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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密走出咖啡店,看眼车水马龙的喧闹,神色冷漠的融入人群,:庄总某些事是对不起夫人,但庄总对夫人的心有目共睹,相信夫人也感觉的到。
希望一切都平静如初。
苏安宁沉默的坐在位置上,搅动着手里的咖啡,孟子曰?火凤集团?王珍芬。
苏安宁苦笑,难怪庄严那天回来发那么大感慨,谁能想到他们是一家子,孟子曰竟然是王珍芬的儿子?
想到昨天的那杯茶,苏安宁就觉得讽刺,王珍芬那个人若是知道了还不扑过来掐死她!她可是什么面子里子都不要的神人。
简直——
简直——
苏安宁扔了手里的勺子,平复心里突然窜上的无名火!她是不是该庆幸对方没有直接把她举报到庄严那里,该感激他隐瞒身份接近她的好意,还是谢皇上不杀之恩!
苏安宁起身,想到孟子曰背后众多阴冷的目光,脸色难看的直接离开,一辈子不要跟王珍芬那种爱儿成痴的相遇最好!
爱笑的年轻小姑娘不解的看眼离开的苏总:“苏总今天好像不高兴?”
“怎么可能,你想多了,赶紧去收拾。”
庄严抬头看眼进来的林密:“处理完了吗,让你查的事查清楚没有。”
林密神色如常:“不是什么大事,没有吃早饭去加了一杯豆浆而已,刚才打电话催过了,说下午会有消息。”
庄严放下文件:“拿到了给我送进来。”说完哼了一声:“听说还是个有夫之妇。”
林密盯着手上的行程表,眼神都没有动一下:“外界乱传而已,一会庄总要去策划部一趟,十点整开会,下午只有一个饭局。”
“知道了。”
林密出了办公室,目光陡然锐利,这些话是怎么传出来的!孟子曰知不知道夫人的身份!他什么意思!
想到孟子曰平日从不用脑子的样子,林密便觉得是个定时炸弹,他能跟正常人一样,知道这是一件丑事吗!如果知道,捕风捉影的流言蜚语怎么说!
以后让夫人又如何自处!
陆镇海上班没有几天,加上本身的资历和长相,跟下面的同事谈不上有什么交情,但办公室都是一帮男人,相处还算不错,桌上有杯豆浆包子也很正常。
陆镇海刚要收起来。
前面的技术骨干把凳子滑过来:“头,给你的!隔壁存档室的女警官亲自送来的,头慢慢享用。”
神枪手靠在椅子上,痛苦的道:“我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怎么就没人给我来一个。”
眼镜技术男切他一眼:“先看看你那弱鸡的身板再说吧。”
唯一的干练女警官走过来:“羡慕啊!用不用我给你买一车,头,这是历年积压的旧案,都是一些潜逃的,悬案只有两个,其中一个家属不合作,另一个就是咱们区勇市的镇市悬案!”
“老余女士,你怎么说话呢,什么是镇市悬案,你还镇山之宝呢?”
“五十年前的案子,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形容?”然后恭敬的看向陆镇海:“区勇市没什么大案子,凶杀、缉毒、贩卖人口,前者缉凶并不困难,下面两个都是长线,相信陆头也明白。这是目前我们手里在跟的两个线。”
“谢谢。”
“陆队客气。”
余警官的目标是,城市和平,他们成猪。以后路不拾遗到撤了他们的部门更好。
刑警大队不忙的时候也一样废话,聊聊可能犯到手里的人,分析分析某某某的作案手法,探讨一下一条条犯罪链背后的种种道德无奈。
“上次那位才搞笑,你们女人难道不长脑子,就他那智商说自己是司令竟然真有女人信,还跟了他,其中还不乏有身份的女人,难道你们面对权势地位连基本的质疑能力都退化了?”
“对啊,余女士,说说看,怎么就会想不到。”
余警官眉目爽朗神色自然:“不要以偏概全,更不要拿学历和地位说话,智商高和情商高是两回事,针对考试而言智商高就够了,对生活来说,情商才是根本。”
陆镇海点头:“很多知识只要你不从事那方面的工作都用不到,但情商不同,它是为人处事的基础,所以犯错看情商,智商是点缀。”
“头,你倒戈小余!不体谅男同胞!”
“就是,头你别看小余年级不大,相当能说的,上次那个谁谁谁的小情人就被小余说的头都不敢抬,谁来着,很有名的。”
技术骨干记性好:“超宇科技的庄大总裁。”
余警官冷哼一声:“怎么又想攻击庄严!女人看上他的贴着不放的才是有眼光,有钱有财有貌有理智,图财的女人不把目光第一时间放在他身上才有问题。”
陆镇海骤然抬头看着他们,声音带着自己都不明白的恶意期待:“你们说谁?”
“说女人看人的眼——”
陆镇海直接道:“庄严因为女人问题进来过?”
“怎么可能,只是突击的时候见到过,但是误报,不过那场面——有钱人真是会玩啊!”
陆镇海把文件放在桌子上,心里平静的竟无涟漪,甚至还有点如释重负:“他夫人知道吗?”
