微笑着问她,“用过饭了吗?”
“已经吃过了,谢秦姨关心。”周真儿羞涩的说道。
“那就好!请坐吧!”
周真儿道谢之后,就恭敬地坐在了下首的椅子上。
随着身份的变化,如今她对秦姝也无法像以前那样随意了。
孙小红给她们上了茶,又上了一盘欧婶刚做的枣泥山药糕,就很有眼色地退了下去。
“用点儿点心吧!”秦姝见她似乎有些紧张,便笑盈盈地对她示意道。
周真儿应了一声,用帕子小心地托着枣泥糕,吃了两块,又喝了半杯茶,用帕子擦了擦嘴巴,心里这才觉得轻松了一些,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秦姝说道:“秦姨家里的糕点太好吃了,就忍不住多吃了两块。”
“这有什么?你如此捧场,欧婶只会高兴。”秦姝笑道。心里却明白,周真儿必定没有吃早饭就过来了。
顿了顿又道:“我昨天回来的时候太累了,就没有见你,你不会怪秦姨吧?”
周真儿连忙站起来,一脸惭愧地摆手说道,“怎么会呢?是我太不懂事了才对。”
她昨天回去之后,也反省了一番,知道自己太没有眼色,也太急切了,一点都不稳重,心中懊悔不已。
佑安不喜欢自己,这点她很清楚,所以她唯一能依仗的,就是秦姨对她的另眼相看,所以,她决不能失去这点优势。
秦姝见周真儿这副做派,脸上的微笑又加深了一些,说道:“不要惊慌,跟秦姨有什么客气的?有什么话尽管说。”
周真儿脸色一红,说道:“我没什么事,就是过来拜见一下秦姨。”
她已经知道,红珠绿云两姐妹花,已经被欧婶给带走干粗活去了,想必以后也没有伺候佑安的机会了。她若是再不依不饶,秦姨恐怕就要厌烦她了。
何况对于佑安,她已不像当初那么迷恋了,虽然依旧有爱意,但更多的却是畏惧。
没错,她害怕现在的佑安。
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有想过,要另嫁他人。
嫁给佑安,已经成为她最大的执念。
佑安以后必定不凡,比起佑安的感情,她如今更关心的是自己的地位。
所以她明白,讨好佑安远不如讨好秦姨来得有用。
佑安那么孝顺,秦姨的话,他一定会听的。
秦姝闻言,细细观察了一番周真儿的神色,知道她没有说谎,也暗地里点了点头,觉得她终于长进了一些。如果她一来,就向自己哭诉告状,让自己给她做主,虽然不至于让自己厌烦她,却也不会有什么好印象。
整天只知道情情爱爱,争风吃醋的女孩,并不是她所欣赏的。
想到这里,秦姝的神色又和缓了许多,开始跟她拉起了家常,问了问最近她的情况。
周真儿都一一回答了。
秦姝又问她,可有跟父母联系,又问她父母身体如何?家里情况怎么样?
周真儿都照实说了。
说完,心里又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告诉秦姨,她的父兄打算过来投奔佑安的事。后来想了想,还是算了吧!船到桥头自然直,她好不容易才让秦姨对她多了几分好感,可不想再节外生枝。
聊了一会儿,周真儿就告辞离开了。
在她走后,秦姝揉了揉额头,不小心看到放到一旁的笸箩,里面盛着给佑安做到一半的衣服。
秦姝犹豫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将笸箩拿来过来放到了炕桌上,拿起衣服继续缝制了起来。
……
秦昭成用过早饭,就带着赵笙和万雄,还有毛驴小黑出了家门,去了村子前面广场上的军营。
当然,万雄只是好奇,去凑凑热闹。
小黑只是习惯性地跟着秦昭成。
刘思、秦归和孙吉都在这里。
将士们都已经操练完毕,此刻正端着碗蹲在外面吃饭。
秦昭成现在不缺钱粮,因此并不亏待这些将士们,所以秦庄的伙食还是很不错的,顿顿都是干饭,一天中总有一顿饭能吃到肉,反正油水很足,所以即便操练艰苦了些,他们也都坚持了下来。
军营里,有专门做饭的厨娘,也有专门缝洗衣服的妇人,他们大都是军士的家眷,做这些活,也能得到一定的报酬。
见到秦昭成,大家都起来行礼。
秦昭成也对他们点头示意,让他们不要顾及自己。
见到刘思三人,万雄先是打量了他们一番,随即搓着手两眼放光,蠢蠢欲动,看起来很想跟他们切磋一番。
秦昭成带他们去了议事厅,开始商议事情。
万雄对这些没有兴趣,表示自己要在军营里逛一逛,刘思他们对万雄并不熟悉,也不信任他,自然不乐意,倒是秦昭成答应了。
“还是你爽快!不像他们几个,小肚鸡肠。”万雄看着秦昭成说道,随后不屑地冲刘思等人挑了挑眉毛,就得意地离开了。
“这傻大个儿是哪来的?”等万雄出去了,孙吉郁闷地问道。
