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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步行回家是穆珍回到县城的必修课,可今天穆珍却不想步行,也不想着回家,他要与徐昆山联系,了解一下徐家森说的情况,这些情况对于自己很重要,假如徐家森说的是实情,徐昆山能配合自己,王芳的问题就不再是什么问题了!
穆珍停下笔,按照徐家森提供的情况,查到了徐昆山的电话,可拨打徐昆山的电话,不是在通话中,就是无人接听,穆珍思来想去,穆珍坚信这位徐昆山会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只是没有说的地方,穆珍决定只是亲自走了一趟了!
挂了电话的穆珍走出办公室,天上几颗耐不住性子的星星已经眨开了眼睛,穆珍摇了摇头,自语道:“枪打出头鸟,棒打露头青啊!”
穆珍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又打了过去,电话里依然传来“嘀嘀嘀”的提示音,让穆珍心里一阵高兴,直到长时间间隔的“嘀”声变成了清脆的盲音,穆珍失望地自语道:“这位徐昆山,怎么就不接电话呢?”
穆珍锁好办公室,来到传达室门口,传达室的老张看到穆珍,立即站起身来招呼道:“王总监,您还没吃饭吧?”
“我还不饿,你这里有自行车,可以借我用用吗?”
“我骑了个三轮车,自行车没有,您会骑吗?”
“可以,我借用一下,一会就回来了!”穆珍虽然没有蹬过三轮,觉得三轮至少要比自行车好骑得多。
“那我给你推去!”老张说完,转身从墙上取下钥匙。
“你说在哪里,我去推就行!”穆珍伸手接过钥匙说道。
“就在咱传达室东面的车棚里!”老张说着欲往外走。
“不用您去,我自个去骑!”穆珍挥了一下手,便退出了门。、
穆珍来到车棚,借着大门口微弱的灯光,看到车棚里除了老张的三轮,再也没有什么车辆,穆珍打开三轮车上的锁,骑了上去。
穆珍还是第一次骑上三轮,总觉得身子有些倾斜,穆珍故意矫正了一下身子,依然感觉有点向另一方倒的感觉,尽管极为不舒服,穆珍还是将三轮车骑到了大门口,刚才还关着的大门,已经被打开,老张站在传达室门口看着穆珍有些扭身的动作,走上前说道:“你要坐直,这样骑着多别扭啊!”
穆珍答应着,重新尝试着坐直身子,但是坐直了却觉得自己身子有些歪,就这样极为不自然地骑车出了饲料厂。
老张目送着穆珍消失在夜幕中,心里却对于穆珍有些不放心。
穆珍出了饲料厂,按照穆家森指的路途,十分别扭地骑行在不算太宽的马路上,等穆珍来到徐家村村口时,穆珍迷惘起来,村不算大,可是这位徐昆山的家又在哪里,总不能挨家去问吧!
正当穆珍一筹莫展之时,从穆珍前面的院门口冲出一位孩子,好似有什么急事,穆珍黑暗中叫道:“小朋友,你知道徐昆山家吗?”
“你找我爹干啥?”小孩站住身疑惑地问道。
“找他有事,他在家吗?”
“在呢!在与我二爷爷说话哩!”小孩显得有些稚嫩的童音说完,便一溜烟似地跑开了。
穆珍站在门口正欲说话,背着房间的光站到门口的一个身影问道:“哪位找我啊?”