余警官不疑有他:“现在的应该不知道吧,庄总人不错,不怎么玩,很少见他参与一些事情。”
陆镇海觉得很讽刺,什么叫不经常玩,什么是应该不知道:“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头,你问这些做什么,要让庄严后院起火啊。”
“庄严肯定跟你急,商业圈谁不知道他宝贝爱妻的不得了。”
余警官回答陆队的问题:“六年前庄严闹的人尽皆知,庄夫人要跟他离婚,不过自那之后就没有再闹过,庄严还是个不错的老公,以庄严的身份,能做到今天这一步,在那个圈子里很少有人做到。”
剩下的两个大男人也不说话了,男人做成庄严这样真没得说。
陆镇海也没想到自己听到这些话后,竟然平静的转身去了办公室,然后打电话,声音小心翼翼如获至宝:“有时间吗?请你吃饭。”
苏安宁心想吃什么饭,吃了一肚子火:“想起什么了,请我吃饭。上午还没过半,就找午饭的点,又没吃早餐?”这个毛病不好,要改。
“不是,昨天你请我妈喝茶,今天回报你。”
“能请到伯母是我的荣幸,来了——再说我有事要忙——”
陆镇海看着挂断的电话,心底惊涛骇浪,他宁愿一直没有机会,也不想她曾求助无门。
陆镇海冷静了好一会给付迪打电话。
付迪没想那么多,吃个饭有什么。
结果吃了一半,付迪就怂了:“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安宁不提自然是过去了,你现在追着问以前做什么,难道还要把庄严揍一顿给安宁出气,安宁也得干啊。”
陆镇海没有动筷子:“就是说确有此事。”
很多人都知道她能说没有:“都过去了……”
陆镇海起身。
付迪赶紧道:“你做什么!饭还没吃呢?”
“你自己吃!”
“账!你记得付账!”付迪咬着筷子,心想自己没说什么吧,这些事有心探查的话也不是什么秘密,怪也怪不到她身上。
陆镇海没有心思吃饭,他甚至没脸站在安宁面前问她这个问题,当初他也没脸去跟面对庄严笑的她忏悔。
姜心瑶说的对,当年都是庄严的错吗?不是,是他看不清心瑶动的心思,是他一直让安宁不安心,是他给了安宁错误的信号,是他放任心瑶后来做的过分。
他有什么脸面后来再抢,姜心瑶的话纵然再自私她也没有说错,他没有资格!
庄严对安宁有多好就能看出他对安宁有多糟糕,他也想过庄严的品性不是安宁最后的归宿。
他想说的时候,安宁对庄严的三分心意也已经成了六分,他了解安宁,既定的事情纵然有时候自己不喜欢,她也会信守承诺。
他说不说只会让她笑笑,绝对不会有改变。
依安宁的性子爱一人一定全心全意,那时候她心里有多难过,有没有一个人躲起来哭,不敢告诉叔叔阿姨,认为她自己什么都能解决,她有没有承担不了的时候,有没有哭的不知道站起来该往哪走的时候。
陆镇海一拳打在方向盘上,为自己当初自以为的成全懊悔、惭愧,如果他当初不顾一切、违反她意志的介入,纵然当时她恼羞成怒,也不至于在她无助时他不在身边。
——滴滴——滴!——
陆镇海踩下油门!他的安宁,简单的只要一份幸福,这份幸福崩溃的不能诉说时,她对着谁哭,庄严吗!开始的她一定满心不情愿,最后也一定没办法的把自己的软弱摊开在庄严面前。
庄严懂吗!他他娘的懂吗!
陆镇海一路飙去安宁的工作室,二话不说拉起在修补室忙碌的安宁抱住她。
旁边帮忙的几位员工顿时傻住:
你谁啊?
闹哪样?
我们苏总也是你可以随便抱的,嫌命长了是不是!
苏安宁被他弄的一愣,手上的泥浆快速干涸,她茫然片刻,这幅她曾经垂涎,如今也有偶尔幻想的胸膛抱着她原来是这种感觉……
“都看什么看!没见过被凶案现场虐回来的警察吗,好啦好啦!再抱下去庄严都不请你吃饭了!你们都去吃饭,便宜你们了不让你们加班。”
几个人互相看一眼,心里都有点,一定有八卦的心理,但看着自家老板非常坦然的摘下一个手套,拍拍那个人的肩:“好啦,什么事啊,伯母骂你了,还是相亲遇到了个恐龙,终于发现我美了治愈一下。”
几个人顿时没了八卦的心思,脱了手套离开。
本来嘛。老板可是区勇市第一男神庄严的老婆,老板神经不正常了才会接受别人的暗恋。
就算退一万步,也是那个男的对老板有意思,老板对他没那个想法!
