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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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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墨水一点一点在纸上蔓延开,邓布利多微微有些惊讶地问:“你说服了斯特吉斯?”

    “是的,这非常难,但他最终同意让我看这份他曾经向您提到过的信件。这个复制件就我一定要来见您的理由。”金斯莱将信纸递给邓布利多,“毫无疑问,l.g.s就是圣子。”

    就在那陌生又熟悉的字迹映入眼中的瞬间,邓布利多的瞳孔有一瞬间的放大。

    这并不是格林德沃的字迹,但,让他一瞬间仿佛看见了一个如同那人年轻时一般模样的少年,透过信纸肆意张扬地笑着那如同刀锋一般的字迹主体明显是在模仿着导师的下笔时的力度,却也在习惯上带着少年自己的风格;而那收笔时的勾画与那潇洒的连笔分明只是个轻狂的少年,却又在不经意间与邓布利多记忆里年轻时格林德沃那同样狂放不羁的笔迹相重合;那与常人书写时不同的左收笔更让他想起了曾经有个金发的少年越过他的左肩,用左手在他的笔记本上写下类似的字;而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骄傲与自信,更让老巫师脑海里勾勒出的少年模样愈发清晰也逐渐与记忆里的那个少年重合。

    早在七月,一篇署名为l.g.s的关于《‘窥心镜’魔纹逆推导论的应用实践》的文章发表在《魔法巅峰》上时,一瞬间引起邓布利多注意的不仅是那个署名旁的圣徒标记,更是因为“‘窥心镜’的魔纹逆推导”是格林德沃曾经的研究。这个署名为l.g.s的年轻人即使不是圣子,也是一个有着非常高地位的圣徒,他在信中向老斯特吉斯抛出了橄榄枝,但这位谨慎小心的魔药学家兼生命魔法研究学家最终在沙克尔的劝说下,将信件的内容透露给了凤凰社。

    “窥心镜”是近九百年前一位拜占庭炼金术师仿照上古魔神时代流传下来的“欲望之镜”而造出来的魔法物品,顾名思义,虽然达到不了操纵人欲望的境界,却能够窥伺人的心灵。然而随着帝国的分裂,战火的侵袭,“欲望之镜”消失在了历史之中,而“窥心镜”也因为它的最后一任主人一个不可逆的拆卸咒而碎裂成了数块,最后流传下来的,不过是几个碎片罢了。但仅仅是这几个碎片,却让无数炼金术的钻研者趋之若鹜,也催生出了无数的仿制品,其中就包括了“噩梦之眼”、“西赛德之镜”与“厄里斯魔镜”。

    “窥心镜”一词,马上让邓布利多想起了与老友的一次交谈

    “......我很感谢你,阿不思。但我更想知道,现在有多少人知道‘厄里斯’在霍格沃茨?”

    “‘厄里斯’?你是说......”邓布利多明白尼可不在乎魔法石,可他却不曾想到他的老朋友忽然对厄里斯魔镜关心了起来。

    “唔......这已经是差不多五十、六十年前的事儿了。贝赫奈拉你说什么?好吧,四十二年前,瞧我这记性。我说哪儿了?哦,是盖勒特,他曾经将他的一份手稿交给我,希望我能继续他的研究,是关于‘欲望之镜’的复原,毕竟‘西赛德’在我这里。可你知道我这个年纪也做不了什么了,我原本想交给你,但是他忽然决定封存自己的手稿。”

    “这像是他会做的决定......”四十二年前,那应该是1950年,离1945年也才过去了不过五年。邓布利多轻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

    “不过,一年前我把‘西赛德’给他了......好吧好吧、贝赫奈拉,是十七个月前。唔,确切来说也不算是给了他,是一个和他很像的孩子来求我了。盖勒特的学生,看见他就像看见当年的你和盖勒特。”

    “他的学生?真的有格林德沃家族的后裔......”

    “后裔?我不清楚,但是那个孩子却有难得一见的天赋。”

    “不......他不会......”

    “是的,盖勒特不会,但不能保证别的人不会这么想。在雏鹰长大之前,或许早就被水蛭们活活地吸干了血液。又或者,蛋里孵出来的本就是条吸血的毒蛇。你明白我的意思吧,阿不思?我早在几百年前就决定不再插手魔法界的事情了,但是,有些事也需要告诉你听,怎么选择是你们的事情。我已经很老很老了,阿不思,时代永远是属于年轻人的。”

    然而,邓布利多没能等来追寻厄里斯魔镜的人,却等到了那篇署名为l.g.s的文章。很明显,这个年轻人接手了格林德沃的研究,更是在文章中明白地写道“该实验不过是在前人未曾公开的研究成果上的进一步探究,以此表达我对追寻真理之路的先驱的无限敬意。”

