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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觉得你很面熟,在游戏厅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我感觉我们上辈子就认识了。”
月云晨温柔地注视着张柚,尝试着打开心扉。而且他觉得这样的想法很浪漫。但张柚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转而有些忧伤。
“真的吗?”她突然不想就这么匆匆结束这一场对话。那种失去后的无助感,她不想再体会,以至于她不舍得他离开,她害怕他这一转身又消失在人海。她要珍惜每一次见面,珍惜每一次与他的交流,尽可能多的去了解他。这样,哪怕他再一次突然消失,天涯海角她也能找到他。
“上回你带我去的那个糖水店,我总感觉很熟悉,你是想让我想起什么是不是。我们以前是认识的是吗?以前到底是怎样的,你可以告诉我吗?”月云晨很好奇,他突然很想知道自己失忆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实……我们上辈子有见过。”张柚故作神秘,话口一转又说:“上回我们去的那家糖水店是我出资开的,只是因为平常比较爱喝,所以自己开个店比较方便。上次是特意想叫上你一起去尝尝。你既然这么惦记,那下次一起再去喽。”
月云晨听柚子这么说,心里有些失望,看来上回的一切只是他多想了吧。也许真的只是上辈子有见过,所以才会有这么特别的熟悉感吧。
上辈子有见过……嗯,上辈子一定有见过的。他欣喜的在心里喃喃重复着,与其说在发呆,其实是又一次发傻,嘴角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甜。
……
自从月云晨同志初吻被夺后,日子过得顺畅起来……咳、咳,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有了张柚在背后撑腰,月云晨同志已经过上了人人羡慕的傍大款的生活。这直接导致了苏晓晓、江玥、张雪婷三人工作更主动积极了,每到中午吃饭时间,三人总是姗姗来迟。她们相当识趣,每次都是等月云晨跟张柚吃完以后才过来,时间点掐得刚刚好。毕竟当电灯泡很那个啥……
对了,最近也不知道是谁透露了风声,连老徐和曾剑都察觉到了月云晨跟张柚的关系更近一步了。有一次曾剑在训练时直接就问:你们是不是坐在一起玩游戏。月云晨当场就惊了——张柚在办公室多加了一台电脑,以提高训练效率、提升团队默契为由,每到下班时间强性要求月云晨去她办公室陪她训练,这种丢脸还幸福的事,他可没跟别人说过。这是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曾剑这二货的智商这么高了?
曾剑要是知道月云晨心里的想法,一定会破口大骂:呸!这家伙智商怎么还是那么感人。你话麦里都有张柚的声音,那么明目张胆,我还要给你们演戏装听不见?只是让他想不明白的是,这一对“狗男女”怎么发展的这么顺、这么快。
照理说,月云晨“铁树开花”也就近几个月的事,泡妞技巧又不是“任督”二脉,说打通就打通。可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每到训练,他跟老徐都能听到月云晨跟张柚在耳机那头说话含情脉脉,对白你浓我浓,恨不得高唱“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为此曾剑内心也有一些小骄傲——不愧是他的接班人、亲传大弟子,月云晨能这么出色,还不是他这个师傅教得好。
在大家每天按时按点用心训练的时候。月云晨手头上还有一件让他犯难的事。过两天陈丹说地那个慈善拍卖会就要举行了。他最近沉溺在张柚的糖衣炮弹里,心情极好,便不想跟陈丹闹得太僵,所以打算还是去上一趟。心里还不时自我安慰着:也就走个过场,真有什么闹心的事,他多忍忍也就过去了。
这一天,月云晨按约好的时间来到酒店大堂等陈丹。陈丹穿着一套名贵的金色晚礼服,脖子上挂着一条精致的金项链,耳环也是金色的,腕上戴着一个成色极好的玉镯,手里拿的是一个红色的名牌手提包,手指上还戴着一只大钻戒。这钻戒是她结婚时月胜辉所送。倒不是她还念旧情,只是单纯喜欢这个大钻戒闪闪发光的模样,自己又不舍得花钱再买一颗新的,于是本着物尽其用的想法,每次出席重要场合都会戴上它,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她今天这身打扮,贵妇范十足,自己相当满意。
陈丹刚来到一楼大堂,就一眼看到了月云晨,她稍稍打量了一下月云晨,眉头突然皱起,没有任何铺垫,开始毫不留情的数落起他来。
“你怎么这身打扮就过来了。”
月云晨答:“那要怎么打扮。我一个男生有什么好打扮的。”
陈丹不悦:“去拍卖会是要穿西装的,你不知道吗?这是基本的礼貌,不懂吗?拍卖会上都是各个公司的老板,你穿成这样怎么去啊?”