苏安宁见所有人都离开了,叹口气、放下手,今天真是多事之秋,那件事还没有解决完,不想被另一个人知道的还是知道了。
她就说不要在一个城市,在一个城市没有秘密,这回丢脸丢大了。
“嗯……”
陆镇海紧紧地抱着她。
苏安宁勉强能从他肩膀上露出脑袋,她能感觉到他有力的臂膀紧紧的环着她,让她看起来就和小鸡仔一样弱小,散发他独有气息的胸膛,依如她想像般能撑起全世界,温暖坚硬但不硌人。
陆镇海把头埋在她肩上,全然写满心疼,声音压抑:“如果我当初不放手……”
不是,这跟你放手不放手有什么关系,如果当初我不放手,死缠烂打你!誓死霸着你也许一切会不一样:“你……没事吧……”
陆镇海把手放在她肩上,推开她,两人直视,又忍不住把她抱进怀里。
苏安宁咬着指头,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声音轻快,几百年前的事情了早不伤心了好不好,就是刚才被抱的突然有那么一点不完美,哈哈:“你要再抱我,我可要占你便宜啦。”
“占吧。”只要你觉得我有便宜让你占。
苏安宁狡黠的眼珠一转,弄脏的手就要往他迷人的胸膛钻,在她试图解开他的扣子并且解开了一个时。
苏安宁见他没有躲悻悻然的收回手,用手指戳着他藏蓝色的格子衬衫:“喂,要献身啊?这代价未免太大了吧,早知道当初就告诉你,我还能赚一夜呢!”
“你给我闭嘴!”
苏安宁闭嘴,安安静静的被他抱着,她也挺心烦的,因为心情不佳今天上午的修补进度并不理想,所以拖到中午加班。
陆镇海的意外,苏安宁觉得没什么,她们怎么说也是多年的邻居,知道她曾经受了委屈,心疼一下、怜惜一下很正常,就是没料到会被抱一下,这么一想她还是多拿了一份安慰奖的。
尚能抵消她今天一上午纷乱的心思。
现在想想,她为什么要不冷静,她不信孟子曰敢到处嚷嚷他被人包了的事实!
就算嚷出来,王珍芬、孔祥国不高兴,她们儿子也没有吃什么大亏,不太可能跟她打个你死我活,更不可能嚷嚷出去,除非她们不要儿子脸面了。
至于庄严那里。
根本不是事,既然王珍芬、孔祥国不会为儿子报仇雪恨,她有什么可担心的,不过是一次阴差阳错的旅行。
陆镇海抱着她,久久不愿松开,抱过才知道她并不如她平时表现的那般看似坚强,小身板能撑起什么。
苏安宁撑的手臂有点累:“好了吗?被人看见不好。区勇市新任刑警队大队长强搂超宇科技总裁夫人,多难听。”
陆镇海声音低沉:“你可以把手放在我身上,弄脏也没关系。”
“我有关系。”苏安宁心领他的好意:“真没事了,很多年前了,当时虽然有点不开心,但他对我也挺——”好!
“别提他!”
苏安宁觉得有点热,但陆镇海不松手她推了好几下他也没反应:“别闹了,员工马上就要上班了,你还这么抱着说不过去了。”
“换个地方抱!”
苏安宁一把掐上他腰间的软肉:“闹不够了是不是——”预想的尖叫和闪躲都没有出现,他依旧这样抱着他,只是肌肉紧绷,可见很疼。
苏安宁骤然松开手,心里突然有点害怕,试探性的小声开口:“陆镇海……”
“嗯。”
“我们……换个地方去抱吧……”
“好。”
苏安宁敞开着办公室的门把人骗到办公室。
苏安静赶紧摘了手套,反反复复的洗洗手,泡沫在手上增多:“你吃午饭了吗?”
陆镇海坐在办公桌对面,神色莫名的看着她的身影,她变了,不哭不闹不撒娇不要挟,受了这样的委屈,也不觉得是大事。
“问你话呢,吃饭了吗?”
“没有。”陆镇海心里非常不是滋味,他一直希望她是这样的通透、老练不用像他母亲一样但也要有几分靠近,可真的这样的她站在他面前,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甚至想责怪生活为什么让她成长,笨一点、无知一点,遇到不如意的事情就哭有什么不好,即便长大是个必须的过程,那不修行又如何。
苏安宁松开长发,拿小梳子简单通了两下,神色自然,甚至比刚才还轻快几份:“请你吃排骨莊?”刚才都担心会不会被王珍芬泼硫酸了。
陆镇海没动:“不想吃。”
苏安宁欲拿起外套的手一顿,看向椅子上严厉高大又不失俊美的陆镇海:“真的那么伤心。”
“你别那么嬉皮笑脸的跟我说话。”心像被针扎一样,你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再这样我怀疑你喜欢我了?”
“这么显而易见的事,你终于悟了。”
苏安宁僵在原地,握着衣服边角的手抖了一下,眼泪不期然的滑落,她努力擦还是流,明明没想哭但就受不住。
陆镇海急忙冲过去,急的不得了:“怎么了?哭什么?肥皂进眼睛了?我惹你生气了。”
苏安宁哭的更加悲伤,什么叫她终于悟了?这么多年了竟然跟她说终于悟了!知道这有多残忍吗!纵使她没有想过跟他怎么样都觉得他很残忍很残忍!
陆镇海手足无措,只能再次抱住她:“我不说了,你别哭,别哭啊!”
你他妈的时隔十几年后被男神告白会说‘我也喜欢你’你能不哭!她都这么大年级有家庭有孩子了!
不知道有句话叫覆水难收!
遇见你在最美的时光和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谈一场风花雪月的恋爱!
结果……
苏安宁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我梦想的青梅竹马,呜呜……你赔我……你赔的起吗,不负责任的就乱说!知不知道别人会很伤心!
