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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么不送我!”
周斌扯起了嘴角,拍了拍毛线的肩膀说:“好,改天一定送你,而且送你一整箱!”
“这还差不多!”
吃完了火锅,周斌和聂川先看着住的比较远的毛线上了车,然后两人沿着街边行走。
周斌开口道:“喂,你们该不会还没有那个吧。”
聂川当然知道周斌所指的“那个”是哪个。
“还没……要真那个了,我大概早死了吧。”聂川悻悻然地回答。
“啊?”周斌露出难以置信地表情,“那你们两个平时怎样解决?”
“……用手咯。”聂川低下头来。
“用手!”周斌的声音高了八度,吸引了不少人看过来,聂川撞了他一下,他才压低了声音,“除了用手呢?”
聂川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周斌,只得承认:“还有嘴巴……他也用我的腿那个什么过……”
周斌沉默了十几秒之后反问:“里斯忍得住?”
聂川咽下口水,老实说这个问题他也一直很想找人讨论。
“好像……快忍不住了吧……怎么办啊,阿斌,我打不过他。我想在上面,但他肯定不让。”
周斌斜着眼睛看了聂川一眼:“你还想压里斯?他觊觎你很久了,蠢货。你想想看,每天身边就睡着自己想要上的人,而偏偏还忍了快四个月都没下嘴,你已经是人生赢家了,阿川。”
听周斌这么说,聂川真的很想死。
“里斯的身材一看就是那方面需求很强烈的人。”
“从身材怎么看出来的?”聂川顿时好奇了起来。
“腹部结实,腰部没有赘肉,线条流畅,力度感十足。”
聂川低头看了看自己,回答说:“那我也有啊!”
“你?如果你是田园犬,里斯就是藏獒,你还是别比了。”
聂川满脸黑线。
“你一直不让他做,他肯定憋得很辛苦。短时间内他不会喜欢上别人,但是不代表他能忍住不和别人做。”
“里斯不会的。”聂川很肯定地回答。
“为什么?”
“因为他从不将就。”
周斌笑了:“你能这么相信他也是件好事。”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聂川的内心深处却莫名开始不安。
他想起了那封署名为v的情书,以及里斯手机里的短信。整个晚上,聂川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他盯着自己的手机,来回翻着里斯给自己的短信。
他们基本上保持了每天都有通话的状态,但是聂川将短信翻开来看,却只有里斯刚抵达纽约的那一条“我到了”。
真的,连一点拿来回味的都没有。
聂川拨通了里斯的电话,但没想到竟然无人接听!
聂川从床上坐了起来,歪着脑袋盯着手机。根据他的经验,自己打去的电话里斯通常会在三秒内接听。如果不巧错过了,里斯通常会在半小时内拨打回来。
但是……但是真的半个小时过去了,手机连震动都没有震动过。
里斯是不是出门忘记带手机了?
或者在打篮球,手机在包里所以没听见?
又或者手机没电了?
聂川等了一个小时,还是没反应。
就算手机没电,这会儿也该充电了啊!
聂川踹了一脚自己的手机,扯过被子,睡觉!
一开始虽然无法入眠,但没过多久,聂川就开始犯困,闭上眼睛睡着了过去。
第二快到中午的时候,聂川才被尿憋醒了。
他随手抓过手机看时间,屏幕上显示十二通未接来电,而且全部都是里斯的,聂川吓得差点没当场尿出来。
聂川赶紧回拨了一个电话过去,这回不用三秒,才一秒钟,电话就接通了。
“聂川,你怎么不接我的电话?”里斯的声音压得有点低。
聂川以前也有听不到里斯电话的情况,但是这一次是十二通……创纪录了。
“我……等你回我电话等到后来就睡着了……”
“我以为你出事了。”
“我放假好好的,怎么会出事的嘛!哈哈!”聂川干笑了两声。
“你在没事的情况下一般不会给我打电话。”
“不会是这样吧!”聂川刚说完就心虚了,于是立刻转移话题,“那昨晚你在干什么呢?”
