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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秦淮茹艰难地背着棒梗,一步步向家里走去。
半路上,秦淮茹实在是累的走不动了,于是对趴在背上的棒梗说道,“棒梗,妈实在走不动了,要不你下来走会儿?很快的,再没几里路就到家了。”
可是,并没有得到回应。
“棒梗!”
叫着,秦淮茹抖了一下肩膀,把正在熟睡的棒梗唤了醒来。
“妈,到家了吗?我怎么闻到一股肉味。”棒梗睁开眼睛问道。
“傻孩子,都馋肉馋出幻觉来了,还没呢!”秦淮茹心疼道,“我说快到家了,你下来走一段,妈实在是累了。”
“没到家?”棒梗激动道,“没到家你叫我干嘛?我走不动!”
“噗呲。”
激动之下,棒梗的屁股如卸了闸的大坝一样,喷起了水来。
“噗呲,噗呲……”
秦淮茹只觉搂着棒梗屁股的手热乎乎的,紧接着一股恶臭就传到了她的鼻子里。
“怎么回事?棒梗,怎么回事?你拉了吗?”秦淮茹大叫道。
大叫着,她连忙把棒梗放了下来,然后转身看了起来,只见棒梗的裤腿上面,滴溜溜地流着黄色透明状的液体,可不就是拉稀了嘛!
“棒梗,怎么回事?你吃坏肚子了吗?”秦淮茹问道。
“没有,我都没怎么吃,怎么会吃坏肚子。”棒梗屈辱地说道。
“那,那怎么?”
“妈,都是里面的那些小混蛋,他们,他们拿木棍子捅我拉屎的地方,我现在只要吃一点点东西,很快就会拉出来,我,我管不住自己拉屎的地方了,嗷嗷嗷。”棒梗哭了起来。
“什么?你的屁股被捅了?”秦淮茹叫道。
“嗯,嗷嗷嗷……”
“这群畜生,就逮着我们孤儿寡母欺负,呜呜呜,棒梗,我的孩子啊!这要是控制不住以后该怎么办啊?呜呜呜呜……”
秦淮茹抱着棒梗大哭了起来,一时间,不甘,委屈,愤怒,悔恨,各种滋味充满了她的内心。
好久之后,秦淮茹擦干眼泪,拿出那堆破烂衣服里面的一件裤子给棒梗擦了起来,擦完以后,她又背着棒梗向家里走去。
刚回到家,棒梗就闻到了家里的肉味,“妈,快,快放我下来,我闻到肉味了。”
还没等秦淮茹弯下腰,棒梗噌的一下就跳了下去,直奔自己家门而去。
进来以后,他就看到贾张氏正对着一小碗肉流口水,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我就吃一块,就一块,最后一块。”
“住手,奶奶,你居然偷吃我妈买给我的肉。”棒梗大叫着跑了过去。
然后拿起贾张氏面前的碗,伸手就抓了下去,三下五除二,剩下的几块肉就被棒梗塞进了嘴里,胡乱嚼了几下就咽了下去。
这时候,秦淮茹也走了进来,看到棒梗手里的碗空空如也,秦淮茹问道,“棒梗,你这吃完了?”
“妈,我才吃了几块,其他的肉呢?”棒梗大叫道。
“肉呢?”秦淮茹看着贾张氏问道。
看到秦淮茹的眼神,贾张氏心虚地低下了头,“我就吃了一块,就一块,剩下的全被棒梗吃了,几口就没了,这孩子,一定是被饿坏了。”
“妈,你怎么能这样呢?你看看棒梗,瘦成什么样子了?你还是他奶奶吗?”秦淮茹气道。
“我就吃了一块,怎么了?我吃点肉有错吗?该被天打五雷轰吗?真是的,一个个的。”贾张氏大声骂道。
“妈,我要吃肉,我要吃肉,你答应我的,嗷嗷嗷……”棒梗大哭了起来。
看到棒梗大哭,秦淮茹心疼地看了一眼,然后压下心头的怒火说道,“妈!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你看看棒梗的样子,别的我也不说了,你去再割一斤肉来,给你孙子补补,你就是嘴再馋,也不能抢你孙子的肉吃啊!”
“奶奶,你去给我买肉,快去,你要是不买,我再也不认你这个奶奶了,我让我爸,我爷爷来找你,快点去,我要吃肉。”棒梗大叫道。
“好啊!你们这一个两个的,要反天吗?我是你妈,是你奶奶,真是反了天了,哎吆,老贾哎!东旭哎,看看你的媳妇孙子哎!欺负老婆子我啦!”贾张氏也大叫了起来。
看到贾张氏也闹了起来,秦淮茹心里委屈急了,早知道她就不把肉拿回家了。
“妈,呜呜呜,你看看棒梗,瘦成什么样子了,风都会吹倒,你不心疼我也就罢了,他可是你贾家亲亲的孙子,你心疼心疼他没错吧?我是真没钱了,我要是有钱我至于这样吗?”秦淮茹泪流满面地说道。
想想棒梗连屎都控制不了,她就难过,难过的要死,这儿子,以后八成是废了,工作,媳妇,这些在一瞬间都变成了遥不可及的事情。
“我也没钱。”贾张氏半天憋出了一句。
“妈,棒梗连屎都控制不住了,你就可怜可怜他吧!呜呜呜呜……”秦淮茹嚎啕大哭了起来。
“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了?什么屎都控制不住了?”贾张氏惊道。
于是,秦淮茹把棒梗的情况连哭带叫地说了一遍。
“天杀的许大茂,天杀的畜生们,我的孙子哎!这可怎么办哎!”贾张氏也哭了起来。
两个大人的哭泣,很快带的两个小丫头也哭了起来,一时间贾家哀鸿遍野,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哭了很久之后,似是贾张氏良心发现,拿出了一块钱给了秦淮茹叫她去买肉给棒梗吃。
很快,秦淮茹便拿着仅剩的一斤肉票给棒梗买了一斤肉过来,然后弄成了红烧肉。
见到肉,棒梗拿着手就直接吃了起来,全然不顾边上围着的几人。
现在他可考虑不了别人,在少管所,他什么都没学会,唯一学会的就是想办法填饱自己的肚子。
至于边上眼巴巴的两个妹妹,吃饱了那才是妹妹,自己吃不饱的情况下那就是赔钱货。
“妈妈,我也想吃肉。”小当可怜巴巴地看着秦淮茹说道。
“溜溜,妈妈,溜溜!”小怜也是看着秦淮茹叫道,那小眼神,要多渴望有多渴望。
看了看两个女儿,秦淮茹又看了看自己瘦弱的儿子,两下相较之下,秦淮茹也是满脸怜爱地说道,“小当,小怜,你们哥哥在里面吃了大苦了,今天先紧着你哥哥,改天,改天妈妈一定给你们弄肉吃,好吗?乖,我就知道你们是懂事的好孩子。”
同时,秦淮茹心里下了决定,这几天自己一定好好和自己的黑师傅诉诉苦,看看能不能弄几斤肉过来给自己的孩子补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