我以前那么那么喜欢你!你就看姜心瑶了,现在来一句‘我悟了’!你是想让我哭死还是后悔死!或者干脆是你自己乱说!走开——呜呜——你个混蛋走开——”
陆镇海强硬的抱着他,她的力量落在他身上造不成任何威胁:“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我说错了还不行,别哭了。
我没有喜欢姜心瑶,你但凡有点智商也该知道我不喜欢姜心瑶,我怎么会喜欢姜心瑶——”
苏安宁不服气,泪眼朦朦又凶神恶煞的看着陆镇海:“她漂亮,你怎么会不喜欢她!”要死了,哭什么哭!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苏安宁吸着鼻涕:“那个,你别多想,就是突然被你一说,有点很伤心很伤心的感觉,其实没有前面铺垫的话,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你真别多想。”
陆镇海看着她抽抽搭搭,还警告他别多想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我多想什么?”
苏安宁看眼他,总觉得他笑的跟以前很不一样:“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我当年是很喜欢你,但谁没有暗恋错几位男同学……”
“知道。”陆镇海给她两张纸。
苏安宁擦擦眼睛,心想,幸好没有上装。
陆镇海则为她能哭,心有波浪涌起,她对他是有感觉的,就像从前,即便没有从前那么多,但可以越积越多。
苏安宁被他看的转过头,不高兴的皱眉,哭什么哭!哭出问题了看你怎么死:“好了。”
陆镇海声音柔和:“我看看,嗯……越来越漂亮了,清水出芙蓉。”
苏安宁嘴角扯了一下,最终没有扯出一个微笑:“我……”
陆镇海先一步开口,笑容宠溺:“我知道,气氛太好,勾起你伤心事了,请你吃中午饭弥补一下怎么样?”
苏安宁沾沾眼角:“你真别乱想,要是让庄严知道我刚才那么失礼还跟你吃饭,他非气死不可。”
陆镇海没有接话:“走,吃饭。”苏安宁本质是哪种人没有人比他清楚,她当年既然忍下来了,就不会有其他想法,他就是现在做什么,安宁也不会动摇。
但,不是有句话吗,结婚了还有离的呢!
苏安宁穿上外套又从桌子上抽了两层纸,要死了,有没有哭丑啊,就出去吃饭,被人看到完蛋了。
陆镇海停在门口看她一眼,示意她躲在他后面。
算你识相。
陆镇海见她过来,嘴角含笑,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走了。”
苏安宁才不信陆镇海的鬼话,就算信了也不会有几分放在心底,徒惹麻烦而已,而且不管是明恋也好暗恋也罢,都是过去式,反正事情过去了,怎么说也是对方说了算,天知道陆镇海喜没喜欢过她!
下午,林密重新拿了一份文件放在庄严的桌子上。
庄严吃饭回来打开,看了一眼介绍,放入粉碎机。
原来是住在楼上楼下的戏码,缺乏母爱又单纯的孩子果然容易被这样的那样的原因盅惑。
庄严不担心,这样的关系,往往来得浓烈去的也快,女方有家世,在女方不知道孟子曰身份的前提下,绝对不会跟他长久,无非是看孟子曰年轻好骗,闹着玩罢了。
孟子曰没有理智,对方是有的。
林密给庄严的资料做的半真半假,说的是孟子曰在明光有一处房产,住在他楼上的女士有一次让他帮忙看了一下孩子,女士见他一个单身男人,又不会做饭,邀请他来家里吃饭。
一来二去就勾搭上了。
这处房产选的是苏安宁名下旁边的房号,而且她们楼上的确住着这样一位女士,丈夫常年在外忙碌,她一个人在家带孩子,但品行很好,并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但往往这类女人呈现在庄严面前才有说服力,否则孟子曰眼光也太差了。
庄严无奈失笑,为孟子曰诡异的口味和作风,不知道他最后收场后,会不会笑他自己当初蠢。
林密借着过来确定行程观察了庄总片刻,见他行为正常,一切照旧没有怀疑。
林密从办公室出来,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庄严想知道?
林密想过后,立即抛出脑后,庄总也幸福了这么多年了,倒不倒霉夫人都没有亏欠过他,听天由命。
……
天气突然降温,到了傍晚竟下起冷雨还伴有两分钟的冰粒。
苏安宁接了庄逸阳回来,跺跺脚,解下围巾,好在屋里暖和。
庄逸阳把鞋一踢,扑到沙发上老爸的怀里:“爸爸,我实在是太聪明了。”
庄严从后面拉住包汤的手:“此话从何说起。”
苏安宁上楼换衣服,走到楼梯上不忘嘱咐庄严:“先让他喝点热水,刚才一路往屋里跑,让戴围巾就不听话,感冒了看你怎么办。”
庄逸阳把脸埋老爸肩上,不听不听。
苏安宁懒得教训他。
庄严突然道:“别换衣服了,王老司令今晚做东请我们吃饭,一会过去。”
苏安宁闻言脚下险些没踩空,顿时有那么一点心虚和害怕:“王老司令……他想起什么请我们吃饭?”
郭嫂端来热牛奶让包汤喝。
庄严翻着杂志,说的有些不情愿:“陆夫妇不是来区勇市了吗?定了今晚见老司令,不知怎么听说起咱们的渊源,就说一块吃。”跟陆镇海的爸妈吃饭,哼,哼……
“爸爸你哼什么?”
