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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她手中光芒大圣,一把通体发蓝的剑出现在颜瑶,面前,颜瑶紧紧手中的碧红,她却一下子把剑扔到她面前,害颜瑶吓的后退了好几步,一双漂亮的眼眸盛满不解,看向她。
轻移用嘴指指下面的剑:“诺,我可是终极武器都扔了,只是想和你说会话,你还要这么警惕吗?”
颜瑶的眼中满是疑惑,但是看着她天真的脸庞,不在那么苍白有了一点血色,有了一点生气,颜瑶才放下了手中的碧红,反正只要她一声呼唤,碧红就会回到她的手上,她也许这些年没有遇到过特别强大的敌人,有点自信过头了呢。
轻移见她放下了剑才笑着蹦蹦跳跳的走过去,颜瑶却没有放松警惕,而是和她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看见颜瑶这么防备,轻移脸上出现失望的神色。
不过一会,她脸上又出现了快来,脚尖一个轻点,就飞到原来的树上,颜瑶还是不肯放松一点警惕。
“你确定你真的要和我这样浪费漫漫长夜吗?”磁性带着沙哑的烟嗓从颜瑶嘴里出来,好看的剑眉星眸盛满了不解和疑惑。
轻移笑开了脸没有回答颜瑶的问题:“你终于说话了,我的天,还以为你是个哑巴。”摸摸胸口,一脸的放心,这样,修远不在的时候就有人陪她说话了。
地上的碧红发着炽热的红芒,她旁边的蓝剑却散发着幽冷的光芒。
见颜瑶没有回答,轻移又自顾自的问起来:“你叫什么?”
本以为要等很久,或者颜瑶直接不说话,但是出乎意料,刚问出来就得到回答。
“颜瑶。”
轻移点点头,从树顶看月亮更加真切,颜瑶也慢慢放松了身体。
“我报出来的名字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吃惊?”轻移看向她,一双眼眸在月光的照耀下宛若秋水。
颜瑶勾唇一笑,英气的眉毛挑起来:“我为什么要吃惊?”
这件事就有意思了,轻移在上面居高临下的和她对视,却没有从她那如星空般的眼眸中捕获什么。
碧红已经按捺不住飞到了颜瑶身边,颜瑶并没有伸手抓住它,而是任由它飘荡在它的头顶。
轻移也没有任何吃惊,也没有任何害怕,她相信颜瑶不会轻易动手,看见她一路闯到这里,那种自信,感染到了她了,好像看到自己生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样子。
从她的眼中看到和她一样的东西,只是到了现在她也该放下了吧,不由自主的叹一口气。
颜瑶见她并没有说话的意思,干脆直接找到她对面的树,席地而坐,看着她。
月光下,两个少女,一个树上一身白衣,一个树下一身蓝衣,一个柔的不可思议,一个英气四射。
轻移,是一个史记中多么传奇的人物,和她那能征善战的相公谱成了多么华丽篇章。
轻移公主,16岁的时候和修空,号称东都之郎的男人一见钟情,爱情来的轰轰烈烈,燃烧完了这个女人的似水年华,燃烧完了两个人生命。
本来是很幸福的天作之合,但是却因为皇帝的野心,修远实在太过强大,皇帝赶到自危,逼轻移服下了蛊虫,轻移日夜被别人控制恨意渐生,终于等到邻国来犯,修远出战,她跟着一起出战。
战场之上两个人所向披靡,轻移颠覆了所有人对女儿的看法,但是抵不过自己父王的强势,终究被害,围攻死于龙山,两人身坠悬崖,告诉了人们什么叫做至死不渝。
这段爱情看似让人向往让人心碎,可是颜瑶却始终感觉这段写的太过美好,应该还有别的隐情。
碧红插在她旁边的地上,红光照亮着她美丽的面孔,轻移终于从月亮上面移开眼睛,看向地上的少女。
“你既然知道我的故事,应该也告诉我你的故事了。”白衣如雪,温润如玉,她不从树上下来,颜瑶不从地上起来,就这样,隔着空气,遥遥相望。
颜瑶噗呲一笑,她没有理由拒绝,她长这么大,还没有一个真心的朋友,不应该说没有朋友。
轻移安静的看着她,不同于刚见时候的活泼,这时候的她周围围绕着哀伤,那柔弱的身躯,让人好想把她搂入怀中。
“我只是想努力杀掉一个神。”目光遥望空气,带着恨意好像那个男子就在自己的面前,语气却无比的平淡。
轻移笑了,乘着月光从树上下来,飘到她的面前,并没有笑话她,而是说出来自己的心声。
“我只是想努力亡一个国。”
天上的星光闪闪,只为给她陪衬,一瞬间,对上的目光,颜瑶有些迷失,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愿我们不会敌对。”轻声呢喃,好像只是说给自己听一般。
轻移笑:“你杀你的神,我亡我的国,我们如何敌对。”
天光大亮,她忘不了这个树林发生的一切,轻移那个笑脸还在她的脑海浮现。
“有空别忘了找我玩。”
“嗯。”她如是答着,谁知道再见会是何年,拿起来碧红,地上之前她扔的东西早就没了踪影。
盛极必衰,这是一个定律,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回去的时候,一向不起这么早的爹爹早早在门口等着,黑着脸,格外的可怕。
她的碧红还,没来得及收回,满身的狼狈还没来得及清洗,就听见那寒冰一般的声音,扎的她心慌。
“你去那了?”