“就秦姨带回来的。”刘思说道。
“人虽然傻了点,功夫还不错。”赵笙接着说道。
秦归眼中闪过一丝战意,说道:“既然赵笙说不错,那肯定很不错,改天我跟他较量较量。”
“较量的事情,以后再说。”秦昭成用手指敲了敲椅子把手说道,“现在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说。”
其他人闻言,都收敛了神色,正襟危坐。
“曹忠被杀一事,你们都知道了吧?”秦昭成问道。
众人齐齐点头。
“也不知道这事是谁做的,真是大快人心。”秦归更是大笑着说道。
“是啊,真想亲眼见见这位英雄。”刘思也说道。
秦昭成静静地等他们说完。
他当然知道是谁刺杀的曹忠。但是,曹忠并没有像前世一样只是重伤,反而直接死透了,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而且,前世曹忠早就认准是宋家余党刺杀的他,因此,开始疯狂地搜查宋家余党的下落,打算赶尽杀绝,并没有牵连到淮西这边的势力。
而今生却不同。
朝廷派了朱错打压淮西地方势力,谁也拿不准朱错那只疯狗会向谁下手,所以,他们必须要做好备战的准备。
只有孙吉有些忧心地道:“可惜,我们的势力还是太小了些,只控制了这一两县,能上战场的士兵,也仅仅只有五、六千人,面对朝廷的几万大军,我们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何况带兵的还是朱错。唯一庆幸地是,我们并非首当其中,朱错第一个要对付的目标,不太可能是我们。”
反而是距离曹忠被杀之地最近的岳县等地,最为危险,也最容易被朱错盯上。
只希望朱错发泄完之后就离开,而不是攻击其他地方,否则,他们的势力恐怕就要毁于一旦了。
尽管朱错十分疯狂嗜杀,但是,他的领兵作战能力,却是顶尖的,被他盯上的人,基本都跑不了。而他的凶名,也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就传遍了整个大焱。
听到孙吉的话,秦归和刘思也沉默了下来,不约而同地看向秦昭成。
秦昭成却不像他们那么忧心,一直都是这么沉稳淡定,见几人都看向自己,说道:“朱错也是人,不是神。何况,他率兵过来,最快也要一个多月的功夫,足够我们做好准备了。”
秦昭成的话,就像是一粒定心丸,让几人稍显浮躁的心都安定了下来,脸上露出轻松之色。
秦昭成看在眼中,默默叹了口气。
他们现在都还太年轻了,也没有经历多少事,比前世的他们可差远了。不过,他知道他们几人都极有潜力,等真正历练几次,就会慢慢成长起来了。
再说,他们今生也比前世充满了更多的可能,或许会成长都更加优秀也说不定。
“老大,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刘思问道。
秦昭成眯眼道:“继续加紧操练,扩大地盘。只有实力快速强大起来,我们才有一拼之力,不能心存侥幸,更不能把希望放在敌人身上,那是最愚蠢最懦弱的做法。”
“是!”刘思等人齐声应了一声,脸上的恐惧惶惑之色尽去,反而被坚定和强大的战意所取代。
“很好。”秦昭成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之色,“三天后攻打宁县。”
……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两天。
秦姝替佑安做的衣衫已经完成了。
佑安的身形又长高了不少,秦姝还特意把他以前的衣服,都翻出来改了改。
虽然知道现在的人可能不是佑安,但毕竟是佑安的身体,还是忍不住多关心一些。
宅了两天,秦姝也觉得骨头有些酸痛。
这天,用过早饭,秦姝便伸了个懒腰,出了房门,打算出去逛逛。
小红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看到秦姝出来,连忙擦干净了手,上前询问秦姝有什么吩咐。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秦姝说道。
她见孙小红的手冻得通红,不由说道:“傻孩子,怎么不兑点热水再洗,手冻了怎么办?”现在马上就进入十一月份了,天已经比较冷了。
小红嘿嘿笑道:“夫人放心,我不冷。”
秦姝低头看了看孙小红有些粗糙甚至皲裂的手,有些心疼地说道:“以前也就罢了,现在有专门的浆洗的婆子,你何必亲自动手?”
