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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跟着王三丫去了后院,后院只有两间小屋,王三丫在其中一间小屋门口站定敲门对里面轻声唤:“公子可睡了么?”
静等了会,里面没动静。
王三丫又唤一声,里面还是没动静,黎雨初忽然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拉开王三丫猛的一脚将门踹了开来,然后就走进屋去。
屋里漆黑一片,借着门口的月光可以看见床上似乎有人躺着,她快步走到床边,看见床上哪里躺的是人呢,分明就是拱起的被子!
王三丫“咦”的一声:“他分明就在屋里睡觉的呀,门从里面拴着,人呢?”
黎雨初俯身将手伸进被窝里,摸到里面还有点温温的,心里不由诧异,这大半夜的怎么会睡得好好的离开呢,而且还不是开门出去?难道——
想到什么,她心里一沉,转头四处望,最后目光落在屋子的侧窗那里,侧窗是虚掩着的,恰好站在她的这个角度能看见,若是别处,只怕是未必能看见那窗户是虚掩的。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侧窗跟前,低头一看,脸色不由的白了。
只见淡淡的月光下,侧窗的窗棂旁边竟然有一摊红色的液体,作为大夫,对于这种红色的粘稠液体再熟悉不过了,只用闻就能分辨出来,那是人的血!
“呀!这是什么?”王三丫惊声道。
黎雨初没理会她,推开窗户灵巧地躬身从里面跳了出去,跳出去之后发现这里是后院偏僻的角落,晚上没人仔细往这边瞧,即便是站了个人,只要不出声,只怕也未必会被人看见。
她低头看着窗户外面的地面,后院是泥土地,她能清晰的看见好几个脚印,有几个很大的脚印,还有一个小脚印,看见那个小脚印,黎雨初想里发起凉来。
晖儿的鞋是前些日子春.水帮他做的,春.水纳鞋底的时候还特意绣了个花的图案在鞋底上,现在看着泥土上踩下的脚印,赫然就是当初春.水帮晖儿在鞋底绣的那朵花的样子!
这么说,晖儿当真从这个侧窗跳出来了?
她转头去研究那几个大脚印,这些脚印虽然大,但却又不合比例的浅。按理说脚印越大说明这人身高越高,体重越大,脚印应该更深才是,怎么会如此呢?只有一个原因!
那些大脚印的人武功都很不错,因为轻功好,所以踩在地上比一般人要轻很多!
可是晖儿的脚印跟这些人的脚印堆叠在一起,这说明晖儿跟他们在一起,晖儿一个人出来怎么会认识别的有武功的人呢,再加上之前地上的血迹,黎雨初心里猛的一凉,晖儿只怕是出了什么危险了!
这边的侧窗出来之后对面便是院墙,黎雨初立刻顺着脚印趴到院墙上仔细观察,天色太黑看不清楚,她从身后的包袱里掏出火折来在墙上划亮了凑上去看,果然看见墙上一小块印记,那是翻越院墙的时候脚尖在墙上点了一下的印记。
她和老张头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附近有什么异常,可见他们是在她来之前出去的,但被窝里还有热气,那又说明他们走得并不久。
黎雨初一心救儿子,也不管身旁还有老张头和个小女孩呢,使劲一跳,双上扒住墙头身子往上一纵,就翻出墙去。
落地的时候她听见院子里面小女孩的惊呼声,但也顾不得了,低头看着地上的痕迹,看见有一丝血迹往北边而去,她便立刻迈开步子往北追去。
北边是一片破旧的房屋,她往前赶了会,忽然看见月色下有几个黑影一闪而过,她立刻停住脚步将自己的身体隐藏在房屋的阴影里。
静待了会,就听见有人在轻轻的说话:“别着急,慢慢找,那个小子受伤了,肯定跑不远的……”
黎雨初心里一跳,又着急又欣慰,欣慰的是儿子机灵没有落在他们的手上,着急的是不知道儿子的伤在什么地方,严重不严重,能跑了并且躲起来,希望伤得不重吧。
那几个人又转进了那些破旧房屋的阴影里了,黎雨初避在阴影里,脑子里飞转,现在那些人人多势众,自己未必是他们的对手,要怎么才能将儿子救出来呢?
转头四看周围的情况,周围都是破旧房屋,虽然破旧,但大多都是住着人的,晖儿也不知道藏到谁家去了,这要找还真不好找。
回头看见自己靠着的房屋是个破木屋,看样子是个无人住的柴房,脑中灵机一动,她将之前灭掉的火折在墙上划燃,然后从破窗里扔了进去。
冬天本就天干物燥,柴房里又都放着干燥的柴禾,火折掉在柴堆里不一下,就将柴堆燃了起来,很快,浓重的烟就冒了出来。
黎雨初后退两步扯开嗓子高声喊起来:“来人啊,着火啦,着火啦!”
