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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娘嘴巴里面囔囔着,可是那男人可是听不到她嘴巴里面说了什么,还以为只是一个疯婆娘。
男人以为林大娘要带着他去报官,连忙大喊:“大娘你就放过我吧,我只是想要偷一点钱,可是现在我一点钱也没有偷到,你不能把我送到官府啊,你就是把我送到官府那我一辈子的名誉可就毁了呀。”
林大娘想要说话,可是现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太过于激动了,眼睛里面挂着泪水摇着脑袋。
可是殊不知她这一副样子放在男人的眼睛里面是恨他入骨啊。男人吐了一口吐沫心里面暗骂一声:“本来是想偷钱,没想到竟然碰到了这样一个疯婆娘。”
可是看着林大娘抓着自己越来越紧,那个男人没办法直接跪在地上拉着林大娘的大腿:“大娘你千万不要能把我送到官府,我求求你了,我没有偷到你的银子,这些事情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是过去了。大娘,我……”
谁知道男人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林大娘直接跪了起来,把男人抱在自己的怀抱里面,这个时候她终于哭出了,嘶哑着嗓子大喊着:“我的儿啊,这些日子你都跑到哪里去了?我的儿啊,你可让为娘的好找啊。”
“儿子……娘亲……”男人重复着这几句话愣在了原地,整个人也都是傻了眼。
他想要把林大娘给推开,但是林大娘把他抱得愈发的紧了,旁边有了不少的人群。
“这人是怎么回事儿?”
“不知道,听说这个男人偷这位大娘的东西,但是这位大娘为什么要叫这个男人儿子啊?”
“这谁知道啊,这个大娘怕不是精神上面有问题,是个疯子吧。”
旁边人说着不由得啧啧两声,男人怕也以为林大娘是疯子,只是把她给推开:“你个疯子,我只不过想偷你一点东西,你用得着这样对我吗?不就是报官府吗?那我们去走吧。”
被疯子沾染上的滋味可不好受,那男人宁愿选择去和县太爷打交道。
林大娘直接拉着男人坐在旁边的凳子上面,擦干自己的眼泪,一双手紧紧的不放开:“我的孩儿啊,都是为娘的对不起你,之前你丢了之后为娘的也是千辛万苦把你给找,可是就是找不到你,你说这个该怎么办啊?”
“你这些年到底是如何过的,竟然沦落到偷别人的东西了?”
男人再傻这个时候也听出了一点苗头,眼珠子一转小声的说着没没有:“我这不没有钱吃饭了嘛,所以才想着偷你点银子。”
“你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吃饭了吗?”那林大娘摸着男人的脸蛋,恨不得要把他的皮肤给戳烂一般。
男人往后面退了两步,脸上扯起一抹笑容:“对啊,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吃饭了,所以才想着偷你一点银子,你千万不要把我送到官府里面。”
“傻孩子,我怎么可能把你送到官府里面的,我找你可是找了好长时间,你现在就跟着娘亲回家,娘亲给你做一顿热乎乎的饭菜。”
林大娘说着就要拉着那男人,那男人待在原地却不知道该如何了。
他本来以为这林大娘是疯子,想着言语互动了几句便能够放了自己,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现在还拉着自己回家。
男人想要挣扎的时候,林大娘只能一边的说着:“你不是说你好长时间没有吃饭了吗?我是心疼你赶紧跟我回家,我跟你讲……”
“给你做一顿热乎乎的饭菜,在洗一顿热乎乎的澡,你看你这大冬天的穿的那么薄,我这个当娘亲的看在心里面疼得不得了。”
“带我回家?”男人站在原地倒是开心了。
他这些天来无依无靠的能找到一个破庙已经算是好的了,这一个女人突然要带自己回家,那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男人一反之前的嘴脸,连忙点头:“好啊好啊,我跟着你回家。”
这林大娘为了节约银子,没有让马夫把他们拉到安宁村子里面,而是绕了几条小路。
而在这条路上走的时候,林大娘拉着男人可是嘘寒问暖的:“我前些日子听人说在镇子上面看到了你,我心里面就觉得你肯定是我的儿子。果然就是我的儿子,这些年来真的是委屈你了,当时你丢了之后我也千辛万苦的去找,可是没办法啊,你爹你娘没有能力才让你在外面吃苦了那么长时间。”
“嘿嘿。”男人一笑摸着自己的脑袋,眼珠子转着很是的精明,这个时候不说话才是最好的回答。
林大娘又看了一眼男人,虽然男人这样一副破败的样子,可她看的眼睛里面却是当成了一个宝:“儿啊,你赶紧和娘亲说说,这些年你都到哪里面去了,怎么会沦落到偷人银子呢?是不是经常吃不饱饭呀?还有你叫什么名字啊。我现在还不知道你这些年是以什么名字为生的呢?”
这林大娘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男人一看也是见过世面或者说是经常骗人的人,脑瓜子转倒是转得挺溜:“我叫赖狗,这是我师傅给我起的名,说是赖狗好养活。”
“赖狗?”林大娘一撇嘴角。“哪里有我给你起的名字好听,赖狗一点也不好听。”
那赖狗赶紧弯腰:“对呀,哪有你起的名字好听啊,而我这些年可是吃苦啊,那叫颠沛流离。”
“是不是经常吃不饱饭呢?”
