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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僵持了一盏茶的功夫,陆清凝的水神破天渐渐展现出了压制力,碧涟的水神法相光芒暴涨,发出阵阵梵音,逐渐红目少年身后的上一任水神法相分离、吞噬起来。
“这……这不可能……你这是什么力量!”他大感吃惊。
陆清凝轻笑,这二十多天的特训可不是玩假的!
启灵阶二等灵力全开,檀霜剑猛然向前一递,水神破天的威势摧枯拉朽地撕碎了红目少年的剑芒,狠狠地轰击在了他的胸口。
只听一阵连绵不绝的冰霜爆炸之声,红目少年如一颗陨石一般飘摇坠落,狼狈不堪地掉落在地上,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他的护身罡气已经片片瓦解,胸口被创出一个巨大的血洞,正在快速愈合着,不过他本来就是一个灵体形式,这样的伤势对他来说虽然不轻,但是还完全没到致命的地步。
飘然落地,陆清凝皱眉问道:“怎么样,认输了吗?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
红目少年阴邪一笑,伸手抹了一把胸口的血迹,伸出舌头轻轻填了一下,道:“这才哪到哪,不过才一招罢了,再来!”
说着,他低喝一声,胸口流淌的血液纷纷凝聚,与灵力一起化为一个巨大的血色圆球,无数雷电法则的光芒化成一道道暗红色闪电,围绕在他的身周。
天空中阴云密布,时不时有闪电降落,击在远处的树林之中。小小的一道武诀,居然已经引发天地变异了。
妖冶地舔了舔嘴唇,红目少年笑道:“你以为只有你在这二十多天内提升了吗?就让我来告诉你,你就算再修炼二十天,也绝不会是我的对手!”
随后,他对着天空怒喝一声:“吾以吾血祭苍穹,接受天国之裁决吧!”
结界之中,草木石块尽皆化为齑粉,整个青云山都颤抖起来,陆清凝可以感受得到,这一招的压迫感几乎已经要超过了上次面对过的,龙玺的闇魔九龙阵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将檀霜剑扬起,同样接受上天降下的雷电之力。
一缕缕金色神力从右臂攀附上长剑,幽蓝色的电芒呼之欲出,檀霜剑瞬间幻化成一柄流光溢彩的金色巨剑,几乎要将整个天穹切开一般。
雷电对雷电,神意惊雷斩正面迎击天国裁决!
红目少年一声怒吼,右掌缓缓推出,暗红色的闪电球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呼啸而去。
“啪滋……啪滋……”
两道世间罕有的绝强雷系绝学碰撞在一起,暗红色和幽蓝色的两种闪电狂窜,将元尘苦心设下的结界轰得千疮百孔,分崩离析,甚至连外界的暴雨都顺着结界的裂口滴了进来。
闪电球越扩越大,最后将二人全部笼罩其中。
在球体内部,红目少年重新凝聚出檀霜剑的幻影,一剑一剑地朝着陆清凝猛攻而去。
“你永远是那个懦弱的手下败将,是不可能战胜的了我的!我才应该是这尊躯体的主宰!”
陆清凝苦苦支撑着,这天国裁决是红目少年的意识凝聚出的一方小世界,在这个球体之中,他正不断地被无形闪电攻杀,并且自身的实力受到了压制,神意惊雷斩的光芒若隐若现,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
只听嗤地一声,一道闪电长矛从他脸上划过,瞬间破开一个长长的血口。
“死吧!”
红目少年面色狰狞,左手在身前一挥,顿时从领域之中再度幻化出无数闪电长矛,如暴雨一般朝着陆清凝电射而去。
陆清凝强撑起已经片片斑驳的身体,用尽神意惊雷斩最后的余威,将这些闪电尽数扫开。
就在这瞬间,红目少年撕裂了空间,来到他的面前,长剑斜斜送出,无尽的血色光芒仿佛要将他吞噬一般。
他也不甘示弱,三道碧水诀灵力光芒从意海中沁出,同时附着在檀霜剑上,一击刚刚领悟的沧澜斩月同样破体而出!
“嘭!”
整个球体不住颤抖着,红目少年满目都是惊愕,三式合一的力量摧枯拉朽地将他吞噬,轻易地刺穿了天国裁决的领域,紧接着便是整个球体的崩解破碎,化成无数寒冰碎片剥落在地面之上。
“锵!”
檀霜剑一指,沧澜斩月的剑芒距离他的喉部仅有半寸之遥,作势便要斩入。
“等……等一等!陆清凝,我不想这样消失,咱们和解吧!我把我的力量提供给你,帮你完成灵魔合一,你可以重新把我封印起来,等到需要的时候再叫我,当然,如果你不需要我的话,我就永远不会出来,怎么样!另外,这一式天国裁决……我,我也能传授给你!你看怎么样!你我本是一体,没有必要这样赶尽杀绝不是吗?”