    “金斯莱......我几乎可以肯定,这就是他教出来的孩子。”邓布利多的声音没有太大的起伏,但不知心里究竟掀起了多大的波澜。

    “但是,”老巫师的目光从信纸上抬了起来,在胡子后面给了金斯莱一个微微的笑容,“这不是路德维希的字迹。他的惯用手是右手。”

    “可是他能够用左手施咒,而且那种控制力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十三岁男孩能够做得到。”金斯莱皱紧了眉头,那个男孩能用左手施放无声咒,且能够稳稳地让水箱悬浮在空中,期间还能分心用右手画符咒。

    “哦,我当然知道,他对魔法的操控能力可不一般。不然,我们为什么会称呼他为‘德国天才炼金术师’呢?当然,当然,第一次看见他用右手悬停魔法阵,左手抽离魔纹的时候我可是惊讶得差点拽掉了胡子呢。”邓布利多看上去似乎非常的高兴,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在抽屉里找着什么,“不过我也明白了他档案上处分一栏里为什么会有‘把校长锁在盥洗室里’这样一项了,要不是霍格沃茨的校长室够坚固,恐怕还得加上一条‘把校长锁在校长室外了’呢......哎哟,找到了。”说着,他把一沓羊皮纸递给了沙克尔,“米勒娃一定要让我读读小斯古雷特先生的变形术论文。”

    同样是用硬质羽毛笔书写而成,这篇论文的字迹却与那封署名l.g.s的信件有着天壤之别。倒不是说字迹的美丑,只是这上面体现出的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心境。这篇论文字迹工整,微微倾斜的手写体,没有一处字迹模糊的改动,通文流畅,条理清晰,引用处还用异色标注并在文后注明出处,无一不表示出其作者的认真与严谨。

    “我十七岁的时候都不能比这做得更完美。这是一篇o的论文,米勒娃说她看完之后没有再在三年级里评出任何一篇e的论文。”霍格沃茨的校长笑得非常的欣慰,“倒不是因为他的论点多么新颖,只是他的论据非常的实在,不仅引用了三本书六篇文章,还有他自己亲手实验的数据与结果。小斯古雷特曾经在课堂上对菲利乌斯说‘知识并不只记载在书里,更多的不仅是要用眼睛看,更是要用手去摸索。’我算是知道他为什么没进拉文克劳了,那一藏书室的书还不够他一年看,等他看完了,炸的可就不是地窖而是拉文克劳塔楼了。”他开玩笑道。

    沙克尔的表情放松了下来,很明显,他也想起了那个“水枪羽毛笔”的灾难。虽然是韦斯莱兄弟捣鼓出来的,但里面有小斯古雷特一半的功劳。他抬起头,眼里还是有些怀疑:“但即使他不是圣子,他跟圣徒的联系也只会多不会少,而他现在在斯莱特林,您知道我在担忧什么。”

    伏地魔权势滔天的时候,德国不少的纯血家族也被这位英国的黑魔王所展现的魅力吸引。原本已经逐渐退出舞台的圣徒也有了分裂的趋势,即使长老会在格林德沃的命令下全力压制,内乱仍不可避免的爆发了。

    现在,随着格林德沃的老去,出现在圣徒面前的圣子虽然还不足以展现出如同他导师一般的凝聚力,但也足以吸引去不少年轻圣徒们的目光,此时这股新生的圣徒力量正在格林德沃的庇护的余荫下茁壮成长。假如,食死徒们卷土重来,那么重新凝聚的圣徒力量又会倒向何方?

    在圣徒逐渐控制魔法部的德国和食死徒隐藏在幕后的英国,纯血家族里年幼的一代逐渐越走越近是否意味着什么?金斯莱的担忧,并不仅仅是因为一个路德维希斯古雷特,他从亨厄家族与伯斯德家族的联姻还有费格尔家族与弗林特家族的重归于好中看到了未来一种不好的可能性。

    “是的,他跟小马尔福先生和小诺特先生非常的要好,事实上,他跟谁都很友好。但你不会想到有这样一个斯莱特林学生,敢于把炸掉院长的坩埚作为恶作剧。”邓布利多笑了笑,但这笑容随即又淡了下来,“路德维希就是太聪明,这样一个有天赋的孩子,圣徒没有理由对他放手。”他微微摇了摇头,“二月那次惊动了法国魔法部的追捕事件不简单,所谓‘违法改造麻瓜武器’不过是事后的托词罢了,他们真正担心的还是这个孩子离开欧洲后就再也掌控不了。”东方的巫师,特别是中国人,跟欧洲巫师界可以说是几乎没有关联,若是小斯古雷特进入了他未婚妻家的范围,怕是圣徒再没有办法重新把这个小天才拽回来了,“我想,这也是沃尔夫斯古雷特为什么要让他来霍格沃茨的原因了。金斯莱,你知道德国人怎么称呼坦斯堡魔法学校?他们管那里叫‘圣徒预备役’。”

    金斯莱沙克尔没再说话,把手里草草翻阅了一遍的论文稿子还给了老校长。

    邓布利多在桌前坐下,双手交叠着看着眼前的傲罗副司长,问道:“那么来谈谈吧,作为英国第一个配备‘路德维希银弹枪’的傲罗,你觉得‘天才少年’路德维希怎么样?或者说,‘银弹枪’怎么样?”

