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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弑门的考核里，我觉醒了一部分记忆，那部分记忆……是关于噬天宫的。”
顾念笙一边说一边注意着尉羡迟表情的变化，“我只是看到了一个女孩曾经的经历，从杀殿殿主的口中得知那是我内心深处的记忆。
后来在七大家族的灵潭里曾见到噬天宫的杀手杀了聂家的子弟，他当时的步法让我觉得很熟悉，后来我也尝试着施展，果然成功施展了出来。
这是噬天宫的鬼步，听说并不是轻易便能练成的，所以……我应该是噬天宫的人。”
尉羡迟听完这一切却是神色十分平静，“所以夫人想说的是当时出现在我身边，是来刺杀我的？”
“虽然我也不希望是这样，但从目前的种种迹象来看，好像真的是这样。”
顾念笙眸色认真，这件事她已经思考了很久，原先很多不明白地地方在将羡迟所说的一切串联上后就有了解释。
她真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曾经是杀手，刺杀的还是她最爱的人。
“对不起啊。”
顾念笙难掩愧疚，相比于羡迟之前不善于表达心意的愧疚，她这件事才是真的罪大恶极吧。
“傻瓜，说什么对不起。”尉羡迟双手环绕着顾念笙的纤腰，“当年你不认识我，站在你的角度，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很多时候，事情并不能直接判断对错，只是个人角度不同罢了。
见男子一点都不怪自己，顾念笙询问道：“其实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她和羡迟待在一起地时间越久便越是明白这个男人有多聪明，时霖他们想尽办法都瞒不过他，她当时虽然失忆了给不出任何讯息，但他绝不可能找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知道又如何？”尉羡迟眉梢微扬，“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夫人了。”
女子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过感动的情绪，她就知道，他早就已经知晓这一切了。
她将脑袋埋进男子的颈窝里，紧紧地抱着他，感叹道：“真好。”
比起记忆里那些血腥的片段，湖心亭里的一切简直美好得宛若仙境，那张染着鲜血的脸庞早已经麻木，空洞的眼神完全忘记了什么是笑容，可在湖心亭她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那串银铃般的笑声。
他就像是她的救赎，将她从深渊中拉了出来，给了她一个全新的世界。
即便后来的她不知为了什么而离开，他也从未放弃过她，坚定地将她找了回来。
一种难以言说的庆幸在顾念笙心头蔓延开来，幸好她重生了，否则她会错过这所有的一切……
直到冷静下来过后，顾念笙又想到了其中问题的关键。
“羡迟，你说我当年会不会在噬天宫很不受待见所以他们才派我来刺杀你？
既没有修为又没有记忆，来这里不就是送死吗？”
顾念笙眼底尽是不解，这简直就是完全无法理解的一点，噬天宫封印了她的修为和记忆，那她岂不是来到这里后连原本的目的都忘记了？
不是都说是噬天宫很厉害吗？为何会犯这么愚蠢的错误？
“此事我与师父曾研究过，你在来到这里时体内的修为已经封印，但并没有失忆，只是恰好受到了我能量的冲撞，这才导致你失忆了。”
顾念笙微愣，“原来是这样？”
“这是谁都没有料想到的结果。”尉羡迟也有点无奈，“师父也曾笑说这是一种缘分。”
“我觉得你师父说的很对。”顾念笙轻笑，如果不是发生了这样的意外，想必她早就已经没命了。
毕竟是抱着刺杀的目的而来，注定了她和羡迟之间只能活下来一个，根本不可能结下夫妻的缘分，实在是太巧了。
“至于我为什么会离开，想来就只能等我打破封印后才能知道了。”
顾念笙叹息一声，如果说之前的她并不在意记忆是否能恢复，那么现在的她简直盼着封印能快点被打破，记忆能迅速恢复，她不想错过曾经与羡迟的过往。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曾经的过往都只有羡迟一个人记得，他一个人守着他们的过去，她从未察觉，甚至觉得那是他和另一个女人的过往。
再看着眼前这个处处都好的男人，他真的像上天对她的恩赐。
自小离开家族，在噬天宫受尽磨练，最后获得了这样的恩赐，救赎了她的一生。
“念笙，我只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尉羡迟正色道。
“什么事？”
“不论你当初是因为什么而离开我，等你恢复记忆后，都不要离开我。”
顾念笙抬眸，对上了男子深邃认真的眼，她笑着点了点头，语声郑重如誓言，“我不会离开你的，没有什么能将我们分开。”
听言，尉羡迟这才满足地将她拥入怀中，这些天一直悬着的心直到这一刻才终于放了下来。
一直以来，他担心的都是念笙恢复记忆后会选择离开，一如当初她的不辞而别，干脆利落地没有留下半点痕迹，却查到了相关的噬天宫踪迹。
那时候的他一直在调查着她回到噬天宫的痕迹，想要再找到她，最后却发现她没有回噬天宫，而是出现在了大夏王朝。
这其中所发生的一切可谓扑朔迷离，即便是他，也查不到任何相关消息。
“我想……将我送回顾家的应该是我的朋友吧。”顾念笙思忖，“我自小就被仇家带走了，家族也一直都没有找到过我，在噬天宫的我很有可能也不清楚自己的身世。
可出了圣宫后，竟然有人将我送回了原本的家，会不会是我在噬天宫的朋友？”
思来想去，除了这一点之外也想不出其他的解释，白家的人一心想要她的命，不可能好心地将她送回去。
“或许吧，这一点没有人知道。”
“没关系，相信再过不久我就会知道了。”
顾念笙微微一笑，眼底绽开了光芒，这几日的郁闷一扫而空，没有什么比知晓占据羡迟过去的人就是自己更值得开心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