庄严柔柔儿子的头发:“没哼什么,喝牛奶。”
苏安宁默默的上楼,关上门,靠在门上,暗笑自己自作孽,但老司令那里她也去过几次,从来没听说孟子曰出来待客,无论是孔家和王家都没有把他推出来的意思,想必这次也不会。
至于陆镇海是绝对不会去的,他今晚要出任务。
也就是说,只是几位长辈吃个饭?
如果只是吃个饭也没什么,苏安宁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然后笑:她已经跟孟子曰两清了,照片都删完了,她以后也绝对不会认账。
重要的是,这种事孟子曰不会跟他妈说的。
苏安宁想到这里神色恢复如初,天塌下来也不关她的事,就是镜子里的人眼睛还是有些肿,敷了一下午鸡蛋也没用。
想到要见长辈,苏安宁用眉笔简单的扫了两下,头发重新通了一遍。
长辈相邀没有明确表示的情况,包汤一般都去奶奶家。
坐在车上包汤很不谦虚:“我奶奶一定想我了。妈妈,你今晚好漂亮啊?”
苏安宁含笑的捏捏他的鼻子:“说吧,有什么目的。”她穿的还是一样的衣服,围巾都没有换,哪里来的漂亮。
包汤开怀的一笑:“知我者妈妈也,我妈妈真了不起。妈妈,我让爸爸给我建个打猎场吧。”
苏安宁顿时捏住他的耳朵:“你再说一遍。”
“啊!爸!我妈妈打我!疼啊——爸——”
庄严从镜子里看她们一眼,忍不住道:“他就是那么一说我不是还没有答应吗,你别掐他了一会红了。”
苏安宁也舍不得真掐疼他:“建的那个训练基地就没有用过,还建个大猎场,里面是不是还要给你养几只老虎、狮子。”
“不用,不用,有几只兔子和鹿就行了。”
包汤最后鬼哭狼嚎的向她奶奶冲去,发誓以后都不爱他妈妈了。
王老司令在区勇市的落脚点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宅院,占地不小,还在黄金地段,警卫的配枪散发着寒光。
好在现在是晚上又阴天,看不到兵器的反光点,否则苏安宁眼疼。
庄严下车后牵起她的手,知道她不喜欢这种场合,安慰道:“一会有不如意了尽管冲我来,别憋着,饭菜不好吃了就一口别动,回家我给你煮,但是……”庄严忍不住柔声细语的提醒:“你不能跟祁法聊的太投机。”
苏安宁觉得他杞人忧天:“你觉得我和陆夫人能聊到一起。”
“这是给你打预防针。”
苏安宁不担心那个,压低声音问:“她们家那位从不见人的外孙在不在?”
庄严揽着她:“想什么?王老司令请客,孔祥国的儿子怎么可能在,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那位金孙当真是有趣?”
“呵呵……”没兴趣。
庄严说到这里还不过瘾,在安宁耳边道:“听说最近还和一位有夫之妇闹腾在一起。”
苏安宁反牵过庄严的手淡淡一笑,心中有愧:“走吧,总说别人家的事做什么。”
亮堂的客厅与这座宅院给人的感觉一样,古朴凝重韵味十足,摆设讲究有历史的厚重感,王老司令正在欧式的沙发旁和陆伯父对弈,见庄严到了,老司令立即让庄严赶紧坐。
“你可是来了。”
陆知青看了庄严一眼。
“伯父好。”
陆知青声音冷淡:“好。”
帮忙端水果的祁法女士穿着一身蓝紫色的旗袍高贵优雅的走来,端庄的对安宁点点头。
安宁立即送上四十五度诚意:“伯母好、伯父好,爷爷好。”
“祁姐,刚才把刀放哪了?”王珍芬从厨房出来,肩上披着一条针织牡丹围巾十分高贵有气质,惊喜的道:“安宁和庄严来了,快坐,快坐,还有一盘马上就好。”
祁法怕安宁站着尴尬,把手里的托盘给她,示意她端过去:“就在餐盘旁边,我给你拿。”拍拍安宁的手:“我去看看。”
苏安宁的腰赶紧弯下去:“伯母忙。”
“小苏啊,你可是稀客。”王老爷子忍者棋盘的诱惑,招呼者苏安宁。
苏安宁可不敢在他下棋时让他老人家分心,万一输了还了得:“我以后常来,爷爷赶紧的,小心伯母偷换你棋子。”
陆知青看安宁一眼。
安宁六十度诚意:“伯父……”
陆知青点头,比对庄严时多了几分诚意。
“小苏站着做什么?快坐。”
“诶,爷爷。”
苏安宁小心翼翼的找了沙发上的角落坐下来,这套红木欧式家具,是古董吧。
穿着统一银灰色立领上衣制服的王家佣人,在苏安宁手边放了一盒竹签,无声的退下。
苏安宁再看看偌大的客厅里还站着四五位,不自觉的做了半块屁股装斯文。
在看到嫁出去的王珍芬在时,便知道是谁告诉老司令她们和陆夫人有交情了。想来王珍芬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凑巧了。
她本身很欣赏孔祥国赠给他岳丈的这处房产,此处最大限度的保留了民国时期的风情和建筑风格,但被王老爷子一住后就是气氛太压抑。
苏安宁无论来几次,都觉得头顶有个锅盖已经叩下来。
“庄严棋艺精进不少呀。”陆知青赞了一声,不说以前的事跟庄严有几分关系,就凭这个年轻人本身的能力,他也不能不高看三分:“小庄棋艺高超,不如让小庄跟司令来一盘。”
“这怎么行,你下完,下完。”王老司令正对陆知青这臭棋篓子正有兴致,哪舍得放开:“下完这一盘再找小庄。”跟小庄下棋太废脑子:“将军!哈哈!看好了,我又将军了!”
