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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精疲力尽了,但还是不停的冲上去,最后一下,她的匕首被净给打飞了,人也被他的余力给掀倒在了地上。
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冷道:“你要想让我放过他也不是没有法子。”
“什么法子?”黎雨初眼中露出希冀。
“求我,你想法子求我,若你能打动我,我便放了他。”净盯着她,缓缓道。
黎雨初的内心抽搐了下,但却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好,我求你,我求你放了他!”
“雨初!不可以!我即便是死了,也不能让你受辱!”云昊天高喊起来。
黎雨初看向他,眸子里顿时盈满了柔情,这种柔情看得旁边的净眼睛发红。
“自尊算什么,如果我的自尊能换来你的性命,那我就舍弃了。”她声音虽轻,但却充满了坚定和决绝,“即便是舍弃我的命,我也是义无反顾的……”
她对着净跪下来,双手合十,诚恳地看着他:“我求你,求你放过云昊天!”
净的脸皮子抽搐了下,咬着牙道:“就这么求一求就有用了吗?你要拿出诚意来。”
“你要什么诚意?你说,我办到就是!”黎雨初问。
他静默了下,道:“做我的奴。”
“可以,今后我定当为主人你肝脑涂地。”黎雨初想也不想就回答。
他嘴唇咧了下,笑容有些诡异:“我不需要你肝脑涂地,你这个奴和秦霜不一样。长夜漫漫,孤枕难眠,你要做什么奴我想你应该明白吧?”
黎雨初心里抽搐了下,原来他竟是这个心思,亏得自己之前还敬佩他的高傲呢,原来骨子里还是无耻的。
心里愤怒,脸上却是露出笑容,她仰头看着净,悠悠道:“你放心吗,将我这样一个女人养在床畔?我的心里有仇恨,你能保证你每个日夜都能警惕吗?只要你稍有松懈,我必杀你!”说到最后一句,她眸色忽冷,充满了锐利。
净不说话了,盯着她瞧了半晌,忽然问:“这么恨我?”
“你若杀了云昊天,我必杀你!你若利用云昊天辱我,我必杀你!除非你现在就杀了我!”黎雨初立刻回道,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净静默下来,好像石化了一样,动也不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松开了捏着云昊天的手,在他的肩膀上点了两下,云昊天立刻就能动了,扑上来将黎雨初搂在怀里。
“雨初,你怎么那么傻,我死便死了,你留着自己的命日后帮我报仇便是,为什么要做那种傻事?”他痛声道。
黎雨初对他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我这辈子的傻事都是为你做的,但是我乐意,我不后悔,我还愿意日后再为你做傻事。”
两人情意绵绵,而旁边的净看着她美丽的笑颜,心中却是说不出的酸涩难受。这样灿烂的笑容他不知在梦里渴望过多少次,他多么希望有一天,她能对他也这么笑一笑啊。
可是,就在刚才,她满眼仇恨地看着他,口口声声的要杀他!她要杀他是为了她心爱的男人,若他杀了那个男人,只怕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跟他好好说一句话了吧……
他的心一阵阵抽搐,竟痛得有点窒息的感觉,他一个纵身就冲天而出,冲破了破旧的砖瓦屋顶。
他的动静惊动了紧紧相拥的两个人,他们抬头看着头顶被净撞破的那个大洞,有点意外,面面相觑。
他们不懂得净的反常,秦霜却非常懂得,她的心里被嫉妒和愤恨充斥着,拿着匕首就对着黎雨初冲过去,她要杀了这个女人,只有这个女人死了,主人才会彻底断了念头!
云昊天反应很快,搂着黎雨初一个转身,踢飞了秦霜手里的匕首。秦霜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云昊天上前去点了她的穴位,秦霜立刻不能动了。
“原就是来抓你的,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将你抓住了。”云昊天悠悠道。
秦霜啐道:“若不是我家主人放你们一马,现在你们俩人早都死了,还轮得到你在这里对我居高临下!”
“若不是你行诡计,我也不会被那个白发妖怪制住!”云昊天倒也不生气,不紧不慢地说。
“怪只能怪这个女人技不如人!”秦霜对着黎雨初又恶狠狠地剜了一眼。
“可是那就奇怪了,为什么你家主人明明制住我们俩了,最后却将我们都放了呢,倒反而至你于不顾了?”云昊天继续悠悠道。
这最后一句戳中了秦霜的痛处,她立刻大吼起来:“主人没有弃我于不顾,他只是一时有重要的事情急着去办而已,他还会回来救我的!他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我,以前那么大费周折的也要救我,现在依然不会放弃我!”
