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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章 幕后老父亲与前台角色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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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路远,薄酒一杯洗风尘。

    来日期否,留与世间,再见便是缘分,若是不见也无妨,相识毋须再相逢,此番分别些许带着喜悦。

    陈起出发之前,顺手又干了两件小事,一件是爱学习,另一件是“恶趣味”。

    一是向司蓬请教了阵法之术,盖因司蓬所施展之阵法,和自己所了解的道术阵法似乎是花开两枝。

    依司蓬所言,若是用类喻来看,道家阵法乃是寄灵之术,小阵乃是寄祖师神灵之法;大阵乃是通过寄灵之术为引,再勾动天地伟力。

    至于司蓬所施展的阵法,乃性灵之术。

    阵法,因阵成法。

    阵之一字,左部分取阴阳二字之左,车乃源动之力,行于阴阳,是为阵字另外一解。

    假之特殊载体,勾连、截取天地间灵气运行的灵韵,附着到载体后,依托阵眼提供灵气支撑,再通过载体特定地组合,将天地灵韵的规律具现化,从而呈现千变万化之力。

    阵变化之威能,成法也,法天法地法自然,乃为阵法。

    禁制与阵法,同源不同流,用处也不尽相同,广义上的阵法也可包含禁制。

    天地灵韵有逆,逆则生厌,灵中厌,经演化后可夺用之。

    禁制,禁阻制约,旨在阻断内天地与外天地的亲和,故而也称之灵厌之术。

    一番颇为拗口的说辞,着实让陈起长了不少见识,这才是真正的格物致知啊。

    再者,陈起老父亲情怀作祟,顺便玩了一手角色养成,给自己预定了一个可能的小师侄,未来可期。

    养成游戏一般都是带有特定趣味的成就感,这个成就感的产生,除了创造与再创造的乐趣,还有潜在的一点容易忽视,那就是这个角色,或多或少,干了你想干不能干、干了没干好的等等事情……

    经此一役,一心做个好人的宋定伯,心绪来了个底朝天。

    乱世烘炉之内,不仅见识了光怪陆离的术法神通,还有陈起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甚至还要小的年轻人,带给自己的震撼。

    有句话很残酷,但很现实,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伤害往往就是成长最快的砥砺磨石。

    宋定伯不是个二愣子,宛城县令参与之事、平日行事、事后之事,他或多或少、愿意不愿意、逃避不逃避地都知晓一些,世道上经历的种种,历历是是一盆盆刺骨寒血的冷水,一遍遍冲刷着宋定伯。

    不过有些人注定会在这世道下散出光亮,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因为他的血一直是热的,乃怕是瀚海阑干百丈冰,纵是不能融化坚冰,但也倔强着以赤子之血温暖着身边之人。

    同时,这种人既已接触非凡,心便生非凡,这个世道,这种人究竟是幸与不幸,恐怕要留与白驹过隙。

    宋定伯辞官了,要去龙虎山学艺了,要学那降妖伏魔之术了。

    陈起倒是没什么老父亲心疼的想法,乐见其成,重点给他推荐了一位朋友——太和子。

    循循善诱,“曲线救国”,陈起口中,龙虎山天师府的神通哪里是那么容易赐予的,搞不好连门都进不去,此间便有一个弯道超车的机会。

    太和子,实乃是道门少年英雄,道法精深,神通傲然,且好为人师,正好就住在龙虎山脚三华镇,见到他本人,只要提及他道号玄静,便有拜师机缘。

    如果他的面子不管用,就在三华镇或者附近寻找一名叫阿花的女子,只要那女子肯出面,拜师之事成矣。

    阿嚏……阿嚏……

    太和子连打两个喷嚏,一个哆嗦,这个时段仍在蹲马步的他,差点被火盆上的火苗子给燎到裤裆。

    “这一大早上,谁又在叨念道爷我,想必是阿花无疑,哈哈,道爷无敌啦。”

    一句无敌啦的啦字,刚刚自言自语地说出口,整个面门直接被一直草鞋糊了个正正好,酸中泛臭、臭中带辣,直冲脑门,险些呛泪。

    “一大早上,你就给老子我发骚放浪?还无敌啦?看来今天是得好好给你加练加练了。”

    此番前往龙虎山,陈金主动给宋定伯占了一卦。

    卦象:随鬼入墓墓化破,又逢六合卦,日月皆克又逢生。

    释卦:官鬼入墓不吉,卦变六冲大吉,墓化破也化生化绝,吉中带凶,难明其意,大抵以吉断。

    也是,自以为自己面子值两个大子的陈起,有个事情不知道。

    或许这卦象中的凶,来源于此。

    当日,清河镇外不远,太和子老爹轻而易举擒下太和子后,并当着太和子的面,着实感谢了一番,某少年道士的精准指路,并教育太和子,此乃得道多助。

    未消二十个字,太和子便从描述中轻易判断出,这指路之人,必是陈玄静,外加脑补的一番场面。

    陈玄静嘴脸的名场面。

    “真是期待下次见面,道爷我要是不劈死你,道爷我就不姓柳。”

    被下了长剑的太和子,直接被他爹一个飞踹。

    “小瘪犊子,你不姓柳,你要姓什么?来来来,当爹的我和你深入勾兑一下。”

    ……

    山下兰芽短浸溪,松间沙路净无泥。

    骡饮水,人傍溪,长尺铁匣伴人归。

    背靠着溪边一块光滑却不湿润的大石头,阳光透过林隙,有些温柔地打在陈起的脸上。

    陈起耳朵上别着离厌赠予的符笔,两只手数钞票一样,一张一张看着眼前的土黄符纸,上面就是陈道士的杰作。

    陈道士的斜挎法袋原本是老太太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不过现在按陈起的说法,虽然仍是一贫如洗,但好歹不算光屁股。

    略有薄产,符笔、朱砂、符纸……

    找个机会试验试验贫道的符箓,说罢将符箓叠好,放进法袋特定的位置,而后拿着黑铁棍给自己削一根发簪。

    原本用的有些包浆的木头发簪在五猖大战中折断了,这会在林间找了一块不错的紫色藤根,削了一根略有枝杈的发簪。

    溪水内洗了个头发,挽好发髻,插上木簪,顺便给骡子大耳朵之上别了一只大黄色的野花,准备继续上路。

    “少侠,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