“那怎么能行?那些婆子既粗心又粗鲁,帮那些军汉们洗洗衣服也就罢了,怎么能帮少爷和夫人洗呢?万一洗坏了怎么办?”孙小红说道。
其实,别人都想抢这份活计呢,好在夫人和少爷跟前出头,哼,她才不会将这个机会让给她们呢。
“再说我的活既不多,也不重,现在的好日子,都是夫人和少爷赐予我们的,我怎么能闲着吃干饭呢?夫人,您就让我忙活吧,闲下来我倒是不适应了。”
秦姝只好答应了,转头吩咐婆子烧了一锅热水。
想了想自己空间仓库里还有不少凡士林,便回到房间里,拿出一罐专门用来护手的凡士林,挖出一些,放到铺上油布的小木匣子里,打算交给孙小红,总比用那些动物油脂好。
等小红晾晒好了衣服,秦姝就让她过来,将凡士林递给了她,只说让她抹手用的。
孙小红惊喜地谢恩收下了。
等她抽空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就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小匣子,就见满眼雪白,宛如一团雪球一般,下一刻,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这种香味她从没闻过,脸上露出惊奇之色,迫不及待地伸出食指抹了一点,抹到了自己干燥的皮肤上,顿时就觉得自己的手润滑了起来,摸起来手感非常好,而且还香喷喷的。
她忍不住闻了又闻,满脸陶醉。
最后,她将小匣子小心翼翼地收起,严严实实地藏了起来,以后留着慢慢用。
因为孙小红十分珍惜,时常舍不得用,她用了好久都没用完。
秦姝将凡士林给孙小红后,就出了大门,缓缓往山上走去,也不让人跟着,反正这里是她的地盘。
山上的人都认识她,见了她都向她恭敬问好。
只是秦姝却发现,留在山上的基本都是老幼妇孺,而且不是在洗洗刷刷,就是在做饭缝补衣裳,兵士们也就区区一百人左右,维护山上山下的安全,其他人竟然都不见踪影。
秦姝想了想,觉得他们可能都去山下操练了。
她在山上逛了一圈,看了看他们的生活环境,又瞧了瞧山上的梯田,这才下了山。
秦姝又去了村里逛了逛,村里的村民已经少了许多,而是搬到了附近的几个村居住,不然,这么多兵士,根本住不下。
当然,里正的家还没搬走。不过,他已经不管事了,这里已经是秦姝家的一言堂,他也不敢有什么不满。
里正有些见识,也很懂分寸,他知道外面乱的很,没有秦家的镇守,他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
尽管知道是秦家护住了他们,村民们对秦姝虽然感激,但还是亲近不起来。
现在,秦姝前面有五六个妇人围在一起,一边吃瓜子,一边闲磕牙,脸上都带着笑意,说得很是高兴,对于街上巡逻的秦家护卫,她们早就见怪不怪了,甚至见了他们,还会调笑两句。
但是,见到秦姝之后,她们却不约而同地收敛了笑容,默默地站到一旁,用敬畏的眼神看着她,没有一人往前凑。
秦姝并不在意她们的态度,因为性格还有其他一些原因,她也不喜欢跟人太亲近,这样不远不近地就好。
不过,当她看到其中一个妇人时,眼神却顿了一下。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婶的大儿媳小刘氏。
见到秦姝看过来,小刘氏忍不住闪躲了一下。
话说,当初秦姝被当成匪徒污蔑的时候,秦刚一家并没有站出来,只有刘婶为秦姝说了一句话,但也因为扛不住全村人愤怒的眼神,怕家人受到连累,很快就偃旗息鼓了。
大概是觉得无颜面对秦姝,以后就渐渐地就不跟秦姝来往了。
其实,秦姝并没太过责备他们,这都是人之常情,她也理解他们的做法,只是觉得有些可惜而已。毕竟,他们家是秦姝唯一交好的人家,而现在,两家的交情,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小刘氏人很不错,当初也没少上她家帮忙,因此,秦姝笑着问候了几句。
小刘氏结结巴巴地回答了。
秦姝见她如此不自在,也没多说,说了两句话就走了。
见到秦姝渐渐走远了,一众妇人才舒了口气。
其中一名妇人更是夸张地拍了拍自己的鼓鼓的胸脯,“哎呦,亲娘哎,她可总算走了。以前见了她,只觉得她柔柔弱弱的很好相处,怎地感觉现在如此吓人?”