颜瑶低着头,不回答。
这时一个玉树临风的身影从他身后走出来,看见颜瑶的样子一脸的吃惊,暗里却给她打着暗号。
颜瑶视而不见,她知道,事情总要爆发,只是没有想过会这么早。
抓着,听着爹爹的一句句呵斥,身上的疼已经不算什么,重要的是心都被鞭笞的遍体鳞伤。
“我让你这个不孝女,给你交代过多少次,纵容你多少次,你真的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背着我做那么的事情,你想干什么!”那一句句呵斥包含多少心疼,抽在她身上的鞭子,还不如抽在自己身上痛快,颜玉双眼发红因为心疼,却始终遵守着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守则,任阳光怎么刺痛双眸。
他旁边的颜望可就不那样了,红着眼睛不停的求着男人别打了,最后拉不住男人,干脆直接压到了颜瑶身上,替她受着那一鞭鞭的疼。
颜瑶回头看见那熟悉的面容嘴角不自觉就吐出来两个字:“哥哥”
颜望朝着他笑,只是那笑那么牵强,泪水终于决堤,多少的不甘和委屈,她不能反抗。
颜玉看见眼前这一幕,气的发抖,狠狠扔下了手中的鞭子,转身眼眶的东西落下,飘零在风中。
颜望从颜瑶身上起来,一脸的苍白还问颜瑶好不好。
颜瑶努力让自己不要哭出来声音可是看见颜望那熟悉的面容,满脸的包容她还是忍不住,一把抱住了颜望,趴在他的肩膀上。
“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是想帮娘报仇而已”抽噎着,绝望的叫喊着,不明白为什么那个自己敬重的爹爹不理解她。
颜望抚摸她的头颅,眼神无比的温柔:“乖,瑶瑶不哭,你要做的哥哥会替你做的。”
颜瑶只能在他肩膀上抽噎着说不出来一句话,没看见颜望眼中的绝望。
那个男人是神,谁能奈何的了他呢,可是他的傻妹妹就是这样愚蠢,妄想撼动那个神。
他不是没有想过,但是蜉蝣撼树,他已经愚蠢过一次,不能让这个妹妹在步他的后尘了。
颜瑶压抑了太久,她哭的晕了过去,似乎从娘过世以后就很少看见她这样了。
忍着伤痛把她抱到房间,又找人给她上药。
转身的时候,刚好看见面无表情的颜玉,吃了一惊:“爹。”
颜玉只是点头示意:“她没事吧?”
颜望摇摇头,他知道他是太害怕才会这样。
“没事,只是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
颜玉松口气,瞬间老了十几岁,呢喃道:“那就好,那就好,让她老实几天。”
宁悠已经昏迷了好多天了,皇帝那里传来圣旨,齐国侵犯边境,现在已经要败了,那个皇帝终于从美人的怀里清醒过来,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办一道让叶臻去边关的圣旨。
叶彻勉强捡起来精神,回到府上的时候里面传来爽朗的笑声,原来是哥哥再和部下喝酒,微微松一口气,刚走上去就被叶臻看见。
“哎呀,小彻怎么才来!”挥挥手,示意叶彻过去,叶彻堆起来笑容,走过去。
“哎,你看你小子,你个要出征了,你怎么这么无精打采!”旁边一个副将毫不客气的敲了一下叶彻的头,叶彻抱头嘟嘴,一脸不满的看向那人。
“奎叔叔!”只能叶彻刚表达完自己的不满那边就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直破天际,惊飞了多少正在歌唱享受清晨的鸟儿。
叶彻撇嘴皱眉走到叶臻身边,没有看见姚沁,这是男人的酒会,姚沁按理不参加的。
叶臻笑着给叶彻倒上酒,好像回到了宁悠刚要走的时候,叶彻这次没有犹豫,没有疑问,而是和席间的人一起举杯,一杯杯的喝着酒,叶臻也没有过多的阻止。
只道是一醉解千愁,可是不知道下一句是愁更愁。
眼前开始模糊,但是神智却是清醒的,席间好多人不用筷子,自己用手抓着吃,叶彻不仅也放纵了本性,一把抓起来一个猪蹄,弄的满手的油,他却傻傻笑了,狠狠往自己嘴里塞着。
旁边的叶臻皱眉:“小彻?”低声唤了一句,没有得到回应,他旁边的那个络腮胡不知道又想到什么,哈哈大笑起来。
许是酒精的缘故,叶彻掏掏耳朵看向那个人。
“我说奎叔,我一直没有好意思说你,你的笑声就不能小点声音吗!”满脸的不屑和无奈,在旁边的人看来全是挑衅。
叶臻皱起来眉头,刚准备调解就看见那人拍了一下他的脑门,本来就有点晕的叶彻一下子这么大的力道。
‘彭’的一声,一头栽倒了桌子上面,弄的面脸的面条。
叶臻‘咻’的一下子起身,看着那人,叶彻也摇摇晃晃的起来了。
