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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府中搜出里通外敌的证据,顺带着牵连了一批官员……
刘尚书府被搜出私自练兵的证据,连带着皇后在内,全都下了狱……
一时间,都城内人人自危。
国师府内却一派安宁……
左相和刘尚书被撸得太彻底了,连带着许多官员,姜羽名单上的名字瞬间空了,所以姜羽又开始利用晚上的时间复习功课……
姜羽放下笔伸了个懒腰,“你说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喜欢当皇帝呢?我看那楚元祈当皇帝好像也没有很高兴啊。”
石延直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那要看当什么样的皇帝了吧……若只是为了权力,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当皇帝。
当一个昏君,应该不会很难受……
只是那样一来,百姓就要受苦了,至于罪魁祸首的昏君……最多就是受后世谩骂罢了。
但要想像楚元祈那样,为了国事劳心劳力,总想着要把国家治理好,身上背负着责任,自然就会累一些。”
姜羽奇怪地看向石延直,“你不是一向看不惯楚元祈吗?怎么突然说他这么多好话?!”
石延直淡淡地看了姜羽一眼,“我只是实事求是。”
“好吧。”姜羽摊摊手,“不过元祈那小子真的是挺不容易的,那天见到他,我觉得他的黑眼圈又重了。
啧啧啧,年纪轻轻的,这样怕不是要短命啊……”
石延直不想继续楚元祈的话题,便低头看书。
上次姜瑶问他想做什么,他脑子一片空白,因为他有太长时间都浑浑噩噩的。
他也想试着找找自己要走的路。
姜瑶建议他多看书,所以每次姜羽在忙,或者在常家的藏书阁里看书时,他就看书。
姜羽见状也只能埋头继续复习功课,只是没一会儿她就抬起头来,侧耳细听……
石延直第一时间发现,放下书紧张道:“怎么了?”不会是有刺客吧?
“楚元祈来了。”
……
夜空下,姜羽和石延直看着喝得酩酊大醉的楚元祈,都很头疼。
院门边,因为阻止楚元祈喝酒被罚站的李安时不时往这边看一眼,眼神又是心疼,又是委屈的……
“那俩混蛋玩意终于被我抓到把柄了!哈哈,我高兴啊!太高兴了!”楚元祈说着朝姜羽举杯,“小羽,我得谢谢你!”
听他叫“小羽”,石延直的脸顿时黑了。
楚元祈仰头喝尽,继续道:“你不知道,以前的我就想着一辈子当个逍遥王爷,吃喝玩乐无比自在……
有太子哥哥护着,我可以无忧无虑过一辈子。
可是老天爷这个黑心肝的,就是见不得我好!……嗝”
楚元祈打了个酒嗝,好像忘记自己说了什么,眯着眼睛冲姜羽和石延直招手,“来,来,来,你们俩陪我一起喝!”
姜羽摆摆手,“不了,大瑶不让我喝酒。”主要是她酒量太差。
石延直也摇摇头,“我要保护小羽,不能喝。”
“切,没劲。”楚元祈仰头猛灌一口,扭头冲李安喊道,“小安子!小安子!你过来陪我喝!”
李安一路小跑着过来,“哎呦,我的陛下啊!您不能再喝了,明儿还要早朝呢,您这样喝明儿该难受了……”
“去他的早朝,我才不想早朝!我不想批奏折,不想当皇帝,不想!父皇……我不想……”
楚元祈就这么喃喃着睡着了。
姜羽和石延直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李安见状叹了口气,对姜羽道:“劳烦国师,能否让陛下在国师府过一夜?
明早再赶回去上早朝。
否则若是被言官知道,陛下不顾龙体喝醉酒,陛下又要被谏言了……
彻夜未归,也好过这样宿醉。”
姜羽还能说什么?只能笑道:“当然可以,这国师府屋子那么多,你随便挑。”
“多谢国师。”李安犹豫了一下,“不知能否让陛下和你们住在一个院子了?万一要是有什么事……”
最终在石延直的臭脸下,楚元祈住在了石延直的隔壁屋。
二人也没了心思继续看书,收拾了一下便各自休息去了。
……
第二日一早,楚元祈又像个没事人一样,起了个大早,赶在早朝开始之前进了宫……
姜羽带着满心的好奇做完晨练,然后去了医馆。
中午吃午饭的时候,姜羽和陈大夫交流脉案之后,姜羽问道:“陈大夫,您知道先太子吗?”
陈大夫却突然紧张道:“诶,说不得说不得……”
姜羽见他讳莫如深的样子也不好逼问,只是这么一来,她越发好奇了……
午睡的时候也辗转反侧。
等到午睡时间一过,姜羽便收拾东西和石延直一起往常府去了。
……
“常先生,您能跟我说说先太子的事吗?”姜羽一脸期待道。
常百草瞥了她一眼,“合着你刚才心神不宁的,就在想这事?”
姜羽心虚地干笑了两声,“我这不是要经常跟陛下见面吗?多知道一些事情,若是有什么避讳,也好避一避不是吗?”
常百草还能不知道她?
光看她写的那故事,就知道她好听八卦,还找什么借口……
常百草轻哼一声,没好气道:“你师父没跟你说过?”
姜羽一愣:这跟师父有什么关系?难道先太子的死和师父有关?
“也罢,那我就给你说说,只是这事,你不要去外头到处乱说,免得惹祸上身。”
姜羽忙不迭地点头。
“要说这先太子,和你师父之间渊源颇深……
十多年前,你师父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大夫。
那会儿先太子才十六七岁的年纪吧,一次进山打猎,遭人暗算掉下山崖。
正好被进山采药的你师父给救了。”
说到这常百草直咂舌,“啧啧啧,你是不知道……
先太子那会儿掉下山崖被树枝挂住了,但是肚子上也被树枝划开一大道口子,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伤口,一点不比你上回救的那个伤得轻。
你师父也不认识他,见他还有气,便死马当活马医,把他破开的肚皮给缝上了。”
“啊?那荒郊野岭的,拿什么做手术啊?就算做了,也是要感染的吧……”