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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非存心瞒你……”顾爇霆很无所适从，半天才憋出这一句。</p>
他给过她提示，他的匕首。</p>
但是看着她的目光，这话此刻他如何都说不出来。</p>
“并非存心瞒我，还可以瞒我这么久。”沐云初忍不住笑了；“顾爇霆，你说这话不觉得可笑吗？！”</p>
“我一度对你产生怀疑，几次三番查探，都被你刻意隐瞒过去，你还说并非存心瞒我？”</p>
她因自己被“别人”碰了身子，内心几度煎熬挣扎，恶心的想扒掉自己的皮，甚至噩梦不断……</p>
沐云初脸色惨白，瘦弱的身子轻轻颤抖，看起来好生无助。</p>
“你明知道我没有对不起你；”</p>
“你林知我不必挣扎煎熬；”</p>
“你明知我没有不洁没有做出丑事；”</p>
“却依旧在欺瞒我，做出一副大度的，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告诉我，你不介意……”</p>
“从头到尾都是你，你凭什么介意！”</p>
“就这样，你此刻还告诉我，你并非存心的？”</p>
沐云初气息不稳，说话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刺，刺入心头。</p>
她眼眶滴落的泪珠像是滚烫的岩浆滴在顾爇霆心头，他很心疼。</p>
他伸手想擦掉她的泪痕，却被沐云初狠狠的拍开。</p>
他想上去抱着她，她立即后退一大步，眼底写满了对他的排斥。</p>
顾爇霆不敢上前了：“那日，我本来要告诉你，还没来得及说。”</p>
她就一匕首刺过来了……</p>
沐云初目光看着他，泪水模糊了视线，他的身影越发虚无。</p>
此刻她甚至不知道这个男人对她的心意到底有几分。</p>
“顾爇霆，你这么隐瞒身份，到底想做什么？”</p>
“我的身份不宜曝光，所以一开始没有对你坦诚。”顾爇霆面上看起来很平静，只是泛白的唇色出卖了他心底的焦虑。</p>
“当初进宫偷走我父皇手中那块玉牌的人是你？”</p>
“是。”</p>
“闯入我浴池的人也是你？”</p>
“是。”</p>
“带我去万兽城取玉牌的人也是你？”</p>
“是。”</p>
“当初与玄国持续了两年的战事，是你故意拖延？”</p>
“是。”</p>
事到如今顾爇霆哪里还敢欺骗她，她问什么，他都老实承认了。</p>
沐云初心道果然，她一直就在疑惑，如今打的几场仗他都能迅速决定胜负，为何当初与玄国打了两年。</p>
但是基于对他的信任，她一直没有去深思。</p>
“你为什么娶我？”</p>
最终，沐云初还是问出这个让她害怕去深究的问题。</p>
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再去逃避没有任何的意义，无论他的回答如何，她都得去面对和承受。</p>
然而，这个问题却叫顾爇霆沉默了许久。</p>
他答不上来。</p>
沐云初看着他沉默的样子，心口一阵阵绞痛。</p>
她深吸口气，平复了心绪：“你为什么要瞒着我，私下里用这个身份找尸香？”</p>
顾爇霆还未想好措辞，其实他心中也很乱，但一时间听不到回答，沐云初以为他又不回答。</p>
“顾爇霆，我同你说过很多很多次，我并非容不得你纳妾。说不纳妾的人是你，背着我约见尸香的人也是你。这样很好玩儿吗？”</p>
如果这一次不是她要跟着尸香过来，她还会被瞒在鼓里多久？</p>
她在京都等着他回来，他却在外面与人私会……</p>
被人当做傻子一样嘲笑，却连被人嘲笑的原因都不知道。</p>
沐云初话音落下，再也不想看见他，转身就走。</p>
“我不是玩儿。”顾爇霆再是不知道怎么回话，这种时候也不能继续愣着了，赶紧追了过去。</p>
沐云初刚爬上小煤球的背，他便挤了上来，膏药似的身子紧紧贴着她。</p>
“你下去！”</p>
“南召很可能也有一枚玉牌，司寇慕青被困在南召，我是冲着玉牌而去。”叫上尸香，自然也有他的打算，却是一个不能告诉沐云初的理由。</p>
所以他根本解释不上来。</p>
“你的身份我不会说出去，下去！”她需要时间冷静一下。</p>
顾爇霆不动，她转身将他给推了下去。</p>
顾爇霆不曾防备她，猝不及防的摔在地上，他苍白的脸色，透着几分狼狈。</p>
沐云初看着他这样，心口越发生疼，不想再看，让小煤球迅速离开。</p>
她需要时间自己好好冷静一下。</p>
顾爇霆很快起身自己跟了上去，没走出多远忽然停下，运起内力朝着一个方向袭去，躲在山坡后的无痕被吓得哎呀一声。</p>
无痕本就朝沐云初跟了过来，两人停下之后他也很快到了，只是瞧见两人那场景，他识趣的没有冒头而已。</p>
本以为自己藏的天衣无缝，没想到居然被发现了！</p>
无痕看着眼中溢满冷光的顾爇霆，心底一阵阵发虚：“咳咳，没想到顾候竟然会在这里。我可什么都没有听见，见你与云初公主相会，我这都特意没有过去打扰你们。”</p>
无痕嘴上说着话，已经站了起来，准备一见情况不对就赶紧开逃走。</p>
但是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他跟天机阁少主交过手，对方的实力他心里有数，就算自己占得先机，恐怕也无法再天机阁少主手里逃生。</p>
“生或死，自己选。”顾爇霆冷冷道，他对无痕可没有那么多耐心。</p>
无痕浑身神经紧绷，知道这位顾候就是天机阁少主之后，他可没了以往在顾爇霆的那种嚣张。</p>
尤其是，现在他还知道了人家的秘密，对方有十分充足的理由杀他灭口。</p>
“生！我对云初公主绝无不臣之心，今日我也没有追上云初公主，我什么都不知道！”此刻无痕可不敢有半点嚣张，赶紧说道。</p>
他很识时务，顾爇霆收回目光朝沐云初追过去。</p>
沐云初那边。</p>
“喵？”小煤球回头看向沐云初，眼底有几分担心的神色。</p>
沐云初揉了揉它毛茸茸的大猫头：“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他是谁？”</p>
“喵。”它当然知道啦，气味是不会骗猫的。</p>
沐云初眼中露出几分苦涩，没在开口。</p>
心绪不宁，她没有立即回城，在心绪没有恢复平静之间她在城外徘徊，以免回去之后被人看出什么来。</p>
不知过了多久无痕忽然找了过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