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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局长呆呆的杵在那,迎接着周围同僚们的戏谑目光,只觉得双颊都火辣辣的滚烫,仿佛被人连抽两巴掌!
其中一巴掌,自然是宋澈。
另一巴掌,则出自林文东之手!
他本来还想借题发挥,通过林文东等人对付宋澈,没想到,刚刚还剑拔弩张的两人,居然一扭头就同气连枝了,这到底玩的哪一出啊!
这时候,潘局长不由懊恼起自己没有刻苦学英文,以至于现在成了睁眼瞎,由于根本不明白他们刚刚到底在争论什么,无论如何憋屈,也不知道该如何驳斥。
不过,即便是略懂英文的应立文,也有些摸不清林文东等人的心思。
明明态度那么蛮横,结果被宋澈蛮横的怼了一通,不止连响屁都没放一个,还服服帖帖的就范了?!
尤其是执行总裁艾莫尔,虽然脸上还透着倨傲和不满,但明显没了再跟宋澈硬刚的意思。
看来,伟人说得果然没错,这些外国列强都不过是纸老虎,欺软怕硬、一怼就怂……
“林教授,我知道您高人大量,不愿跟这种愣头青一般见识,才会息事宁人,但您放心,等回去之后,我一定上报市委领导,重重处罚他,绝不让他有损我们此次的合作。”潘局长骑虎难下,干脆自找台阶。
可惜,林文东连台阶都给他踹翻了,道:“潘局长,我也知道你们华夏的官员,习惯性的会把别人说的话想复杂了,但我刚刚的所言,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且已经得到艾莫尔先生授权了。”
“合作,就是讲究平等互利,没必要哪一方非得低人一等,刚刚宋专家的态度,我和艾莫尔先生都十分赞赏,不过他说的那个什么舔狗,很抱歉,我还有些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宋澈笑道:“舔狗,是我们国内的网络流行词汇,大概意思,就是跪舔的狗狗,比如男女感情中,有一方为了讨另一方面的欢心,就放弃尊严、不顾一切的巴结跪舔。同时,这也指那些讽刺阿谀奉承的人。”
“……”场面一度更加尴尬。
林文东笑道:“这个词汇,还挺形象的,用在这里倒也贴切,正如男女感情必须讲究平等,合作也是如此。而单方面跪舔的后果,往往不尽如人意。”
“对啊,因此关于舔狗的结局,华夏网民有一个很明确的共识,那就是:舔狗不得好死(house)。”宋澈顺势跟这些老外玩起了梗。
“不得house?”艾莫尔也对这个词汇萌发了兴趣。
“就是舔到最后,终将一无所有,连房子赔了,还得不到对方的欢心。”宋澈解释道。
“喔……有道理。”林文东和艾莫尔微微颔首,顿时深感华夏词语博大精深。
“……”场面一度尬死。
大家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聚焦到了潘局长的身上。
不得house的舔狗,环顾全场,大概非他莫属了。
“你……你们……”潘局长只觉得悲伤逆流成河,终于领悟到了那一晚任广成的心态,巴不得此刻真化身一条狗,扑上去疯咬宋澈几大口!
应立文见滑稽如此,憋着笑意,干咳道:“宋澈,我们谈工作还是严肃一些,别扯远了。”
接着,他接过话语权,道:“艾莫尔先生,林教授,无论宋澈的言语表达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但归根结底,我们云州**,还是怀着诚恳的心态,希望能和贵方取得此次项目的合作,不知你们接下来意下如何?”
林文东径直道:“目前选址名单上还剩一个青河镇,我和艾莫尔先生商议之后,决定明早启程过去看看,等看完之后,再做汇总。但无论最终成或不成,我们都愿意开诚布公的跟云州**保持沟通和交流。”
虽然仍没有明确投资意向,但态度,比起刚刚,已经不知道诚恳了多少倍!
应立文松了口气。
人家还肯大老远跑去青河镇,最起码这事还有转机。
而能取得这个比较圆满的结果,自家的那位专家顾问,还真是居功至伟了……
只是,他仍不太明白,宋澈究竟是如何立下了这桩奇功。
正当他准备安顿完考察团、再找机会询问宋澈,忽然,宋澈掏出调了静音震动的手机。
看了几眼信心,宋澈立刻道:“应市长,麻烦路边停一下,我得现在下车。”
“有什么急事吗?”应立文问道。
“医院有急事!”宋澈沉声道:“有一个病患,突发急症,必须立刻做开颅手术!”
应立文皱眉道:“你都已经从医院调岗了,还要兼顾那边的工作吗?”
“这个病患,是我在人民医院的最后一班岗,也是我临走前,跟徐院长、病患家属达成的约定。”宋澈斩钉截铁的说道。
相处有一段时间,应立文也有些了解宋澈的为人。
别看平日里一副玩世不羁的态度,一旦面临正经大事,绝不会有分毫的松懈和妥协。
“那好,你先过去,有什么麻烦或情况,可以随时联系我。”应立文就让司机在路边停车。
“直接送他去医院吧,人命关天。”林文东提议道。
等大巴车全速往人民医院驶去,林文东又问宋澈:“宋专家,能否方面透露是什么样的病患值得你这么费心。”
“一个车祸颅脑重伤的伤者。”
宋澈如实相告。
刚刚他收到了徐乔恩的短信,告知被任思敏酒驾撞伤的伤者应勤,忽然出现了脑电活动消失!
这已经是趋近脑死亡的症状了!
说实话,对伤者应勤,宋澈迄今都只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
他不是小说中能起死回生、无所不能的神医。
像应勤这种颅脑重创的伤者,现代最顶尖的医学都未必有太高的治愈成功率。
而宋澈,只能尝试用一些中医术进行辅助保守的治疗,权当维持着这脆弱的生命。
嘴上说着等合适的时机再做开颅手术,但谁都知道,一旦这刀子下去了,就再没有回旋余地了!
那时候的伤者,就是九死一生……可能只有半生。
林文东的目光一闪,追问道:“宋专家,就目前你得到的消息,你觉得有几成把握?”
“没把握。”宋澈很坦然的道:“但只要患者躺上手术台,这把手术刀,我就得拿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