红目少年脸上再也没有了那种暴戾与轻蔑,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惶恐。
陆清凝微微一出神,手中长剑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寸。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红目少年再度露出了那种阴邪的笑容,浑身血色光芒暴涨,直接进入魔化形态,左手幻化为坚硬而锐利的爪子,瞬间刺透了陆清凝的腹部。
“哈哈哈哈,果然是个笨蛋,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认输?我告诉你吧,像你这样天真的人,是绝对不可能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的!还是由本大爷来接手这具躯体,杀尽天下恶徒,为你父母报仇吧!”
鲜血缓缓滴落,陆清凝牙齿咬的格格作响,低声道:“你这家伙……不可原谅!”
“什么!?”
红目少年大惊,急忙想将自己的手抽出,却发现陆清凝已经用自己的灵力将他的利爪锁住,无法抽离。
檀霜剑上,沧澜斩月的剑芒悍然破碎,重新分解成了三道剑意,迅猛无比地插入了他的心口。
剑光一凛,五阶玄灵器檀霜剑轻松地将他的左臂齐齐斩断,陆清凝忍受着巨大的痛楚,将利爪从腹部扯出扔在地上,一脚踏得粉碎。
“不……不要……”
生命气息飞速流逝,红目少年再也没有反抗的力量了。
抬手祭出冰魄神纹鼎,陆清凝眼中满是漠然,熊熊天灵火瞬间将红目少年的躯体全部吞噬,化为点点灵力精华,沁入自己的意海之中。
眼中血色一闪而过,陆清凝长舒一口气,这次,一切都结束了。
体内再也没有第二人格的存在,右胸口也不再能够感受到魔核的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脑海中的灵核膨胀了三成之多,整个人的灵力前所未有的充盈。
他彻底击败了红目少年,融合了他的力量。也成为了第一个完成灵魔合一的人。
身上和腹部的伤口迅速愈合着,融合了魔核之后,他的身体也正在发生着脱胎换骨的变化。
筋疲力尽地坐在地上,开始引导体内的灵力修复着千疮百孔的躯体,意识也逐渐模糊起来。
……
一片混沌之中,他看到了自己的父母被猎人组织追杀的场景,也看到了大陆某处,一位衣衫褴褛的母亲抱着自己的孩子,面对着因为魔化而发狂的丈夫无助地哭嚎的场景,更有那些无法控制自己魔化的善良之人,不愿伤害自己身边的朋友亲人而选择自杀的场景……
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一次猎人组织的实验事故!真的所有感染魔化的人都该死吗?拘捕、杀害了世界上所有的魔化人,世界就会回归和平吗?
梦境的最后,陆清凝看到自己的父母浑身是血地朝着自己走来,凄厉地对着他喊道:“小陆……小陆……你身上流着我们的血脉……一定要帮我们……报仇啊!”
……
“啊!”
从梦魇中醒来,陆清凝浑身大汗淋漓,宛如死过一次一般痛苦。
身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他抬起自己的右手看了看,意念到处,右手自动凝聚出坚硬的鳞甲,连檀霜剑都无法切开,这便是魔化的力量。
在融合了魔核之后,他已经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魔化之力了,这对他来说倒也是一大加强。
取出林星澜临走前留下的小型检测机探测了一下,显示一切正常,并没有在体内发现魔化细胞和魔核的残留,看来现在的他完全是依靠灵核的力量来发动魔化,并不需要魔化细胞了。
至于原始魔化因子,应该是已经和自身的人体细胞融合了,除非猎人组织进行非常深入的探查,否则是绝对检查不出来的。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东西,陆清凝伸出右手,覆在结界的入口处,顿时已经被折腾到只剩残骸的巨大结界纷纷瓦解,这次修行也算正式结束了。
回到圣地,和元尘长老以及众位执事打了声招呼,众人寒暄了一番,陆清凝得知夏云珊已经康复,为了不再给圣地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已经离开了圣地,不知道到什么地方修炼去了。
而陆清凝也没有再多做停留,拜别了众人,准备归队了。
临走之时,元尘长老拉着他的手,缓缓走到山门之前,慈爱地望着他,道:“小陆,你身体内的魔化人基因已经觉醒,我也把你父母的事情都告诉你了,接下来的路怎么走,就看你自己的了。你是留在猎人组织也好,和他们反目成仇也罢,青云山圣地永远是你的家,哪怕要我这把老骨头和他们拼命,也在所不惜。”
陆清凝大为感动,揉了揉眼睛道:“长老,您不必担心我,未来的路,我自然会和朋友们一起走下去,那些谜团我也会一一解开,您只要保重好身体,在这里颐养天年便是,我会再回来看您的。”
元尘点了点头,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叹息道:“你能这么想,便好。时候不早了,唐天已经打了我好几个电话了,你该回去了。”
“是,长老保重,我走了。”
陆清凝背上行囊,踏上了重回秋叶市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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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牛年大吉,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