“这边有一个圣诞节的晚宴。”
一听到“晚宴”这个词,聂川立刻紧张了起来。
记得拉尔文曾经说过詹姆斯曾经很希望通过晚宴将自己的儿子“推销”给那些名媛。
“晚宴怎么样?”
“很无聊。”里斯的标准回答。
“有没有很多好吃的?”聂川就想听到里斯多说几句话。
“甜点很不错。特别是蛋白霜蛋糕。”
聂川有点馋,但是他没有忘记自己想要问的重点:“怎么会无聊呢?你父亲詹姆斯没给你介绍新的朋友认识吗?”
“我是不会和我父亲一起参加任何活动的,他随时所想的都是利益最大化。是我姐夫的慈善晚宴。”
“哦……”聂川忽然放下心来,“慈善晚宴是要捐款的吗?”
“是的。主办方会拍卖一些东西来筹募善款。”
“你有拍下来什么吗?”聂川好奇地问。
“没有,是我姐夫拿了我穿过的球衣来卖。”
里斯的回答让聂川差点喷出来。
“卖……卖你的球衣?”
可是里斯也不是什么知名的球星啊!
“嗯。”
“多少钱成交的?”
“五千多美金吧。”
聂川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五……五千多美金?”
“你是觉得我的球衣不值这个价格吗?”里斯的声音微微扬高。
但是聂川知道他并没有生气,甚至于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当然不是啦!”聂川立刻就想到了晚宴现场那些上流人士其实根本不会在意被拍卖的东西是什么,而且说不定还真的有里斯的粉丝呢!
“球衣当然不值五千美金。”里斯说。
“在你粉丝的心里,它是无价之宝。”
“真的无价的话,让你花五千美金买,你愿意吗?”
聂川哈哈笑了:“我不用买,我里面就穿着你的球衣呢!”
聂川总是把换下来的球衣乱扔,大部分时候都是和里斯的球衣在一起洗。而且里斯总是“强迫”聂川挑选和自己同款的球衣。聂川的尺码只比里斯的小一点而已,有时候收衣服就会收错,不过聂川从来不会还给里斯,大多数时候都是直接穿上了等第二次被洗好之后让里斯认领回去。
电话的那端忽然沉默了。
聂川抓了抓脑袋,自己好像没说错什么话啊。
“喂,里斯,你还在吗?”
“我在。小川,你知道晚宴很无聊的时候,我都在想些什么吗?”
里斯的声音轻轻的,这是他最让聂川心猿意马的语调。
“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你。我闭上眼睛,在脑海中吻你。抱你。听着你的呼吸。以及用力把你弄哭。”
“什么弄哭啊!我才不会哭!”聂川气得想把里斯的电话摁掉。
“你确定不会哭?那等回到学校了我要试一下。”
聂川当然知道里斯所说的“试一下”是指什么,顿时脸又涨红了。
“你自己给自己试啊!”
和里斯通完电话,聂川的心情好多了。
他伸了一个懒腰,吃了午饭之后和拉尔文打了一场篮球。这家伙的球技真的很好,聂川好几次被他戏耍,当然也经常出奇制胜。
他们打了很久,打累了就坐下来喝水,用手机刷刷网页玩玩游戏,恢复了体能又继续打。
拉尔文经常会用悻悻然的表情说:“总觉得我的球技会被你吸收掉。感觉在培养敌人一样!”
