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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帮的矛盾是从这几年开始的。
因常年跑漕运,去的地方多了,不知怎么的,何光就搭上了一些大人物。
替他们做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虽然风险高,但是收益也高,何光觉得这是个机会。
可是龙海和周深却认为这样太冒险,一不小心就会将乐平镇置于风口浪尖处,曾多次劝阻。
何光哪肯听,便偷偷干着。
结果却在一次替大人物运货的过程中,出了纰漏。
连累了当时同行的青龙帮众,导致那一批人全部折损。
龙海大怒,与何光起了冲突。
本以为何光经此一事能收敛,哪知他言辞凿凿:“做漕帮的,哪能不冒风险?平日里也没少遇到劫船的,难道什么都不干了吗?”
何光恼怒青龙帮搅他好事,暗地里使了不少小手段。
一开始还带有怄气成分,后来渐渐被所谓的大人物挑拨,生出了合并两帮的想法。
自此,两帮矛盾渐深。
飞鱼帮时不时地劫青龙帮一批货,青龙帮哪肯罢休,闹了几次飞鱼帮。
飞鱼帮不敌,便又想着借助外力。
后来还寻得傻大个,也就是石延直,囚禁于帮内,充做打手。
听到这,姜羽看了一眼被捆了丢在角落的何光。
何光连忙扬起讨好地表情,看向姜羽。
姜羽翻了个白眼问道:“人你是从何处抓来的?”
“嘿嘿,那小子是我捡来的。”
“……他力气那么大,能让你随便捡回来?”
“呃……我捡到他的时候,他正昏迷着呢,所以……”
姜羽勾了勾唇,讽刺道:“莫非你还是好心救他?”
“呵呵,那可不……”
“好心到,天天给人喂软筋散,用铁链锁了装在棺材里?你觉得我会信吗?不如……我还是直接搜魂好了?”
何光一急,嘴里的话像连珠炮似的吐出来:“别,别,我是无意间看到他力大无穷,特地派人把他迷晕了带回来的……”
“呵呵。”
“那你见到他的时候在何处?”
何光想了想,老实回话道:“我是在楚国和北国边界的镇子上见到他的。”
说着还特意补充道:“不过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神智不清了,四处流浪了。”
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姜羽也懒得搭理他。
只是龙海倒有几分犯愁。
现在飞鱼帮已经并入青龙帮了,尘埃落定。
何光的处置倒是个问题。
龙海对他固然有恨,但要说让他以死谢罪却也下不了手。
怎么说当年也是两帮互相扶持着,如今他自愿交出飞鱼帮,也算是态度良好。
只是也不能轻饶了他……
姜瑶看出他的犹豫,便开口向他讨了此人。
当然不是给姜羽做徒弟的,而是送去给石延正。
虽然何光对石延直的过往知道的不多,但是石延正想必还有话想问。
呃,当然还有气没消……
以为有机会抱大腿的何光,傻乐着被人带去石延正那里。
姜瑶看着不禁摇头,这何光坏不见得有多坏,但蠢是真的蠢。
第二天,姜瑶更是觉得有时候蠢比坏更气人!
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
因为石小辛也还没醒,众人便留在青龙帮。
姜瑶和姜羽回去报信,顺便安抚一下“留守儿童”寻宝鼠ππ。
因为寻宝鼠闹脾气想跟着,两人耽误了一些时间。
好不容易哄好寻宝鼠,两人这才带着四婶婆硬塞来的烧饼,往镇上去。
等她们再次回到镇上的时候,天都黑了。
青龙帮里,乱作一团。
石延直跑了,石延正的另一只手臂也折了。
因为石延直杀伤力太大,又正逢夜晚,一不留神,便失了他的踪迹。
姜羽和姜瑶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蹲在飞鱼帮总堂,那间原先关着他的屋子里。
嘴里念叨着:“吃饭,吃饭……”
姜羽想了想拿出一块烧饼,试探地靠近。
姜瑶抓着她的手一起靠近,一旦石延直暴起,便带着姜羽瞬移离开。
“这是烧饼,给你吃。”
石延直毫无反应,还是念叨着:“吃饭,吃饭……”
姜羽又试探着向前移了两步:“吃饭,给你……”
才说出吃饭,石延直嚯地回过头来。
吓了两人一跳。
幸好他只是盯着姜羽手里的烧饼,看了一会儿,鼻子动了动。
似乎是靠得近了,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一把抢过,就往嘴里塞。
三两下,一块烧饼就吃完了。
然后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姜羽。
看起来像是求投喂的流浪猫。
最终,四婶婆给她们带的十块烧饼都被他吃完,中途,姜羽还给他递过一竹筒水,他也喝完了。
见没有食物了,似乎也吃饱了,他又安静地蹲在地上不动。
看起来有点乖巧,还有点可怜。
但两人也不敢上前去抓他,她们可没忘记,石延正的第一只手臂是怎么断的……
现在石延直两只手都骨折了,石小辛也没醒,谁也治不了他。
可是如果就这样把他放在这里,显然也是不妥。
现在飞鱼帮里是没人,街上也没什么人。
可明天早上他要是又饿了,出去霍霍别人怎么办?
这位可是能徒手撕人的存在啊……
想了半天,两人也没想出什么可行的办法来。
她们也试着和他说话,但是他都没有反应。
只有当姜羽试着递给他一块饼干的时候,他才再次转头看向姜羽,伸手接过饼干啃了起来。
两只手捧着饼干啃的样子,居然和ππ有点神似。
姜羽松了口气,也没那么怕他了。
试探道:“跟我回去吧?有很多饭吃。”
石延直依旧没有反应,只默默地啃着饼干。
或许是因为刚吃了烧饼,这会儿啃饼干的速度并不快。
姜羽想到之前龙海抓他的时候,他一直念叨着:“别打我……”
觉得他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便试探着安抚他:“你放心,我们不会打你的,还有很多好吃的,不会让你饿着的。”
看他吃完了,转头看她,姜羽又从纸包里拿出一块饼干递过去。
接过饼干继续啃着……
“这里太冷了,你跟我回去吧?
以后不会有人打你,会有饭吃,还能在温暖的被窝里睡觉,还有你哥哥会照顾你……呃,等他手好了……
还有你妹妹,还有我们大家,都会对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