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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言的话让希优顿身后的白衣女子感到了困惑,因为在她的视线里,甘道夫身后站着的明明是五个人,她俯下身子,对希优顿耳语了几句,而希优顿则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然后开始用审视的目光对着众人扫视了一圈,最终固定在了拿着法杖的泽拉斯身上。
“塞哲尔之子希优顿,你宫廷的礼节难道都被丢弃了么?还是说,你的看门人并没有向你回报我这些同伴的名号吗?即使是你希优顿,洛汗国的君王,也未必比这五名尊贵的客人更加尊贵!而你的手下,一个卑贱的小人,竟然胆敢把他们当成乞丐?”甘道夫怒容满面的呵斥道。
“身份尊贵的客人!”甘道夫的话让巧言心里一突,这才注意到甘道夫身后站着的几人,虽然衣着好不显眼,而且都带着一丝疲态,可却仍旧有着不同寻常的气势,而且,作为一个对甘道夫有所了解的小人,他可不会认为甘道夫会在这样的事情上妄言。
“该死,看门人哈玛在进来汇报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对自己提及那几人的身份?”巧言有些懊恼的想到,这让他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但是,既然已经得罪了来人,那么,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都必须尽快他们尽快赶走才行,这样想着,巧言语气强硬的喊道“大胆,甘道夫,这里是希优顿王的宫殿,你怎敢如此放肆!来人,快来人,将这些对希优顿王不敬的狂妄之徒赶出去!”
听到了动静的守卫们快速的冲了进来,但是却并没有立即按照命令动手,只是跟在哈玛的身后,戒备的站在那里。
“你们难道没听到我的话么?快把他们赶出去!”巧言对着守卫大喊道,守卫们有些迟疑,却还是没有动手,他们把目光都看向了坐在王座的希优顿王,意思在明显不过。
“反了,都反了!”巧言恼火的大叫着,然后转过头,跑到希优顿王前跪下哭喊起来“王上啊!看看这些混蛋,他们已经不将您的威严放在眼中了!”
“住口!”耐心已经被消耗干净了的甘道夫神色一凛,他丢开破烂的斗篷,挺起胸膛,用冷冽清朗的声音呵斥道:“智者只阐述他所知道的真相,加默德之子葛力马,你已经堕落成一条无知的蛆虫!闭上嘴,不要再耍弄你那三寸不烂之舌,我经历火焰和死亡的考验,不是要把时间浪费在和下人争辩上,天雷将证明我的怒火......”
说着,甘道夫高高举起了法杖,一阵轰隆的雷声响起,东窗射入的阳光被乌云给遮蔽了,整个大殿彷佛突然被夜色所笼罩,火焰变成软弱无力的余烬,众人眼中只能看见高大逼人,一身雪白的甘道夫站在那灰烬前。“王上啊!您看到了么?这个狂妄的巫师在您的面前威胁您最忠实的仆人!还有哈玛那个混蛋,他一定背叛了您!我早就警告过不准让任何人带武器进来!”在一片昏暗当中,巧言声音嘶哑的哭喊着,忽然,一道刺眼的强光闪过,大殿里的众人透过天窗可以清晰地看到雷电击中了宫殿的穹顶,守卫们迅速的护卫在了希优顿王的前面,只有巧言,被吓得一动也不敢的动的趴在地上。
“巫师甘道夫,你想要做什么?”哈玛戒备的看着甘道夫喝问道。
“我并不想要做什么,只是不想要继续和小人纠缠下去,忠心的看门人啊,还请先让到一边,”甘道夫的声音中蕴含着奇特的魔力,哈玛虽然极力的抵抗着,但是却毫无作用,还是不由自主的挪到了一边,而他身后的其他守卫,也仿佛被石化了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塞哲尔之子希优顿啊,你愿意听我说话了吗?你需要协助吗?”甘道夫走到了希优顿王的面前,高举起手杖,指着一扇天窗,黑暗瞬间消退,从那开口中可以看见一块高远的澄净蓝色天空。“并非一切都已被黑暗掩掩盖,骠骑王啊,不要丧志,我能提供的是天下无双的力量,绝望者将无法从我口中获得忠告,但我还可以给予你建议和指导,你听见了吗?有些话是不可以对别人说的,请你走出大门,望向远方,你龟缩在阴影中,只聆听这家伙的片面之词已经太久了!”
希优顿缓缓地离开椅子,大殿中再度充满微弱的光线,他身后的女子快步走到他身边,搀扶着他,老人颤危危地踱走下阶梯,虚弱地跟着甘道夫走向门口,巧言依旧动也不动地趴在地上。
“忠诚的守卫们啊,去把门打开吧!骠骑王要出去!”甘道夫解除了施加在守卫身上的魔法。
守卫们迟疑了一下,在看了看站在那里的希优顿王,确认了自己的王上是出于自己的意志而不是在甘道夫的控制下在行动之后,才在哈玛的带领下,打开了大门。
和希优顿王并肩走出了大门,甘道夫对哈玛说道“把你的守卫都遣到楼梯底下去!”然后又转头对搀扶着希优顿王的白衣女子说道“还有你,小姐,让他和我独处片刻,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守卫和白衣女子都没有行动,他们看着希优顿王,等待着他的命令。
“去吧,”希优顿用虚弱的声音对哈玛命令道,然后又对着白衣女子说道“你也去吧,王女欧玟!担心受怕的时刻已经过去了。”
得到了希优顿王的命令,守卫和白衣女子这才转身离开。
“希优顿啊,好好看看你的国土!再一次呼吸自由的空气吧!”甘道夫轻声说道,他们此刻站在门廊前面,可以一直看到洛汗国的疆域一路绵延到地平线的彼端,微风细雨开始缓缓飘落,西方和头顶的天空依旧雷声隆隆,远方山丘上闪电肆虐,但风向迅即转向北方,来自东方的风暴也开始缓缓消退,往南飘移向大海,突然间,一道阳光从他们身后的云层破洞而出;细雨在阳光中像是银丝一般的闪耀,远方的河流像反光的玻璃一般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