这时候聂川会安慰地搭上他的肩膀说:“根据决赛的分组,你们球队或者我们dk总有一个会碰上azu,也总有人可以让赛斯顿·林德露出吃了苍蝇是的表情。你不是在培养敌人,是在培养战友。”
“这并不能让我得到安慰。”拉尔文挥开了聂川的手。
聂川笑了。从前觉得拉尔文这家伙嚣张得讨人厌,特别是当时在体育记者面前对里斯的评语,实在自负到天怒人怨。现在看来,他其实也蛮可爱的。当然,仅限于的练习。
如果是联赛中,聂川知道百分之百认真的拉尔文杀伤力将会成倍递增。
“诶!里斯这家伙艳福不浅呀!竟然和某个运动品牌创始人的千金在一起!”拉尔文忽然开口说。
“哈?你说什么!”聂川将脑袋伸了过去,果然看见拉尔文的手机上是身着黑色礼服气质优雅内敛的里斯和一位年龄相仿头发盘起的女孩碰杯的照片。
里斯的眉眼轻轻垂落,虽然脸上没有表情,却让人有一种时间从他的眼帘间滑过的错觉。
这是聂川从没有见过的里斯,他的发丝都别到了耳后,露出额头以及高挺的鼻梁,他的五官线条中每一段起伏都更加清晰。
“看来里斯的圣诞节是不会寂寞的了。”拉尔文感叹了一声,抬手靠在聂川的肩膀上,颇有“我们难兄难弟在一起”的意味。
“只是碰个杯而已嘛。”聂川说不出到底是在为里斯找借口还是安慰自己。
“你觉得呢?”拉尔文眨了眨眼睛,“里斯有这么好的资源,靠近他的人都是你情我愿,他有不去享受的理由吗?”
“里斯不是这样的人。”聂川看着拉尔文,很认真地说。
他和里斯做了这么久的室友,很了解里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被里斯接纳入他他世界里。
“哈哈哈!你看看你的表情,你真的很维护里斯那家伙啊!”拉尔文用力揉了揉聂川的脑袋,“我怎么就没有你这么可爱的队友呢!”
聂川低下头来不说话了。
他好像比昨天更加想念里斯了。
以及那个给里斯写过情书并且在他的手机通讯录中占有一席之地的“v”。
“我要回家了。”
“回家?”拉尔文站起来,“那明天还一起打球吗?”
“不啦,你自己玩吧,我明天要去别的地方。”
“啊?去哪里?”
“不关你事。”聂川面朝拉尔文,背上运动包,一步一步后退说,“如果找不到水平比我更高的人陪你打篮球,你就找个妹子看看电影吃吃牛排吧!”
拉尔文露出被哽住的表情,这让聂川觉得很爽。
一回到家,聂川就开始收拾行李。贴身衣物、毛衣、球鞋全部塞进行李箱里。
他打开衣柜,里斯的毛呢大衣还挂在那里,聂川将脸贴上去,似乎仍旧能够嗅到一点点属于里斯的味道。
聂川订好了当天的机票,拉上行李箱就赶去机场了。
当他到达纽约的时候,已经是黄昏。
还好他记得里斯的公寓是哪条街,他坐了地铁之后又走了一大段路,终于来到了里斯的小公寓楼下。
聂川仰起脸来,看了看那层楼,窗子紧紧闭着,里斯似乎不在。
他失望了起来。
也许里斯现在还和他的姐姐以及姐夫在一起。
聂川将行李拎了上去,他知道里斯会把钥匙藏在哪里。就在门口右下角的地砖下面。
聂川开了门,托着行李箱进去,打开玄关的鞋柜,发现里斯上次为他准备好的拖鞋竟然还在,而且和里斯的拖鞋并排放在一起。聂川顿时觉得心里暖暖的。
他来到小卧室,故意在床上打了一个滚,看着皱皱的床单聂川觉得十分满意。
然后他来到窗前,将窗门打开,看着街对面那个缀着雪的南瓜灯取出了手机。
一秒、两秒……直到第十秒,里斯的手机终于接通了。
“喂?这里是里斯·雷丁顿,请问哪位?”
柔和的女声响起。
聂川的心里咯噔一声,而街的对面,一个修长的穿着灰色大衣的身影走到了南瓜灯下,他的背上背着一个衣着时尚的女人,她脖子上的围巾正好也在里斯的脖子上围了一圈,而她的手中正是里斯的手机。那样亲昵的姿态,像是巴不得两个人合为一体。
那一刻,聂川的肺腔像是被倒满了揉碎的冰,紧接着被死死捏住,无法融化。
他的指尖颤了颤,张开嘴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喂?怎么不说话?”
即便在街的对面,聂川也能看清楚那个女人唇上揶揄的笑意。聂川有一种预感,她知道聂川的存在。
聂川本来想要说一声“我打错电话了”,但这似乎很多余。
就在那一刻,里斯抬起头来,与窗台上的聂川视线相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