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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凌风和叶长歌之间一方莫名其妙的问答,在场的人全部都是满脑子的雾水。
无论是凌中正,龙云巫仁,还是叶江城都没有想到,刚刚从寒冰炼狱里出来的叶长歌,竟然出奇的对一个少年开起了玩笑。
这跟她本来清淡的性子完全不符呀。
当然,凌风最后一句‘娘’也是气愤之下的口不择言,在场的人自然不会往深处想了。
不过唯一列外的就是素心了。
当叶长歌几次不满凌风对她的称呼,素心心中隐隐猜到了一丝端倪。
那就是极有可能,叶长歌看出凌风的真实身份了。
在素心观察中,叶长歌不但修为高深,而且为人精明,犀利的很。
凌风本来就是她的儿子,纵然是改变相貌,那同本同源血缘联系,以叶长歌高深的修为,绝对能感应的到。
“叶长歌,方才本尊之所以要击杀凌中正,是他触动禁制在先,而你的爱子又没有死在我龙云世家的手上。”
龙云巫仁说道:“说起来,我龙云世家也没有破坏彼此的约定,你是不是应该继续回到寒冰炼狱里?你放心,只要你回到寒冰炼狱,本尊可以保证不为难凌中正。”
他真的很恨叶长歌,不愿意见到她,杀她也只是逞一时之快。
所以,龙云巫仁要让她永生永世囚禁在寒冰炼狱里,承受寒冰的折磨和孤独,才能一点点的偿还当年所带来的屈辱和背叛。
随着这句话落下,叶江城,金尊者,宝尊者,还有叶家的一群长老都忍不住将目光投放在叶长歌身上。
自从叶长歌和凌中正结为夫妇后,她的母亲郁郁而终,父亲音讯全无,当年龙云世家震怒,叶家息事宁人,赔偿了一大笔资源,元气大伤。
这些年,龙云世家依然没有放过叶家,明里暗里的刁难,导致叶家底蕴不掉的衰弱,族内人心动摇。
从龙云巫仁欺上门来如此久,叶家只有以叶江城为首的三个尊者出面对抗,就可见一斑。
而叶长歌能轻易突破龙云巫仁的禁制,修为定然达到了造物境五重天。
对于眼下的叶家来说,无疑是一个强大的助力,有她坐镇叶家,叶江城等人求之不得的,怎能容许她再次自我囚禁。
但是决断权在叶长歌的手上,他们心中虽然有千般想法,依然没有出言劝阻。
“长歌,我们夫妻分离十几年,眼下风儿又生死未卜。”
凌中正眼眶通红的说道:“你若再离去,我、我也不想活了。”
“闭嘴,我心里有数。”
叶长歌嗔怒的瞪了凌中正一眼。
凌中正登时悻悻然的缩下脖子,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凌风眼里浮现出一抹复杂之色。
按照他的推算,谈及自己儿子生死未卜,身为母亲至少要问一下各中缘由吧?
而叶长歌连询问的态度都没有,由此可以判定,她真的知道凌风就是自己儿子这个事实了。
当然,方才她之所以没有戳破凌风的身份,也同样的看出了凌风有难言之隐。
“叶婶婶,若你自我囚禁,恐怕这辈子都无法见到自己的儿子了。
确定内心的判断,凌风心中是又喜又惊,忍不住开口道。
“是呀,我这个做母亲的还真的不尽责,十八年来,从来没有一天陪过他。”
叶长歌瞥了凌风一眼,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接下来的日子,我再也不会抛弃他了。”
“你有你的苦衷,我想,你的儿子会理解的。”
凌风装出一副很平静的模样,内心翻江倒海,死死克制着相认的冲动。
“长歌,纵然你继续在天阑苦等,也不可能见到你的儿子。”
龙云巫仁冷笑道:“他已经遁入冥道,成为冥族的傀儡,已然是万劫不复了。”
“哦,是吗?”
叶长歌美目浮现出一抹诧异,恬静一笑,道:“那,按照你龙云巫仁的意思,我是非得再次进入寒冰炼狱咯?”
“你没有选择。”
龙云巫仁阴测测的说道:“若你不肯进入寒冰炼狱,就是你先破坏约定,本尊和龙云世家定然不会罢休。”
“要我继续自我囚禁之前,你总的给我一个交代吧……”
叶长歌脸颊上的笑容一敛,冷冰冰的道:“你龙云世家的人闯入我叶家,伤了我叶家那么多长老,这笔账怎么算?”
“那你方才杀了无间长老呢?”
龙云巫仁冷哼道:“他的惨死足以抵你们叶家十个八个长老的性命了吧?况且眼下叶家的长老最多才是重伤,根本没有死一人。”
“你龙云世家的长老性命值钱,那我叶家呢?”
叶江城怒气冲冲的反驳道:“若非长歌及时破关而出,眼下你恐怕早已经失去顾忌,对无心,凌中正,还有一同来的两个晚辈痛下杀手了吧?”
“不是眼下人还没死吗?这不过是还没有发生的假设罢了。”
龙云巫仁下了最后通牒:“叶长歌,本尊数到三声,你若不肯自我囚禁,休怪我龙云世家做出什么不计后果的事来了。”
“龙云巫仁,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叶长歌嗤笑的说道:“十几年前,我忍你,不是我叶长歌怕你,而是为了叶家着想,为了父母,爱儿着想。
而今,我母亲已死,父亲伤心过度,音讯全无,叶家风雨飘摇,这代价已经够重了。我既已出关,要再次回寒冰炼狱,别说你龙云巫仁,纵然你龙云世家的族长龙云道神来了,也休想办到。”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声色俱厉,杀意凛然。
“好大的口气。”
龙云巫仁额角青筋暴突,杀气腾腾的说道:“十几年前,你远不是我的对手,那今日,本尊就来领教下,看看你有什么长进。”
“便如你所愿!”
叶长歌皓腕抬起,素手悄然绽放,如葱白的五指朝前一抓,天地之间,无穷无尽的寒气疯狂的汇聚,化作一把纯白色的寒冰神剑。
剑刃通透,长三尺三,似九天银龙,透出一丝丝冷冽的杀意。
“此剑,乃我在寒冰炼狱里,花费十几年时间,汲取这座冰山的精魄淬炼而成,名为寒冰血饮,血饮,不是雪花的雪,而是鲜血的血,今日我就要拿它来取你首级……”
叶长歌手腕一抖,手中血饮神剑绽放出一道道剑花,迫使周遭的空间寸寸凝结、冰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