陆知青看眼老爷子下一步的‘死’炮,突然有些同情古时候陪皇帝下棋的大学士了,不进心有同感的看眼庄严。
庄严笑笑,在一旁坐下观战。
“哈哈,小陆你还是不行啊!还是要多练——”
陆知青严肃的脸努力摆出为难的样子,装死纠结了很久给老爷子送了个相,跑了将。
王老先生吃的很欢乐。
庄严看。
陆知青下。
偶然庄严会暗地里给个动作让陆知青不至于做的太明显。
陆知青也领着,依着他的办法走。
苏安宁小心翼翼的把果盘放下,没有发出丁点声音,拿起旁边的牙签一根根插上,也算有点事做。
苏安宁猜着是王老爷子的儿子媳妇正好不在家,知道陆知青夫妇要来后,王老爷子想着王珍芬又和祁法关系好,便叫了王珍芬来作陪,王珍芬就提起了她们。
这么一个简单的逻辑。
不一会,王珍芬端了一盘菠萝出来。
祁法捧着新茶。
两人从古色古香的屏风后走入客厅,居家富贵的打扮犹如让看的人穿越到了国民时期,美丽动人的大家名媛用独有的魅力展示着属于女性自己的风采和个性。
“看什么,眼睛那么亮。”王珍芬笑着坐在苏安宁对面。
苏安宁方才回神,觉得王珍芬长的真不错,孟子曰应该有百分之六十遗传自她,细想想其实王珍芬除了那些事,她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爱憎分明,不拖泥带水,就是太真性情,罪人也很拿手。
苏安宁故意羞怯:“伯母和阿姨太好看。”
“你个小丫头。”说着看见桌上的餐盘笑的更加肆意:“祁姐,你看安宁认真的,一块一块的加签,你给他们三个一人一个签让他们自己吃,哪用得着你在这里费功夫,也不嫌累。”
“我以为都要弄上的……”长辈都喜欢这一套。
王珍芬掩嘴一笑:“实心眼,难怪庄严这么喜欢你,是不是祁姐。”
祁法嘴角动了一下又恢复原位。安宁是一位让人越看越喜欢的孩子,至少她现在看着又喜欢了一分:“你吃啊?”
“我不饿。”苏安宁喜欢看着这样的祁法,穿着改良的旗袍,面容肃静,气势威仪锐利又大方,比之屋里的男人也不逊色。
祁法被她逗的不行:“莫非我们就俄。”
苏安宁意识到刚才说了什么蠢话,赶紧拿起一块哈密瓜塞嘴里。
王珍芬赶紧催促厨房上菜:“可别把我们小实在人饿坏了,庄严要跳脚的。”
不一会,王珍芬从厨房出来:“吃饭了,别玩了!爸,都饿着肚子陪您呢?”
“这怎么行,吃饭!吃饭!”
苏安宁明显感觉到陆伯父和庄严松口气,不禁淡淡一笑,活该,让你们放水,老爷子不见得看不出来。
庄严见状故意慢了几步,背着虽有人握一下安宁的手,轻声在她耳边道:“再笑。”
苏安宁嘴角含笑,秀眉上挑:“又没有笑你。”
庄严捏捏她的鼻子:“你不笑我还能笑谁。”
“我——”
王珍芬向后看来一眼先笑出声:“看这一对小年轻的,这么一会也要黏在一起,当真是感情好的让人羡慕。”
庄严先护:“让阿姨见笑了。”
王珍芬说的真诚:“我可不是见笑,我是真羡慕,希望我家那不争气的儿子结婚后也能和你们一样恩恩爱爱的好早点给我生位像包汤一样懂事听话的孙子,省的傅敏天天眼馋着我。”
王老司令闻言颇为赞同的威严开口道:“你们几个。”看的是王珍芬和祁法:“谁也不如傅敏有福气,看人家儿子孙子,女儿女婿,各个孝顺有灵气,再看看你们,不是夫妻关系一塌糊涂就是儿子三十好几了不结婚。”
一棒子打死一船人。
祁法、陆知青这类很久没被人这么教训过的任务,高冷的点头应下随着老司令入座。
王珍芬也不恼,坐在父亲下手:“是,是,我们都不如傅敏,可惜了傅敏不是你女儿。”
王老爷子就不喜欢女儿说话时这混不吝的样子,但女儿是自己的,何况他有三个儿子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能不疼吗:“就你话多,小庄安宁快坐,过年的时候人多也没好好招待你们,今天好好尝尝小王的手艺跟你家的福姨比是不是退步了。”
庄严牵着安宁入座。
桌子上的菜罩依次掀开,样样都冒着热腾腾的香气,看着便让人食指大动。
“说起福姐的手艺,就不得不提小郭的粥,那煲的一个绝,入口丝滑香软可口,我就是想在想起来还缠呢?”
