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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雨初给晖儿换了件衣衫,这就带着他去了前厅,来接人的马车就停在府门口,黎雨初和晖儿坐进马车,想请来运上来,来运推拒了,黎雨初知道他职责所在不方便上来,便也不强求了。
马车摇摇摆摆,就好像黎雨初此刻的心情一样,动荡不安。她总觉得今日会发生什么,但却又无可得知,只能摆出镇定姿态给儿子一点心安。
很快马车就到了宫门口,两人弃车下地跟着来运进了宫去,来运没有带他们去后宫,而是带着他们一路去了御书房。
进了御书房,黎雨初看见云昊天在,胡贵妃在,竟然太后也在!
她直觉不妙,心中忐忑地往云昊天瞧去,看见云昊天的眸中竟带着几分焦灼之色,她知道,此番凶险程度大概非同一般了。
深吸口气勉强维持住镇定,她带着晖儿向皇帝和太后行了跪拜礼,皇帝沉沉“嗯”了声道:“黎雨初,现在有人传言说黎晖乃是太子殿下的亲生骨肉——”
听到这话,黎雨初心中暗惊,晖儿是云昊天的亲生骨肉,她这个做娘的也不过是昨日上午才刚得知的,而且这可是关着门在房中说的,怎么这么快就传到皇帝的耳朵里来了?
她脑中飞转,觉得若说是有人偷听到她与云昊天在房中的对话,那不大可能,云昊天轻功极好,听力俱佳,若是有人暗地里偷听定然能听见动静,更何况,青丛和春.水还在屋外守着。那就是——
她心中闪过一道光,忽然间想起之前的事来,之前云昊天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在回凌云院的时候叫了一声“晖儿就是我的亲生儿子”,大概是这句话被人暗中听了去吧,由此做出了文章。
她的目光看向胡贵妃,看见她眼中隐约闪着得意之色,心中便有数了。胡贵妃乃后宫之人,这种事情她怎么会在场,除非她就是那个揭发此事之人!
耳边只听皇帝继续道:“朕觉得,这孩子是谁的,只有母亲是最清楚的,所以便让你带着孩子过来,仔细的说给朕听听,这孩子到底是不是太子的亲生骨肉。”
他的话音落下,黎雨初便斩钉截铁道:“皇上,这孩子不是太子殿下的,想必整个京城里的人都知道。晖儿是民女在厘城生下的,后来带着他来到京城认亲生父亲,皇上如此圣明,应该是知道的。”
“没错,朕是知道此事,但你的孩子是在厘城生下的,也不能证明这孩子不是太子的亲生骨肉啊。”皇帝沉声道。
黎雨初抬起头来看着皇帝,故意露出讶异神色:“民女第一次见太子殿下是在去黎府认亲那日,此前从未见过太子殿下呀,这孩子怎么会是太子殿下的呢?”
“那这孩子是谁的?”皇帝立刻逼问。
黎雨初没答话,胡贵妃在旁冷哼道:“必定是心虚了吧,没法子回答了。”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晖儿就“砰”的一声跪倒在地,对着皇帝磕起头来。黎雨初看见儿子如此,心里一阵发疼,忍不住就要去将他扶起来,但想到现如今此事的棘手程度,又硬生生忍住了。
晖儿是个聪明的孩子,知道此刻用点苦肉计或许顶用,既然如此,她又怎么能破坏他的计划呢?
寂静的御书房里只听“嗵嗵嗵”的磕头声,晖儿白净的额头没一会就磕红了,到底太后是老人家,不忍心再看下去,嘱咐两边的太监将晖儿给拦住了。
晖儿额头渗出血印,眼中含着热泪,重重咬住嘴唇忍着哭声。太后到底是心软,问他道:“你好好的磕什么头,有话只管说就是了!”
太后是老人家了,与皇帝和胡贵妃的心思都不同。之前她见过晖儿,目睹过他的聪慧,心里本就十分喜欢,常常叹息只可惜这孩子不是皇家的孩子。现如今这孩子有那种可能是她的曾孙子了,她的心里自然更多几分怜惜出来。
而皇帝想的却是,若这孩子当真是云昊天的种,那云昊天之前就很可能有欺君之嫌。
晖儿心思机敏,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当下哭得反而大声起来,一边哭一边道:“晖儿不孝,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拖累娘亲的!”