另一个瘦削的妇人说道:“可不是!要知道这些士兵,可都是她家养的,比那些官老爷们还要厉害呢!咱们与其说是害怕她,倒不如说是害怕她背后的势力,毕竟身份不同了。说起来,自从他们家养了护卫之后,就没见官府的人来过。咱们只要上交给秦家一部分粮食就好了,还不用服各种徭役,比以前好了不知多少倍。那些搬走的人家,都住上了新房子,虽然不是砖瓦房,却也比普通的茅草房要好呢!”
“正是这个理儿!最近这一两年收成不错,我们家的日子倒是比以前好过多了,前几年可真不是人过的日子,老天爷不赏脸,官府成天来收税,穷得连稀饭都喝不上了,现在都能吃上干饭了。说起来,我们真该感谢她呢!”
在场的妇人都心有戚戚然地点头。
只有一名妇人撇了撇嘴,酸溜溜地说道:“要我说,她只是命好,收养了一个能干的儿子,沾了她儿子的光罢了。若是我收养了他,现在我也成了威风八面的老太君了。”
说话的正是秦大牛的媳妇马氏,秦大牛以前也跟秦素莲的父亲交好,后来秦姝上门去拜访她时,还被她挤兑说教了一顿,气得秦姝转身就走了,之后,再也没有来往过。
“哈哈,大牛家的,你就别吹了,你凭你那小气样,还收养呢?你没那命,就别在这里说酸话,别忘了,你还在人家庇护之下呢,小心秦家听见了,把你们家给撵出去去,做人可不能这么没有良心。”最开始说话的妇人说道。
秦大牛家的闻言,先是惊慌地查看了一下周围,发现没有巡逻护卫走过,这才松了口气,只是依旧死鸭子嘴硬道:“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又没有说他们家的不是,你急什么?”
说完,又斜睨着她,阴阳怪气地说道:“我知道了,你是看人家发达了,想要去奉承巴结人家,也不瞧瞧人家看不得看得上你?他们家的人又不在这里,你拼命巴结他们给谁看呢,就是你们当着他们的面巴结也没用。你看以前她家跟秦刚家多好呀,现在发达了,不是也不亲近了。”
她越说越是这个理儿,说完之后,又得意地嗑起瓜子来。
小刘氏被她说得满脸通红,只是她嘴巴有些笨,说出来的话也软绵绵的没什么威力——
“大牛婶,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们两家的情况,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
倒是被秦大牛家的讽刺的那个妇人是个泼辣的,跳起来照着秦大牛家的脸吐了一口痰。
“啊呸,巴结你娘的蛋!我们都是诚心诚意地感激秦家,可不像你,没有一点良心,有本事你就离开秦家的庇护,我倒要看看你在外面能活多久,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信不信,我这就把你说的话告诉秦家去。”
“我就说他们怎么了?有本事你去告诉他们呀,你别忘了,我也是秦素莲的长辈,从她父亲那一辈就跟他们家交好的,我倒要看看,她敢不敢对我怎么样?”秦大牛家的闻言,倒是更来劲了,一把抹掉脸上的浓痰,掐腰冲着妇人骂了起来。
“哦,你们想要告诉我什么?说来听听。”秦姝不知何时回来了,站在不远处,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她们。
而且,她还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有秦昭成、赵笙和万雄。
秦姝没走多远,就迎面碰到了秦昭成等人,恰好他们要回去,就一起回来了。没想到,竟然看到了这么一出。
秦大牛家吓得脸色惨白,直接瘫软在地。
她也就是嘴损,欺软怕硬,其实非常胆小,面对强势的秦姝,她又怎么敢真跟她顶牛?除非她不想留在这里了。