“就你贪吃。小王的手艺难道弱吗!”
“是,是,我贪吃,我还记得陆家十年前过世的老伯做卤菜也是首都的翘楚。”
祁姐闻言有些动容:“现在是他的女儿陪着婆婆在这里掌厨,有时间珍芬可以随时去试试。”
“真的!?”
几个人单论厨子,已经说的头头是道,苏安宁知道他们这样的人家,请人去家里做客,吃的就是自家的厨子手艺,那叫体面。再推几百年,就叫做谁谁谁府上的私房菜。
苏安宁赶紧夹了一口最近的菜,低调的吃着,无法品尝出哪道跟哪道有什么区别。
庄严适当的出声谦虚下自家的厨子。
苏安宁慢慢的吃,还别说,名厨就是名厨,的确好吃,走哪带哪不是没有道理的。
王老爷突然想起来,对安宁道:“我年前得了一套冰裂纹碗,等一会吃完饭,小苏帮我看看。”
苏安宁立即放下筷子,谦虚的道:“只要爷爷不嫌我眼拙,我就拿王爷爷的宝贝练练手了。”
“好,给你练手,哈哈。”
王珍芬瞪她爸爸一眼:“爸,人家安宁是谦虚,安宁在这一行可是没人敢争锋的,你到是应的响亮。”
安宁笑:“是爷爷的东西好。”
“你们就惯着他吧,少不得你们以后——”
王珍芬还没有说完,就听靠近楼梯高处的穿着银灰色立领装佣人恭敬的声音:“少爷好。”
苏安宁的睫毛跳了一下。
王珍芬早已放下筷子起身,笑逐颜开的迎上楼梯:“小曰,可睡醒了?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现在天气冷,晚上睡觉不能开窗户,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感冒了吧,看着真让人心疼。”
王老爷子见状立即大声道:“你上赶着去做什么!他多大的人了。”转而又声音温和不少的道:“子曰过来坐,身体好些了吗?跟你伯伯、伯母们还有你庄哥庄嫂打声招呼。”
孟子曰穿着咖啡色套头高龄毛衣,胸前的位置有两个显著的英文字母,脸色有些发白,但丝毫不掩他通身光华孤傲的气质,看人的新月眼眸中还有淡淡的嘲讽。
他的目光高傲的从苏安宁身上掠过,嘴角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又恢复他的矜贵,心想苏安宁、安宁,行为如此谨慎,名字只使用一半。真是讽刺。
苏安宁神色自然,在知道他是孔祥国的儿子时她对她唯一的愧疚也消散的所剩不多。
庄严见他下来,笑了:“没想到子曰也在,子曰感冒了?”
王老爷子闻言脸上咧开了花:“你们认识?”他外孙平常不喜欢跟人接触,怎么劝都没办法!
庄严笑着道:“嗯,虽然没有生意上的合作,但在白鹭山碰到过几次,我也是现在才知道孟子曰这位青年才俊是您的外孙,我要是早知道,可要早认识几年。”
“他呀。”提起外孙老爷子是真喜欢:“不合群,跟谁也合不来,我呀,怕他脾气上来得罪人,但不是我自夸,这孩子真的头脑好,就是太好了,成了事儿,我和他妈操不完的心,哈哈哈。”
祁法觉得这孩子真是好看,就是看人时候眼睛没放对水平线
“老爷子多虑了,子曰的能力有目共睹,现在是很多年轻人学习的榜样。”
王老爷子不谦虚的大笑:“是啊,是啊,子曰坐。”
孟子曰坐在最下手——苏安宁对面!抬起眼帘就这样看着她!
王珍芬赶紧在孟子曰旁边放了把椅子坐下:“想吃什么?”
庄严见孟子曰看着安宁,疑惑的看了孟子曰一眼。
苏安宁抬头微微对他一笑:“你好。”
孟子曰眼白一番,不说话。
庄严哭笑不得,你几岁了!
王珍芬见状赶紧小声的斥责孟子曰:“不许如此没礼貌,这是你庄嫂嫂,叫嫂子,安宁,你别介意这孩子就是不听话。”
孟子曰收回目光,嘴角的笑容有些讽刺,她竟然对他出现在这里没有一点反应。
苏安宁需要有什么反映?堂堂孔家太子爷,需要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朝拜吗?
祁法没注意这边的动静,问老爷子:“子曰怎么姓孟,不该姓孔吗?”
老爷子闻言频频摇头,但脸上笑容不减:“别提了,你们忙不知道,他啊,九岁还没有姓,也怪珍芬和孔祥国胡闹,为了一个姓,成年打架,后来子曰大了,觉得他们两个太闹,就让自己姓孟了!”
祁法惊讶不矣,就这么随意的决定了……
老爷子仿佛知道祁法想什么,没办法,每个人都这样想他早习惯了:“是说孔孟王道,所以正好缺孟,他就姓孟了。”老爷子与有荣焉的大笑!
祁法怎么想自己都笑不起来,这是值得高兴的事吗?
陆知青干脆低下头吃饭,不过王珍芬这儿子长的真是好,刚才从楼梯下走下来时,他都不敢认。
王珍芬给儿子加块土豆:“特意给你炖的,你感冒了要吃的清淡些。”
王老爷子等女儿一眼:“会不会说话,什么叫专门给他炖的,别人都不吃了。子曰,这是特意给你炖的,吃两口,要不然感冒怎么会好。”
王珍芬懒得搭理老糊涂:“子曰,你多少吃点,要不然先喝点粥?”
