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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雨初对他嘲讽一笑,转而看向皇帝:“想必皇上那里肯定有我父亲往日上的奏折,拿出一个来对比一下就知道哪个是我父亲亲笔书写的字了!”
皇帝点点头,求禄立刻去放折子的地方找起来,不一会找了两本折子递到皇帝的面前:“回圣上,这两本便是往日里黎正青给圣上上的奏折。”
皇帝打开奏折细细看了一会,忽然将奏折往廷尉的跟前一扔,冷声道:“你自己看!”
廷尉打开奏折看了几眼,脸色微变地强辩道:“运笔的力道不好控制,或许黎正青在给求福写信的那日故意加重了手腕的力道呢?这也不能说明那封信就是伪造的呀!”
黎雨初冷笑一声,走到黎正青的身边握起他右手,把袖子往上一撸:“皇上和晋王请看。”
皇帝和晋王齐齐伸头朝黎正青的手腕看去,只见他的手腕上有一道一寸来长的伤疤。
“我父亲在一次打仗的时候手腕被刀砍伤,之后虽痊愈了但手却落下疾病,每当他右手腕往右用力的时候就会使不上劲,所以他写字的时候只要有往右拖长的笔画末尾一般都会显得无力。”黎雨初高声道,看向朴赞,“请问廷尉大人,我父亲如何在给求福写信的时候格外用力?”
朴赞蠕动着嘴唇答不上话来了,黎雨初冷笑着又道:“廷尉大人如此迫切地反驳我,这是巴不得我父亲获罪吧?不知道廷尉大人跟我父亲有什么仇怨,竟存了如此的歹毒心思?”
廷尉身子一僵,赶忙否认:“我跟令父能有什么仇怨,在朝堂上我们还是好搭档呢!我只是觉得我们廷尉司办事向来稳重,一般不会出现这样的错误,所以便提出各种可能性罢了!”
“好好好,廷尉大人倒是严谨,既然如此,您就只管提出各种可能性好了。”黎雨初哼声道。
“书信的事暂且算你对吧,但人证的事你要怎么说?求福的弟弟可是被你父亲的手下抓去过的,为的就是用来威胁求福!”朴赞立刻将话题扯到陈二宝身上来。
“敢问太尉大人,陈二宝说了什么,抓他的人亲口对他说是我父亲的人了吗?”黎雨初问。
廷尉昂首挺胸:“那是自然!陈二宝的证词里都说了的,他说被抓之后有一次无意中听见那两个人说他们主子是太尉大人!而且在他被抓之前曾经收到过求福的一封信,信中说让他带着母亲快快避走,有人要利用他们逼迫他。”
黎雨初神色淡然地对他道:“廷尉大人能把那封信给小女瞧瞧吗?”
廷尉没说话,皇帝倒是开口了:“给她看看。”廷尉没法,只好将那封信拿出来给了黎雨初。黎雨初低头仔细看了会,嗤笑一声对皇帝道:“回皇上,这封信也是假的。”
皇帝眉头一挑:“哦?何以见得?”
黎雨初不答,而是反问:“皇上身边可有求福的信件?”
皇帝一时不答,倒是旁边的晋王道:“求福给本王写过信,本王认得他的字。”
皇帝讶异地瞧着他:“他给你写信做什么?”
晋王静默了一下道:“闵贵妃临死之前给本王写了封信求求福送出来,求福将闵贵妃的信送了出来,其中夹了一封他自己写的信,大略说了下闵贵妃死前对自己的请求。”
皇帝没答话,神色之中有些怪异,黎雨初敏感的发现皇帝和晋王之间似乎有点微妙的东西。而且她也有些疑惑,说起来云昊天他母妃闵贵妃死了也有二十年了,这二十年之前的信,晋王还能记得如此清楚?
心里疑惑,她便不由自主的抬眼去看晋王,谁知他也正瞧着她呢,
晋王三两步上前从黎雨初的手里拿过那封求福的信仔细瞧起来,瞧了会,抬头对皇帝道:“皇上,这封信确实是假的。”
“哦?你的理由是什么?”皇帝立刻追问。
晋王用手指点着那封信里面的某个字给皇帝看:“您看这里,这个‘樂’字。”
皇帝皱眉看了一会儿不解道:“这个字怎么了,没什么不对啊!”
“正是因为太对了,所以才不对。”他说着对黎雨初道,“把那封求福写给黎正青的信拿过来!”
黎雨初立刻将信奉上,晋王指着那封真信对皇帝道:“皇兄你看这封信里的‘樂’字。”
皇帝眯眼瞧了片刻道:“这个‘樂’字里多了一横!”
