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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峥离开不久，利辰睿也起身准备出门。这时，手机响起。
他拿过，瞟了眼来电显示，刚摁下接听键，那头便迫不及待的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您好，利先生，您交代的事情我已经查到了。那晚留下来全程参与抢救的值班护士和病历资料上填写的有点小出入。事实上参与全程抢救的护士有三个，而不是两个。但比较奇怪的是她们现在都没在这家医院上班，而是当年就离开了。其中有一个是跟着她老公移民去了法国，有一个是全家移民到日本，另外那个是停薪留职去了美国进修，后来干脆在那边嫁人，也辞了这边的工作没再回来。”
果然。利辰睿听得挑眉，从鼻孔发出一声轻哼。
“那晚主刀的医师除了封缘封医师以外，还有其他医师参与吗？”他明知故问，事实上他在病例资料上看到过很多次医师签名都是瞿逸。
电话那端顿了片刻，却有‘啪啦啪啦’敲打键盘的声音传来。利辰睿猜想陈尘一定在看羽微的病例记录。
“利先生，好象病历记录的和我的记忆也有点出入。之前我还在开刀房时只看到封医师口头医嘱吩咐护士们用药及做输血准备，后来我被封医师派去别院借血浆，回来就没再进入过开刀房，然后第二天又直接去了脑外科，所以我也不确定参与手术的医师到底有几个。不过从这份病历记录上看，手术医师签名除了封医师外还有瞿逸瞿医师。”
“好，我知道了，你做得非常好，麻烦你了，陈医师。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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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乘电梯下到公司地下室的车库取车，不意接到了秦斐打来的电话。
“辰睿，我去你的公寓等你，可是公寓管理员不让我进公寓大厅。我想和你见个面，可以吗？”
秦斐的嗓音依旧那么温柔。只是隐约挟着一丝悲伤的情绪。
“不！我们已经分手，没有再见面的必要。”利辰睿想也不想的一口回绝。开锁拉开车门，正准备挂电话，又听秦斐急急嚷嚷。
“不要挂，辰睿，拜托！求求你。”
欲弯身坐进车内的利辰睿突地起身，锐眸环顾四周，“秦斐，你在哪？”
“我……”
“你在哪辆车里面？”他非常肯定的语气。“给你一分钟时间出来，不然我马上开车走人。”
话落不到十秒，从他身后传来车门打开的声音。
他叹息，挂断电话，半转身不耐的看着从一辆红色法拉利上下来的秦斐。
她看起来很糟糕。原本就纤细的身形不过短短一段时间不见，似乎更瘦弱了。脸色虽然不算太难看，但很憔悴，眼眶四周的黑眼圈即使化了妆也难以掩盖。
“你跟踪我？”他冷声质问，冷漠的态度并没有因为觉得她看起来很可怜而有所改变。
秦斐紧张的咬了咬唇，摇头。
“不然你是怎么知道我要下来开车的？”更何况先威的管理一向严格，就连地下室的车库也例外，非先威工作人员禁止出入车库。
秦斐垂着头，还是没吭声。
利辰睿回转身，“我没时间陪你演默剧，也没兴趣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不过劝你最好赶紧离开，不然被保全发现可就麻烦了。”
“辰睿！你不要走，给我点时间和我谈谈。”秦斐心急的抓住他的手臂，“我，我是给了你公司的保全一些钱才进来的。但我这么做真的是想要和你见面谈谈，因为我知道你根本不会主动和我见面。”
“秦斐！”利辰睿加重语气，眼里的不耐愈发明显，“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是这么缠人的女人？不管你有多么爱我，我们都已经分手了！！你搞清楚一点不要让我讨厌你，以后再想起你的时候只有厌恶好不好？”
“可是你根本不会想起我。”秦斐苦笑，“我知道你讨厌别人缠着你，可是我真的放不下对你的这份感情。就算你不爱我以后也不会和我在一起，但至少不要这么快和我分手好不好？我……我会慢慢试着不爱你……”
“你爱我与我何干？”冷酷的拨开她的手坐进车内，眼看着车门要闭拢时，秦斐竟然不顾一切的用手卡住。
“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他恼怒的吼着。
“我只求你不要跟我分手。”秦斐的眼里没有后悔。
利辰睿定定的望着她，觉得她的死缠烂打让他可恨可气，却也有些动容。
事实上现在的他在面对纤涵时又何尝不是死缠烂打？他的无赖比起秦斐的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秦斐，你爱我什么？”他突然问。
秦斐愕然。因为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
“我爱的女人没死。”不等她回答他又说。
秦斐神色愀变，脸上白得不见一丝血色。
“所以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可你，你不是说她们只是相似吗？怎么……你骗我对不对？”秦斐难以接受。
“我不会用这么残酷的谎言来骗人，因为这太残忍，受伤的是我自己。”
“……说来说去你还是为了你自己。”秦斐哼笑，卡住车门的手一点点下滑，“利辰睿，为什么你这么自私这么冷酷这么不近人情，我却还是爱得无法自拔？你这么对我，我会恨你的……”
利辰睿不以为然的撇嘴，在她的手离开时迅速关上车门。
“我不怕我不爱的人恨我，只怕我爱的人不肯原谅我。”
秦斐望着远去的车影，这一次，是真的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