月云晨也有些不高兴:“我又没参加过什么拍卖会,我怎么知道要穿西装,而且又不是我要求要来的。”
陈丹火气上涨,声音拔高:“基本常识你都不知道吗,你大学都学得什么?”
月云晨反抗情绪也开始加重,语气转冷:“不好意思,我们学校不教在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
陈丹讥讽道:“我就知道你们那破学校好不到哪去。我也不跟你争,今天拍卖会上,你给我表现好一点。”
听到陈丹贬谪他的学校,月云晨胸中一股怒气险些喷薄而出,还好他及时憋住了。在陈丹面前,这样的操作他已经越来越熟练了。
一路上两人都各自沉默着,不再说话。开车的是陈丹L城分公司的总经理,姓刘。这人情商高,很快就了解到她们母子之间的关系糟糕,用轻松幽默的话题调合着车内的气氛。陈丹和月云晨两人的情绪慢慢恢复平和。
不一会儿,陈丹从包里掏出手机,手机是国外某知名大牌的新款,玫瑰金的颜色。她打开手机屏幕看了看时间,吩咐道:“现在时间还早,我给你买身衣服。小刘,去商场。”
刘经理自然知道她是要给儿子买西装,也不多问,径直答应着,把车开向熟悉的商场。
某高端商务品牌店里,陈丹一进门直接看向店里的营业员问道:“你们最好的西装在哪?”
店员客气地往里面一指:“这边请。”
月云晨满脸稀奇的跟在身后,打量着这些衣服,看着它们散发着难掩的贵气感,心中有些小小的期待。
陈丹拿起这里的西装看了看,甚是满意,从中挑了一件中意的递给月云晨。
“你去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月云晨接过衣服进入试衣间。他有买衣服先翻价格的习惯,超过三百的衣服他就会果断放弃。这里毕竟是高端场所,他刚才在外面不好意思当着店员的面翻看价格牌,到了试衣间,他把价格牌翻出来一看,不由得咂舌:哇塞!这衣服要2万多。他轻柔地把衣服穿上,面上掩饰住内心的喜悦,仍是绷着脸走到陈丹面前,继续沉默。
陈丹看着从试衣间出来衣着笔挺的月云晨,点点头,也没多余的表情,朝店员问道:“这衣服多少钱。”
听店员把数字一报,陈丹有些傻眼:“这衣服这么贵啊!有没有稍微便宜点的。”
店员的热情立马大减,伸手往另一边一指:“那边的衣服你可以去看看。”
陈丹一边抱怨这里的衣服怎么这么贵,一边走向店员手指的地方。她这次先是看了看价格,大多是两三千的衣服,感觉还能接受。她又挑了一件中意的给月云晨去试。月云晨不语,拿着衣服再次穿上。等月云晨换了出来,陈丹问他:“感觉怎么样。这件可以吧。”
月云晨不说话,他知道他的意见向来不重要,无论他说好还是不好,最终买哪件衣服还是陈丹说了算。于是随口敷衍道:“这里的衣服都挺好的。”
意思是说:你觉得哪件衣服好就买哪件,我都能接受。他估摸着这么贵的衣服,他也就穿这一次,平时在学校里也用不着,合不合适也就无所谓了。
没想到陈丹听后突然讥讽道:“哼!这里的衣服都这么贵,你到是会选啊!‘都挺好’,你是想把这里的衣服都买下来吗?你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月云晨眼睛里的温度瞬间冷了下来,刚才的欣喜刹那间消散。他恢复到先前的沉默,打定主意无论陈丹说什么他都不再接话。
陈丹见月云晨不作声,又转头朝店员说道:“就拿这件吧。”
去收银处时,她嘴里还不停念叨,:“……生个儿子有什么用啊。一天到晚都在用钱……”
月云晨有气却只敢在心里撒:“是我说要来买衣服的吗?是我说要买这么贵的衣服的吗?又没人逼你,不愿买又为什么非要带他来这?好像谁稀罕一样!”