“大……大侄女……”秦大牛家的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战战兢兢地喊道,“我……我刚才只是胡说的,你千万别放在心上……都怪我这张破嘴,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跟婶子计较了……”
说着,还抽了自己两个嘴巴。
秦姝叹了口气,“行了,这一次,我不跟你计较。希望你以后留点口德,别让我再听到第二次。”
说完,就越过她离开了。
秦大牛家的刚庆幸地松了口气,忽然感到一道强烈的视线,身体一阵发冷,猛然抬起头来,就看到了“秦佑安”看向她的眼神,她顿时打了个哆嗦,尿了。
等他们走远了,一众妇人见秦大牛家的还瘫在地上不起来,就问她怎么还不起来。
大牛家的哆哆嗦嗦地说道:“我腿软,站不起来。”
众人只能合力将她拉了起来,结果,就看到地上湿了一滩,再看她的裙子,也湿了一大片。
秦大牛家的似乎是感觉丢脸丢大发了,即便她脸皮再厚也有些受不了,直接掩面而逃。
一众妇人见状,都很没同情心地大笑起来。
秦姝一行人也回到了秦家。
已经快中午了,万雄和赵笙都各自回去吃饭了。
秦昭成却跟着秦姝进了房间。
秦姝坐在靠窗的炕上坐下之后,秦昭成也坐了下来,就坐在了秦姝对面。
秦姝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秦昭成却没有回答,他的目光却落在旁边一摞叠好的衣服上,最上面的一套衣服,正是秦姝刚做好的那一件。
秦昭成嘴边露出一丝笑容,指着衣服道:“那是你替我缝制的吧?”
秦姝却淡淡地说道:“不是给你做的,是给佑安做的。”
“反正都一样。”秦昭成对她的话不以为意,看起来依旧很高兴。
“我来试试合不合身。”说完,不等秦姝反对,就拿起衣服披在了身上。
这是一件藏青色的袍子,十分厚实,正适合现在穿,而且十分合身。
秦昭成心里仿佛划过一道暖流,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神色柔和了下来。
试好之后,他脱下袍子,重新坐了下来,对秦姝说道:“衣服我很喜欢。正好明天我就要走了,大概有一段时间不能回来,这件衣服,我就带走了。”
“走?去哪儿?”秦姝蹙眉问道。
“去抢地盘。”秦昭成淡淡说道,“我得尽快强大起来。”
做惯了掌控天下的帝王,他不容许让自己一直弱小下去。
前世,他崛起得太晚,天下几乎已经被瓜分完了,很长时间他都是在夹缝里求生,艰难地扩张,就算继承了岳父的势力,他也依旧是最小的一支。
幸好他的策略和路线都很正确,再加上一定的运气和机遇,他才一步步登上皇位。
这一世,他不想再走前世的路线。
秦姝忽然想起一件事,有些急切地问道:“是不是因为曹忠的死,朝廷想要派兵攻打这里,你才想急着扩大地盘?”
“这只是一部分原因。”秦昭成把玩着炕桌上的空茶杯,毫不在意地说道,就算没有曹忠一事,他也会迅速扩大地盘。
秦姝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眉头又皱了起来。
如果,因为她杀了曹忠的缘故,就引来一片腥风血雨,令无辜百姓惨死,她心里也会感到不安和愧疚。
要不然,她再走一趟,将那朱错也杀了?
不过,想要杀朱错,却远不如杀曹忠那么容易。
别说他自身本领过人,就是他带来的几万兵马,也不是秦姝可以对付的,就算她有空间也不行。
当初,在射杀曹忠时,那个神秘的男人,给了她一个警示。
如果她没有发现敌人,不能及时逃回空间,她也会死的。
“你在想什么?”见到秦姝发怔,秦昭成忍不住问道。
秦姝少见的没有给他冷脸,叹声说道:“曹忠的死,也有我的一部分原因。若是朱错真攻过来,引得百姓们血流成河,岂不是我的过错?”
秦昭成听到这话,倒是惊讶了一瞬,他总算知道为什么今生的情况会与前世不一样了。
不过,他也没太在意,反而劝道:“你多虑了,难道你认为你杀曹忠还杀错了不成?”
秦姝摇了摇头。
那曹忠的确该杀!