“哪里有啊。”赖狗说着拍着自己的胸膛,又开始在那里说大话。“我啊一直在跟着一个师傅学手艺,但是那一个师傅经常不好好教我,还打我骂我。我那师兄弟也一直是欺负我。他交的手艺我全部都学会了,我的师傅又看我不惯不让我上桌子上吃饭。”
“儿啊,你心地那么善良,竟然遇到了那么坏的人。”
这赖狗一看就是在说谎话,那林大娘竟然是偏信了。
而赖狗又继续说着:“但是没法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就算是对我再不好,我也要好好的供养他不成。”
“我那个师傅前几年突发疾病死了,死了之后他的全部家业都交到我的手里面了。”
“哟……”那林大娘便停下了脚步。“既然你手里面有那么多的家业,为什么沦落到现在这一个这个地步?”
赖狗又是一拍巴掌,急急的懊悔:“怪就怪我偏信了我的师兄弟,我那师兄弟从我的手里面骗我银两,我看他们可怜就把银子给他们了,但是没有想让他们把我手里面的银子全部都拿走了,我本来是有可能报官的,但是一想着我们也是同门的师兄弟就算了吧,所以才会拿到这里到处乞讨。”
“不过你放心。”赖狗说着停顿拍着林大娘的肩膀。“我一定会在这里面好好的过日子,我一定会靠着我这一份手艺养活自己的。”
那林大娘一听还得了,没想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儿子是如此的有本事,不由得搂着他的肩膀,好不容易只是下去的眼泪这个时候又出来了:“唉呦,我的孩啊,你可比你那弟弟有出息的多了,你手里面还有一门手艺,只不过你为人太过于心善任了,才会落到这个地步。”
赖狗低着头只是一笑,没有把实话给说出来。
赖狗有一个师傅的确不错,他那一个师傅倒不是说对他有任何的偏见,而是把自己全部手艺倾囊相授,全部都传给了赖狗,但是无奈他游手好闲不认真的学。
也怪他运气好,前几年他的师傅真的得了重病死亡,家产交到他手里面也不错,但是却没有那凭空捏造出来的师兄弟,而是他自己好赌把那些钱财全部都赌光了。
这赖狗才想着去别的地方谋一门生计,但是就他那半吊子的手艺怎么可能会赚到银子呢,所以才辗转来到了这里。
这个赖狗啊嘴巴里面的话也是真假掺半,能骗一个便是骗一个,确实没有想到林大娘刚刚刚得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儿子,一下子理智也没有了。
那两个人又走了半个时辰才到安宁村,刚把大门家门打开,只见林大叔和林南两个人便是坐在院子里面。
他们两个人听说李大娘去镇子上面找赖狗心里面也只是带着侥幸,没有想到还真的把人给带了回来。
林大叔赶紧放下手里面的烟枪,刚想要开口喊着的时候,可是三个人一看到对方的面容都是愣在了原地。
虽然之前林大娘对于赖狗说了那么多,但是赖狗一直以为林大娘只是一个疯婆子罢了,自己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儿子,可当他看到林南和林大叔两个人长相的时候突然是相信了。
因为实在是太像了,三个人的容貌气质如出一辙,特别是那个眼神,看着人的时候就连眼珠子动的弧度都是一模一样。
赖狗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难不成我真的是你们家的儿子?”
“我的傻孩子你说的什么话,你真的是我们家的孩子啊。”那林大娘拍着赖狗的肩膀,一时间又是破涕为笑。
母子失散那么多年,好不容易重逢,这也算是人生一大欢喜的事情了,但是都是所遇的都是非良人。
那林大叔说话没有逻辑,林南在家里面听了好长时间之后也没有听明白林大娘到底为何而去。
这林大娘回来,林南赶紧上去拉着她的胳膊:“这个人是谁呀?怎么长得会和我和我爹如此的相像?”
“这赖狗是你的哥哥。”
“我的哥哥,我的哥哥不是林中吗?怎么可能会是他呢?”林南手里捏着金瓶梅慢慢的敲打着。
林大娘看了一眼赖狗便是把林南拉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小声的说着你:“还记得你哥哥有一次走丢了几年前才被找回来?当时林中时候里面有银锁,我和你爹觉得他的相貌不像是我们林家人,而且他全部没有了记忆,但是没法子,那一阵子我们家里面缺劳动力就把他认为了我们的儿子。”
“前些日子林中说在镇子上面看到了一个人,与你爹长得极为相像,我便去镇子上面去寻,才遇到了这赖狗,这赖狗是你的亲生哥哥。”
“也就是说那个林中不是我们家的人,你们之所以把它当成了儿子,就是让他付出一点劳动。”林南这些年的书也没有白读,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林大娘撇了他一眼:“反正现在你哥哥找回来了。”
“娘亲啊。”赖狗拿的挺活,一下子便喊上了。“我现在饿得不得了。”
赖狗说着摸着自己的肚子,十分委屈的模样。
林大娘开口说:“行行行,我现在就去厨房里面给你煮饭。”
“多给我煮一些肉啊。”那赖狗脑袋探进厨房里面,一笑,这不白白又吃了一顿饭,还得了几个便宜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