来到慈善拍卖会,里面的人都已经落座的差不多了。陈丹两人找到自己的席位落坐,慈善会也在这时开始了。
月云晨为了忘掉心里的不愉快,把注意力转向会场,一边听着主持人的长词大篇,一边一脸新奇地打量着会场周围。
整个会场都已坐满,来宾都是二三十出头的年纪,男的各个都着西装,女的各个都是晚礼服,脸上清一色的自信从容,微笑、点头、礼数周到,少有大肚便便或如陈丹一般年纪的老板。他感觉在这样的场合很拘谨。
拍卖会如常举行,其中的拍品大多是一些知名的艺术家义捐的作品。陈丹对诗词书画什么的欣赏不来,也就不怎么说话,只是偶尔嘀咕两句,说这书法怎么那么贵;那画有那么好看吗,怎么有那么多人拍;应该让刘经理进来帮忙参考的。说到这,她不由看向月云晨。
月云晨对这些东西确实不感兴趣,新鲜感过去后,不停地在座位上打瞌睡。陈丹看他这副模样,心里有些恼火,便说:“叫你来,是让你好好跟别人学学。不要连买个东西都不会,你看别人叫价叫得多勤。”
月云晨一脸不爽,撇撇嘴也不吭声,心想:喊价谁不会啊,就怕你不舍得花钱。
不知不觉拍卖已经接近尾声。拍到最后一件物品时,是一个当代名家亲手烧地花瓶。这对陈丹来说既实用又美观。而且这是最后一件拍品了,她到现在还一件东西都没拍呢,不想就这么空手而归。她吩咐月云晨,说:“这个花瓶挺好看的,你把牌举了。”
因为刚才的事情,月云晨有些抵抗情绪,他装作没听到,既不说话也不举牌。
陈丹有些恼火,问道:“你怎么不举啊,愣着干什么?”
月云晨被她说的烦了,把牌举起,这时的价格已经过了几轮,比刚才的拍价翻了一倍。陈丹一听主持人报价,不由的气道:“现在你还举什么,叫你举你不举,现在价格这么高,你去买?”
月云晨怒气再次被点燃,但还是克制着,用冷冷的语气为自己辩解道:“刚才我要是举了,别人照样会跟,你若想要这个花瓶,一样得举这个价。”
没想到陈丹也火了,怒斥道:“我不知道吗,还用你说?还在这狡辩!让你举个牌都不会,一天到晚有什么用?将来有什么出息。”
月云晨胸膛起伏越来越剧烈,陈丹却不管不顾,继续数落:“你自己看看这个会场的人,哪个不比你有出息,他们年纪也就比你大几岁而已。为什么别人那么成功,你怎么不好好反思一下!”
这次,月云晨的火气再也收管不住了,感觉自尊心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噌的一下,怒火烧遍全身。他不再管会场那么多人,猛地立起,将手中的牌狠狠的甩在坐椅上。“啪”的一声巨响让整个会场安静下来,月云晨近乎歇斯底里地大吼:“是你让我来的,你要嫌我不会,就不要叫我来啊!他们成不成功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跟他们一样,凭——什——么!这钱不是我的……不是我的……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这东西也不是我喜欢的……你买不买……关我屁事……关我屁事!!”
月云晨吼完,看向会场所有人的反应,这些人脸上地惊诧,他尽收眼底,但他已经顾不得其他了。会场的气氛让他既尴尬又憋屈,整张脸孔因为激动而颤抖着,他尝试控制着脸上的肌肉不再抖动,也想着把激动的情绪平复下来,可是情绪在他心中汹涌澎湃,他已无力管控。
陈丹被他这一吼,惊吓到了,呆立在那,等回过神来看着周围的人都在盯着她俩,神情也是异常尴尬。会场的人更是不知所措,不明白这边发生了什么。这时一队保安跑了过来了解情况。
陈丹极不好意思的跟保安说:“这是我儿子,平时比较任性,不好意思啊。”
听到陈丹嘴里“任性”两个字,月云晨心里感觉有点恶心,转身跑了出去。经过会场后门时,他听见有人在身后喊他。
“云晨!”
他跑出会场, 那人也追了出来,继续在身后叫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