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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酆都繁华,皇宫里更是热闹万分,皇帝设宴承德殿,参宴的除了主要的将领,就是朝中重臣。
曲奕辰坐在了右边次位上,正对着丞相林政轩,左边首位是七王爷楼景昱,此人醉心于诗文,负责宫中史文编纂,是个聪明人。以此类推,文左军右依次落座,右边首位上是曲靖远。曲家的另外两个儿子,长子曲奕淮领兵驻守边关,次子曲奕泽双腿残疾,一直不曾参加各种宴会,所以最受瞩目的就是曲奕辰了。
众人刚一落座,楼景初就到了,身后跟着太子和二皇子楼夙锦。若说太子是风流倜傥,那二皇子便是清新儒雅,一身淡青色长衫,墨发半散,带着别人无法比拟的自信,相比之下,太子的光芒都要被掩盖了。
“众位爱卿平身,今日是为漠北一战大捷接风洗尘的,大多是东华的将士,不必拘于礼节。”
“谢陛下。”皇帝落座,这宴席也就正式开始了。乐师们吹拉弹唱,众臣相互试探,曲奕辰向来不喜欢这些。一曲毕,二皇子站起来向皇帝行礼:“父皇,如今世子得胜归来,干喝酒也不尽兴,不如儿臣来舞一曲为世子助助兴?”
曲奕辰很吃惊,自己与这位二皇子没有多深的交情,为何能屈身为自己助兴?苏笠心里也是一惊,两人对视一眼,苏笠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楼景初看着曲奕辰眼中带着几分不知名的东西:“好啊!我还从未看过皇儿舞剑,倒沾了你小子的光。”
“臣自知没有那个福分,想来是二皇子特意表演给皇上的,带上臣不过二皇子不善表达对陛下的孝顺之情罢了。”曲奕辰小心的打着圆场,不知进退之时。曲靖远开口:“陛下,二殿下仙人之姿,让这群军营里的凡夫俗子见上一见也是有福气了,让二殿下一舞也着实委屈了二殿下,不如让辰儿替二殿下奏乐,图一乐罢了。”
楼景初仿佛单纯的什么都不懂一般,顺着曲镇远的话往下接:“不如这样,你二人和一曲。皇儿舞剑,辰儿奏乐。就这样来,不许反驳。”
曲奕辰看了一眼楼景初,对方眼中带着捉弄一般的笑意,台下众人也不知皇帝的心思。曲奕辰硬着头皮走到台上,与楼夙锦比肩而立,他从军多年,身形要比楼夙锦魁梧一些,也高一些,更衬得楼夙锦的风雅之姿。一个刚毅清冷,一个谦逊儒雅,竟让人觉得很是登对。
看着曲奕辰头皮发麻的样子,台下的苏笠都快要忍不住要笑喷了,陛下绝对是故意的。
曲奕辰儿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若不是后来习了武,进了军营,第一公子的名号也落不到楼夙锦头上。
曲奕辰端坐抚琴,又熏了香,此琴五弦,走宫调,中正平和,时而如巍巍高山,时而如潺潺流水,曲奕辰在缭绕升腾的香烟中凝神弹奏,令人心旷神。
楼夙锦没有配剑的权利,随手把曲奕辰的佩剑拔了出来。沾过血的剑,破空之音凌冽,杀伐之气浓重,琴音一转,剑走偏锋,楼夙锦的细腕像是撑不住剑的杀意,脱手而出,直奔曲奕辰的面门而去。众人大惊,可曲奕辰仿佛沉醉于琴音之中,不为所动。忽的琴音一震,一根琴弦崩断。曲奕辰一拍琴尾,翘起的琴头瞬间就被穿透。曲奕辰闭上了眼睛,做好了被刺的准备,可却没被剑刺到。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傻了,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谢谢我?”
曲奕辰一下把眼睛睁开,发现是陛下身侧的太子冲了过来,两只手硬生生抓住了穿过来的剑。曲奕辰看着他被剑刺穿的手掌,不知道说什么好,苏笠率先反应了过来:“宣太医,快去宣太医。”
众人也才回过神,纷纷围了过来。二皇子仿佛吓傻了,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就差掉点眼泪下来了。另一边,曲靖远和楼景初还在互相敬着酒,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太子被送到偏殿包扎,曲奕辰跟着过去了,二皇子跪在了舞台上,楼景初抬了抬眼皮,开口到:“不起来?要不你说点什么吧?”
楼夙锦慌张的说:“我没想到会伤到世子和皇兄,也没想到剑会脱手。儿臣的错,儿臣甘愿受罚。”
“确实是你的错,至于怎么罚,等你皇兄和辰儿回来再说。”楼景初面无表情的又举起了酒杯:“众爱卿不要因为这种小插曲就忘记了今天来的目的,来,我们我们君臣同饮一杯。愿我东华国泰民安。”
“愿我东华国泰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