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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灵府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没有刻意去伪装自己的脚步声，毕竟他是来赴约的。
也不在乎对方到底有多少人。
不管怎么样，他能搬的救兵也不会比他们差，除了对方是那个实验体的，那么蓝天就派不上用场。
最主要的还是要先找到李瑾，确认他的安全。
“李瑾！”
在这样空旷寂静的厂房里喊人，声音会被扩大无数倍。
如同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又返回来，那声音听起来鬼魅无比。
“李瑾！在的话就吱个声！”
只有张灵府的声音出现，似乎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他往里面走过去，忽然他远远地看见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挂在半空。
像是一个纸人挂在那里，随风摇摆，看上去有些渗人。
张灵府一个箭步冲了过去，那尸体的下方有一滩血迹。
“滴答滴答——”
鲜红的血顺着尸体的皮鞋往下滴。
他往上一看，尸体就被挂在窗台边，用麻绳捆住腋窝和上半身。
而尸体的头却不翼而飞。
碗口般大小的是切口狰狞无比，如同野兽的一只眼睛。
尸体的身形挺拔修长，身上穿的衣服都是上好的面料，看打扮正是李瑾。
因为李瑾被掳走前，张灵府和他见过一面，当时他就穿着这身衣服。
尸体下方的那滩血还冒着热气，显然他刚死不久。
“死了……”张灵府仰头看着尸体，喃喃道。
他甚至都没有想把尸体放下来，转过头顺着地上三三两两的血迹走过去，他想去看看那个头在哪儿。
哪怕是死了，也得找到全尸。
他顺着血迹往里走了过去，一楼的厂房通透敞亮，玻璃窗都是空的，风从这个窗户灌进去，又从那个窗户出来。
所以即便荒废了很久的厂房，也没有多大的臭味。
哪张脸谱想通过气味来追查头颅的下落，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血迹到了某个厂房里就戛然而止。
靠着一点微弱的月光，还能看清厂房里一些杂物大致的轮廓。
头应该是圆形的，像皮球一样。
他在空旷的厂房里说道：“别藏着了，出来见我。”
声音如同带了扩音器一样，然而并没有人回应。
张灵府便在厂房里慢慢地走着，突然，他踢到了一堆的瓶子。
拿起一看，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说明，有止血药还有止疼药等等。
一大堆药瓶，盖子全都旋开了，看样子全都吃光了。
他得到一个结论，从李廉家里逃出来的那一个实验体肯定在这里待过。
因为他隐约记得从实验室里逃出来的人并没有那么好受，一旦停了用在他们身上的药，他们会感觉痛苦无比。
所以哪怕之前林如风他们救过再多的异能者，也不是每个都能活下来的，而活下来的人都不是普通人，因此他们组织的力量才会那么强大。
想到这他想起来这些话，是谁跟他说的了，是林异，他之前依靠自己的异能躲过了吃药这一部分，所以并没有吃太多的苦。
但其他人就不一样了，停了药的人没有扛过去，那只有死路一条。
就跟戒毒一样，只要你扛过去了，意志够坚定，你仍然能成为一个正常人，药物后续也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
但是扛不过去却只有死。
看来这一点在李系那个实验体身上也能套用，这么多药，肯定也是痛得受不了的时候吃的。
几天时间竟然能吃掉这么多瓶，也不怕毒死。
张灵府在药瓶周围看见了一些蹭在墙上的干掉的血迹，一大摊。
那个实验体逃出来根本就没有受伤，这里除了实验体，还有其他人？
他走了几步，又在一个方向发现，其中一面墙上全都是指甲印和一个又一个的坑。
地面上有墙皮脱落的痕迹，上面血迹斑斑，看来，那个实验体疼得受不了的时候，还会砸砸墙呢。
张灵府在附近转了两圈，突然对着空气说道：“既然在就不要装模作样了，再不现身，我可就不客气了。”
等了十几秒，黑暗中突然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哎……我以为送了一件大礼给你，你会很开心的，真让我失望。”
那窗口上挂着的尸体是他送的礼物，想看看张灵府会怎么反应，不过显然，结果让他很失望。
张灵府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反而还像逛街一样在这里瞎分析一通。
那人说了话之后，就从柱子那里走了出来，还是穿着之前穿走了那身军装，不过上面都是脏污和血迹，而且松松垮垮的，完全没有半点周正的样子。
张灵府道：“想引我出来，何必这么大费周章的？”
“我怕你不敢来，所以就把他抓来了，但是看你的反应，他好像不是特别重要嘛。
我太失落了，早知道，就把那个女人抓过来了，今天，我可是一天都看见她了呢。”
张灵府叹口气：“今天我实在是太累了，本来想让你多活两天，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嘿嘿——”他咧嘴一笑：“到底是谁送上门来呀？”
张灵府现在有一个王林可以用，很容易就能抓住他了，但是他不想用。
有了新体验卡，他想先试试新卡能带给他怎么样的惊喜。
所以他在心里说道：“使用特殊指定体验卡。”
“确认使用特殊指定体验卡？”
“确认！”
一眨眼的时间，脑海里那张新卡片亮了起来，上面的人物消失了，与此同时，张灵府感觉有只小手拉住了他的尾指。
那个女孩从他的身体转身走了出来，右手抱着一只泰迪熊。
她走出来，抬头看向了张灵府，微微一笑，样子乖巧甜美。
阿霜。
她看上去机灵可爱。
面前的实验体微微睁了睁眼睛，表现得有些好奇：“原来你会变戏法啊，很好玩嘛。”
张灵府没回答，而是看向小女孩道：“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配得上特殊这两个字。”
阿霜眨了眨眼睛，吐出一个字来：“吵。”
“嗯，别吵，赶紧的，执行命令。”
“哦。”她松开了张灵府的手，向对面的实验体走了过去，将泰迪熊递给他：“哥哥，送给你。”
张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