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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店里的衣服才几百一件，定制款也才上千，换市中心LEd显示屏一天的宣传，简直匪夷所思。
桑余很难不心动，张了张唇，“当真？”
席靳白锁住她的视线，薄唇轻勾，“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孟晴在旁边看得一脸懵逼。
桑桑和席总之间的磁场，怎么越看越不对？压根儿不像是前老板和前下属的关系，倒像是……旧情人？
暧昧得都快拉丝了。
这是可以说的吗？
孟晴急忙把脑子的东西甩出去，一定是错觉！最近小说看多了，代入现实了。
楼下得有人看店，她跟桑余说了一声就先下去了。
免费提高品牌知名度的事情，桑余又不傻，哪有拒绝的道理。
左右不过给他设计一套衣服，以前也不是没做过。
去年就送过一件蓝色衬衣给他，是她自己亲手做的，但好像没见他穿过。
从过去的思绪中剥离，桑余公事公办问：“请问席先生是要日常穿的还是出席正式活动穿的？”
“日常穿的西装就可以。”席靳白打量着她店里的装饰，随处可见小女生的摆件，小巧可爱。
看得出来她真的很喜欢那些迷你的小物件儿。
桑余拿起桌上的本子记下来，“还有别的要求吗？”
“没有，你决定就好，我相信你的眼光。”席靳白走到她面前问：“那我现在算是你的客户了？”
桑余往后退了半步，后背抵在办公桌上，浓密卷翘的眼睫垂下，“嗯”了一声。
席靳白眉梢轻抬，语气略带散漫，“对待自己的客户，就给黑名单的待遇？”
“……”
原来是在这等她。
果然，席靳白就是席靳白。
桑余缄默少顷，摸过桌上的手机，“抱歉，我这就把您放出来。”
尊称都用上了，这是摆明了要和他划清界限。
席靳白礼貌道谢，亲自盯着她解除自己的黑名单，不忘提醒：“还有手机号码。”
桑余顿了下，照做。
席靳白看着她，“我给你打电话询问衣服进度，你不会不接吧？”
桑余唇线紧绷，缓缓摇头。
席靳白严谨的问：“摇头的意思是接还是不接？”
桑余：“如果是正事，会接的。”
不是正事就挂了。
“行。”席靳白短促的笑了下，喃喃：“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挺绝情，还是以前更乖。”
声音低得仿佛说给自己听。
桑余听见了，“太乖容易被人欺负。”
他教的。
“嗯，确实。”席靳白不反驳，主动提及：“我明天回苏城，下次再来找你。”
桑余心说，你还是别来找我了。
她这里容不下席靳白这尊大佛。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他去哪从来不会主动跟她说，她怕他觉得烦，也很少主动过问，现在倒是愿意说了。
桑余回到办公桌前坐下，准备画设计稿，“没什么事席先生可以先去忙。”
席靳白眸子微眯，“这么快就下逐客令了？”
桑余默不作声。
“不需要量尺寸？”
落在稿纸上的笔尖停顿了一下。
席靳白的尺码，桑余熟记于心，但她显然不能这么说，只好放下笔，从抽屉里拿出皮尺，“抱歉，我忘了。”
毕竟是专门定制，有别于普通款，按照尺寸做才最妥帖。
桑余捏着皮尺靠近他，屏了屏气息，尽可能的忽略掉他身上熟悉的松木香。
席靳白很配合。
鼻息间闯入女孩身上好闻的百合香调，清甜淡雅，和她的人一样。
桑余很快量完袖长、袖口、肩宽和裤长的尺码，还剩领口和腰围让她有些为难。
他有188，而她才167。
桑余抬头看他，“我够不到。”
席靳白扬唇轻笑，随即弯下腰。
这样一来，他们之间的距离就拉近了许多。
彼此呼出气息都能感觉到。
桑余凝神，忙错开视线，稍稍踮起脚，拿着皮尺绕过他的脖子。
软尺贴着领口的位置，往上就是那凸起、微微滚动的喉结。
脑海里控制不住的回想起那无数个夜晚，抚摸轻咬他这颗喉结。
耳根隐隐发热。
她量完马上松手，好像拿着的是烫手的山芋。
席靳白淡淡开腔：“你在想什么？嗯？”
“没有。”桑余生怕被他看出来，转移话题，“你抬手，还有腰围没量。”
席靳白顺从的抬高手。
桑余迟疑了两秒，速战速决，伸手环住他的腰，收紧手中的皮尺，紧贴他劲瘦腰腹。
这样的姿势在外人看来像极了小情侣贴贴拥抱。
席靳白喉结滚动，压下此刻不该有的念想。
别的女人穿得再暴露在他面前搔首弄姿他都可以无动于衷，偏偏桑余，什么都不用做，只要靠近他，他就有冲动。
一开口，嗓音不觉间就低了几度：“别靠我这么近。”
桑余愣住，她也不想靠那么近，“……那我怎么量？”
“我会想亲你。”
温醇的声音落入耳中，耳朵像是被烫了下。
桑余羞恼，急忙松开手后退两步，“席先生，请你自……”
“重”字还没说完，席靳白就道歉了，“抱歉。”
桑余到嗓子眼的话只能咽回去。