    金斯莱没有说话,下意识地摸了摸左侧的腰带,那里是他新配备的武器。他不知道该怎么评价那个少年,因为也只见过三次面第一次是在德国魔法部的大厅里,那个蹦蹦跳跳的少年跃上了正在跟英国的国际魔法合作司副司长说话的德国傲罗司新任副司长理查德穆勒的背,恶作剧得逞后又大笑着蹦蹦跳跳地跑掉了,根本没看英国大使们一眼;第二次是在霍格莫德,他远远地看见了那个正在用德语夹杂着不知道什么语跟一个东方面孔的巫师斗嘴的少年,他长高了,但那舞动的双臂看上去比之前更加精力十足;而第三次,这个少年为了一个狼人,用一种冰冷甚至带有些鄙夷的眼神对着他魔法部的傲罗司副司长。

    沉默了好一会儿,金斯莱开口了,声音依旧是缓慢而低沉:“勃朗宁m1911a1型,非常稳定的一款手枪。整体外型上没有任何变动,即使是当着麻瓜的面拿出来也不会有任何问题。”他从隐藏的枪套里抽出了手枪,翻转了一下,这种枪现在仍然不属于英国傲罗的正规配备,这一把是德国傲罗司副司长以礼物的形式赠给他的,“适用于‘路德维希’系列所有的0.45英寸的子弹,用装弹量仍然是七发,但是用来隐藏式空间拓展口多加了两发备用的标准弹。他在撞针和枪口出做了魔纹调整,即使是个没有练过枪法的巫师也能精准射中三十米内的目标。而对于练过射击的人,它的射程有八十米。”细微处的调整不会让一个看到、甚至是拿起这把枪的麻瓜起疑,又恰到好处地让巫师适宜,一个系列十三种子弹,从为傲罗量身定做的麻醉弹、碎裂弹到可以射穿火龙鳞片的猎龙弹和穿甲弹,这个德国男孩用炼金术和魔法把麻瓜们想象里的东西变成了巫师现实里的武器。

    他把手枪递给了邓布利多,但是老巫师只是小心翼翼地拿起来眯着眼睛看了看枪口和枪身上如同装饰花纹一般的魔纹雕刻,又还给了他。

    “改造麻瓜武器,也有人做过,但是......无论是最初给转轮手枪叠加空间拓展咒的约翰逊还是后来把毛瑟1912改造成火焰枪的韦德,连亚瑟也曾试着给双管猎枪加刻精准魔纹,虽然炸膛之后茉莉就不让他研究了。但没有人做到斯古雷特这样......”接回了手枪,金斯莱这么说着,但就在这时,他忽然睁大了眼睛。直到这一个瞬间他仿佛才明白了什么一个出身崇尚纯血的家族的男孩,在拥有惊人的魔法天赋的同时,仍然能够清晰地看到麻瓜的优点。他没有被骄傲蒙蔽了双眼,而是更加谦逊地从他所看见的、听见的、碰见的一切事物中源源不断地汲取着一切可以利用的知识。

    “知识就像是没有边际的海洋,只有加倍努力的人才能在上面航行。”就在刚才,那个男孩这样自豪地说着。

    金斯莱的眉头松开了。

    邓布利多笑了:“这种时候我就不得不偷偷开心,伊戈尔卡卡洛夫把小斯古雷特从德姆斯特朗开除了。”他眨了眨眼睛,“不过我可得当心点,不能让他把霍格沃茨也给拆了。”老巫师调皮地笑着,看上去心情非常不错。

    受到感染似的,这位高大的傲罗也忍不住露出了微笑,虽然只是一闪即逝。他算是明白了邓布利多对小斯古雷特的包容态度,因为他们没有理由,让这样一个聪明、好奇而又热衷于探索新鲜事物的孩子被自己的出身所限制。

    “我敢说,他会是近五十年来最出色的霍格沃茨毕业生了。”金斯莱感慨道。

    但出乎意料地,邓布利多几乎立刻就反驳了他:“不,他不会是。”老巫师笑得有些狡黠,“路德维希只选了十一门课,而威廉韦斯莱在o.w.ls考试里拿到了十二个o。”