夜里寂静,她这么一喊,声音格外响亮,立刻就有人从睡梦中醒来纷纷拿着水盆奔出门来。
一下子这片地方就热闹起来,大家争相奔出来拿了盛着水的水盆来救火,黎雨初趁势隐在黑暗处,静静地观察四周的情况。
她看见那几个黑影迅速地跳出来掠走了,心里略略松了口气,现在住户们都醒了忙着救火,到处都乱作一团,他们想杀人也不容易了。
她猜想晖儿定然还藏在这些破旧房屋的某一家中,便悄悄出来,一家一家的看。
走了很远,在某个墙根处她发现了一丝血迹,便毫不犹豫地跳进院中去。
“晖儿,晖儿!”她焦急地低喊着。
始终没人回答,她心中有些失望正要转身出去,忽然听见一声轻呼:“娘亲……”
黎雨初立刻转身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走过去,在院子角落的一个柴堆里将晖儿给扒了出来。
晖儿的腹部都是血,这把黎雨初吓了一跳,立刻就扒他的衣服看伤势,掀开衣服看见他的上腹部有一道深深的刀痕,心里顿时就是一阵剧痛。
孩子伤在身,母亲伤在心啊!
她的眼圈立刻发了红,梗声问道:“晖儿,你这是怎么弄的?”
晖儿脸色发白,声音虚弱道:“娘亲,你别难受,是被刀砍伤的,只是皮外伤而已,不深,你不能看见晖儿受伤就乱了分寸,我还等着你帮我处理伤口呢。”
他这话提醒了黎雨初,她深吸口气抑制住内心翻涌的情绪,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去细细察看他腹部的伤口。
伤口锐利,果然是刀划伤的,大约有三寸长,斜着横在晖儿的左腹上,他本才七岁,身体有多大,这个伤口将他整个左腹都占满了,再翻开皮肉仔细看深度,深度不算太深,这个位置是胃,所以伤口不深的情况下倒是没有伤到重要脏器,但血还一直在往外流,现在黎雨初手边没有可以让他止血的药,这可怎么办?
重重一咬牙齿,她用匕首割下自己棉袍的下摆叠成又长又厚的棉条压在他的伤口上,然后用布条将他的腹部紧紧裹住。
做完这些,她背对着晖儿道:“来,娘亲背你去找大夫。”
晖儿捂着肚子还要逞强:“我可以自己走的,娘亲。”
“上来!”黎雨初有点动火了,这孩子自己跑了也就罢了,现在受伤了还要逞强实在是让她很生气!
晖儿不说话了,乖乖地爬到了黎雨初的背上,黎雨初背着他就往院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碰见这家的主人端着水盆回来,瞧见这母子俩,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着他们。
黎雨初对那人微微一笑:“我们只是路过,路过哈!”说着就要走。
那人这才回过神来,端着水盆跳到黎雨初的面前,瞪着眼睛凶巴巴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三更半夜的从我家院子里出来?”他说着想起什么,惊声道,“是不是你们放的火,你们说!”
“陈大哥,不是的,不是的,这是我家的客人,他们之前有点事出去了下,大约是迷路了,才走到你家来的,想必是要来问路的吧。”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来。
黎雨初和晖儿齐齐回头,看见那个叫王三丫的小丫头站在他们身后,脸上还带着烟熏的痕迹,想必刚才是去救火了。
那个姓陈的男子听见王三丫这么一说,便笑起来:“哦,原来如此,那是我误会了,不好意思啊!”
王三丫立刻过来拉住黎雨初的袖子道:“姨姨,我家在那边的,走,我带你们过去。”
黎雨初立刻跟着王三丫往前走去。
很快他们就回到了王三丫家里,王三丫的父母和另外两个大点的女孩也都在,看见黎雨初将晖儿背了回来,都吃了一惊。
黎雨初将晖儿放在凳子上坐下,从怀里掏出个银锭来对他们道:“今晚打扰你们了,但我儿子受伤了,只怕是要在你们家休息一下,这点银子算是给你们的补偿,可好?”
看见那个大银锭,那一家子人的眼睛似乎都亮了。
王三丫的母亲立刻伸手过来将银锭拿了,笑眯眯道:“你们是我家三丫的朋友了,让你们休息是自然的,自然的。来来来,三丫,你把这位小公子扶到后面的屋子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