一双眼睛满是怒气,叶臻还没开口,他就率先开口给自己讨公道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络腮一脸的不好意思,他本意不坏,只是想给他玩一下,结果没想到下手过重,这一下子可闹出来笑话了。
旁边有人看出来气氛的僵硬,拿着酒杯送到叶彻和叶臻面前:“你们这是干什么,奎哥只是开个玩笑,没有恶意。”
叶彻恶狠狠的瞪向那人,一下子砸了他递过来的酒,叶臻的眉毛也皱做一团。
叶彻一把纠起来那人的领子:“你什么意思,没事我能这样!”伸手指指自己脸上的油啧,一脸的嚣张。
这两天他本来就烦,找不到的地方看,如今,撞上这个事,刚好有个的出口。
那人本来就是文人,只是被叫过来捧场,求救的看向一旁的叶臻,叶臻的眼神也有点迷茫,就当他宠这个弟弟吧,此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最当走之前给他的礼物吧。
摆摆手,示意自己的不管,一坐到上,继续闷头喝酒,他和沁儿刚聚首几日又要被迫分开,不仅怀疑是不是那个魔女搞的鬼。
叶彻加了加手上的力气“看什么看!看小爷!”那人只好打着哆嗦看向叶彻。
此刻的叶彻面脸的戾气一点也像平时的样子,纵使平时有点吊儿郎当,当大家习惯性的都当那是孩子气,此刻的他,好像比一个成年人发火更让害怕。
旁边的络腮大汉看见刚忙出手,却被叶彻狠狠瞪了一眼。
“你这是干什么,我真的是开玩笑,就算要发火也冲着我来,不要牵连别人。”看着那人求救的目光,想着他至少给自己解围了,就不能弃人与不顾,所以硬着头皮,盯着叶彻阴冷的目光说出来这些话。
叶彻邪魅一笑,松开了手中的人,那人直接软软倒在了叶臻的旁边,刚想爬起来对上叶臻不耐烦的目光又身子。
被叶彻的笑弄的头皮发麻,他没想到自己堂堂七尺男儿有一天会这么害怕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孩。
“好啊,我们出去练练。”说着,摸了摸脸上的油,一下子就迈了出去,到了院子里。
他现在急需一个的出口。
摩擦着掌心,蠢蠢欲动的打量的眼前的男人。
对面的汉子也在等着他先出手,所有吃酒的人都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场比武。
武将的表达方式向来单纯,不服就打一架,不想文臣,那么多弯弯绕绕,最后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绕上去。
对面的人先按捺不住,提起自己坚硬的拳头就朝着叶彻英俊白嫩的两旁挥舞过去,所有人倒吸一口气,只有叶彻轻蔑一笑,全身一躲,脚下使个绊子,那人转身的时候一下子绊到他的腿,索性也是个练家子没有摔倒,更何况体型庞大也不是那么容易摔倒的。
站稳了身子,有一次勾拳,叶彻没有躲避而是挥舞着自己的拳头直接和他对上。
‘咳啪’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来,叶臻的眉头紧紧皱起来,心里开始不安。
只见叶彻轻笑的收回自己的手,那长满茧子的手在日光下收缩自如,在看那个大汉,此刻的脸色已经变成了紫色,但是还没有说什么,不能掉了面子不是。
接着,叶彻毫不领情的一记踢腿,刚好踢中那人的肚子,那人的脸色顺便崩不住,大叫起来,庞大的身躯倒在了不远处的树下。
惊起来一地尘土。
叶臻松口气,所有人却都在担忧着地上那个大汉的安危,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因为叶彻阴鸷的目光正在他们当中留恋,好像在挑选着下个是谁,刚才那个上去解围的文官此刻正在瑟瑟发抖,而叶彻看都没看他一眼。
这样的人还不值得他动手。
叶臻终于起身站了出去,缓步走到叶彻面前,抓住了他的肩膀,看似温柔其实蕴藏了很大的力量,任叶彻怎么都挣不开,只得和他对视。
叶臻目光灼灼,脸色无比认真:“小彻够了。”
姚沁一直在屋子里不敢出门,这两天哭了太久,怕别人看见她的核桃眼,现在宁悠出事了,叶臻也要走了,她好像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虽然这种分别每年都要经历那么几回,但是她就是适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