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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馅不知行不行,拦路气人第一名。
随意动嘴歪歪鼻,让你不爽全无敌。
这头拦路驴,成功挑衅了两个带把的男人。
“二当家的衣服脱下与贫道,以便画符。”
放血,行符,这种定向不动的靶子,不锤你丫的,实在不解气。
不过那灭鬼符箓,陈起只会画个大概,大事静气,尤在危难关头,陈起收腹提臀,凝神聚气,咬破左手中指,脚踏罡步,念念有词。
原本安稳甚至有些谐谑二人的驴子,见到陈起符箓上流转的鲜血,竟然口吐人言,那是分不清多少个重叠在一起的女人声音。
“敬酒不吃吃罚酒。”
“某家来顶住。”
神机客挥动断剑,奔着驴子就是一剑。
随着驴子口吐人言,驴背部方才逸散出左腹纹身嘴巴需要的暗红气流,毫无疑问,无路可逃。
原本光滑的驴皮突然宛如朽纸,被一双细长骨节,黑色指甲的枯手刺破,左右撕裂,扯开一道口子。
尔后数十只僵硬的手臂从缝隙中探出,手臂挣扎出来后,一个个披头散发,枯眼艳妆的头颅随之挤出驴皮。
鬼影弥漫,齐齐嘶吼,鬼啸连荡而来,鬼音贯脑,有如实质,不知多少道怨毒的女人声音重叠一初。
“活着不骑驴,那就死了再去骑。”
神机客顿觉天旋地转,智珠崩散,胸闷难忍,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口吐白沫,昏了过去。
“祖师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呼天鬼、下踏灵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专杀恶鬼,急急如律令!”
这印着鲜血符箓的衣衫,血线交错,有点点火星燃起,不多的火星散发着微光。
显然符箓画得路数不端,不过好歹祖师足够给面子,还不至于半点反应没有。
陈起一手挥舞着血衣符箓,一手扯出单根短棍,冲进鬼群,直捣黄龙。
鬼群环绕的深处,肥驴已经现出本体,那是一只血迹斑驳的木头驴子,原本干枯凝固的血块,隐隐有湿润之感,嘎吱嘎吱,自行摇动。
彩漆尽管斑驳,还混着早已干枯不知多少层的血迹,但依然不影响那白漆涂抹的驴唇和驴眼。
这是一头放风筝的木驴。
连连放出啸音的鬼群,身影像是五马分尸一般拉长不断,通通只有上半身,拦腰以下,均在木驴体内。
血衣符箓之上的火星,烧鬼利落干脆,但凡沾上,必是烧得魂飞魄散。
木驴的摇摆,使得这些女鬼,浑然不惧,反倒激发了那股对任何人都入骨的恨意,不断拉扯着别夹在木驴中的鬼体,争先恐后。
血衣符箓有限的火星已经被鬼物如潮,扑灭地七七八八。
被地主老财般呵护起来的生光术,不得不发,凝而不散,金光护体,使得陈起冲到了木驴跟前。
陈起挥动铁棍,奔着驴头劈去,原本黑拉吧唧的漆墨钝刃之上,竟然有黑光一亮,薄如镀锋,一棍下去,直接劈进了木驴头部。
木驴受创,鬼物再生异变,纷纷不见脸面,徒留咧到耳根的森然巨口,势必要把陈起撕成碎片。
血衣符箓已然全部熄灭,尽管生光术护体,那看似轻飘飘的鬼物扑到身上,却然若锤击,闷哼一声,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一只铁棍拔不出来,陈起直接抽出另外一根,对着驴头又是一棍。
连劈带砍,又刺又捅,哪里还顾得上卖相。
随着嘴巴纹身吞入共计六道暗红气流后,那缕地煞七十二术之一的印记,模糊勾勒出一柄剑印模样,竟然让陈起发现,老头子留下的两根铁棍的妙处。
原本就是个念想,偶尔防个身,没想到生死之地,这双铁棍便生动地教育了陈起,什么叫棍不可貌相。
双手持棍将驴头砍掉了大半,解脱了另一柄被卡住的铁棍后,双棍在手。
既然神机客想吃驴肉火烧,那今天贫道就把驴肉馅子给你剁好。
卸磨杀驴,生死竞速。
从后面看去,除了有点瘦,其余均是一个赤膊屠夫在剁肉臊子的景象。
双棍飞舞,木屑纷飞,鬼群数量也随之减少,未消片刻,一头木驴,大卸八块,混着一地木渣,鬼物烟消云散。
神机客也醒了过来,一只手揉着天旋地转、痛得不知大了几圈的脑袋,看向远处。
正巧,陈起回头。
半蹲踮脚,气喘吁吁,赤裸上身,一身吊诡。
不知多少张嘴巴挤在一起的纹身,混着昏暗的火光,七窍流血,惨兮兮地露着一口白牙,左右还掐着两根黑铁棍子。
神机客脑子还没完全缓过神来,陡然看见这杀千刀的模样,暴起反应完全是属于肌肉记忆。
“妖孽,看打。”
手边的断剑直接甩出,直奔陈起上三路而来。
可怜陈起刚刚一回头,迎面就被招呼上来,幸好这神机客此刻脑子不灵,准头也差,一个翻滚就躲过了。
“二当家,看清楚,是贫道,莫要窝里横。”
木驴碎裂,不速之客随之到来,黑色光芒一道射入肾脉。
光团之中絮叨之声,依稀是个酒字。
陈起心思急转,那有男有女念出的五个字,依照顺序乃是,患、火、烧、鬼、酒。
本已连贯的火烧鬼患,如今又多了一个酒字。
火烧酒鬼患?酒鬼能理解,那这酒鬼患是个什么玩意?
鬼火烧酒患?先不说这鬼火能不能烧,那这酒患是个什么东西?
一番思较之后,陈起心中已有计较,这五个字的排列应该无非两种。
火患烧酒鬼,稍后见到关底老怪,瞧一瞧是不是个酒鬼就知道了。
还有一种可能是,酒火烧鬼患,或者是火酒烧鬼患。
等等,酒?
随身带的一葫芦酒,刚刚自己就喝了一口,剩下的都被神机客给包圆了。
这他娘的通关道具给搞没了,还拿什么打老怪?
只不过这个游戏,不给退档,既分胜负,也定生死。
人生,与生死,哪个能重来?
被双棍剁成木渣子的木驴,散落一地的木块与碎屑,悬针倒竖,木砌成门,门扉紧闭。
哞……
一声低沉嘶哑的牛吼,从门内深处传来,却又不似牛叫。
千呼万唤,拿足了腔调。
看来关底老怪终于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