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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空气停止了流动，嗓子眼里没有一丝丝唾沫。
张小凡紧张吧嗒着嘴，钻进熟悉的马车，故意大喊道，“老板，你卖给我的啥药啊！吃出人命了。”
令人窒息的寂静。
张小凡小心翼翼挑起布幔，走进马车内部。
里面空无一人，东西全都井然有序。
仿佛全都在发出无声的嘲笑，嘲笑张小凡自作聪明，自己吓自己。
钱箱上的锁头依旧完好无损，说明里面的钱财丝毫未动。
如果真是小丑会和诸子会联手对付师父......
小丑会里真的大多都是侏儒，而外面打砸抢是他们做的，那么这箱子不应该没动啊。
肯定会被砸开锁头，拿走所有的钱财和钢镚，说不定连钱箱都被抱走。
如果没人对付师父。师父在哪里，那个老板又为何说这里好吓人，被毒雾和幻狼包围。
张小凡平静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摆出师父日常慵懒的姿势。
如果师父没出事，凭他的神通，即使有事出去此事也应该发觉自己回来了。隔空传音给自己，就像上次在血族的产业大楼里一样。
诸子会......
师父为什么没有哼一声，让诸子会的人全部死光。怎么会被抓走了呢？
直觉中，师父昏迷不醒，被金属网密密麻麻捆住倒吊在密室中。
自己直觉一向很准，不应该出错。
夜幕初上，在夜色中红儿第一个回来。点燃烛火后，看清楚椅子上坐得竟然不是师父而是张小凡，立刻穿上新衣服打扮起来给张小凡看。
张小凡随口应付好看，依旧心事重重。
晚饭时，七个师弟都没有回来。红儿没问师父为何不在，只是看出张小凡有心事，不再那么闹腾往身上扑。
如往常一样，搭好睡觉的帐篷，挨着摆好十个被窝。
睡觉前四个侏儒和两个挂名师弟分两拨回来，张小凡依旧没说话，躺在被窝里瞪着眼。他太笨了，一直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应该做什么。
就像木头做的雕像。
凌晨的时候，土精灵翻地龙满身酒味骂骂咧咧回来。一身新衣服又撕破变成旧衣服了。
大家都没注意师父不见了。
好诡异。
张小凡睡着了，清晨迷迷糊糊爬起来，按照平时养成的习惯开始练功。
红儿和四个侏儒师弟和他起一样早，在他附近辛苦晨练。
两个挂名师弟起床刚好赶上给他们准备早餐。闻到早餐的香味，醉醺醺的翻地龙爬起来喝米粥。
众师弟们神色轻松，正常行动丝毫没有师父不见的困扰。
吃完早饭，大家都在商量昨天这条街被闹得不轻，要卖艺必须换条街才行。
但离开这里，怕师父回来找不到众人。
张小凡忍耐到了极限，“你们都发现师父失踪了？”
所有人惊讶注目他：“是呀，这很奇怪吗？”
张小凡脑袋被众师弟们搞成浆糊了，一团乱麻，抹了把脸，“这不奇怪吗？”
“当然不奇怪啦，师父偶尔失踪几天，有时甚至一个月。可能去冰川峡谷里练功，到时候就回来了。”
众师弟们都如此说。
张小凡发现师弟们都误会了。有苦说不出。不能直说师父被抓住了。你说直觉看到的，谁信啊。肯定会当成内奸。
“我们该做什么？”
“你是师兄，这个该你拿主意。”
我是师兄？！我是师兄。哎.......
张小凡突然灵魂拷问众师弟们，“如果师父永远不回来了，那么你们想做什么？”
红儿和两个挂名弟子想追随张小凡继续卖艺。他们注定如一棵柔藤，本能寻觅茁壮的大树作为依靠。
四个侏儒想参军，可罪恶之城军队骗人说不歧视侏儒，依旧找借口不收。
这点还是英灵界好，没有侏儒歧视。
土精灵嘲笑大家愚蠢，“俺最爱做的就是吃吃喝喝，喝醉酒打架杀人，回头再捉弄追捕我的治安官。事闹大了，拍屁股走人。那日子，风一般自由自在。”
张小凡决定说出部分实话。
“我没有参军，依旧参战了。
我来自谢尔盖高地，参加了谢尔盖大混战，最后我们赢了。
在谢尔盖战役中，参战的主力就是一直被瞧不起的，地位比暗精灵还低下社会最底层的侏儒。
当暗精灵贡不加抵抗献出幼儿供巨人吞吃的时候，侏儒击退了巨人们。残军还守住了冰原野兽的进攻。”
四个侏儒各自专精一形拳法，被师父以形赐名。为了和动物们区分开，所以叫做“人狸”“人鹰”“人虎”“人蛇”。
四人听了张小凡经历，大为拜服，纷纷祥问谢尔盖战役的具体战况。
随着张小凡语言的绘声绘色，啊啊叫个不停。
“好厉害啊，那么激烈的战斗，还是我们侏儒赢了。”
“师兄，你好厉害！怪不得师父会收你做唯一亲传弟子呢。”
“师兄，不参军怎么参加战斗的？你们用什么武器？怎么训练的？”
张小凡随着自己叙述心摇神动，仿佛回到战火纷飞战死沙场的那一刹那。那短短一瞬间对于张小凡是永恒，他永远无法忘记那美妙的感觉。
战死前一霎那，身体不是冷的，仿佛沉寂多年的热血，浑身的细胞都活了过来。
死时才是最为旺盛的活着。
“谢尔盖高地没有军队，只有各种武馆。各种各样武器的武馆。许多武馆的师父还是女人呢。
成年男人数量很少，历年战争都死光了。
我战死的时候才这么点大，身高才到我现在的这里。
我们侏儒生育力强，生存能力更强，就占着谢尔盖高地不迁移。
那是我们侏儒唯一可以当家做主的地方。”
张小凡比划着，没有意识到语言的荒谬。令人惊奇地，他师弟们没一个发现不妥。或许以为张小凡口误吧，应该是战斗的时候，不是战死的时候。
“武馆！嘿！嘿！”土精灵翻地龙来了兴致，瓮声瓮气开始牛牪犇逼。“当时我加入武馆拜师......我......活劈了师父......有家不能回，就不回去他娘的。”
四个侏儒师弟默然听着翻地龙吹牛，忽然冒出一个主意，“师兄，我们开武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