虽然对于净的心里不太理解,但黎雨初却对秦霜的悲痛感同身受,都是女人,能理解那种被自己心爱的男人弃之不顾的感受。
心里生了几分同情,她对云昊天道:“算了,问她几个问题,放了她就是。”
“你们别想从我这里问出一个字来,我不会说的!”云昊天还没回答呢,秦霜就喊了起来。
黎雨初道:“你不说也没关系,你这个人的身份本身就是答案。”转头对云昊天道,“解开她的穴道,放她走吧。”
云昊天沉默了下,上前拿了地上的匕首对着她的脖颈划了一道,鲜红的血液立刻流下来,染湿了她的半边身体。
没想到云昊天会这么做,黎雨初意外的低呼一声,云昊天回头看着她道:“她伤害了你,我要照样还回去,这是轻的。”然后便解开了秦霜的穴道。
秦霜也不管自己的伤,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黎雨初喊住她:“秦霜。”
她定住步子回头怨念地看着她,黎雨初轻叹口气道:“有些事不要太执着了。”
她狠狠瞪她一眼,呛道:“你少假惺惺的,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看见一次杀你一次!”说完一跺脚跃走了。
黎雨初看着她消失的背影,轻轻叹口气。后背一软,是云昊天拥住了她:“是为了秦霜伤感?是伤感她的身世呢,还是伤感她的遭遇?在我看来,她能遇到那个白发妖怪,也算是她的运气了。”
“她的一生都在被人操控,这还不是可悲的,可悲的是她还对此心甘情愿!她为什么会对净如此忠心耿耿,你是男子可能不明白,但我却懂得。只可惜,净此人性格阴鸷,喜怒无常,他压根没把秦霜放在心上,秦霜为他如此烦恼当真是不值得。”黎雨初幽幽道。
云昊天瞧着黎雨初的侧颜,眸子里闪过精明的光:“兴许你理解女人的心,但你还是不够了解男人的心。”
黎雨初讶异地转头看着他:“什么意思?”
他对她眨眨眼睛:“你以为净为什么会突然放了我们俩?”
“为什么?”黎雨初一脸懵逼地问。她一直就觉得很奇怪,这个净做事也太无厘头了,明明一张好牌拿在手上,却愣是打输了。
云昊天笑起来摆手道:“个中缘由你自己琢磨吧。”
“看你这表情似乎是知道了点什么,告诉我吧?”黎雨初对他讨好的笑笑带着点撒娇的味道。
他从袖子上撕下一块布来,给她扎在脖子上:“都受伤了,还是先回去处理处理再说别的吧!”
他搂住黎雨初的肩膀往外走,出了门不由感慨,“哎呀,天色都黑了,肚子饿了,我们回去,回去吧!”
两人找了辆马车,运着受伤的四个手下回了县衙,自有明神医为他们诊治,云昊天拉着黎雨初在屋里吃晚饭。
“既然发现跟那奸细接头的是秦霜,那基本就能确定了,这幕后之人就是雪影组织了。”黎雨初道。
云昊天皱眉道:“可是,白发妖怪背后的人是谁呢?之前我们以为是太子,但太子已经死了,这之后是谁?”
黎雨初沉默,这还真是不好调查。
这晚,两人少不了一番温存,在陶醉的时候,云昊天俯在黎雨初的耳边醉声道:“娘子,这辈子我定不会负你,日后我也要为你做尽所有傻事……”
第二日,曹薄来对云昊天道:“王爷,山地族的族长派人来问,夫人可找到了。”
云昊天笑道:“你告诉他的人,找到了,确实是个朋友碰巧来地垄郡救了夫人。”
又过一日,曹薄又来道:“山地族族长派人来请王爷和夫人还有明神医一同去他那里作客。”
云昊天失笑:“这胡兴倒是挺客气的,既然他这么热情,我们也没有不去的道理,你让那人等一等,我们稍微准备下就去。”
黎雨初稍稍打扮一番,跟云昊天和明道远出了县衙,看见门口停着一辆大大的马车,不,不是马车,拉车的动物仔细看去应该是骡子,四头骡子拉着一辆马车。
“王爷,四骡车迎客是山地族最高的规格了,山地族族长这是将您奉为贵客的呀!”曹薄在旁边惊喜道。
云昊天笑笑,拉着黎雨初的手和明道远一起上了骡车,骡车立刻行驶起来,在官道上一路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