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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羽冲过去。
可随即眼前的场景就是一变。
四周静的可怕。
那种心慌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乔羽很焦灼，可她却又什么都不能做。
“聂臻！聂臻！”
她喊着，却如同被消了音，没有任何声音，也什么都看不到。
须臾。
她听见一道虚弱的声音，“乔乔，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那声音真的特别虚弱，仿佛说完这话就要嗝屁，可这话却说的极为坚定，一字一句如同敲在人的心头。
“聂臻！”
原本一直黑暗的画面忽然明朗，可乔羽看见的却是——
聂臻那高大的身影轰然倒下，脆弱的如同易碎的娃娃，一张脸苍白的没有半点血色。
心，狠狠的揪着。
痛到呼吸困难。
脑海中也仿佛有人拿着根棍子在肆意的搅动。
疼，钻心的疼。
仿佛要炸开。
她眼前的画面逐渐变的模糊，可那些声音却无比清晰的传到耳畔。
“乔乔别怕，那只是一个噩梦，没什么的。”
“那只是梦。”
“聂臻，你踏马就是个疯子，你知不知道那样做的后果？”
“你不要命了？”
“聂臻，为他值得吗？”
“聂臻……”
……
乔羽猛然惊醒。
房间里一片昏暗，透着几分压抑，憋的有点喘不过气。
乔羽恍惚的看着房顶，心头仍旧剧烈的跳动着，惊疑不定。
那是梦，可梦又太过真实，真实的让乔羽一时都有些辨别不清楚，现在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约莫过了有好几分钟，乔羽才将那种心悸的感觉压下，从床上坐起来，打算下床。
可她才刚刚穿上鞋，忽然就察觉到不对劲。
两条腿特僵硬，就像安了个假肢。
乔羽试着往前挪了一步，一个不稳直接摔到地上，胳膊肘磕了一下。
也是这会她才发现，那头发又变成了红棕色及腰长发。
半边脸上带着一股灼热，耳朵也跟着一痒，让她想伸手去挠。
这一挠吧，乔羽就僵住了……
因为她摸到了毛茸茸的耳朵，摸起来尖尖的，像是兽耳。
乔羽就坐在地上面无表情的，伸手摸到了手机，打开相机一看。
嗯，果不其然。
如今她的形象就跟那蛋糕上的卡通小人一样。
红棕色长发，血眸，类似的狐狸耳。
长大版的。
乔羽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虽说已经知道这身体不简单。
但越来越多的变化还是让她有点不太能适应，接下来还有什么？
完全蜕化成某个非人类物种么？
乔羽扶额，将手机一丢，内心也是挺不平静的，毕竟任谁这样一时之间也没办法接受。
半晌，她扶着床沿站起来，努力的想要往前走。
就是这时候，突然脸色大变。
她想起来了！
那个梦，是真的！
那段被她压在心底，几乎快要忘记的记忆猛然涌上脑海。
那是她上辈子十七岁发生的事。
具体的细节其实有些模糊，大概是出了一场车祸。
很严重，严重到要截肢的那种。
前世的乔羽极度的自卑，脆弱，阴郁。
叫她截肢，怎么可能承受的了？那段时间她的精神都是崩溃的。
最后没有截肢，她甚至恢复正常，可最开始也曾经像这样步履阑珊的走路过。
虽然好了，却留下很深的心理阴影，后来聂臻帮她找了位心理医生。
那之后，这件事就被掩埋起来，而她也只当那是个可怕的噩梦。
仔细想想，疑点重重。
她的腿分明受了很重的伤，否则不可能到截肢的地步。
可莫名的，几天之后却好了，这中间聂臻到底做了什么？
还有。
也似乎是从那时候开始，聂臻的身体似乎出了问题，待在聂宅的时间越来越少。
那时候，距离他暴毙只有一年不到。
莫非！
乔羽心口猛地跳了一下，他的死跟她有关！？
“吱呀！”
门忽然被人推开。
乔羽的思路一下被打断，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若是被人看见这模样该怎么解释。
索性，进来的人是聂臻。
“乔乔。”聂臻蹙了蹙眉，“怎么坐在地上？”
“哈？”乔羽一脸恍惚，十分茫然的看着那高大的身影缓缓靠近。
莫名的，鼻子一酸，想到了梦里他倒下时的场景，心里很难受。
“地上凉。”聂臻冷声训斥，“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
他动手将乔羽从地上拉起来，某人就顺势抱住他，把头埋在胸口，不说话。
“乔乔？”
“嗯。”
“做噩梦了？”
“嗯。”乔羽闷闷的应了一声，努力的调整情绪，想挤出一个笑容来。
可心里却沉甸甸的，怎么都笑不出来。
聂臻虽然性子偏冷，平时话不多，但感觉还是有的。
乔羽有心事，并非是噩梦。
抬手，揉了揉黑色短碎发，声音平缓，“不怕，我在。”
乔羽抿唇，有些话有些事，即便她想问都没有机会。
上辈子的聂臻到底怎么做的，她不清楚，可绝对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甚至他的死也有可能与她有关。
……
“饿了吗？”聂臻忽然开口。
乔羽点头，配合着他说，“好久没吃到家里的菜了，剧组的菜味道挺差的。”
“嗯，叫厨房给你做好吃的。”
乔羽说着就往门口走，还忍不住低头看了两眼，她这腿又好了。
仿佛前面僵硬的像是机器人，安了假肢的人不是她一样。
实在是怪。
*
隔天，中午。
乔羽跟裴俊约好在盛世豪庭碰面。
她依旧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口罩，双手插兜，倚在一旁低垂着头。
自从昨天想起那件事后，乔羽的脑子好像更好使了，想起不少的细节。
她低着头，正整理着那些细节。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乔羽？”
乔羽低头，就看到戴着金丝眼镜，斯文儒雅，身穿白大褂的邻居黎清越。
他怀里抱着一只白色贵宾犬，略显惊讶的看他。
乔羽垂眸，打扮成这样都能认出来？厉害啊！
“黎医生。”
“我可算不上什么医生，顶多兽医。”黎清越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笑道。
“兽医也是医生。”
“乔羽，我这边临时有点事，你能否帮我抱一下小狗，就几分钟。”黎清越直接开口。
乔羽一顿，看了眼时间，一抬头，那只贵宾狗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她。
“行。”
“那谢了，我很快就过来。”黎清越话刚刚说完，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他匆忙将那只贵宾犬递过去，走到一旁去接电话。
电话刚挂，紧接着又是一个电话，接完两个电话，黎清越才抱歉的走过来，“实在是很抱歉，可能要麻烦你一会，我会尽快的，你等我几分钟就好。”
乔羽点头，然后就看着他的身影逐渐远去。
黎清越说是几分钟，可足足过去了半小时都没回来，发微信也没有回复。
直到裴俊开着车过来，看到她手上的狗一顿，“怎么还带着狗？”
今天裴俊过来是带他去见导演，带条狗算怎么回事？
乔羽耸耸肩，“我邻居的，他临时有点事托付给我，我再联系一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