御书房众人听见这话都是一怔,包括皇帝和太后,只有胡贵妃眼中闪着冷笑。
“这是怎么说的,你起来吧,起来再说。”太后挥手,两个小太监就将晖儿一左一右地拉了起来。
晖儿恭恭敬敬地重新跪下,对太后道:“晖儿出生卑微,拖累了娘亲许多年,这又要拖累父亲,晖儿心里着实过意不去,太皇奶奶,您就赐晖儿一死吧,不拖累娘亲了,也算是晖儿报答了娘亲的养育之恩。”
“你这都是在胡说些什么!朕问的是你母亲,你的亲生父亲是谁,你捣什么乱!”皇帝气极了,对晖儿喝道。
晖儿低着小脑袋不紧不慢道:“皇爷爷刚才问娘亲晖儿的亲生父亲是谁,这便是晖儿站出来求死的原因了,只因为晖儿的出生是娘亲的耻辱,从那日起,娘亲和晖儿就被流言所包围,从来没有断过。所以晖儿想着,还是一了百了的好,余生不再拖累娘亲,也算是对娘亲的报答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太后问道。
晖儿的出身许多人都不清楚,官方通报是黎雨初在厘城的时候成过亲,倒插门的姑爷,生的这个孩子。
晖儿脸上显出羞惭之意:“对着太皇奶奶,晖儿就不怕丢脸了,其实晖儿并不是母亲跟之前的爹爹生,而是母亲被人强行玷污生下的。”
殿中众人都是一惊,全都看着晖儿不说话,黎雨初只感觉心里一阵刺痛。
静默了会,太后才问黎雨初:“此话当真?”
黎雨初挤出两滴眼泪挂在睫毛上,低头回道:“回太后,此话千真万确。雨初的养母是个刻薄的人,因为养父对雨初疼爱,她便怀恨在心,雨初十四岁那年养父给雨初定下一门亲事,对方是郡守的儿子,偏巧,雨初的妹妹也对那张公子情有独钟,养母便心生嫉恨,设下毒计。
“养母谎称要带雨初和妹妹出城上山进香,回来的路上,突然跳出个土匪将雨初劫走,在一个破庙里将雨初玷污了——”说到这里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使劲地擦了下眼泪才继续又道,“事.后雨初回去,养父得知雨初清白已失十分担忧,连夜找了个无父无母的男子入赘我黎家,就是为了保住雨初的名声,自然,雨初与张公子的婚事也就作罢了。后来没多久,雨初便怀孕了,雨初觉得孩子无罪,就把孩子生了下来,好在这孩子像我,长得聪明又乖巧。”
她说着眼中带了柔柔温情看了儿子一眼,晖儿也仰头回她个灿烂的笑容。
“许多年之后雨初才知道,原来当年那个土匪竟是养母安排,她如此做就是为了不让雨初嫁给那张公子。后来雨初的妹妹如愿嫁进了郡守家。”她深吸口气接着道,“当年永平侯府的老太太过大寿,去参加过的人大概是风闻过什么传言,说小女是个不知廉耻的女子未婚先孕,那是因为有心人将我那个已经休出门的入赘夫君接到京城来,揭发小女的孩子不是他的,好败坏小女的名声。”
她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而下,只得用帕子擦了擦,抬起泪眼看着太后:“整件事情,小女都是个受害者,太后娘娘仁慈,您说这是小女的错么?”
太后脸露痛惜之色,没答话。
“雨初实是个贤惠的女子,孙子当年还坐着轮椅,京中人背后都说孙子是个残废王爷,无人理会,甚至有些得势人家的下人都能对孙子不恭。唯有雨初不嫌弃孙子不能走路,陪伴和鼓励着孙子,孙子才能重新振作起来为父皇分忧,这样的女子,如何能因为她过去受过的苦难就嫌弃她呢?孙子是决计不会让她离开太子府的!”云昊天适时地插话进来道。
太后甚是动容,当年皇长子便是她最喜爱的大孙子,所谓爱屋及乌,她对这个不能走的六孙子也颇为疼惜。
皇帝倒是脸色平平,睨着黎雨初问:“按你这么说,晖儿不是太子的儿子了?”
“决计不是!民女是八年前在厘城郊外的破庙里被玷污的,如何会是太子殿下呢?”黎雨初斩钉截铁道。
“那个人你可认识?”皇帝又问。
黎雨初脸上显出痛色:“那晚破庙黑暗,民女没瞧清楚,即便是能瞧清楚了,民女也不想去瞧!”说到后来眼中含了恨意来。
御书房内一片寂静,过了会,太后道:“皇帝,只怕这件事是弄错了吧,昊天那些年从没出过京城,怎么可能跟她发生那些事?”
“可是,难道你们不觉得这孩子跟太子殿下长得很相像吗?”胡贵妃在旁高声道。
黎雨初冷哼一声看向胡贵妃回道:“前些日子京城里还有传言,说晖儿是怀南王的儿子呢!”
七王爷云昊宇被封怀南王,现在黎雨初就唤了他的封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