“这就对了!”秦昭成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冷光,笑着说道:“要怪就怪这个朝廷吧,不必将他们犯下的错误,揽在自己身上,你没有错。”
秦姝听到这话,不由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他。
“怎么了?”秦昭成见她如此看着自己,忍不住摸了摸脸问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你……”秦姝的脸上透出几分疑惑和不敢置信,顿了好一会儿,她才带着几分期待,用略显颤抖的声音问道:“你到底是谁?”
如果他不是佑安,他为什么会这么好心地劝解她,关心她?
可如果他是佑安,为什么他不是她熟悉的样子?
难道他之前说的是真的,他是佑安,佑安也是他?
这怎么可能呢?她不相信。
尽管不相信,她心里依旧存在着一丝侥幸。
她实在太想让佑安回来了。
即便是一丝希望,也不想放过。
秦昭成闻言一愣,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他垂下眼睛,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我说了,我就是秦佑安,可你不相信。现在又来问我做什么?”
秦姝闻言,脸上的期望顿时被失望所取代。
不过很快,她的神色就恢复了正常,深吸一口气说道:“抱歉,我失态了,你不要在意。”
秦昭成抬眼看向秦姝,正要说话,忽然神色呆滞了一瞬,下一刻,他忽然眨了一下眼睛,抬手握了握自己的拳头,脸上先是不可置信,接着便露出一丝显而易见地狂喜之色。
他猛然抬头看向神色有些黯然,呆呆地不知在想什么的秦姝,惊喜地喊道:“娘——”
秦姝反射性地向他看了过去。
“佑安?!”
秦姝一下子站了起来,紧紧盯着对方,有些激动,有些不敢置信地打量着他道:“你真是是佑安?”
“娘,是我!”佑安看起来比秦姝更加激动,直接站起身,走到秦姝面前,激动地低头看着娘亲。
他如今已经比佑安高了近一个头。
“好,回来就好。”秦姝声音哽咽,眼圈更是忍不住发红,“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娘,我很想你!”佑安也红着眼眶说道。
在秦姝面前,他永远如此感性,像个小孩子一般。
秦姝终于露出一丝笑容,说道:“娘也很想你。来,坐下,告诉娘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以后不会消失了吧?”
秦姝拉着他靠着自己坐了下来。
佑安闻言,脸上的神色僵硬了一下,但他还是笑着随着秦姝一起坐下了,亲热地握着秦姝的手,不答反问道:“娘,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我很担心你。”
秦姝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和肩,细细打量了他一番,才说道:“我就是出去逛了逛。你呢,你在哪儿?外面的情况你都知道吗?”
佑安点了点头,眼睛有些发热,神色却很淡然,“我知道。”
另一个自己做的事情,他都知道,只是,一直掌握不了控制权罢了。
而且,最近他也发现了,他们两人已经开始融合。
虽然现在他占据了主导地位,但对方的很多想法也影响到了他。
有时候,他也分不清楚你我,唯一让他能清楚记起自己的,就是娘亲了。
如果融合不可逆,那他现在要做的,让自己占据上风,不让自己的意识彻底消失。在两人的思想和感情发生冲突的时候,他希望是自己胜利,成为主导。
否则,那老狗还不知道怎么作践娘亲呢!
别看那老狗现在对娘亲挺好的,但是,他却无法相信他。更不放心将娘亲交给他。
他可不希望有一天,那老狗为了某个人或者某个理由,就驳了娘亲的脸面,让不知道从哪来的阿猫阿狗在娘亲头上作威作福。
娘亲必须是最重要的,谁都不能欺负她。
即便是那人最看重的妻子,也决不能超过娘亲半分。
想到那老狗竟然为了向他的妻子求亲,将娘的脸面置之不顾,他就恨得咬牙切齿。
这是他绝对不会原谅的的神情,更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第二次。
若不是他捣乱,说不定他已经把妻子娶回来了。
“佑安,你怎么了?”秦姝见佑安面无表情,怔怔地发呆,不由心慌地推了推他。
佑安连忙回过神来笑道:“娘,没什么,就是想点事情。”
秦姝皱眉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有事瞒我?还是说,你还是会消失?”
佑安犹豫了一下,心里斟酌着该怎么说才不会让娘伤心,最终,他叹了口气说道:“娘,我不会离开你的,你要相信儿子。就算我可能会发生一些变化,但我还是娘的儿子,娘在我心里永远是最重要的,只是希望娘到时候不要不认我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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