祁法吃饭。
陆知青也吃饭,早闻老司令疼小外孙,现在总算见识了。
庄严给安宁剥好虾放在她的餐盘里:“子曰是不是刚睡醒,还不想吃,先喝点水缓一缓。”
孟子曰眼睛突然盯着苏安宁盘子里的虾,肆无忌惮的,就那样盯着,心里一时间很不是滋味,为那个光明正大的可以往她盘子里放食物的手。
王珍芬见儿子盯着人家的盘子,有些不好意思,但那又怎样,这里是她家,她儿子愿意看哪就看哪。
庄严不明所以,毕竟孟子曰行为一直很怪,这个盘子有什么好看的。
苏安宁见状大方的把盘子推出去:“他是不是想吃虾?”
不等庄严说话,王珍芬立即推却:“不,不,他现在不能吃海鲜,等感冒好了再吃。”
孟子曰闻言猛然烦躁的起身!
王珍芬见状赶紧把他按下来,紧张的道:“好!吃虾,吃虾!我给你剥!”
王老爷子看来外孙一眼,开嚷王珍芬:“你在干什么!他想吃虾你就给他吃虾!一个两个的能有什么事!死板!”说完看向旁边站着的银灰色立领女佣:“给少爷再来盘虾。”
“是,老爷。”
祁法继续闷头吃饭。
陆知青一口一个炸花球,他能说什么,只能说人家女婿会来事,把老爷子养越来越像地主了。
孟子曰不干,目光如炬:“我要她盘里那个。”
庄严茫然的看向苏安宁?
苏安宁‘茫然’的回视庄严。
王珍芬赶紧起身给他拿,歉意对庄严道:“他就这脾气,你别介意,等他病好了我让他亲自登门给你道歉。”
“不用。”庄严骤然有几分明白朱世华和吕德本以前为什么那么讨厌孟子曰了,当真是惹人烦。前些天觉得他是可造之材一定是自己没有看清,如此性格,实在——
庄严给安宁夹箸菜。
祁法给知青盛了一勺汤。
王珍芬笑着道:“一个个的就你们有老公老婆是不是。”
孟子曰对着距离安宁最近的一道豆芽菜,声音柔软近似撒娇的道:“妈,我想吃豆芽,能让嫂子帮我夹过来点吗?”
王珍芬不疑有它:“好,好。”
庄严见他突然又软了,觉得息怒不定用他身上都小瞧了被形容人,但庄严还是本着做大哥的原则,给他夹了半盘。
孟子曰不想吃了,对背后的人说:“让孔姨给我盛份粥。”
“是,少爷。”
苏安宁险些没被‘是’吐了。但看向孟子曰的目光沉静、淡然,无怒无泼,仿佛两个人真的不认识。
孟子曰见她如此,脚往前一伸提到她的脚踝。
苏安宁上身纹丝不动,一口一口吃着盘子里的饭菜,因为味道不错,所以吃的开怀。
孟子曰心里不痛快,连踢了她几下她不回应,干脆伸长腿压她脚上,桌子上铺着亮灰色提花长布,一层一层的压在上面,没人注意他们两位的动作。
孟子曰肯喝粥,王珍芬就高兴,像每位母亲一样,指责又无奈宠溺的说自家儿子:“一生病脾气就不好,更是不吃东西,现在肯喝一碗粥,肯定是喜欢看到你们,以后常来。”
祁法优雅的擦擦嘴角,因为老爷子没有吃完,所以她拿着汤勺一点一点的喝。
吃饱喝足后,对孔姐的手艺一通夸赞。
苏安宁想,如果真的在古代的话,他们说不定还要打赏对方。
孟子曰吃完没有上楼,坐下沙发上占据了角落的位置。
苏安宁脚面被压的有些不舒服,但因为不是穿的高跟鞋影响不大:“我去拿水果。”
孟子曰站起来。他也去。
老司令抓住庄严:“来,来,刚才还没下完,咱们边喝茶边继续!一定把你们杀的片甲不留。”
苏安宁回头。孟子曰紧贴着她站在背后。
水果室和厨房做饭厅、洗碗厅都是分开的,理由是怕串味。
孟子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指着她盘子里一块:“绿色的那块,啊——快点我要吃——啊——”
苏安宁也不啰嗦,用牙签戳起来放进他嘴里。
孟子曰让开路:“好吃。”
苏安宁看也不看他,端着两个果盘出去。
祁法和王珍芬正在沙发上聊着天,见她过来赶紧把她拉过去:“小宁,你评鉴一下,我们两个谁保养的更年轻。”
苏安宁闻言嘴角扯了一下又扯了一下,她觉得她还是回去给孟子曰投食去吧。
王珍芬已经道:“我就说祁姐你保养的好,一点都看不出五十多的痕迹,哪像我,快生出六十岁的皱纹了。”
祁法不擅长这个:“哪呀,你看着年轻,说你四十都有人信,小宁,你说是吧?”
苏安宁赶紧点头。
王珍芬还是不死心:“小宁,你倒是说说,我和你祁法伯母谁看着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