“没错,正是如此,这才是求福的亲笔信!”晋王接口道,“求福给人写信,信末总会写上一句‘祝平安喜乐、福寿安康’,这个‘樂’字他写了很多年始终都是错的,他炊ブ弥卸岽帧进宫当太监识字不多,能写字已是不错,写个把错字也是常理之中的,所以我也从来没有指出过这个错误。试问,一个人既然不知自己的写的字是错的,他怎么会改正?”
“也许之前正好有人指出了他的这个错误,他就改了呢?”廷尉朴赞插口道。
“若求福当真给陈二宝写过这么一封信,从时间上来算,那应该是在求福给我父亲写信约见之前,且不说这两封信的内容自相矛盾,单说这错字吧,若求福当真发现了自己的错误,将这个错字改了过来,那为何后写的那封信倒反而又写错了呢,这就不合情理了!”黎雨初立刻反驳。
朴赞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强辩道:“这就说明,这两封信有一封是假的!你说求福给你父亲写了封信约见,有谁知道吗,你便弄个假的出来想要颠倒黑白也是有的。”
黎雨初冷笑一声,目光锐利地盯着朴赞:“我想请问廷尉大人,若我想伪造封假信给我父亲脱罪,为何会将错字都伪造得一样?好,即便我是因为心细发现了他的这个错字,故意伪造了信件,那廷尉大人觉得,单凭这封信的内容就能为我父亲洗脱冤屈了吗?”
“自然是不能的!”朴赞拂袖道,“你当我们廷尉司都是吃白饭的?”
“既然都是伪造,我为何不伪造一封内容更有力的信呢?比如,直接在信中对我父亲说,发现廷尉大人结党营私想要谋害皇上?”说到话末她忽然声音提高了八度。
朴赞立刻指着她激动道:“你胡说,你血口喷人!”
黎雨初悠悠一笑:“廷尉大人您激动什么呢,我不过是假设而已,您这么激动地否认倒让人觉得好像是有点心虚呢——”
朴赞立刻转头对皇帝道:“皇上,此女狡狯,皇上万不可信她的话啊!”
皇帝云鸿飞冷冷道:“朕自会分辨,不用你一再提醒,倒是你,这个案子破绽百出,你竟就这么结案了,是否有些草率?”
朴赞一副委屈的模样,黎雨初心里也是暗暗好笑,黎正青是自己认罪的,按理说应该是朴赞禀报到皇上那里,皇上同意了才能结案的,就算是错,明明当初皇帝自己也有错,现如今竟假装与己无关,将罪责一股脑地推到了廷尉的头上。
朴赞是有苦说不出,只得将这个责备“照单全收”了,但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的,忍不住又提出异议:“这封信就算是不对,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啊!证人陈二宝这个人证总是真的吧!”
早知他会有如此一说,黎雨初早已有对策,昂首看着他问:“请问廷尉大人,当时抓陈二宝的那些人抓住了吗?”
“那些人大约都是死士,事情败露之后,竟都咬毒自杀了。”廷尉回答。
黎雨初沉声道:“既然是死士,那为何还会犯那样的低级错误,竟会当着受害人的面提及幕后的主人,让主人身份暴露?会在被抓住的最后关头咬毒自杀的死士,不都是宁死都不会暴露主人秘密的吗,除非——”她拉长了声音接着道,“那些死士是故意想让陈二宝听见这些话,从而达到误导陈二宝,陷害我父亲的目的!”
“你胡说!你可当真是巧舌如簧擅长颠倒黑白的女子!”朴赞恼羞成怒道。
“从头到尾皇上都是听着的,到底是不是颠倒黑白,皇上自有明断!”黎雨初朗声道。
朴赞说不出话来了,转而对皇帝恳切道:“皇上,微臣办案一直兢兢业业,即便是有一些微小的错误,那也绝对只是一时的疏忽而已!”
皇帝冷着脸道:“这么多破绽,你竟说是微小的错误!黎正青之前可是当朝的太尉,你办案的时候没有一点慎重之心吗!”
“皇上!”黎雨初高叫一声跪倒在地,“皇上圣明,廷尉从办案之初就对我父亲百般刁难,后来甚至还想收买我父亲攀扯王爷,廷尉岂止是没有慎重之心呢,简直就是居心叵测!”
“皇上,微臣没有啊,都是这个女子含血喷人诬陷微臣的!”廷尉一躬到地,高声辩解。
黎雨初冷笑:“是啊,是我诬陷的廷尉大人,那请问我父亲是失心疯了么,好好的就要承认自己的弑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