“我来找你,听说你在这里,特来夜访!”穆珍回道。
“快进来,一起吃点饭!”那黑影回道。
随之又有一个黑影抢先出了屋门:“是穆总监吗?”谷
“真是凑巧,你也在这里!”穆珍边回应边推着三轮进了院里。
“我刚才还与昆山提到你,这真是巧了,你就来了!”说话的徐家森边说边接过穆珍手里的三轮车。
“那就明人不说暗话了,看来我不说你们都知道我的来意了!”穆珍进了屋说道。
“刚才我都听二叔讲过了,咱这厂里自打王芳来后,什么都乱了套,别的咱不说,就说这销售科的事,原来销售科的帐目一清二楚,这位王芳来了不到两个月,这帐就对不上了,她还强词夺理说是仓库发错了,一次也就算了,不至于每次都发错吧!”昆山越说越来气,竟然忘了让穆珍坐下来。
“先坐下,边吃边说!”徐家森示意穆珍坐到饭桌前。
穆珍注意到桌上摆着两个凉菜,还有一瓶未打开的酒。
穆珍也不便推辞道:“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你要是客气那就见外了,刚才二叔提到你来这里就是主持正义的,我心里巴不得把你请来才是,现在来家里,那就是一家人了!”
穆珍听徐昆山这样说,心想刚才不接我电话,现在客气话说得让人暖心,这徐昆山不亏是做销售的,事情办出来与常人都不一样。穆珍便不客气道:“接着刚才的话说,这王芳的故事还真不少啊!”
“那是当然,这个女人心够狠毒的,为了达到她的目的,凡是与她做对的,或是自己看不惯的人,都被她赶得差不多了,特别是胡厂长,也不知中了什么邪,自打她来了后,对她言听计从!”徐昆山边倒酒边发着牢骚。
“扯得有点儿远,咱们只说这位王芳,至于胡厂长,还是位称职的领导,如果不是他在中间主持正义,恐怕现在都不一定能正常生产经营!”徐家森可能觉得徐昆山不该说胡传伟的事,插了一句说道。
“对,这倒是真的,要不是有这王芳,饲料厂也不会是现在这样,归根结底都是这女人惹的祸!”徐昆山的语气中透着十足的不满与怨恨。
“你明知她在做损厂利己的事,怎么不指出来?”穆珍问道。
“别提了,指出来又能如何?还不是外甥打灯笼——照旧(舅),并且还引来了她的极度不满,她在厂里散布谣言说销售科成了我家的销售科,销售的钱成了我私设的小金库,如此一来,搞不清真相的职工纷纷议论,这混水真的不能再淌了,所以才辞职在家,担心哪天真的让她搞得一团糟时,更是有口难辩啊!”徐昆山的话可以理解,但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回事,穆珍在心中也打了问号?
“你这不是给她机会么?”穆珍接着问道。
“给她机会又何妨?不是有句话‘上天欲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么?我给她个疯狂的机会不是更好么?”穆珍心里暗暗又为面前的徐昆山挑起大拇指,不仅是个说话的行家,而且肚子里还有点墨水的。
三个人正聊得投机,一位中年女人又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炒土豆丝走了进来,看到穆珍有点愕然道:“没想到还有贵客,刚才我真的没有注意,我再去村里的饭店炒两个热菜!”
“对,再加两个,刚才只顾说话,忘了菜的事了!”徐昆山接着应道。
穆珍猜测这位中年妇女一定是徐昆山媳妇,于是看着中年女人说道:“不要客气,嫂子,我这初次来,聊会天就走!”
“哪里能这么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赶上饭顿就当好好喝几盅,也不是客气,咱这是待客之道!”徐昆山媳妇说完,放下菜便退了出去。
穆珍不仅称奇,这徐昆山媳妇真是能说会道的,说得那么自然,这面前的徐昆山又是这么精明,一唱一和,难怪是夫唱妇随,家庭和睦不一般啊!
“兄弟,你来我这里,就是看得起哥,咱们先喝一杯,哥先干为敬!”徐昆山说完将酒送到嘴边,一仰脖,那杯装有一两酒的杯子掀了底朝天。
穆珍也不再客气,也跟着端起了酒杯,与徐家森碰了一下杯子,两个人同时一饮而尽。
至于酒后的话,徐昆山便真的扯得有点儿远了,什么厂里前几年的情况,什么胡厂长怎么能干,这一年不知什么原因变得有点消沉等等,好似与王芳没有多大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