    愣了一下,金斯莱终于是轻轻笑出了声,他想起了这个德国男孩在上楼梯时那带有点小小懊丧的表情:“他说他今年当不了年级第一,因为有人选了十二门课。”

    “噢,那他说的一定是赫敏格兰杰了。她虽然出身麻瓜,但是是一位非常非常出色的女巫。你应该听说过的,她是哈利最好的朋友之一。”老巫师继续笑着,“不过她曾经对米勒娃说,小斯古雷特才是三年级里最聪明的学生。”

    “是她?”金斯莱微微扬了扬眉毛,这个聪明的小女巫是个格兰芬多的学生,而小斯古雷特对这个姑娘是用教名称呼的。

    “是的,这没什么好意外的。”邓布利多猜到金斯莱在惊讶什么,“他在每个学院都有朋友,而一个人不可能只有一种学院气质,一些看起来像那个学院的学生也不一定就适合那个学院。小斯古雷特的舍友小马尔福先生可是不止一次当众抱怨分院帽没把这位小天才分进格兰芬多。”老巫师胡子一抖一抖地说着,“他有着格兰芬多的勇敢,拉文克劳的聪慧,赫奇帕奇的善解人意,而在他所有的品质中,更胜一筹的,应该还是他的谨慎和野心。”镜片闪了闪,长长的白胡子下面是一抹温和的笑,“我认为,抱有更大野心的人,才能真正走到别人的前面。”

    “但是野心也可能蒙蔽了双眼,过度的野心带来的只会是掠夺与战争。”这位战斗经验丰富的傲罗像是想起了什么人,眼神微微地暗了下来,声音有些沙哑,“您也知道,提起一个被所有学生和教授所喜爱的斯莱特林毕业生,能想起来的,大概就是那个人了。”

    “伏地魔。”老巫师缓缓闭上眼睛,轻声说出了这个名字,他对面的傲罗一瞬间绷紧了神经。

    半晌,老巫师用轻轻的声音说着:“金斯莱,我曾经犯过很多、很多的错误......”他睁开了眼睛,“但是,从他、路德维希的身上,我看到的是另一种可能。金斯莱,这个男孩其实比你想象的更加痴迷炼金术,甚至是狂热地追求黑魔法。”

    金斯莱不着痕迹地咽了咽,邓布利多只是和蔼地看着他。

    “莱姆斯告诉我,”男巫的声音依旧有些沙哑,“这个男孩从不忌讳在别人面前展现自己的黑魔法天赋。他说就像每一个德姆斯特朗的毕业生一样,那是最初的魔法启蒙带来的本能。他认为那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但比起路德维希斯古雷特在德姆斯特朗仅仅一年半的学习生活,金斯莱更认为那是他上学前的教育带来的影响。教导这个男孩的,真的是老斯古雷特吗?还是另有他人。

    “是的,小路德维希对魔咒的精准控制力让他在支付代价的魔法上有着更出色的领悟。金斯莱,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老巫师的镜片后面,蓝色的眼睛里闪着光芒,他的微笑慈祥而又平静,“对于魔法‘黑白’的争论已持续了千年,在这里我不打算跟你争论什么。我只想告诉你,这个男孩远远比你所想象的更加聪明,我二十岁都不曾有他现在的领悟能力。是的,我没有。因为我发现,他不是你想象的那种纯粹地追求黑魔法的威力,他在追求的是‘黑’与‘白’之间的平衡。”

    “平衡?”金斯莱的眼睛微微瞪大了一点,“这不可能,他才......”

    “十三岁。”邓布利多接口道,“他的出身和他的天赋注定了他的不平凡。”

    “不,那只是个传说。十三贤者只不过是个传说罢了,诺亚也只是死灵法师间的传闻,谁知道究竟有多少编造的故事在里面。邓布利多教授,这......”金斯莱沙克尔几乎没有犹豫地出口反驳,“即使是梅林再世也做不到!”

    “是的,没人能做到在羊皮纸的边缘行走,金斯莱。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应当引导他,在他做出选择前为他指明正确的路。”邓布利多微笑着,缓缓地从桌后站了起来,“对,引导,这就是我从他身上看见的,我曾经没有做到的。”

    “可是......”黑皮肤的男巫仍想说什么,但看着老校长的动作,最终是什么也没说。

    “他的改变让我惊讶,这段记忆让我受益匪浅。金斯莱,过来一起看一看吧。”拉开了黑色的柜门,邓布利多站在散发着银色光芒的冥想盆前对沙克尔说道,“我们无法断定出什么,在我们没有亲眼所见的情况下。”

    高大的男巫沉默了一下,跟上前去,和老巫师一起凑近了冥想盆,望进了那一团急速旋转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