堂堂豪门继承人、亦是席氏掌权人，在外人面前别说低头道歉，就是态度温和的一面都不得见有。
他的示弱，桑余专属。
-
席靳白说话算话，三天后，全苏城人流量最大的地段，一百多平的LEd显示屏，播放了一整天“初瑾”的服装广告。
为此还讨论上了热搜。
【初瑾的创始人到底什么来头？这么牛？直接买下一整天的广告？】
【我算了一下，按照那个地段的广告价位，广告费上亿了！！！】
【那家商场是席氏旗下的，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倒是发现个有趣的事，初瑾的创始人桑余之前不是在Aurelia当设计师吗，而席氏的掌权人也正好是Aurelia的前cEo。】
【那应该没什么关系吧，看上去八竿子打不着。】
【管他，以前不认识这个牌子，今天看了一下衣服款式确实亮眼，风格多变，我准备去下单了。】
……
童彤看着网上的热搜感叹：“余余，席靳白是下了血本啊！我怎么感觉，他是要追你呢？”
“一时兴起吧，得不到回应他总会放弃的。”
桑余如今看得很开，她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席靳白念念不忘，她也没有勇气再去经历一遍拥有又失去的感觉。
桌上手机铃声振动。
就在童彤手边，她顺手拿起来看了眼，递给桑余，“席靳白，接吗？”
“嗯。”桑余摁下接听键放至耳边。
听筒里传来清润磁性的声音：“LEd看到了吗？”
“看到了，谢谢。”
电话那端有轻微的打火机翻盖声。
习惯真的是种很可怕的东西，桑余差点又想提醒他少抽点烟，反应过来他们已经没有关系，犯不着她去提醒。
席靳白叼着烟抽了一口，烟雾在空气中弥散开，烟嗓染上几分若有似无的低哑，“就只是口头谢？”
桑余问：“那你要什么？”
席靳白直言：“下周我去港岛，请我吃饭。”
桑余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最近很忙，没时间。”
这话可信度太低，席靳白自然不信，“忙到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桑余也意识到自己在他面前说忙的确是小巫见大巫，他掌管一家那么大的公司，忙到连休息的时间都是精确计算过的。
不过最近感觉他挺闲的，不然怎么还有时间来找她？
“近期的单子会很多，没时间出去吃。”
“那等你忙完这阵。”席靳白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记得按时吃饭，我去开会，先挂了。”
电话挂断。
桑余看着屏幕微微出神。
童彤听出大概，“约你吃饭？”
“嗯。”桑余放下手机。
她现在不确定答应给席靳白设计衣服这件事是不是对的。
剪不断，理还乱。
童彤双手托腮，直摇头，“完了，席靳白要对你展开攻势了。”
-
季家。
季明珠看见网上的消息气得在房间里摔东西。
梳妆台上瓶瓶罐罐的昂贵护肤品“噼里啪啦”碎一地，一片狼藉。
苏城最大的商场LEd显示屏，就算再有钱也不可能霸屏一整天，除非有上面的同意。
除了席靳白，还有谁有这样的权利？他为了桑余竟然做到这份上！
季莞宁路过她房间听见动静赶紧推门进来，面露担心，“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伤到手没？”
季明珠红着眼眶，眼泪直掉，委屈的诉苦：“妈，你说我到底哪里不如那个女人，为什么席靳白就看不到我的好？为了她连我们两家的情分都不顾，更不顾我的名声！”
季莞宁是过来人，知道感情的事勉强不来，只能劝说：“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弄成这样，明珠，你是季家千金，这世上好男人多的是，喜欢你的也一大把，你为什么非要那么执着？”
“可席靳白只有一个，我就喜欢他我有什么办法？”季明珠哭得更凶，“妈你帮帮我好不好？我只想要席靳白……”
季莞宁心疼的给她擦眼泪，“就算你如愿嫁给他，他的心若不在你那你确定你会幸福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季明珠根本听不进别的话。
她从小性子执拗，认定的事情就很难改变。
手机微博里的视频自动往下播放，正好就是桑余获奖的发言。
季明珠烦躁得想把手机砸了，“不就是长得还行会设计几件衣服吗，没学历没家世，席家怎么会同意让她这样的进门！”
季菀宁拿过她的手机暂停视频，目光滞留，眉心拢起。
她之前并没有关注过服装设计行业的新闻，今天是第一次看见桑余的视频，为何会感觉她的眉眼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